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酷似奈瑟斯，不如说是酷似那背生蝠翼，赤红獠牙的恶魔形象
莱恩不知道那些怪物是不是和奈瑟斯一样的恶魔，但毫无疑问，那是眼前这个小丑的死敌，而它的能力恐怕不止是给人逗乐这么简单
“廷臣...小丑？”莱恩对着那个神秘的身影，试探性地开口
面具后的存在没有回答
它只是将手中的幽蓝花朵轻轻一抛，那花朵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却在即将落地时
噗的一声，化作一团闪烁着星光的烟雾消失了
下一秒，莱恩便感觉身侧的空气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扰动！
他偏过头来，发现那个带着笑面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右侧
“嗯....廷臣？哦，是我的新角色吗？”一个声音直接在莱恩的脑海中响起，非男非女，空灵而平直，就像是合成的电子音般毫无情绪“你是我的导演？小丑....不错的标签~”
它的身影再次毫无征兆地模糊了一下，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
当莱恩眨眼时，它已经回到了最初出现的位置，手中再次拈着那朵幽蓝的花，仿佛刚才的瞬移只是莱恩的错觉
“这里是下级位面？还是五百世界？搞不清楚...感觉我忘掉了很多东西....”
那人自顾自的开始自言自语，说的话让莱恩没有头绪
“你叫豆芽？这是你的真名，还是艺名？”莱恩问道，试图获得更多信息
“豆芽？嘿嘿，这名字有意思....你可以这么叫我，名字只是角色扮演的代号不是吗？”它指了指莱恩的胸口“不过我很好奇，你身上为什么有混沌大敌的味道？”
【豆芽对你的好感度下降10点】
莱恩心头一震
它...能感知到系统的存在？
“不过也无所谓，我也好不到哪去~”
【豆芽对你的好感度提升10点】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莱恩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他理了理思路，重新发问“豆芽，你应该能感觉到，是我召唤你来到这里的吧？”
豆芽没有说话，依旧把玩着它的蓝色花朵
“你来自哪里？为什么我看不懂你的起源故事？你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吗？还是来自其他的空间？”
不同于西蒙海耶和高文奥克尼，他从来没听说过豆芽这么一号人
更没见过记忆画面里的那些场景，这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些茫然
“锵锵~”
听到莱恩这么问，豆芽似乎感到话题十分有趣，做出了一个浮夸的展臂动作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我们来自帷幕之后，舞台之间”
“我们在群星破碎的哀嚎中诞生，在诸神黄昏的余烬里起舞”
“我们追猎混沌的腐臭，守护....古老的笑话”
听对方像演话剧一样在毡房内上蹿下跳，莱恩只感觉越发的困惑，干脆打断了豆芽的表演再度发问
“那个....可以说的简单明了一些吗？比如，你是男是女？家乡在哪里？介意让我看一下你面具下面的容颜吗？”
一道冰冷的目光穿过面具的缝隙，朝莱恩投来
显然，被打断了表演，让这个古怪的小丑很是不爽
但是很快，对方就调整了情绪，重新唱起了欢乐的小调，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我见过银河燃烧，见过无数征服星际的伟大战士在华丽的舞台上成片倒下~”
“我见过星辰破碎，见过遮天蔽日的恐怖造物犁过大地，勾勒出最荒凉的剧院~”
“我也见过神明死去，见过王权崩塌，见过帝国毁灭~”
说着说着，豆芽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身影也渐渐模糊
“现在，让剧本翻动吧~我期待着你为我准备的舞台，导演先生~”
砰！
一声礼炮响起，豆芽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毫无征兆地、彻底地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漫天洒下的，五颜六色的彩色花瓣，证明着它方才存在过
“这....这算什么？”
毡房内的一切重新恢复平静，那些灯光、彩带、花瓣，全都像是幻象一般，好像从没出现过
除了在莱恩的系统面板关系中，多了一个豆芽的画像之外，一切都不复存在
“就这么走了？啊？”莱恩不敢相信的围着毡房转了几圈，确定再也找不到豆芽的身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惊疑道
小丑...还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廷臣....
莱恩努力平复下心中的困惑，重新坐回了床褥，思考着两人的每一句对话，和发生在脑海中的每一段画面
豆芽的起源记忆搞得他一团乱麻，只能大概猜测这家伙不是这个世界...甚至可能都不是这个宇宙的人...
如果说要给召唤仪式中，涌入莱恩脑海中的记忆画面找一个形容词
高文就是正直的阳光，西蒙则是冷酷的寒冬
那豆芽给他的感觉....却像是一场荒诞不经、色彩浓烈到令人眩晕的宇宙马戏
“算了...就当无事发生....”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毕竟对于召唤出的廷臣自顾自的消失不见该怎么办，他也没有更多的经验参考
而且对方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身上系统的怪异，显然也不只是玩弄戏法的弄臣那么简单，就算自己想用系统的力量去约束他，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他收拾好情绪，整理了一下随身的衣物，便像是无事发生般走出了毡房
抬头望向天空，旭日高悬，但莱恩仿佛能透过天穹，看到那无垠的璀璨银河
“宇宙吗...”
这个概念未免太过宏大了...对一个还在北方王国里奋斗的小领主来说，太过遥远
如果下次有机会，他倒是想和豆芽好好谈谈关于宇宙的话题
有没有可能回归地球什么的....
正感慨着的莱恩，突然有一种被视线锁住的感觉
他转过头四处查看，心想是不是豆芽那个家伙又在暗处窥探着什么
然而，他看见的却是穿着一身草原小孩皮袄，虎头虎脑的法夫尼尔
小男孩龙行虎步的朝他漫步而来，脸上带着倨傲
“看来你已经恢复的不错了？”
“嘿，托你的福，起码恢复了七八成了”
这话不是客气，如果不是法夫尼尔一路上用精血辅助，恐怕莱恩没这么快从透支中恢复过来
“那就行，结账吧！”法夫尼尔满不在乎的点点头，随后伸出了稚嫩的小手
“一滴龙血100金镑，这么多天下来我给你汇总打个折，5000镑，可以打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