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破旧医馆内摇曳不定,将四人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欧阳菲菲手握那支看似普通的狼毫毛笔,笔尖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陈文昌躺在一旁的草席上,脸色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他的手腕处,一道细小的伤口正渗出暗黑色的血液,那是半个时辰前与巫术派守卫搏斗时留下的毒伤。
“他...还能撑多久?”罗子建声音沙哑,目光紧盯着陈文昌越来越微弱的胸膛起伏。
欧阳菲菲没有抬头,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毛笔的笔杆,感受着其中隐藏的机关。“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这是一种混合了蛊毒与草药的剧毒,普通解毒药根本无效。”
张一斌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尘土簌簌落下。“那些该死的巫术派,明明说好交换解药,结果设下埋伏!要不是陈文昌懂风水术,我们早就...”
“现在说这些没用。”欧阳菲菲打断他,眼神坚定,“碧云剑带回来了吗?”
罗子建连忙从背上解下一个用布包裹的长条物体,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柄通体碧绿、剑身刻满奇异纹路的长剑显露出来,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着幽幽光芒。
“这就是能解毒的碧云剑?”张一斌疑惑地问,“可它毕竟是剑,怎么解毒?”
欧阳菲菲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碧云剑本身不能解毒,但它能帮我找到解毒的方法。”她轻轻转动毛笔的笔杆,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你们还记得我们为何会来到这个时代吗?”
罗子建和张一斌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那场意外...实验室的爆炸...”罗子建喃喃道。
“不是意外。”欧阳菲菲的声音低沉下来,“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场爆炸与碧云剑有关。这支笔,这把剑,它们都是某种...时空装置的一部分。”
她的话让医馆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不知是村民还是追兵。
欧阳菲菲不再解释,她将碧云剑平放在地,右手持毛笔,轻轻点在剑身的一处纹路上。令人惊讶的是,笔尖触碰到剑身的瞬间,碧云剑突然发出柔和的绿光,那些复杂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剑身上流动、旋转。
“我的天...”张一斌瞪大眼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欧阳菲菲没有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与笔的交互上。随着笔尖在剑纹上滑动,碧云剑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在医馆的半空中投射出一幅复杂的人体经络图,图中标示着数十个闪烁的光点。
“这就是解毒的关键。”欧阳菲菲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明代医学与现代医学的结合,通过这支笔和这把剑,成为了可能。”
罗子建困惑地指着空中的经络图:“这些光点是...”
“穴位。”欧阳菲菲简短地回答,“但不是普通医书上记载的穴位。这些是...时空异常点,连接着不同时代的能量通道。毒素就聚集在这些点上。”
她不再犹豫,手持毛笔,对准陈文昌胸前一个看不见的点,轻轻刺下。笔尖触及皮肤的瞬间,一道微弱的绿光从笔尖流出,渗入陈文昌体内。他身体猛地一颤,随后青紫的脸色似乎淡去了一丝。
“有用!”罗子建惊喜地低呼。欧阳菲菲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才刚刚开始。张一斌,你去门口守着。罗子健,帮我按住他的四肢,接下来的过程可能会...很痛苦。”
二人立刻照做。张一斌警惕地守在医馆门边,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罗子建则跪在陈文昌身旁,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和双腿。
欧阳菲菲深吸一口气,笔尖再次落下。这一次,陈文昌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呻吟。他的眼睛猛然睁开,瞳孔中竟闪烁着与碧云剑相同的绿色光芒。
“坚持住,”欧阳菲菲低语,不知是对陈文昌说,还是对自己,“一定要坚持住。”笔尖如同最精细的银针,在陈文昌的穴位上游走,每一次点刺都带出一缕黑气,同时碧云剑的光芒就强盛一分。空中的经络图随之变化,那些光点一个接一个地由暗转明。
就在欧阳菲菲专注于治疗时,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一斌猛地回头,脸色凝重。
“他们找到我们了。”
医馆的门被猛地撞开,五六名身着黑衣的巫术派弟子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人面色阴鸷,目光立刻锁定在发光的碧云剑和欧阳菲菲手中的毛笔上。
“停下!”他厉声喝道,“你们这些外来者,胆敢亵渎圣物!”张一斌立刻摆出防御姿势,挡在欧阳菲菲和陈文昌面前。“退后!我们在救人!”
那领头人冷笑一声:“用碧云剑和天命笔救人?无知!那是开启时空之门的钥匙,不是你们这些凡人可以染指的!”
时空之门?欧阳菲菲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但立刻继续点向另一个穴位。陈文昌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脸上的青紫色明显消退。
“我再说最后一次,停下!”领头人挥手,身后的弟子们立刻散开,形成包围之势。罗子建焦急地看向欧阳菲菲:“还要多久?”
“至少还需要点刺七个穴位。”欧阳菲菲声音紧绷,“给我争取时间。”张一斌深吸一口气,突然向前踏出一步,面对那些巫术派弟子。“你们不是想要这把剑吗?来拿啊!”
他故意挑衅的语气激怒了对方,两名弟子立刻冲了上来。张一斌不慌不忙,一个侧身躲过第一人的攻击,随即一记精准的跆拳道横踢击中第二人的腹部。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领头人眼神一凛:“果然有些本事,但不够!”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势。顿时,医馆内的烛火剧烈摇曳,温度骤然下降。从阴影中,缓缓爬出几只形状怪异的虫子,它们通体漆黑,背上有着血红色的花纹,发出令人牙酸的窸窣声。
“蛊虫!”罗子建惊叫,“小心,它们有剧毒!”张一斌脸色发白,但仍坚定地站在原地。“我说过,退后!”
领头人狞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蛊虫如潮水般涌向张一斌。就在这时,一直专注于治疗的欧阳菲菲突然开口:“碧云剑可以干扰它们的行动!把剑举起来!”
罗子建立刻抓起碧云剑,高高举起。碧绿色的光芒顿时充满了整个医馆,那些蛊虫在光芒中慌乱地四处爬行,似乎失去了方向。
“怎么可能?”领头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你们怎么可能懂得使用碧云剑的力量?”欧阳菲菲没有回答,她的笔尖再次落下,点在陈文昌的眉心。这一次,陈文昌猛地坐起,大口喘着气,眼中的绿光已经消退,恢复了清明的眼神。
“我...我怎么了?”他虚弱地问。“你中毒了,但现在没事了。”欧阳菲菲简短地解释,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感觉怎么样?”
陈文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惊讶地发现之前的剧痛和麻木已经消失无踪。“好多了...这是怎么回事?那支笔...”
“以后再解释。”欧阳菲菲终于收起毛笔,站起身面对那些巫术派弟子,“现在,我们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领头人死死盯着她手中的毛笔:“天命笔...碧云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只是过客。”欧阳菲菲平静地说,“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但也不会任人宰割。”
领头人冷笑一声:“过客?不,你们是被选中的人。否则不可能同时使用这两件圣物。但你们不明白,强行改变命运只会带来灾难!”他的话让四人心中一震。被选中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医馆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他们说得对,你们确实是被选中的人。”
一个身着青灰色长袍的老者缓步走入医馆,他的出现让那些巫术派弟子立刻跪拜在地,连那位领头人也恭敬地低下头。
“大祭司。”被称作大祭司的老者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四人,最后定格在欧阳菲菲手中的毛笔上。
“天命笔择主,碧云剑认亲。千年预言,今日终于应验。”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来自异时代的旅人啊,你们的到来并非偶然。”
欧阳菲菲警惕地看着老者:“什么预言?”老者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如同展开的古卷:“预言说,当时空错乱,异星降临,持有天命笔与碧云剑的四人将开启新时代的大门。医学与巫术的纷争将因他们而终结,古老的秘密将因他们而揭晓。”
陈文昌挣扎着站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穿越...是注定的?”“没有什么是完全注定的。”老者深邃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但有些缘分,跨越时空也无法逃避。就像欧阳姑娘用毛笔施展针灸之术,这本就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只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被唤醒。”
欧阳菲菲心中一震,想起自己小时候总是对中医感兴趣,却因为现代医学教育而放弃了这条道路。难道这一切真的早有征兆?
“那你为什么要派人追杀我们?”张一斌质问道,“如果这一切都是注定的?”老者摇头:“并非追杀,而是考验。我们必须确认你们就是预言中的人。而现在...”他的目光落在已经完全恢复的陈文昌身上,“我看到了证据。只有真正的天命笔之主,才能解七日断魂散之毒。”
罗子建皱眉:“所以这一切...中毒、追击、寻找碧云剑...都是你们设计的考验?”“必要的考验。”老者平静地承认,“为了确认你们就是我们在等待的人。”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相信还是怀疑。如果老者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的穿越并非意外,而是某种宿命的一部分。但如果这是谎言...
欧阳菲菲突然开口:“碧云剑的时空秘密是什么?它和这支笔到底是什么关系?”老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个问题,恐怕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我只能告诉你们,医学与巫术的争端只是表象,背后是更为巨大的秘密,关乎这个世界的存亡。”
他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现在,请随我来,是时候了解真相了。”
夜色如墨,四人跟随大祭司穿过寂静的村落,来到一处隐藏在山壁后的洞穴前。洞口刻满了奇异的符号,与碧云剑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这里是巫医圣地,”大祭司肃穆地说,“千百年来,只有被选中者才能进入。”洞穴深处并非想象中的阴暗潮湿,而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四壁镶嵌着发光的石头,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示。
“这是...”欧阳菲菲走近石碑,震惊地发现上面的文字竟然混合了古汉语和...现代简体字!“时空碑,”大祭司解释道,“记录着过去与未来的碎片。”
陈文昌仔细研究着碑文,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上面...提到了我们!”众人立刻围拢过来。果然,在石碑的一角,清晰地刻着四人的名字,甚至还有他们穿越的日期——2015年7月28日。
“这不可能...”罗子建喃喃道,“这石碑看起来至少有数百年历史了...”大祭司平静地说:“时空碑立于明洪武三年,即1370年。那时就已经预见了你们的到来。”
张一斌摇头:“这太荒谬了!难道我们的命运在六百多年前就被决定了吗?”“不是决定,而是预见。”大祭司指向碑文的另一部分,“时空如同一条长河,有些人能够窥见上游或下游的片段。建立这座石碑的先知,就是这样的存在。”
欧阳菲菲的目光被碑文中央的一幅图示吸引——那上面清晰地画着碧云剑和一支笔,笔的形状与她手中的毛笔一模一样。图示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当异时空之医以笔为针,剑笔合一之时,时空之门将开,真相将大白于天下。”
“什么是时空之门?”她问。大祭司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一个连接不同时代的通道。先知预言,当时空之门开启,两个世界将短暂交汇,医学与巫术的真正起源将被揭示。”
陈文昌突然指着碑文的另一部分:“这里说...开启时空之门需要四把钥匙。碧云剑和天命笔是其中两把,另外两把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是什么?”罗子建急切地问。陈文昌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是...穿越者的心脏和...和引领者的生命。”
医馆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什么意思?”张一斌终于开口,声音干涩,“需要牺牲我们中的一人?”
大祭司缓缓点头:“预言确实如此记载。一把钥匙需要穿越者的心脏,另一把需要引领者——也就是我的生命。”
欧阳菲菲猛地后退一步:“不!我们绝不会用任何人的生命做钥匙!”“有时,牺牲是必要的。”大祭司平静地说,“为了更大的...”
“没有什么是必要的!”欧阳菲菲打断他,“一定还有其他方法!”就在这时,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顶部的石块簌簌落下。
“不好!”大祭司脸色骤变,“有人强行闯入圣地!”从洞穴的入口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紧接着,一群身着异国服饰的人冲了进来,他们手持奇怪的武器,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为首的是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立刻锁定在时空碑上。“终于...终于找到了!”他的汉语带着奇怪的口音,“时空之门的钥匙!”
大祭司挡在四人身前,厉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如何找到这里的?”那男子得意地笑了:“我们是时空真理教的信徒。至于如何找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欧阳菲菲手中的毛笔上,“还要感谢这支天命笔散发的能量信号。”
欧阳菲菲突然明白了什么:“实验室的爆炸...是你们做的?”男子微微颔首:“我们本想通过高能粒子对撞强行打开时空裂缝,没想到却把你们四个送了回来。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现在,请把天命笔和碧云剑交出来。当然,还有那位...”他的目光落在陈文昌身上,“预言中需要献出心脏的穿越者。”张一斌立刻挡在陈文昌身前:“休想!”
男子冷笑一声,举起一个奇怪的装置:“你们不明白,开启时空之门是不可避免的。既然你们不愿意配合...”
他按下装置上的按钮,顿时,整个洞穴震动得更加剧烈,时空碑开始发出刺目的光芒。欧阳菲菲手中的毛笔和罗子建手中的碧云剑也不受控制地振动起来,仿佛要脱离他们的掌控。
“他在强行激活时空之门!”大祭司惊呼,“必须阻止他!”但为时已晚。洞穴中央的空间开始扭曲,形成一个发光的旋涡。从那旋涡中,隐约可见现代都市的景象——那正是他们来自的时代!
“看啊!”时空真理教的领袖狂热地大喊,“门开了!新纪元即将来临!”陈文昌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跪倒在地。“我的心脏...好痛...”
欧阳菲菲惊恐地看到,陈文昌的胸口竟然开始发出光芒,仿佛他的心脏真的在回应时空之门的召唤。“不!”她紧紧抓住手中的毛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欧阳菲菲已经冲向发光的时空碑,手中的毛笔直指碑文中央的图示。
“既然笔与剑是钥匙,那么也许不需要牺牲!”她大喊着,将毛笔狠狠地点在碑文上描绘的天命笔图案上。
奇迹发生了。毛笔与石碑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整个洞穴被照得如同白昼,所有人都被迫闭上眼睛。强光中,碧云剑挣脱罗子建的手,飞向石碑,与碑上的剑形图案完美重合。
时空的扭曲突然停止,旋涡不再扩大,而是稳定成一个发光的圆环。陈文昌胸口的疼痛也瞬间消失,他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
“这...这是怎么回事?”时空真理教的领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大祭司的眼中却闪烁着领悟的光芒:“她找到了...第三种方法。不依靠牺牲,而是依靠真正的理解与掌控。”
欧阳菲菲自己也震惊地看着手中的毛笔。在强光中,毛笔的形态开始变化,笔杆伸长,笔尖的金属光泽蔓延至整个笔身,最终变成了一支似笔非笔、似针非针的奇异器物。
“天命笔的真正形态...”大祭司喃喃道,“数百年来无人能唤醒的形态...”
真理教领袖疯狂地冲向时空之门:“不!这不可能!时空之门必须完全开启!”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光门的瞬间,门内的景象突然变化。现代都市的影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从中隐约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那是什么?”罗子建惊恐地问。大祭司脸色煞白:“先知警告过...时空之门后不只有我们的世界。强行开启会引来...它们。”
真理教领袖在光门前猛地停住脚步,惊恐地后退:“不...这不是我们预期的...”从光门的黑暗中,缓缓伸出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爪,扒在光门的边缘。接着,一个难以名状的头颅探了出来,它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煤炭,扫视着洞穴中的每一个人。
“守卫者...”大祭司声音颤抖,“时空通道的守卫者被惊动了。”那生物完全爬出了光门,站立在洞穴中央。它高达三米,全身覆盖着黑曜石般的鳞片,长长的尾巴扫过地面,留下深深的沟壑。它的形状类似人与蜥蜴的混合体,但更加狰狞可怖。
真理教的信徒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但洞穴的出口不知何时已经被落石封住。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然后向着最近的目标——欧阳菲菲冲去。
“小心!”张一斌大喊,毫不犹豫地冲向怪物,一记飞踢击中它的侧面。但怪物的鳞片坚硬如铁,张一斌只觉得自己的腿骨仿佛要断裂。怪物毫发无伤,反手一挥,将张一斌击飞数米远,重重撞在墙壁上。
“一斌!”罗子建惊叫,连忙跑过去查看。欧阳菲菲紧握变化后的毛笔,面对步步逼近的怪物,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信息——关于时空,关于医学与巫术的起源,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我明白了...”她喃喃自语,“一切都明白了。”她举起毛笔,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钥匙。笔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复杂的符号,那符号发出柔和的金光,缓缓飞向怪物。
令人惊讶的是,怪物在看到符号后停下了脚步,它那燃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困惑?符号轻轻落在怪物的额头上,融入它的鳞片。顿时,怪物的身形开始变化,缩小,变形...最终,站在众人面前的不再是一个怪物,而是一个身着奇异服饰的人类老者。
老者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抬头看向欧阳菲菲,眼中充满了感激。“多少年了...我终于...自由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连大祭司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陈文昌勉强站起来,虚弱地问。老者向欧阳菲菲深深鞠躬:“感谢你,钥匙持有者。你解除了我的诅咒。”
欧阳菲菲平静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诅咒成...那样?”老者叹息一声:“我是古代的巫医,因妄图掌控时空之力而被诅咒成为通道的守卫者。数百年来,我被迫吞噬任何试图强行穿越时空的人。”
他看向那些瑟瑟发抖的真理教信徒:“你们的同伴...很抱歉。”真理教领袖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原来...一切都是谎言...”
老者转向欧阳菲菲:“但你不同。你理解了真正的时空之道——不是强行开启,而是和谐共处。医学与巫术,过去与未来,本应如此。”他挥手一指,时空之门再次变化,这次显示出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古代医者与现代医生并肩工作,巫术仪式与科学实验和谐共存。
“这就是可能实现的未来,”老者说,“如果你们选择这条路。”大祭司走上前,向老者深深行礼:“先知...您就是建立这座石碑的先知,对吗?”
老者微微点头:“是的。我预见了所有可能性,包括这一刻。”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我的时间不多了。诅咒解除,我也将真正安息。记住,年轻人,时空之门永远不会完全关闭,只是等待正确的时机和正确的人再次开启。”
他看向四人组:“你们是被选中者,但选择权始终在你们手中。回归原来的时代,还是留在这里引领变革...决定在你们。”
老者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完全消失。随着他的消失,时空之门也逐渐缩小,变为一个微小光点,然后不见踪影。
洞穴中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真理教信徒的低泣和众人的呼吸声。
大祭司率先打破沉默:“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四人面面相觑。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是留在这个充满神秘与可能的明代?欧阳菲菲低头看着手中已经改变形态的毛笔,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未知力量。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洞穴再次震动起来。但这次不是时空紊乱,而是来自外部的冲击。一个巫术派弟子慌慌张张地从洞口挤进来:“大祭司!不好了!官府的人包围了这里,说我们...我们使用妖术!”
从洞外传来响亮的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包围!立刻出来投降!”
张一斌苦笑:“看来选择可能没那么简单。”欧阳菲菲握紧手中的笔形器物,眼神坚定:“无论如何,我们得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但当她不经意间瞥向时空碑时,惊讶地发现碑文正在变化——新的文字缓缓浮现,预示着另一段尚未开始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