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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李大宝一边提着竹篓走来,一边喊:“你们几个又凑一起吹牛呢?我这边捞了好几斤花螺,还带回来几条黄鱼,正发愁没人帮着搭把手。”

“花螺?快拿出来让我看看。”阿花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

李大宝笑呵呵地把竹篓掀开,果然一篓子螺壳圆润油光的花螺,壳口还往外滴着海水,显然是刚捞上来的新鲜货。

“这黄鱼也是现捞的?”宋仁泽凑上前看了看,捏起一条掂了掂分量,“嗯,这鱼肉结实,回头你拿去我家那口锅里煮一煮,搁点葱花生姜,那味儿能馋死人。”

“你这人哪,嘴巴可真是生来会说。”李大宝撇撇嘴,“要不你来炒,我负责吃?”

“你想得美!”阿花抿嘴笑着,“今晚二狗家做蛏王宴,这么多海鲜,咱们一块儿带去不就行了?多几道菜,热闹!”

“有道理!”老李头拍腿,“我这年纪大了,吃饭得讲个氛围,吃饱不如吃好,吃好不如吃热闹。”

“那走吧,咱们回去分拣一下,快天黑了。”宋仁泽说着,拎起蛏王,轻手轻脚地往旁边的箩筐里一放,然后将箩筐往肩上一担,“蛏王先放我家,我拿点料准备下锅。”

“你快点啊,晚了我可不等你。”陈二狗大声嚷嚷。

“你等不等,我可得先孝敬我娘。”宋仁泽头也不回,笑着走远。

回到家中,宋仁泽刚进门,屋里就飘出一阵煮红薯的香味。

“娘,我回来了。”他把箩筐放在灶台边,“你瞧,这次捞了个大的。”

宋母正撩着锅盖添柴火,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惊讶地笑了:“哎哟,这蛏子咋这么大?这是蛏王了吧?”

“可不咋的。”宋仁泽笑着,“村里头都围来看了,二狗晚上还要请客,说是做个蛏王宴。”

“那你也不能光顾着吃,咱娘俩也得尝尝。”宋母用围裙擦擦手,“你等着,我这就拾掇点佐料,今晚你先给娘炒一个蛏肉豆豉。”

“成!”宋仁泽从门背后抽出自个儿藏的那把老铁锅刷子,“我去井边冲洗干净再说。”

不一会儿,蛏王被刮洗干净,放进锅里,宋母一边炒一边咂嘴:“真香,这肉比小蛏子肥得多,汤一会儿得留下来,明儿熬点粥。”

饭做好了,母子俩坐在小圆桌边,宋母吃了一口,直点头:“好,好吃得很,你下次再赶着涨潮的时候去看看,碰运气捞上几只。”

“娘你就等着吧,”宋仁泽笑道,“我寻思明天往黄牛岬那边去,那儿地势低,水退得快,兴许还能找到更大的。”

饭后,他又把剩下的一部分蛏王肉装在小竹篓里,拎着往陈二狗家赶去。

陈二狗家的小院里,早已点起了煤油灯,几张方桌摆开,三五个村里人正围着灶台打下手。

“仁泽来了!”阿花最先看见,招手喊道,“快,把蛏王肉拿进来,锅里刚滚水。”

“哎,这还冒热气呢!”张成奎伸手去摸,被烫了一下,赶紧甩手,“嘿,这玩意儿还带热度,真新鲜。”

“可不,新鲜的才好吃。”宋仁泽脱了棉衣,“今儿别的我不干,我掌锅,谁不服,尝一口就知道。”

众人笑成一团,连老李头都笑得胡子抖动,“你这小子,厨艺是跟谁学的?”

“跟我娘啊,”宋仁泽一边切葱姜,一边利索地热锅,“小时候偷吃,锅边烫了十回,不长记性,边吃边学呗。”

没多久,香味四溢,一大锅蛏王汤端上桌,紧接着是炒花螺、煎黄鱼、红烧鲳鱼,还有李大宝带的那几条虾,用酒糟焖了焖,味道浓郁。

“开饭开饭!”陈二狗挥手喊道,“今天大家伙都累了一天,这顿算是庆功!”

众人你一筷我一杯,热热闹闹吃了个肚圆。席间,宋仁泽倒了杯酒,站起来:“这次赶海能有这么好收成,不光是我自己会弄,还是靠咱们一起合力。以后,咱要常去,分组轮换着干,把这海边的资源都给整明白了。”

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可若不走,他就一辈子只能靠人鼻息过日子。

而如今,他要靠自己的手,养活自己,也养活将来属于他的人。

夜色沉沉,林风微动。

宋仁泽翻过一道低岭,蹲在坡口处,扯出随身小册子和一截炭笔,在昏暗月光下圈圈画画:“狐类三种,灰尾、赤耳、山斑……得挑温顺的,别像上回那只灰尾,关了三天还跳墙咬人。”

他放下册子,拨开草丛,露出一只小巧陷阱,是早前布的滑扣,用的是细藤线。

“要是进了个合适的,就先驯。要是吓破胆的,留不得。”

“吱——”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叫,他立刻伏地贴耳听去。

“兔子,”他低声道,“不跑远,估计是脚下有洞。”

他轻手轻脚摸过去,一边走一边扯出口袋里的黄豆,沿着地面撒了几粒。

忽然前方有动静,“唰”的一声草动,一只灰尾兔探出脑袋,两耳高高竖起,小鼻子嗅个不停。

宋仁泽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来呀,来尝尝。”他在心里念着,手里捏着一枚粗绳结的活套,悄悄移到它前头。

灰尾兔果然跳了一步,两步……刚伸出前腿,便“啪”地被绳结套住了脖子!

“好!”宋仁泽一个箭步扑上,迅速将兔子按住,用麻绳小心地捆住四蹄,再掏出随身木匣子将它放进去。

“这只不错,眼清腿快,胆子不小,毛色也正。”他满意地点头,“回去慢慢养,配种得挑温驯些的,不能光靠野性。”

天色渐暗,他钻入一片灌木丛中,卸下背篓,摸出些干粮咀嚼。

“现在不着急打猎,得种下一批,才能有长期收益。”他低声对自己说,“猎一时不如养一世。”

忽然,一道轻微的枝叶声打破夜色。

他手往腰后一摸,已经握紧了山刀。

“谁?”他低声喝问。

“是我!”一个年轻声音传来,“你别动,我是刘九!”

“你怎么跟来了?”宋仁泽皱眉,“不是让你守营地的吗?”

刘九喘着气蹿出来,手里提着一只装着鸡仔的小竹笼:“哥,我带来了那只青纹母鸡,咱家那窝鸡仔死了三只,剩下的我不敢留,怕是疫病。”

宋仁泽接过鸡笼,细看了几眼:“眼睁气足,脚掌也没淤血,不像染病……但你来山里干嘛?要是被野兽蹿了怎么办?”

“我不放心你。”刘九低头,“我娘说你最近总往山里跑,老怕你出事。”

“我是奔着育种来的,又不是傻,哪会不备防身。”他拍了拍腰间,“枪没带,刀带了,香灰、麻线、盐巴都有。”

“你真打算自己育那灵芝根?”

“试试看。”宋仁泽指着远处一片潮湿地,“那片土黑得发亮,上回采灵芝就是在那块边缘,种子我留了点,今晚想试试播。”

他俩蹲在一块石头上,宋仁泽掏出一个布包,里头是他晒干切片、装罐封存的芝菌孢子。

“就这玩意?能活?”

“野地育种跟地里不同,要掐准雨水、温度、湿度,还得防老鼠咬、虫卵孵。我种在树根间,把咱家磨的草木灰撒上薄薄一层,再盖树叶压实。养不活也得试,总不能老指望跑山。”

刘九看着他:“你变了。”

“变?”

“以前你眼里只有‘捉’,现在说起‘养’来头头是道。”

宋仁泽淡笑:“以前哪懂这些?那时候只想着填肚子,谁管得了明天。可咱现在不一样,山也熟了,地也踏得清楚了,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两人继续往密林深处走。

忽然一只小狐狸从灌木中蹿出,动作灵活,但并没直接逃跑,而是定在十几米开外,眨着眼看他们。

“这只……”宋仁泽瞳孔一缩,“别动,九子,这是咱想要的那种。”

“母的?”刘九问。

“尾尖发灰,毛发顺滑,耳尖短,是母的没错。”

“那要不要围它?”

“围它干啥?”宋仁泽咧嘴一笑,从口袋里摸出几块晒干的兔肉,“来来来,小东西,尝尝。”

他弯腰蹲下,把肉轻轻丢了出去。

小狐狸抬头闻了闻,犹豫了一下,缓缓走近。

“它没跑。”刘九屏住呼吸。

“别急,”宋仁泽低声,“它在试探。”

狐狸凑到肉边,用前爪拨了两下,忽然一叼,转身蹿远了。

“跑了!”刘九急得跺脚。

“没事,它吃了我的肉,下回还会来。”宋仁泽背起篓子,“狐狸这物件记性好,你别急,一回两回的喂,再放点盐干鱼,慢慢它就靠近了。”

“你想养它?”

“不,是让它帮我繁育。”宋仁泽望向林子深处,“有些山兽不能养在笼子里,那是灭性。得在野外定点喂养,让它们认你,愿意回来,才是‘驯’的正道。”

他们在林子里走了半夜,挖了一兜子灵芝根,喂了几只兽仔,还在溪边设了简易食盆。

“明晚还来吗?”刘九问。

“你留在营地,我来。”宋仁泽扭头道,“不出三日,我得建个圈地,专放灰尾兔、山鸡和青纹鸡。再用山泉引水,铺些干草,先圈起来一批,等成了形,咱就能在山脚搭个育种点。”

“那我呢?”刘九两眼放光。

“你盯着鸡仔和狐狸,别乱喂。狐狸怕生人,多盯几天它就认你了。”

回到山脚天已蒙蒙亮,宋仁泽站在崖前,望着整片山林,低声道:

“这一次,不是为了打几斤肉、换几个钱。”

梁如月脸色一变,嗓子拔高:“你这是什么口气?跟你妈说话,怎么就这么阴阳怪气?”

张桂芬也拍着大腿,尖着嗓子骂起来:“反了反了!你个白眼狼,喝我们家的奶,吃我们家的饭,如今翅膀硬了,还敢顶嘴?!”

宋仁泽站在屋中,眼神从梁如月转到张桂芬,一字一句道:“我喝你们家的奶?你们家什么时候有奶了?我记得小时候是隔壁林婶帮着喂的羊奶。吃你们饭?你们那口窝窝头,我吃一口要干嚼半天,得喝三碗凉水才咽得下去。”

“你!你……”张桂芬脸涨得通红,嘴角直抖,显然没料到他敢翻旧账。

梁如月咬牙切齿道:“你说这些干嘛?我们怎么对你,你心里就一点数没有?要不是你爸当年捡你回来,你连命都没有!”

“对,”宋仁泽点头,冷笑着打断她,“是胡金强捡的,不是你梁如月捡的。他要真不在了,我敢说你转身就能把我丢出去!”

“你别胡说八道!”梁如月厉声斥道,眼里却明显闪过一丝慌张。

宋仁泽眯起眼睛,声音低沉却透着锋利:“你们不是说胡金强出差了吗?我刚才问厂里的人了,厂里根本没派他出去。”

“你、你去厂里?”张桂芬一时语塞。

“当然去了。”宋仁泽笑得讥讽,“我得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被卖了。十八年前你们把我捡回来,不是为了养儿子,是为了有个能使唤的下人。现在胡万里闯祸了,你们又想把我推出去顶雷,反正我不是亲生的,对吧?”

梁如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仁泽不答,转身走向墙角,拉开那口旧木箱,从里面拎出一个裹着油布的小包,打开——里头是他自己攒下的猎刀、火绳枪、火石,还有几包干粮和草药。

张桂芬见了这阵仗,惊呼:“你要干嘛?你想造反啊!”

“我哪有你们狠。”宋仁泽抬头,语气平静却冷得吓人,“顶罪?那你们亲儿子做的孽,凭什么让我背?我告诉你们,我要是今儿个真的进了局子,明天就让全村知道你们是怎么合伙害人的!”

“你胡说什么呢!”梁如月上前一步,试图抢他的包袱,“你一个小毛孩子懂什么?万里是你哥!”

“他是你亲儿子,不是我哥!”宋仁泽退了一步,把包紧紧背在肩上,“十八年,我早看透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家,其实只为了自己那点私利。”

“那你还打算去哪?”张桂芬气急败坏,“你以为你出去就能活?你连条狗都不如!你看看你身上,哪一点像个人家的儿子?!”

“是啊。”宋仁泽冷笑,“要不是你们教得好,我早学会如何做人了。”

他转身就走,推开堂屋的门。

门外是微微泛白的天光,鸡叫声此起彼伏。

梁如月急了:“宋仁泽!你给我回来!你要是敢跑,永远别再踏进这屋一步!”

“那敢情好。”宋仁泽脚步不停,“这屋子里,从来没我一席之地。”

院子外头,猎狗听见动静,摇着尾巴迎上来。

宋仁泽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低声说:“走吧,咱们上山去。”

狗“汪”地一声叫,似乎也憋了一肚子火。

拐过几条巷子,他先去了打铁铺。

“老程。”他推门而入。

锻炉边的老匠人抬起头:“哟,小仁泽?这大早的就来了?”

“那把黑口刀打好了吗?”宋仁泽问。

“嗯,等你几天了。”老程放下铁锤,从炉边抽出一把长约尺许的猎刀,刃宽背厚,寒光隐隐,“这刀重了点,但刃快,砍山猪、削木桩都不含糊。”

宋仁泽接过刀,用拇指轻轻拭过刃口,一道细细的血痕立马冒出来。

“好。”他抹了血,又问,“你那前些天说的鹿套子,还有吗?”

“还有两个,拿去吧。”老程犹豫片刻,“你这要干啥去?听说……胡家那边出事了?”

“跟我没关系。”宋仁泽收起刀和套子,掏出两块钱递上,“这段日子,我要进山一趟。”

“你就一个人?”

“狗也算。”

“唉……”老程摇摇头,终究什么也没多问,“小心点,这几天山上不太太平,听说西岭那边,有狼下山咬死了两只骡子。”

“我知道。”宋仁泽把刀带好,转身朝村外走去,“谢谢了。”

老程看着他消失在村道尽头的背影,叹了口气,低声道:“胡家的人哪,迟早会把自己玩死的。”

出了村,宋仁泽踏入西岭脚下,天光已大亮,薄雾未散。

狗跑前跑后撒欢地转圈,偶尔停下朝林里嗅嗅鼻子。

张桂芬听得脸一沉,“你嚷什么?你是咱家长子,家里有个三长两短,你不顶谁顶?难不成让你弟弟去坐牢?”

“他做的错事,凭什么让我替他背?”宋仁泽声音冰冷,牙关紧咬,“我欠你们的吗?我小时候摔断腿,你一句话没问,药是邻居婶婶给敷的!那年发烧到四十度,我喊了一夜,您睡得跟死了一样,是队长把我背到卫生所的!梁如月,你现在倒想起我是你儿子了?”

梁如月一脸恼怒:“你少胡说八道!你弟弟那是年少不懂事,偷点东西也不是多大事!你要真有良心,这会儿就该替他扛下,不然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毁了?”宋仁泽冷笑,“毁了就毁了,活该!”

“你这是什么话!”张桂芬气得拍了桌子,“你这做哥哥的,就该护着弟弟!你要真不去,我们老胡家就没脸在村里待了!”

“那你就搬走!”宋仁泽霍地站起身,眼神凌厉如刀,“你们这对‘父母’,我认了十八年,现在倒把我当个挡箭牌。我今天话撂这儿了,谁的错谁承担,我宋仁泽——不顶这个罪!”

“混账!”梁如月拍案而起,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要是走出去,今天这家门你就别再踏进来!”

“好!”宋仁泽反倒冷静下来,低头冷笑一声,“我也正想说这话。”

他转身就要走,张桂芬忽然冲过去,一把拉住他胳膊,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仁泽,仁泽啊,桂林那孩子是糊涂,可他还小啊!他是个读书人,要是蹲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你也念过几年书,你不懂?”

“那你怎么不去替他坐牢?”宋仁泽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当我傻?当我还像以前那样听你们的话?我现在什么都懂了。你们从来没拿我当一家人!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工具,是个能干活、能卖命的工具!”

门外忽然“咔哒”一声响,像是谁踩了什么动静。

宋仁泽猛地回头,“谁?”

只见门口一晃,有人拔腿跑了。

“站住!”他追了两步,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逃向胡家后墙。

“是他弟!”宋仁泽认出那是胡桂林,气得直咬牙,“还真怕被供出来,守在外头偷听?”

“他不是那个意思……”梁如月慌了神,嘴上还在替小儿子圆场,“他是怕你冲动,才没进来……”

“少来这套。”宋仁泽不再多言,扭头径直往外走。

刚踏出门,夜风扑面,吹得他浑身发冷,但心里反倒透亮了。

他走到巷口,抬眼望见西山方向,火光微动,那是苗塘守夜点。

“对了,还有苗塘那边的事要安排。”

他立刻快步走向社员宿舍区,敲开李木仓家门。

“谁啊?”里面传来警觉的声音。

“是我,宋仁泽。”他低声说。

门吱呀一开,李木仓披着褂子出来,“这么晚了,咋了?”

“明天一早我得去镇里一趟,这边的苗塘你替我守一下。”宋仁泽一边说,一边把已经写好的交接纸递过去,“今夜我还能顶一班,到天亮换你。”

李木仓接过来看了眼,“你要去镇里?出啥事了?”

宋仁泽看了他一眼,没说亲事,只低声道:“家里闹了点乱子,有人想把我推出去顶罪。”

李木仓脸一沉,“你别冲动,要不要我陪你去?咱老李家也不是吃素的。”

“不用。”宋仁泽摇头,“我这回去不是吵架,是办事。你要真想帮,帮我盯住苗塘别出纰漏。”

李木仓点点头:“那行,今晚你歇半夜,后半夜我来换你。”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宋仁泽转身去了塘边守夜点。

火光还在跳,风把火星吹得呼啦啦响。

“你回来了!”值守的二成看他进来,递了半只烤红薯,“这会儿刚烤好,热着呢。”

宋仁泽接过,咬了一口,喉咙却有些哽。

“我刚才路过胡家……看你脸色不对,是不是又出了啥事?”

“二成哥。”宋仁泽低声说,“你说,人活着,到底图个啥?”

二成一愣,坐了下来:“这话问得深。我年轻那阵子,也恨过,也气过,想过离村子跑远远的。但转念一想,咱又不是城里人,有这命,也有这根儿,跑得了身子,跑不了心。”

宋仁泽咬着牙点了点头,眼神渐冷:“我明白了。我不跑,我得好好活着——可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我自己。”

“这就对了。”二成重重拍他肩膀,“你小子脑子活,干事稳,我看得出来。别让那些算计你的人得逞,咱将来有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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