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刘嘉诚跑出了院子，何雨柱才想起。
这小子还没说，他们是怎么处置陈三儿的。
但是想想，这小子关心的只是他发小，哪会关心发小他老子。
再说，七八岁的小孩儿，也不一定能把事情有条理地说清楚。
还不如等吃完饭之后出去散散步。
陈三儿当街打儿子，引发众怒。
院里管事大爷让人把他捆了，还要开会商量怎么处置。
在附近也算是一件大事儿，理所当然就是这几天的谈资，传闲话的人不会少。
还没等媳妇儿叫他开饭，他又看见刘光福拄着拐，一瘸一瘸地从后院出来。
又一路拄着拐杖，笃笃笃地往院外去了。
昨天就见了一次，今天又看见，他只以为刘光福的腿快要好了，这是在做康复呢。
只是没一会儿，刘光天也匆匆从后院出来了，看样子是要去追他弟弟。
路过中院，见他站在门口，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匆匆追了出去。
何雨柱知道是那天拒绝了这小子，让他记恨上了。
但他爹眼见着要倒霉了，这小子抽了主心骨，也蹦跶不了几天。
也就懒得去计划，根本没往心里去。
吃过饭之后，何雨柱知道媳妇儿收拾完家里，还会去菜地侍弄一会儿。
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转转，打听打听陈三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但媳妇对这事不太关心，让他自个儿去。
他刚走出穿堂，就看见前院的几个邻居端着茶缸，坐在那张破桌子边聊天。
刘嘉诚他爹，还有算盘精，都在那儿，一群人聊得口沫横飞。
老刘看到他之后，立马就跟他打招呼。
“诶，柱子，刚说到咋个儿，陈三儿挨了一顿好打，听说是你揍的？”
何雨柱昨天只是动口没动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传的。
正好，他也想打听一下陈三的下场。
于是就走过去，扯了一张空板凳坐下。
“你们这是听到了什么传言？我昨个可没动陈三一根指头，怎么会传到我动手揍他的呢？
“当时刘嘉诚还在边儿上呢？”
没等老刘回答，一个坐在东厢游廊上面，纳鞋垫的中年妇女就抢着问道。
“咦？不是你和你媳妇儿围着陈三儿，给他狠揍了一顿吗？”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种长舌妇。
那女的看到他翻白眼，还不服气。
“外边都是这么传的呀，你对我翻什么白眼？”
何雨柱眉头一拧，然后就转头看向她男人。
她男人就坐在算盘精旁边，一见他这脸色不对，立马朝那长舌妇喝道。
“你这个死老娘们儿，傻柱都说了，没动陈三一个指头，你还说外面怎么传怎么传，就你舌头长？”
那长舌妇居然还委屈上了，尖声对她男人叫道。
“外面就是这么传的呀，我又没添油加醋，我问问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何雨柱都给气笑了，冷声问道。
“那是不是我现在把你男人给揍一顿，明个儿外面就得传，我把你两口子一起给揍了？”
老刘赶紧站起来劝解。
“柱子，柱子，你消消气，先听我……”
但没等他把话说完，那个长舌妇就把手上的鞋垫子扔在地上，站起来就要撒泼。
她男人赶紧指着她骂道。
“你硬是要看到傻柱把我揍一顿，你心里才舒服是吧？”
一个跟长舌妇坐一块儿纳鞋垫的女邻居，上手把她扯坐下，劝她。
“你少说两句吧，傻柱娶了媳妇儿，脾气已经收敛多了，激得他把你男人揍一顿，你有什么好处？”
那长舌妇才气哼哼得不出声了。
何雨柱对这些头发长、舌头也长，就是见识短的人也真是无语。
他管住口舌，管住脾气，管住手脚，结果还管出副作用来了。
这还不到一年，傻柱的恶名就镇不住场子了。
老刘见这长舌妇不吭声了，就继续说道。
“昨晚上刘嘉诚在外面野回来，说是你们一大群人把豆子他爹给揍了。
“问他都有谁？他啰里啰嗦地说，有你和你媳妇，还有军子他爹，他们院的周大爷，还有个叫胜利的小伙子，数了一大堆人。
“那个小兔崽子，他还让我去街上揍他一顿，搞得我稀里糊涂的。
“今儿个这事儿就传开了，大家也都是道听途说，你别跟妇人一般见识。”
何雨柱也懒得跟长舌妇一般见识，就问老刘。
“昨儿他们院的管事大爷让人把陈三儿捆了，后面说怎么处置他没有？”
老刘点头道。
“听说他们开了全院大会，要把陈三赶出去，说他既不尊老也不爱幼，他那儿子让他养，迟早得被打死。
“今个就让他大舅子把孩子接走了，然后陈三也被捆送到街道去了。”
旁边就有个人好奇地问。
“开个全院大会就可以把人赶走吗？管事大爷有这么大的权力？”
马上就有人解释。
“只要全院铁了心要把哪一家住户赶走，街道劝一两次，大伙仍然铁了心要赶。
“若是矛盾激化到，不搬走，就一定会有人搞事儿，那街道也不敢放任闹出大事儿来的。
“反正所有的房子都是国家的，调换一下，能免去更大的麻烦，也不是不行。”
这时候，算盘精得意洋洋地接话。
“现在陈三可倒霉了，老周去街道一说，街道和妇联的人都认为，照他那德行不适合养儿子，把那个陈豆子交给舅舅养很合适。
“然后院里的人都希望赶他出去，那么他家有两间房，找个只有一间房的，像老刘这样房少人多的，调剂一下，肯定有人愿意换。”
老刘一家四口住在前院东厢的一间房里，厨房都是占了一片游廊，木板搭的。
何雨柱把中院东厢耳房借给刘媛媛住之前，他们家真是住得紧巴巴的。
听刘嘉诚童言无忌在外面说，他爸和他妈打架，都要他姐姐领着他去外面玩儿，便可见窘迫。
老刘只听算盘精这么一撩拨，马上就动心了，连忙追问他。
“老阎，您说得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算盘精这老小子装模作样的扶他那瘸腿眼镜。
“我今个刚好在街道那打扫卫生，见老周他们押着陈三儿去街道，我就跟进去听了那么一耳朵。”
何雨柱想了想，突然就意识到，算盘精这话里包藏有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