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苍在灰夜城内打听后，来到一座三层石楼前。
这里名叫百学宫，有着万卷藏书。
李苍走进后，看见百学宫里面竟然有不少龙蛇大泽的人在看书。
而百学宫的管事和伙计也没有阻止，似乎默认了这种行为。
看来刘永元的教化，确实有一些成果。
这时候，李苍余光看见百学宫入门处的书柜，摆放着一本书籍。
“问神录....”
“刘永元所着...”
“管事的，这是刘城主的着书？”
李苍好奇询问道。
“对的。”
“这本问神录是刘城主自己的一些研究，不涉及实质修炼，还有他自身的一些体悟。”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先看看，然后还可以借走。”
管事笑呵呵地说道。
“借走？”
“你们这里的书不出售吗？”
李苍惊讶问道。
“不出售的，只借不卖。”
“自从圣天皇帝登基以来，他下令在神武皇朝每一处地方都兴建一座百学宫。”
“百学宫内，有着诸多人族先贤所留下的经典书籍，甚至还有修炼秘籍，圣天皇帝希望人人开智，人人都能成为修炼者。”
“所以你尽管放心看。”
管事解释道。
“人人开智...人人成为修炼者。”
“这位圣天子的气魄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如果不是晚年发疯，这位圣天子确实是一代雄主。”
李苍心中感慨。
普通书籍还能理解。
可连修炼秘籍都让所有人免费查阅，就连龙蛇大泽这些部落都毫无保留，这就需要极大魄力，以及极大手腕才行。
因为修炼秘籍开放，对于那些世家、各大正神教派来说，很难接受。
说明白一点，就是会动摇他们的根基。
可圣天子却执行了下来，说明世家、正神教派都不敢违背这位圣天子的意志。
他来到书柜前，将刘永元所着的问神录拿起来，来到一处角落阅读起来。
这本问神录是刘永元自身对于神灵的研究。
神，到底是什么存在？
人，是否能成神？
这是开篇的一句话。
也正是这句话，让李苍心中一惊。
这个世界，诸多神灵传说流传，还有着许多正神教派在传播信仰，吸收教徒。
哪怕在李苍所处的大乾王朝，纵然神灵已经消失很长时间，可没有人会质疑神灵的存在。
就连不敬神灵，只敬天道的玄明道观，也不会否认神灵的存在。
从古至今，神灵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不可亵渎。
人，似乎就应该信仰神灵。
这是一种深入人心，浸透到骨髓的传统。
刘永元这种说法，在很多人眼中可能是大逆不道，亵渎神灵。
可在李苍眼中，这是一种为亿万人族开路的研究。
人为何不能成神？
难道神灵就注定高高在上？
难道凡人注定只能在尘世仰望着九天之上的神灵？
诸天神灵，宁有种乎？
“大气魄！”
“大决心！”
李苍心中引起共鸣。
他是穿越之人，又深受玄明道观的影响，不会对任何神灵有着崇敬心理，反而能够理解刘永元的想法。
他开始翻阅这本问神录。
这本问神录的前半本是记载着刘永元对于神灵起源的调查。
刘永元自己身处神武纪元末期，跟乱神纪元相隔着一段无比漫长的时间。
根据刘永元的推断，这个时间线可能达到十万年以上。
因为在乱神纪元，人族自身也是经历了毁灭性灾难，流传下来的资料甚少。
哪怕刘永元自身人脉很广，花费心思收集了许多杂乱信息，勉强整理出一条时间线。
在诸多神话传说之中，人族都是由神灵在乱神纪元创造而出的。
可这个说法并不固定。
比如在龙蛇大泽的部落，他们就坚信着元蛊真君创造了人族，也创造了万物。
还有一个叫做焚焱神教的教派，他们信仰着火神，认为火神是天地的第一团火焰，光和热也因此出现，生命才得以出现。
在神武皇朝的北方，有着一个太和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信仰着太和水神。
他们认为所有生命都是在海洋之中诞生....
总之，神武皇朝的诸多宗教都有着自己一套创造生命体系理论。
所有理论听起来都有些道理，却又互相冲突，谁也说服不了谁。
刘永元却坚信天生万物，人族和神灵、以及万千生灵都一样，都是天地孕育而出。
只是神灵的力量，要比人族强大很多。
对于神灵的崇拜，也是在乱神纪元初期就开始了。
最初的修炼体系，也在那时候诞生。
一开始，修炼体系发展得极其艰难，因为当时只要信仰神灵，就能立即获取到强大的力量。
可人族先贤没有放弃，逐渐将其完善，一些神灵宗派也逐渐将这些修炼之法吸纳，甚至有些修炼法是神灵亲自创造而出。
后来，乱神纪元发生不可知的动乱，神灵消失，人族主宰天地。
刘永元猜测这应该是神灵之间发生了巨大冲突，才导致动乱发生。
乱神纪元后，人族经历漫长岁月动乱，终于出现了神武皇朝。
在这个纪元，神灵无法降临尘世，只能通过某种特殊方向人间传递意志、神性、甚至降下子嗣，而人族修炼体系不断完善。
直到神武皇朝末期....天地异变。
一些神灵有了复苏的迹象，许多邪教不断举行各种血腥仪式，想要将神灵召唤回来。
甚至连一些可怕禁地出现了许多恐怖妖魔，欲要席卷人间。
直到圣天子带领众多正神教派，才将动乱平息。
那些想要重回人间的神灵，也终于消停下来。
刘永元的时间线，也只总结到了这里。
之后，就是刘永元对于神灵的一些猜测。
他觉得人类靠着自己修行，也能拥有如同神灵般的力量。
只是这条路，从未有人成功过。
他曾经做过一些尝试，却没有成功。
可刘永元没有气馁，而是将这些尝试的经验写下来，留给后人参考。
“我这一世，可能无法成功。”
“可我坚信，人也能成神。”
这是问神录的最后一句话。
尽管这本书不是什么修炼秘籍，也没有记载任何威力强大的法门。
可李苍从刘永元的一些尝试，也是得到了一些灵感。
“宿主有所顿悟，道心境界提升至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