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震动愈发剧烈，岩壁上不断有碎石滚落，秩序之神周身的浊气却在此刻缓缓平复，只余下几缕灰雾缠绕在他指尖，如同毒蛇吐信。他看着眼前严阵以待的三人，忽然发出一声低笑，那笑声里满是算计得逞的冷意。
“你们以为，墟渊浊气这次突袭，是偶然？”他向前踏出一步，青灰色的靴子踩在碎裂的石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从千年前我带着浊气离开神界废墟那天起，这场‘动乱’，就已经开始策划了。”
林砚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符咒几乎要被捏碎。许清辞握紧长剑，银白的剑身在颤抖——她一直以为墟渊异动是自然灾祸，却没想过背后竟藏着这样的阴谋。苏衍的脸色沉到了极点，指尖凝聚的灵力不自觉地溢出，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光痕。
“千年来，我躲在暗处养伤，看着浊气在我体内生根、蔓延。”秩序之神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黑色的晶石，晶石里隐约能看到浊气流动的轨迹，“我发现，普通浊气只能破坏生灵躯体，唯有融合了神裔血脉的浊气，才能真正侵蚀天地根基。而要得到这样的浊气，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六界生灵恨透神裔。”
他指尖的晶石轻轻晃动，无数细碎的画面从晶石中飘出：天界议事殿里，仙官们因神裔族人误伤凡人而争论不休；妖界山谷中，妖族长老看着被浊气污染的领地，将矛头指向隐居的神裔；人界城镇里，百姓围着神裔修士的住所，扔着石块嘶吼……
“这些‘质疑’和‘不满’，哪一次不是我推波助澜？”秩序之神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我伪造神裔修士私放浊气的证据，让天界残余势力对神裔心生忌惮；我操控被浊气感染的妖兽袭击妖族，让他们认定神裔是灾祸源头；就连人界那些关于‘神裔引灾’的传言，也是我让手下散出去的。”
苏衍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六界敌视神裔，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秩序之神嗤笑一声，目光落在许清辞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她脖颈间那枚隐现微光的玉佩上，“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神裔，而是神裔守护的东西——九墟灵枢。”
“九墟灵枢？”林砚失声开口，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这个名字，据说那是上古时期用来镇压墟渊的神器，后来不知为何落入神裔之手，由神裔世代守护。
“没错。”秩序之神的眼神变得灼热，周身的浊气再次翻涌起来，“只有九墟灵枢能彻底净化我体内的浊气，也只有它能让我重新掌控秩序之力。可神裔世代守护灵枢，从不外传，我只能制造恐慌，让六界逼迫神裔交出灵枢——而景遥，作为神裔现任族长，她若想保全族人，就只能主动献祭灵枢！”
许清辞猛地挥剑，一道银光劈向秩序之神：“你根本不是想掌控秩序，你只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用六界生灵的性命做筹码，你不配称为神只！”
秩序之神侧身避开银光，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配不配，不是你们说了算。现在六界恐慌已起，景遥很快就会走投无路。等我拿到九墟灵枢，不仅能净化浊气，还能借助灵枢之力重建神界——到那时，我会让所有人都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方天地！”
他话音刚落，秘境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金色的光柱冲破浊气，直刺天际。秩序之神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是九墟灵枢的气息！景遥果然开始献祭了！”
林砚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焦急。许清辞咬了咬牙，长剑直指秩序之神：“就算拼了性命，我们也绝不会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