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爹。”
秦月瑶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秦归涯心中微叹。
他蹲下身，将两个女儿都揽入怀中：
“今日你们都很用功，爹爹带你们去灵兽园看云鹿可好？”
“真的吗？”
秦月彤雀跃地拍手，连秦月瑶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期待。
午后阳光正好，灵兽园里新孵化的云鹿幼崽正在草地上嬉戏。
这云鹿名叫青云麋鹿，是秦家第一个食草御兽种族，最高能成长到二阶初期。
正是秦法海引进的第一种御兽。
秦归涯耐心地教女儿们如何用灵草喂养灵兽，如何感受灵兽情绪波动。
秦月彤很快就和一只雪白小云鹿玩成一团，而秦月瑶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另一只幼鹿的绒毛。
“瑶儿，灵兽也通人性。”
秦归涯蹲在小女儿身边轻声道，“你对它好，它自然也会亲近你。”
秦月瑶抿了抿嘴唇，突然小声道：
“爹爹，我...我有点怕...”
秦归涯心头一震。
这是他第一次听这个冷若冰霜的小女儿表露心迹。
他轻轻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
“怕什么？告诉爹爹。”
“我怕...怕像三哥那样...”
小姑娘的声音几不可闻，“让爹爹失望...”
秦归涯只觉得胸口一阵酸涩。
他没想到孩子们竟将兄长的教训记在心里。
最为关键，这小女儿表现的心智，完全超出了当前年龄段。
要不然他反复检查过女儿情况，还真以为里面住着一个重活一世的大能。
将女儿搂入怀中，他郑重道：
“瑶儿记住，爹爹永远不会因为你们修为高低而失望。
只要你们用心修炼，堂堂正正做人，就是爹爹的好女儿。”
夕阳西下时，秦归涯一手牵着一个女儿走在回洞府的路上。
秦月彤叽叽喳喳地说着云鹿的趣事，连秦月瑶也难得地说了几句话。
看着两个女儿在这一年里都突破到炼气三层，秦归涯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夜里，他取出悟道叶，在灯下仔细研读丹方。
这一年内，他和柳青蝉的双修次数虽然不多，但是也积累了三四十片。
叶片上的道纹流转，让他的炼丹术又精进几分，已然能炼制完美品质的聚婴丹。
但比起修为的提升，此刻他更在意的是明日要教女儿们什么法术。
如何才能让秦月瑶敞开心扉，如何让秦月彤保持这份纯真。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这一日，秦归涯正在洞府外的灵田边指导两个女儿修炼基础法术。
秦月彤掌心凝聚出一团跳跃火焰。
秦月瑶则专注地操控着一缕水流。
突然，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从后山传来。
秦归涯心头一跳，转头望去，只见一道湛蓝遁光划破长空，转眼间便落在他们面前。
遁光散去，露出一袭白衣的林沐霜。
数年闭关，她的气质越发清冷出尘，周身灵力波动明显比闭关前强盛许多。
“娘亲！”
秦月瑶第一个反应过来，向来清冷小脸上难得露出惊喜之色，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秦月彤则直接扑了上去，一把抱住林沐霜的腰肢。
林沐霜冰冷的眉眼瞬间融化，蹲下身将两个女儿搂入怀中。
她抬头看向秦归涯，眼中满是柔情：
“夫君，我突破到金丹中期了。”
秦归涯上前几步，轻抚她的发丝：
“辛苦了。”
夜深人静时，林沐霜靠在秦归涯肩头，轻声道：
“多亏了夫君给的那些白色灵花和无垢金元丹，否则以我的资质...”
“不全是丹药的功劳。”
秦归涯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体内流转的碧海潮生诀灵力，
“你转修功法后，灵力精纯了许多。而且...”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道：
“阴阳龙魂秘典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善你的资质。”
林沐霜耳根微红，却没有反驳。
这八年来，每当她修炼遇到瓶颈时，体内那股源自双修秘法的暖流总会适时出现，助她突破难关。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形影不离。
有时在洞府后的温泉边论道，有时在峰顶赏月谈心，更多时候则是在修炼室中双修阴阳龙魂秘典。
每一次灵力交融，秦归涯都能感受到古树侧枝上绽放的新芽。
那几朵洁白灵花被他小心收藏起来，准备日后给柳青蝉使用。
柳青蝉的资质最不好，只是五灵根，又不爱修炼，如若没有资源加持，绝对走不长远。
而柳青蝉又是他修炼中的最重要一环，和对方双修得到的悟道叶最为重要。
一个月后的清晨，秦归涯从打坐中醒来，看着身旁仍在调息的林沐霜。
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取出一个玉盒放在枕边，里面是剩下的无垢金元丹和一朵新摘的白色灵花。
“沐霜。”
待她醒来，秦归涯柔声道，“接下来我要闭关一段时日。两个女儿就拜托你了，等青蝉出关后...”
“我明白。”
林沐霜打断他的话，“你放心闭关，家里有我。”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继续教导瑶儿和彤儿修炼，也会督促她们学习修仙知识。”
秦归涯点点头，最后看了眼熟睡中的两个女儿，转身走向后山闭关室。
石门缓缓闭合时，他听见秦月瑶在门外轻声说：
“爹爹安心闭关，女儿会照顾好娘亲。”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比起修为突破，或许这才是修行路上最珍贵的收获。
另一边，秦归涯刚踏入闭关室的脚步一顿，腰间传音玉符微微发亮。
他眉头微蹙，神识一扫，二叔秦法海的声音立刻在脑海中响起：
“归涯，玉溪谷周家老祖带着嫡孙女登门了，说是来谈月麟的亲事...”
他轻叹一声，转身走出闭关室。
晨光中，秦归涯负手而立，望着山脚下。
当年元婴庆典上，周家确实提过此事，只是这两年忙于家族事务，倒是将这事搁置了。
如今周家老祖亲自登门，倒是出乎意料。
“看来这周家，消息倒是灵通。”
秦归涯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