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国心里一动，又问：“那王经理对这些女下属确实不一般？”
“那可不。” 老张点头，“蒋婕刚进公司没半年，就跟着王经理跑了好几个大单子，年底奖金拿得比老员工还多；
崔雯雯出差，王经理专门让司机老周开车送她去机场；伍思琪生日，王经理还送了条项链，我亲眼看到她戴着上班。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还有个叫黄晓婷的，王经理对她才叫真器重，重要的客户都让她对接，后来突然就失宠了。”
“张师傅，这些私密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马卫国脸上露出狐疑。
老张有些不快，不过还是回答了他：“你不刚刚说我消息灵通吗，怎么，是不相信我说的？”
马卫国马上摇头：“不，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好奇，对，好奇。”
老张再次露出得意的表情：“我这人人缘好，公司里面那些做销售的年轻人有时候出来吸烟就爱跟我聊这些。还有，司机老周，他知道的多，也是我的哥们。”
“哦，原来如此！”马卫国向老张伸了个大拇指。
“对了，你刚才说一个叫黄晓婷的，她怎么就失宠了呢？” 马卫国想了想，问道。
“她是家里出了事。” 老张皱着眉想了想，“前几个月听说她老公打人进了监狱，赔了一大笔钱。她休了两个月病假，回来上班后整个人都蔫了，以前挺活泼的一个姑娘，现在整天低着头，话都不怎么说。王经理也不再让她跑业务了，就给她安排了些整理资料的杂活。”
“是嘛。”
从老张嘴里套出不少信息后，马卫国又找到了华敏医疗的专职司机之一老周，费了一番功夫后，老周也向他透露了一下内幕。
“王经理和那几个女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老周一边擦车，一边跟马卫国说，“有一次我送他和崔雯雯去邻市见客户，晚上住酒店，王经理让我把崔雯雯的行李搬到他那间房旁边，还特意嘱咐我别声张。
还有一次送蒋婕去外地，路上蒋婕直接靠在王经理肩膀上睡觉，王经理也没推开。”
“那刘梅知道这些事吗？” 马卫国问。
“这个不好说，虽然不一定有直接证据，但她肯定意识到了。” 老周叹了口气，“刘梅不止一次给我打电话，问王经理是不是跟女下属在一起，还让我偷偷拍照片给她。
我哪敢啊，一边是领导，一边是领导老婆，两边都得罪不起。后来刘梅就自己来公司盯梢，有时候能在门口等到半夜。”
马卫国把这些话都记在本子上，心里有了初步判断：王海波和崔雯雯、蒋婕、伍思琪的暧昧关系基本属实，刘梅对此早有察觉，甚至发生过正面冲突。
这些冲突，会不会为她的死埋下了什么导火索？
。。。。。。
与此同时，孙怡直接在一个咖啡吧约见了华敏医疗的行政部负责人李秀敏。
孙怡首先给李秀敏吃了安心药，告诉她这是私下的约谈，让她放心一切都会保密。然后把发生在威海的李梅死亡的情况简要介绍了一下。
李秀敏听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表示一定会把她知道的情况如实向警方反映。
“我们行政部主要负责后勤、招聘这些杂事，平时跟各个部门接触都挺多的。”她介绍道，“尤其是销售部，他们经常要出差、搞团建，很多手续都要我们这边办。”
孙怡趁机问道：“那你就具体谈谈王海波这个人，除了工作，还有他的私生活方面。”
提到王海波，李秀敏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压低声音说：“王海波这个人能力是很强的，要不也不会被提拔为公司副总。
但私生活方面…… 唉，有点乱。他手下那几个女的，崔雯雯、蒋婕、伍思琪，听说还有以前的黄晓婷，跟他走得特别近，公司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真的假的？” 孙怡故作惊讶。
“无风不起浪。” 李秀敏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苍蝇不叮无缝蛋。上个月月底，财务室的小张去给销售部送报表，正好看到崔雯雯在王经理办公室里哭，王经理还抱着她安慰。
还有一次，我去茶水间打水，听到蒋婕跟别人说，王经理答应她，年底就给她升主管。
伍思琪更直接，天天在朋友圈发一些意有所指的话，什么‘遇到对的人，不在乎世俗眼光’，配图都是她和王经理的合照。”
孙怡心里有些吃惊，想着现在的办公室里怎么就这么乱呢，又问：“那王经理的老婆不管吗？”
“怎么不管？闹了好几回了。” 李秀敏叹了口气，“有一次刘梅直接冲进销售部，指着崔雯雯的鼻子骂她‘狐狸精’，崔雯雯也不是吃素的，跟刘梅对骂，最后还是行政部的人把她们拉开的。
还有蒋婕和伍思琪，也被刘梅堵在公司门口骂过。不过这些事都被王经理压下去了，没让闹大。”
“那黄晓婷呢？我看简历上她也是销售部的，好像挺安静的。” 孙怡特意提到了黄晓婷。
“黄晓婷啊，她以前可是王经理最器重的下属。” 李秀敏的语气里带着惋惜，“她业务能力特别强，连续两年都是销售冠军。王经理去哪都带着她，还经常在会上夸她。
但前几个月她老公出事了 —— 听说她老公因为怀疑她出轨，把人打成了植物人，被判了八年，还赔了三百万。
从那以后，黄晓婷就像变了个人，上班总是魂不守舍的，业务也一落千丈。王经理对她的态度也大不如前，以前什么好单子都给她，现在只让她做些边缘业务，应酬也不再带她了。”
“这么惨？” 孙怡同情地说，“那她跟王经理以前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李秀敏摇了摇头：“这我不太清楚，虽然也有些流言，但我觉得黄晓婷那人挺本分的，不像前面几个女孩，自己主动向王经理靠。
平时除了工作，她很少跟男同事出去。王经理器重她，应该是因为她业务能力强。不过自从她老公出事，王经理好像就刻意跟她保持距离了，可能是怕惹麻烦吧。”
孙怡从李秀敏那里得到的信息，和马卫国的走访结果基本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