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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的镜子像一片被打碎的星河,化妆师的眉笔在苏晚眼角扫过,留下一道银蓝色的龙纹,像极了拾遗斋那尊铜龙鳞片的反光。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发现锁骨处的淤青已经淡成了浅褐色,像片即将飘落的枯叶——那是上周练\"龙摆尾\"时撞在把杆上的痕迹,当时觉得要疼到骨子里,此刻再看,倒像是给这身龙纹妆添了点真实的伤痕。

\"苏晚老师,您的铜龙要放哪儿?\"道具组的小姑娘抱着红绒木盒进来,声音里带着怯生生的敬意。首演前的联排视频在舞团内部传开后,没人再笑话她对着铜器发呆了,连最挑剔的老编导都在会上说:\"那尊龙啊,是苏晚的魂引。\"

苏晚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面的绒布,像摸到了某种温热的呼吸。她没把铜龙放在化妆台的正中央,而是推到镜子边缘,让它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在镜中交叠。铜龙的琉璃眼睛在顶灯的光线下转了个角度,平视时的威严里,竟掺了点像人一样的紧张——至少苏晚是这么觉得的。

\"它好像在抖。\"她对着铜龙轻声说,用指腹擦去龙首上的一点灰尘。这动作她做了不下百遍,从第一次在拾遗斋见到它,到抱着它在排练厅的地板上睡过三个通宵,指尖早就记住了鳞片的每一道纹路:龙颈处的鳞片最光滑,是被岁月磨的;龙尾的弧度边缘有细微的磨损,像被人反复摩挲过;左前爪那个极小的\"十二\"刻痕,得凑到鼻尖才能看清,却比任何华丽的纹饰都让她心头发紧。

口袋里的铜锈硌了下掌心。那是昨天深夜,她对着铜龙练最后一遍\"破壁\"时,不小心抠下来的一小块,青绿色的,带着点土腥味,像从千年前的黄土里刚挖出来的。当时她吓了一跳,连忙想把它按回去,指尖却被鳞片的棱角划了道细痕,血珠滴在刻痕里,和铜锈融成了深褐色。

\"迷信劲儿又上来了。\"教练端着杯热可可走进来,把杯子往化妆台上一放,\"当年你跳《天鹅湖》,也没见你带过什么护身符。\"

苏晚抬头,看见教练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些。三年前她脚踝骨折,是这位老太太每天提着排骨汤来医院,一边骂她\"逞强的丫头\",一边蹲在地上帮她活动脚趾。那时教练说:\"芭蕾的魂不在足尖上,在骨子里——骨头断了能长好,骨气断了,这辈子都别想上台。\"

\"它不是护身符。\"苏晚拿起铜龙,让它的龙首对着教练,\"是老师。\"

教练凑近看了看,手指在龙尾的弧度上敲了敲:\"这尾巴倒是比你犟。\"她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道沟壑,\"昨天联排,你那个停顿的动作,像极了它被埋在土里的样子——明明快飞起来了,偏要回头看看困住自己的地方。\"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没跟任何人说过铜龙在黄土里的故事,但教练仿佛看得见那些被历史掩埋的细节:八百年的黑暗里,龙首始终朝着地势高的方向;山洪冲下来的石头压着它的脊背,它就把龙尾的弧度挣得更大些;哪怕铁芯锈成了粉末,也要在龙腹藏几粒草籽,等着哪天真能晒到太阳。

\"小时候学舞,我总想着把每个动作都跳得像教科书一样。\"苏晚的目光落在镜中自己的脚踝上,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老师说'标准'是舞者的命,摔断腿也要把腿扳回标准角度。可我现在才明白,标准是给别人看的,疼是自己的——这龙啊,就是把疼刻进骨头里了。\"

教练没说话,只是把热可可往她面前推了推。杯壁上的热气模糊了镜中的影子,铜龙的轮廓在雾气里晃了晃,像要活过来似的。

大幕拉开前的五分钟,后台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苏晚站在侧幕条后,能闻到舞台地板的桐油味,听到乐池里小提琴试音的调子,还有观众席传来的、像潮水一样的窃窃私语。她最后看了眼化妆镜前的铜龙,它的龙腹不知被什么碰了下,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是那个活动的机关,像龙在低吼,又像在说\"去吧\"。

当第一缕追光打在舞台中央,苏晚忽然想起沈砚说的那句话:\"被关得久了,谁都会不高兴。\"

\"困渊\"的音乐从乐池里漫出来时,她正蹲在舞台深处的阴影里。没有急着伸展肢体,只是让膝盖紧紧抵着胸口,双臂环住小腿,像铜龙刚被灌了铁芯时的样子——沉重,僵硬,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台下有观众轻轻\"咦\"了一声,大概是在奇怪首席舞者怎么会用这样\"不标准\"的姿势开场。

但苏晚没动。她闭着眼,想象自己被埋在厚厚的黄土里,龙首被石块压着,龙尾卡在石缝里,每片鳞都贴着冰冷的泥土。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闻到了土腥味,混着舞台地板的桐油味,变成了某种奇异的香气——像沈砚说的,是草籽在土里发芽的味道。

音乐渐强时,她开始慢慢地、一寸一寸地伸展。不是猛地窜起来,而是像春天的冻土被撬开一道缝:先是指尖从膝盖上抬起,关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接着是脊椎一节节挺直,腰腹的肌肉绷紧,像铜龙被铁芯撑出裂痕时的那种张力;最后是脖颈,明明已经能抬起头,却故意顿了顿,仿佛还在对抗着看不见的压力。

\"龙摆尾\"的动作响起时,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追求舒展的弧度,而是让足尖在地板上重重一碾。缎面足尖鞋和地板摩擦的声响,混着乐池的鼓点,像龙尾在石地上拖过的声音。旋转时她故意留了个踉跄,不是失误,是像铜龙被叛军摔在地上时那样,哪怕歪了身子,龙首也要朝着有光的方向。

台下的掌声在\"困渊\"片段过半时就响了起来,有人在低声说\"这才是龙啊\"。苏晚的眼角余光扫过舞台侧方,那里的阴影里,红绒木盒的一角露了出来,铜龙的琉璃眼睛在暗光里亮着,像颗始终没灭的星。

最关键的\"破壁\"片段到来前,音乐有三秒的停顿。苏晚站在舞台中央,全身的肌肉都在发抖——不是紧张,是像铜龙的铁芯氧化时那样,从里到外都在积蓄着某种力量。她想起三年前躺在病床上,医生说\"可能再也站不起来\"时,她也是这样发抖的,只是那时的抖里藏着绝望,现在的抖里,全是想飞的劲儿。

当第一个音符炸开,她没有立刻跃起。而是猛地往下一沉,膝盖弯成一个近乎直角的弧度,足尖在地板上碾出一道白痕——这个动作,和考古队员从土里挖出铜龙时,它趴在地上的姿态一模一样。观众席里传来一阵吸气声,连乐池的节奏都顿了半拍。

然后,她猛地向上伸展。不是跳得有多高,而是像被按到极致的弹簧突然弹开:手臂张开的角度带着股狠劲,像是要把空气撕开;足尖离地的瞬间,她故意让身体在空中停顿了半秒,不是为了好看,是像龙在起飞前,最后一次回望困住自己的浅滩;落地时,足尖在地板上滑出半米远,留下的痕迹像道挣开的锁链。

掌声在落地的瞬间炸响,比乐池的音乐还要响亮。苏晚站在追光里,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锁骨的淤青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她看着台下模糊的人影,突然觉得那些掌声不是给她的,是给铜龙的,给李十二刻在爪上的\"十二\",给阿萤扔进水里的那个春天,给八百年里守着草籽的那点念想。

谢幕时,她在二楼的观众席里看见了沈砚。他没像别人那样鼓掌,只是坐在那里,手里的紫檀佛珠转着,对着她微微点头。阳光从剧场的高窗照进来,落在他身上,竟和拾遗斋柜台后的光影一模一样。苏晚忽然明白,他早就知道她能跳好——不是因为她有天赋,是因为她和那尊铜龙一样,骨子里都藏着不肯低头的犟。

后台的庆功宴闹到深夜才散。苏晚收到了很多花,玫瑰、百合、向日葵,堆在化妆台上像座小山。但她最在意的,是道具组小姑娘递来的一个小盒子,说是\"一个穿棉麻衣服的先生送来的\"。

盒子是紫檀木的,和沈砚手里的佛珠是同一种木料。打开时,一片黄铜龙鳞躺在红绒里,边缘故意做得粗糙,像从铜龙身上刚揭下来的。苏晚拿起龙鳞,背面的刻字硌了下指尖——\"未展的不是鳞,是心\"。

她把龙鳞放进红绒木盒,和铜龙并排放在一起。铜龙的左前爪边,那小块带着她血痕的铜锈还在,青绿色里掺着点红,像朵开在千年前的花。

第二天清晨,苏晚抱着木盒走进拾遗斋时,沈砚正在擦那柄战国青铜剑。剑鞘上的错金纹路在晨光里流动,像条活的龙。听到脚步声,他没回头,只是说:\"它等你很久了。\"

苏晚把铜龙放在柜台上,和沈砚修复它时的位置分毫不差。\"它说谢谢你。\"沈砚拿起铜龙,指尖在龙尾的弧度上敲了敲,\"昨晚的'飞',比任何时候都用力。\"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苏晚掏出那块铜锈,轻轻放在\"十二\"刻痕旁边,\"这个还给它。是它借给我的勇气。\"

沈砚笑了,把铜龙放回博古架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摆着那片黄铜龙鳞。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铜龙的影子投在墙上,龙尾的弧度拉得很长,像道永远不会消失的光。

走出拾遗斋时,巷口的风铃响了。叮铃铃的,不像第一次来时那么沉闷,倒像很多声音合在一起:有李十二打铁的叮当声,有阿萤把铜龙扔进水里的\"咚\"声,有考古队员清理泥土的簌簌声,还有她昨晚在舞台上,足尖碾过地板的声响。

苏晚忽然想跳着走。足尖点地,像踩着看不见的云彩,从巷口一路跳到街角。阳光落在她身上,刚拆了绷带的脚踝有点疼,却比任何时候都轻快。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真的像龙一样飞起来,但那些被足尖鞋磨破的脚趾,那些在深夜哭湿的练功服,那些在束缚里挣出来的不完美,都像铜龙的鳞一样,贴在了她的骨头上。

舞团的人都说苏晚变了。她不再对着镜子抠动作的角度,反而会在排练时故意加个踉跄的转身,或是让手势多抖半秒。年轻舞者问她\"为什么\",她就指着窗外那株从石缝里长出来的树:\"你看它,被石头压着,才长出了自己的形状。太直的树,风一吹就断了。\"

有天下午,苏晚去博物馆看那尊真正的鎏金铁芯铜龙。唐代展厅里人不多,阳光透过高窗,在展柜的玻璃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铜龙就立在那里,龙首昂着,龙尾的弧度清晰可见,身上的裂痕在光线下像一道道勋章。

她隔着玻璃,对着它轻轻鞠了一躬。

展柜的反光里,她的影子和铜龙的影子叠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玻璃消失了,自己伸手就能摸到它的鳞,能听见龙腹的机关在响,能看见李十二刻的\"十二\",阿萤藏的桃花瓣,还有那些在黑暗里发了芽的草籽。

苏晚转身离开时,看见展厅的角落里,一个腿有点瘸的小男孩正盯着铜龙看,眼睛亮得像颗星。他的妈妈说:\"这是唐代的龙,被困了很久,却一直想飞。\"

小男孩伸出手,隔着玻璃,轻轻摸了摸铜龙的影子。

苏晚走出博物馆,阳光正好。她忽然想起沈砚送的那块龙鳞,背面的\"未展的不是鳞,是心\"。原来所谓的龙魂,从来不是腾云驾雾的威风,是被捆着、压着、埋着,也不肯忘了要生长的那点劲儿。

就像此刻吹过脸颊的风,带着博物馆院子里\"龙草\"的花香,也带着舞台地板的桐油味,更带着拾遗斋的檀香味——那是所有被束缚过,却依然想飞的灵魂,在轻轻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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