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强！你干啥呢？” 曹晶华一眼就认出了他，大声喊了一句。
章小强的脚步顿住，转过身，脸上挤出个尴尬的笑，手挠着后脑勺：“曹…… 曹老板，我没啥事，就是路过，想问问您下午要不要装货。”
“路过？路过用得着贴在门边上？” 曹晶华皱着眉，显然不信他的话。
章小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丢下一句 “没事我先走了”，头也不回地跑了。
孙怡看着章小强的背影，心里犯了嘀咕：这人看着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 “路过” 那么简单。她转头问曹晶华：“曹老板，这个章小强也是你们公司的司机？”
“是啊，跟王亮一样，也是跑长途的，俩人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吃饭、聊天。” 曹晶华撇撇嘴，“这小子平时就有点油滑，爱打听事，没想到今天还敢偷听我跟警官说话！”
孙怡的目光扫过走廊天花板，看到一个摄像头正对着办公室门口，眼睛一亮：“曹老板，走廊上这个摄像头是好的吗？能不能用？”
“能用能用，一直开着的。” 曹晶华指了指走廊另一头，“财务室就在那边，装摄像头主要是为了看管财务室，怕有人偷东西。”
“那能不能让我们看看刚才的监控录像？就是章小强在门口偷听的那段。” 孙怡说道。
“当然可以！” 曹晶华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也想看看这小子到底偷听了多久！”
说着，曹晶华带着孙怡和小郑来到走廊尽头的监控室。监控室里有两个屏幕，一个显示实时画面，一个显示历史录像。值班的保安调出了刚才的录像，画面里清晰地显示：孙怡和曹晶华在办公室谈话时，章小强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蹑手蹑脚地贴在办公室门上，耳朵紧紧贴着门缝，时不时还调整姿势，生怕漏听了什么，直到孙怡开门，他才慌忙想跑。
“好你个章小强！胆子也太大了！” 曹晶华看着屏幕，气得脸都红了，拿起桌上的电话就要打，“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问问他到底想干啥！”
“曹老板，等一下。” 孙怡赶紧制止了他，“先别揭穿他。他刚才偷听我们谈话，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事怎么处理，还是由我们警方来决定。”
曹晶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放下电话：“行，听警官的！你们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孙怡拿出手机，走到监控室外，拨通了许长生的电话，把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了：“师父，曹老板说王亮这一个月的行程都正常，GpS 和客户都能作证，应该没回过家，嫌疑可以排除了。但刚才我们碰到一个叫章小强的司机，他是王亮的朋友，一直在办公室门口偷听我们谈话，监控已经拍下来了，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许长生沉稳的声音：“章小强…… 他跟王亮关系好，还偷听你们谈话，背后很可能有隐情。你就顺便向曹老板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好。”孙怡挂断电话后回到曹晶华身边，说：“曹老板，我想请你查一下这个章小强最近的跑单情况。”
“他呀！”曹老板叹了口气，“他可不像王亮那么勤快。”
“怎么说？”
“他这阵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动不动就请假。”
“什么原因请假？”
“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家里有事情。但你说他一个单身汉，家里会有什么事情？”曹晶华摇摇头：“也许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吧。不像王亮，家里有漂亮的老婆要养。”
“哦，是这样。”孙怡沉思了一会，又问：“那他1月3日到4日请假了吗？”
曹晶华回答：“那我得查一下登记。”他一边说，一边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从一个文件柜里拿出一个登记簿，翻看了一会说：“元旦后的那个星期他都请假了，前天才回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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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冷白色的灯光把章小强脸上的紧张照得一览无余。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工装裤上的油污，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瞟，像是在琢磨怎么才能快点离开。
孙怡和小郑坐在他对面，执法记录仪镜头稳稳对着章小强。
“警官同志，我…… 我没犯啥错啊，为啥无缘无故把我叫到派出所？” 章小强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有点发颤。
孙怡抬眼看向他，语气平和：“你别紧张，我们找你，是因为你是王亮的好朋友。他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我们就是找你了解下情况，问几句话就完了，没别的意思。”
“王亮家出事了？” 章小强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脸上满是疑惑，还带着惊讶，“出啥事儿了？”
孙怡心里冷笑一声 —— 这章小强，还想装糊涂。她放下钢笔，盯着章小强的眼睛：“作为他的好朋友，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怪事，竟然没跟你说？你确定？”
章小强被她看得有点发毛，赶紧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手挠着后脑勺：“真…… 真没说。我跟他虽然关系好，但他也不是啥事儿都跟我讲啊，再说他最近一直跑货，我俩也没咋好好聊。”
“行，那咱们换个话题。” 孙怡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慢悠悠地问，“元旦后的那一周，你是不是跟公司请假了？没去跑货。”
章小强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手指抠裤子的动作停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应道：“是…… 是请假了。那几天有点累，想在家歇几天。”
“歇几天？” 孙怡追问，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那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有没有人能给你作证？比如朋友、家人，或者邻居？”
章小强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含糊不清：“没…… 没去哪里，就在家里待着。我是单身，一个人住，家里也没亲戚过来，邻居也不咋熟，没人能作证。”
“没人作证？” 孙怡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审视，“就算你一个人在家，总不能不吃饭吧？你是自己做饭，还是点外卖，或者出去吃的？”
章小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自…… 自己做的饭！在家做饭方便，还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