苻叶没那么麻烦，就在下半身围了一圈丝布，上半身错落有致的线条让司婉希的眼睛看得有些热了，双手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薄纱。
这么一看，苻叶表现的还算正常，毕竟他上次就在这种事情上面吃了大亏，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不去多看司婉希一眼。
司婉希却借着苻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机会，狠狠地放纵了自己的内心一把，细细地扫描了一遍苻叶的上半身和露出的同样结实的小腿。
觉得再看下来苻叶都快没有地方放眼睛了，司婉希才暗骂了自己一句轻浮，率先踏入温泉，温热的水漫过脚踝，顺着经脉传来淡淡的暖意，让她舒服地喟叹一声，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失态。
苻叶也跟着走进来，坐在她对面的岩石上，温泉水刚好没过胸口，遮住了胳膊上的伤口。
现在，他才可以细细想想刚才司婉希在看他身上的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害怕他身上带着什么摄影工具？
苻叶自己都笑了，觉得自己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尽想一些乱七八糟子虚乌有的东西。
此时，温泉上的雾气渐渐变浓，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司婉希看着对面的苻叶，他的头发沾了点水汽，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衬得他眉眼柔和极了。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着师尊准备的不合身的衣服，冷冷地站在师尊身边，眼神里满是警惕和哀怨，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如今他虽然话还是不多，却会主动护着她，还和她说起了过去的疼痛，这样的变化，让司婉希心里泛起淡淡的甜。
“你的伤口还疼吗？”
司婉希轻声问，目光落在他胳膊的方向。
苻叶摇了摇头：
“泡了温泉之后感觉还是好多了。”
司婉希心里一软：
“以后出了秘境，我一定要带你去宗门后山的那个温泉，比这个更大，灵气也更足。”
“好。”
苻叶点头，眼底泛起浅浅的笑意。
他看着司婉希，她的侧脸在雾气里显得格外温柔，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锁骨上，像颗颗小小的珍珠，反射出的一点点的光遮去了凝脂般肌肤映射的白。
连带着如蝤蛴般的秀颈，在一明一暗之间越发的妩媚，好似星汉灿烂，月升沧海。
“这样的时光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太好了。”
这是苻叶第一次专注欣赏司婉希后的感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不能怪苻叶多看。
两人安静地泡了一会儿，司婉希忽然想起白天的困灵阵：
“今天在阵里，那道光刃本和你无关，为什么还要冲过来护着我？”
苻叶的脑子顿了顿，指尖在水面上轻轻划动，却还是如实说出一开始没说出口的话：
“我不想你受伤。”
他说得很轻，却格外认真：
“就算你可以保护得了自己……我也不想留下一丝可能的遗憾。”
司婉希心里一震，悄悄往苻叶身边挪了挪，温泉水泛起细微的涟漪：
“以后有我在，我们一起护着彼此。”
苻叶抬头看她，雾气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满是真诚和期望。
苻叶胸中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话：
“好，听你的。”
又泡了一会儿，司婉希觉得灵力已经有些过于充盈了，这让她有些倦怠，便先起身换了衣服，坐在温泉边的岩石上等着苻叶。
她看着温泉里的白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已经清醒很多的脑海里不停闪过刚才苻叶的话——
“我不想你受伤”，简单的六个字，却让她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苻叶也很快换好衣服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司婉希见状，连忙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巾，递到他面前：
“擦擦头发吧，湿着头发容易着凉。”
苻叶接过布巾，胡乱地在头上擦着，司婉希看着他一副“凑活着就这样吧”的模样，忽然笑了：
“我帮你擦吧，你自己擦不到后面。”
不等他回答，司婉希就走到他身后，拿起布巾轻轻擦拭他的头发。
她的动作很轻，但是上半身也会偶尔碰到苻叶的后背，彼此刚泡完温泉的敏感身体此时都会微微一颤，尤其是司婉希还是那最敏感的部位，颤抖的动作比苻叶要大得多。
苻叶坐在岩石上，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热触感，还有司婉希身上淡淡的清香，偶然一触带进心里的燥热慢慢就变得平静下来。
最后索性就闭上眼睛，任由司婉希帮自己擦头发，连呼吸都放得格外轻。
丝巾渐渐吸干了头发上的水汽，司婉希收起丝巾，刚想说话，却见苻叶忽然转过身，眼神认真地看着她：
“师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
司婉希笑着问，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苻叶肯定不是感谢她给自己擦干了头发。
“谢你……愿意靠近我，愿意相信我。”
苻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真诚：
“以前我总觉得，关系再好的人都会像沈奕雪她们一样背叛我，是你让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司婉希看着他眼底的光，心里泛起淡淡的疼，却又带着甜：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且，你值得被相信，值得被好好对待。”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温泉的暖意。
两人对视着，雾气还没散尽，模糊了彼此的表情，却清晰了心里的情意。苻叶看着司婉希有些泛红的脸颊，忽然想起白天在花海时，她帮自己又别上一朵灵馨花的模样。
心里的渴望不断的涌现出来，很想就这样伸手抱抱住她，说一些温软的情话，但是又怕这么大胆的举动会吓到司婉希，只能握紧了手里的布巾。
司婉希也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满是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个鼓起勇气表白的少年。
司婉希忽然觉得，自己一从温泉上来就用灵力烘干了头发是一件很错误的事，要是接着现在再让苻叶帮自己擦干头发，借着这般温泉边的气氛有些东西会很自然地说完。
然而，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司婉希压下心底的一点点小小的遗憾，笑着转移话题：
“明天还是再去秘境中心的灵晶矿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更稀有的灵晶。”
苻叶点头，起身帮她提起装满灵晶的布袋：
“走吧。”
两人并肩往回走，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晚风里带着淡淡的灵气，还有彼此身上的气息，让这段路变得格外漫长，又格外短暂。
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躺下休息。帐篷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司婉希背对着苻叶，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现在是落在自己的后颈上，温热的气息让她辗转难眠。
她知道，自己对苻叶的情意，已经越来越深，深到再也藏不住了。
苻叶也没睡着，他看着司婉希的背影，自己都对自己颇有些大胆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要是司婉希说不要面朝着她可怎么办？
苻叶简直不敢想，而且他也没功夫想这些东西。
此刻他脑海里不停闪过的是温泉边的画面——
她帮自己擦头发时的温柔，她看着自己时的笑意，还有她说“我们一起护着彼此”时的认真。
这次只有画面没有那个名字了，苻叶在心里已经换了称呼了。苻叶虽然不常看影视作品也不太喜欢历史，但是他知道古人对配偶的称呼是——
“娘子”
苻叶在这一刻把所有的想法汇集在了一起，总结出了必须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找到合适的机会向司婉希诉诸衷情。
现在不只是在理论层面了，苻叶已经把它当做必须要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