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清意味深长的眼神，苏暮云急忙打断道：“石哥，别。你这一口毒奶我这小身板真扛不住！”
苏暮云心中不由腹诽：【我哥哥嘞，你还是低估了你儿子的上限。《太玄经》是金武世界中基本被公认的修仙功法。除了独孤求败，张三丰，达摩，阿青，逍遥子等少数天花板级别的强者外。就算是斗酒僧，黄裳，扫地僧这种最顶级的强者也未必能有他强。】
石清眼见苏暮云开玩笑，却还是继续道：“但君心小兄弟你不同。”
说着，石清长长叹了口气道：“石某也自认为武学资质不俗，但在你们二人面前却好似蹒跚学步的稚童。”
“那孩子学会简单，却不容易学精。心性缘由，所以他所学的武功都是武道之势，武道之意，得其形而未得其神。君心小兄弟你截然不同……你学剑习武，总是想着知其然，而必知其所以然。”
“若以剑道而言，那孩子跑得快一些，可终究跑不长远。”
说到这里，石清默然看了可苏暮云一眼道：“君心小兄弟，你对敌之时，多有藏拙。总喜欢以基础剑法应敌，偶尔夹杂一两手妙招，大有融会贯通，海纳百川之势。”
“长此以往，见得武学越多，必然武功越是卓绝精进。他日便是成为贵派张真人那般武学泰斗也未尝可知。”
苏暮云听得这话，不由哑然嗤笑。
这世间能有几个张三丰？
就这么一人已经是耗费了华夏道门千载灵韵。
那般旷古绝今的武道宗师，自己能望其项背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哪里又敢奢求那么多。
石清见他沉默之后摇头苦笑，眼眸中笑意却越浓烈了几分。
少年侠气有之，傲骨有之，但却无傲气。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也。
那种智慧与远见，不断思考的能力，对武学的痴迷和勤奋，石清心知，眼前的小兄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大的潜力。
思及此处，石清话锋一转却道：“君心小兄，你观之，为兄剑法武道以何立意？”
苏暮云仅仅是微微思量石清那原着中宁折不弯，听闻的石中玉侮辱阿秀之后，就有大义灭亲想法的行径。
几乎本能就吐出了八个字：“端凝严谨、法度森严。”
这是金老爷子对石清剑法的总结，苏暮云借花献佛说的分外自然。
石清微微一愣，紧接着不由哈哈大笑、
这一笑不自然带着雄浑内力，直引得附近江水震荡，让远处丁不三爷孙和闵柔，石破天都不由远远眺望。
畅快淋漓笑完，石清这才重重颔首道：“不错，‘端凝严谨、法度森严’。我道门一脉剑法本应该洒脱自然，但石某自己性格使然，以至于剑法使出却也少不得有了有了匠心气。”
“我学艺之时，恩师也曾纠正，却不得其果。”
“我恩师无奈，只得言语，‘上清观剑法超然脱俗，若你不能更改自己性情，那就想办法更改这门剑法，让它成为你自己的剑法’。”
苏暮云听到这话不由神色一顿，仿佛抓住了什么妙音，急忙侧耳静听。
石清悠悠然叹道：“昔日学我上清观剑法者甚多，但如今俗家弟子中，却无人有石某这般不落师门威名！”
“学我者生，类我者死？”
苏暮云试探开口，石清重重颔首应道：“确是这个道理。”
“想要真正晋升到二流境界，那就得先找到一门适合自己心性的武学。真正领悟武道之势。否则，即便打通两条经脉，内力水到渠成也不过是过江之鲫。”
“所以，君心小兄弟，你找到适合自己的武学了吗？”
这话如同暮鼓晨钟，将苏暮云重重震在原地。
双目失神得看着眼前涛涛江水，苏暮云脑海中飞快闪过自己一身所学。
《血手截脉法》是血刀门武学，这手功夫阴损而好用，但采花足矣，杀人却差了许多。
其本身也是利用《血刀经》三脉七轮的气血同修，内外功一同出手封穴锁脉法子。
修行这门武学本就是想着楚留香模版，以轻功和点穴手法配合以弱胜强。
从不日前对战黑白双剑的情况来看，这技能效果确实不错。
但其制人而不杀人，香帅那种慈悲之心或许匹配，可这于自己性情显然不同。
《九阴残卷金钟罩》这门武学纯粹是黄裳凭借内功强横查漏补缺，弥补自己防御和臂力的不足。
自己修行这门武学本也是想着不能留有明显短板，所以这才学习。
从根本上来说，自己从来都不是那种不动如山，防守反击的路子。
郭靖学起来估计也比自己合适百倍。
至于狗哥……算了，那变态不用想了。
《基础剑法》，额，这个基本可以略过。
武侠世界，仗剑快马自然是每个男儿的梦想。但剑道上……即便是经过黑白双剑这两天补课，也同样是萌新。
自己从来没有‘极情于剑而后执剑’的心思。
目前《基础剑法》已经三层圆满，虽然有些特殊的收获，不过就好像石清所言，自己还需要见更多的剑法，剑势，剑意，剑心才能海纳百川得酝酿出道果。
至于……《越女神剑》！
无疑，这是自己最大的那张杀手锏。
屡建奇功不说，也是自己最强横的底牌。
但……那一招【凤点头】到【小鸡啄米】的顿悟之后，苏暮云也已经发现，这剑法本身就是张老道为弥补自己心中遗憾，给郭襄量身订制的剑法。
就好像男人偶尔在想，如果我当年年少之时，身价过亿，我一定去追我心中的白月光。给她最好的生活，这才不枉此生。
虽然境界上不同，不过本质上却也差不多。
光从【凤点头】和【小鸡啄米】的招式名称就足以看出，这门剑法其本质是张老道凭借着旷古绝今的武道修为给郭襄量身定制。
其剑法本身就是在阐述郭襄的性情。
明媚豁达，率性洒脱，不拘礼法，天真烂漫，至情至性，深情执着。
如果说越女剑的《越女剑法》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返璞归真。
那么那位唐朝大家更改之后《越女剑》就是基于唐朝浪漫主义的轻盈灵动，英武无双。
至于张老道这《越女神剑》……或者用“娇憨灵动，率真果决”八字来形容更为贴切。
很显然，让一个大男人去“娇憨”，这也并非自己所求。
那么，剩下的其实就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