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白剑宗行事光明磊落，无论是圣猿一族还是天鹏一族，皆是他们先招惹我等，我等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曲无弦闻言，竟是罕见地点头附和：
“二者招惹你等在先，这倒是实话。”
见对方难得认同自己，叶凌霄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那这翎羽究竟有何神妙之处？”
陆行舟摩挲着羽毛，越发好奇。
“不知。”
叶凌霄回答得干脆利落。
“什么？太白真君杀进人家祖地抢了这玩意儿，结果连它有什么用都不知道？！”
曲无弦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叶凌霄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
“谁说抢东西之前非得先搞清楚用途？万一是个宝贝呢？”
陆行舟：“……”
曲无弦：“……”
两人一时无言以对。
叶凌霄见气氛尴尬，轻咳一声，补充道：
“不过，传闻此物可能与某位帝君有关。”
“哦？此话怎讲？”
陆行舟顿时来了兴趣，曲无弦也竖起耳朵。
“据说天鹏一族的先祖曾追随过一位人族帝君，因此其翎羽上可能烙印了那位帝君的道则感悟。”
叶凌霄努力挽回宗门形象，绞尽脑汁地解释。
“可知是哪位帝君？”
曲无弦追问。
叶凌霄无奈地摊手：
“自远古纪元以来，人族与万族恩怨纠葛，帝君之间的因果更是错综复杂。除了离我们最近的玄天帝君外，其余的……谁知道呢？”
陆行舟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毕竟，不论是将自身痕迹完全抹除的九嶷帝君，还是最后与帝俊羲和共赴黄泉的夸父后羿，他们残存在这世间的痕迹的确很少。
妖族之中，妖帝至少还能通过其遗留在世间的血脉，即妖族中的帝族留下些许痕迹。
而人族帝君，基本上只能通过诸天万界中的一些蛛丝马迹来确认其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好似......
这天地无形中便想要将人族帝君的一切痕迹抹掉。
“天命......反噬吗？”
陆行舟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这么一丝想法。
\"即便是玄天帝君，你们......\"
叶凌霄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目光在陆行舟和曲无弦之间缓缓扫过，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又怎敢断言他究竟属于万族，还是属于人族？\"
这个千古谜题如同一块巨石，不由得让三人心头没来由地一沉。
时至今日，诸天万界依然无人能够确定玄天帝君的真实出身。
当年玄天神君证道之时，万族依照古礼共尊其为帝君，却无人胆敢询问其跟脚来历。
更诡异的是，关于他出身的一切痕迹，都被人从时间长河中彻底抹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生擦除。
陆行舟凝视着手中泛着金青色光芒的翎羽，却是想起了关于玄天帝君的某些传说。
那位君临诸天的存在，座下八大神将中既有睥睨万族的绝世大妖，也有人族不世出的绝代天骄。这种奇特的势力构成，反而让他的出身更加扑朔迷离。
\"若说当世还有谁知晓这个秘密......\"
曲无弦长叹一声，目光悠远，\"恐怕就只有那几位尚存于世的神将了。\"
叶凌霄闻言苦笑：\"确实有人曾在帝君陨落后询问过八神将。可那些大人物们个个讳莫如深，只是摇头不语，仿佛触及了什么天大的禁忌。\"
\"不过祖师可以确定的是，\"叶凌霄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陆行舟手中的翎羽，\"若能在凝炼神通种子之前参透其中奥秘，对将来凝炼而出的神通品阶有着莫大的助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显然十分期待陆行舟能够完全破解其中的奥秘。
陆行舟低头端详着手中流光溢彩的翎羽，忽然轻笑一声：\"既然如此......\"
他手腕一翻，翎羽便化作一道金青色的流光没入袖中。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眼见陆行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根翎羽，叶凌霄与曲无弦皆是毫无意外之色。
\"好了，我已经挑选完毕，我们下去找东来吧。\"
陆行舟将金青翎羽收入袖中，目光在剑库三层最后巡视一圈。那些静默的奇珍异宝在夜明珠的柔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未解的秘密。
叶凌霄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这一日他几乎将剑库中的典故说了个遍，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
\"走！\"
他率先迈步，衣袂翻飞间已踏上下楼的阶梯，背影都透着几分迫不及待。
剑库一层，谢东来正倚在一根蟠龙石柱旁闭目调息。
听到脚步声，他猛然睁眼，眸中精光乍现：\"陆大哥，你们选好了？\"
\"嗯，你呢？\"
陆行舟含笑望去，注意到谢东来手中握着一枚泛着青光的玉简。
\"我选了这本《九霄龙影剑》。\"
谢东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指节在玉简上轻轻摩挲，仿佛已经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剑意。
“谢师弟好眼光！”
叶凌霄闻言眼前一亮，忍不住击节赞叹。
“《云龙剑典》主修“云化龙形”，剑势缥缈多变；《九霄龙影剑》则更侧重‘龙腾九霄’，剑意霸道凌厉。
二者合一，可达成‘云隐龙现，刚柔并济’的圆满境界。”
这是当年萧鸣珂点评天下剑典时，亲自作出的评价。
而谢东来其剑心通明至此，一下子便选中了这部最为适合他的剑道典籍。
陆行舟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其中内容时，眉梢微挑。
玉简中浮现的剑招虚影如真龙腾空，每一式都带着摧山断岳的威势。
\"确实绝妙。\"
他由衷赞叹，\"若与你已领悟的云龙九剑相印证，怕是能让你剑道境界再破桎梏。\"
\"哈哈哈！\"
谢东来开怀大笑，眼中战意灼灼，\"能得二位如此评价，看来我的直觉还算靠谱。\"
叶凌霄见状，迫不及待地朝剑库大门走去：\"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去。\"
作为太白剑宗剑子，剑库之中的宝物对他来说虽不是予取予求，但亦是不甚稀罕，自是不必来特意领取所谓的奖励。
今日前来，纯粹是为了给这三位担任\"人形剑典\"。
此刻任务完成，他恨不能立刻出去，饮上一壶清心明目的灵茶。
四人行至剑库大门处，一道如墨般的黑影突然自虚空中浮现，黑袍翻涌间已拦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