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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多数人以为因陀罗这位千年始祖每日只是在祠堂静坐冥想,或偶尔出手震慑宵小时,他实际的“退休”生活却忙碌得超乎想象:

清晨·南贺川商会顶层办公室: 轮回眼扫过堆积如山的账本,指尖查克拉流转,瞬间核验数十份财务报表。批注“准”或“驳”的速度让专业会计师都汗颜。 (偶尔会烧掉初纯夹藏在账本里申请“团子经费”的纸条)

午间·宇智波族务厅: 代替又溜去摸鱼的初纯处理族务。轮回眼快速阅读卷宗,批阅速度是初纯的三倍,且错误率为零。 (但会故意在初纯的茶具订单上盖章“驳回”)

傍晚·巡逻边境线: 瞬身掠过宇智波边界,轮回眼感知范围内一切异动。曾用神罗天征弹飞云隐间谍小队,并冷脸对赶来收尾的警务部队说:“太慢。” (事后初纯被迫给加班队员发三倍津贴)

深夜·训练场指导: 对练到瘫倒的宇智波精英们扔去治愈术,轮回眼精准指出每个人查克拉流动的瑕疵:“废物,连千手都不如。” (但次日学员们的实力总会莫名提升一截)

凌晨·初纯书房: 把睡着的初纯拎回卧室,顺手帮她写完剩下的计划书。偶尔会对着她偷藏的零食盒施放小型天照。 (但总会留最甜的那盒金平糖)

初纯某次良心发现,递上一杯茶:“祖先大人,要不您还是回去冥想吧?” 因陀罗冷笑:“然后看你把宇智波族库败光?” (但所有人都发现,因陀罗批公文时,初纯偷偷别在他发间的小白山茶从未被取下过)

初纯的书房·深夜

烛火摇曳,映照着伏案睡着的宇智波初纯。她侧脸压在摊开的卷宗上,墨灰色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呼吸均匀,显然已陷入深眠。

因陀罗静立片刻,轮回眼中倒映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掠过她散落的发丝,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重,仿佛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那缕发丝在他指尖停留一瞬,便被他轻轻理顺。

他收回手,眼底的微澜归于沉寂,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去继续完成那仿佛永无止境的四件事:

核验南贺川商会午夜账目:轮回眼在黑暗中将新送来的账本扫视完毕,错误处被查克拉火焰悄然标记。

巡查宇智波结界节点: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族地边缘,加固了西侧一处能量微弱的封印。

批阅凌晨送到的紧急外交文书:在回函上烙下轮回眼印记,措辞冰冷强硬,不容置疑。

“指导”训练场最后一批拼命的学员:用最小输出的地爆天星将几个累瘫的家伙掀进医疗忍者的帐篷,并冷声道:“明日加练。”

而在他离去后,书房内,初纯无意识地蹭了蹭方才被他触碰过的发丝,唇角微微弯起,似乎做了一个不错的梦。

唯有窗外经过的宇智波泉奈瞥见始祖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书房内熟睡的妹妹,无奈摇头轻笑。

宇智波议事厅

几位宇智波长老围坐在长桌旁,唾沫横飞地汇报着族内大小事务,从东家的忍犬走失到西家的屋顶漏雨,事无巨细。因陀罗端坐主位,面无表情,轮回眼半阖,仿佛在听,又仿佛神游天外。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某种古老的、属于千年前的节拍。

他的目光偶尔会掠过坐在下首、正冷着脸处理军训事务的宇智波斑。看着斑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压抑怒火、高效裁决的模样,因陀罗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或许是认可,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情绪。

就在这时,一位须发皆白、面容刻薄的长老猛地提高了音量,将矛头直指不在场的初纯:

“因陀罗大人!请您务必管管初纯大人!”

“她每日挥霍巨资!不是修缮那破旧的孤儿院,就是补贴那个只赔不赚的女子高校!”

“那些无父无母的野种和迟早要嫁人的女孩,有什么资格占用我们宇智波宝贵的资源!这些钱本该用于培养更多的忍者,增强我们的武力!”

“她这是在动摇家族的根基!是在浪费!”

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因陀罗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斑也停下了笔,冷眼看向那位长老,眼神危险。

因陀罗终于抬起了眼睑,紫色的轮回眼缓缓聚焦在那位慷慨激昂的长老身上。没有怒火,没有不耐,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并没有看那位长老,目光反而扫过墙上悬挂的宇智波族徽——那象征着火焰与扇子的图案。

“宇智波的强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让整个议事厅的温度骤降,“若只建立在冰冷的忍具和狭隘的血脉之上,与千年前别无二致,终究会再次走向灭亡。”

他的目光终于落回那位脸色开始发白的长老身上:

“孤儿院里的野种,或许未来能成为守护宇智波的利刃;女子高校里的学生,或许将来能孕育出更优秀的后代,或自身就成为不输男性的强者。”

“短视的投入,才是最大的浪费。”

他缓缓站起身,轮回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

“初纯的做法,我准许。”

“此事,不必再议。”

“若再有异议——”

他的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小的、却足以毁灭一切的求道玉黑芒,“你可以亲自去和那些你口中的‘资源’,较量一下价值。”

那位长老冷汗涔涔,再不敢发一言,深深地低下头去。

因陀罗不再看任何人,转身离去,衣摆带起一阵冰冷的风。

斑看着始祖离开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那群噤若寒蝉的长老,冷哼一声,继续处理军务,只是笔下批阅的“准”字,力道更重了几分。

消息传到初纯耳中时,她只是笑了笑,往孤儿院的预算申请上又多添了一笔。

因陀罗的沉默,往往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力量。

南贺川商会顶层·因陀罗临时书房

初纯像只狡黠的猫,悄无声息地溜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正在批阅巨额预算报告的因陀罗,下巴搁在他肩上,墨灰色的长发蹭着他的脖颈。

“祖先大人~最~~好~~的祖先大人~” 她拖长了调子,声音又甜又软,带着十足的撒娇意味,

“给点零花钱嘛~你看我的小金库都快空啦,连最新出的三色团子限量版都买不起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脸蹭他,试图干扰他笔下正在审核的、金额高得吓人的

《边境防御结界二期扩建方案》。

因陀罗握着笔的手顿都没顿,轮回眼淡淡扫过卷轴上那个足以买下十座团子店的数字,又瞥了一眼肩膀上这颗毛茸茸的脑袋。

“没有。” 声音冷硬,毫无波澜。

“哎哟~别这么小气嘛!” 初纯不依不饶,手指悄悄去勾他放印章的袖子,

“您管着那么大个商会,手指缝里漏一点点就够我吃好久啦!或者…您上次烧掉我那份‘团子经费’申请,补给我也行呀!”

因陀罗终于放下笔,抓住她作乱的手。他转过头,轮回眼近距离地盯着她,看得初纯心里有点发毛,但脸上还是努力维持着俏皮可爱的笑容。

“零钱?”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可以。”

就在初纯眼睛一亮的时候,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用《论查克拉性质变化在民生忍术中的高级应用》

论文来换。字数不少于五万字,需要实例验证和数据支撑。通过审核后,拨款十万两。”

初纯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五、五万字?还要实例和数据?!”

“或者,”

因陀罗仿佛没看到她的石化,继续给出“选择”,

“去边境巡逻三个月,清理所有新发现的陷阱。完成后,拨款十五万两。”

“再或者,” 他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戏谑,“现在去训练场,在我的考核下坚持一小时。一分钟,一千两。”

初纯:“!!!”

她猛地松开手,后退三步,干笑道:“哈、哈哈…我突然觉得…团子也没那么好吃…祖先大人您忙!我先走了!”

说完,她瞬间瞬身溜走,比来时快了十倍不止。

因陀罗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笔,在刚才那份《边境防御结界二期扩建方案》上,干脆利落地批了个“准”。

角落里的黑绝默默刻下:抠门!连孙女都要坑!

但或许,这才是宇智波家独特的“给零花钱”方式。

训练营的午休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尘土的味道,偶尔夹杂着忍具碰撞的余韵。因陀罗的身影出现在场边,如同冰峰切入喧闹的凡尘,瞬间让周遭的嘈杂低了几度。他是来找初纯核对一份关于训练物资调用的文件的。

他依旧是那副模样,身姿挺拔,穿白色古老忍宗服,轮回眼半阖,对周遭投来的或敬畏、或好奇、或爱慕的目光全然无视,只锁定在正和宇智波镜低声讨论着什么的初纯身上。

然而,总有人不甘心被无视。

那位近日来目光越发大胆炽热的女忍者,见因陀罗站定,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精心准备的双层漆木饭盒,脸上飞起两抹红晕,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因…因陀罗大人!”她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努力显得甜美,

“您、您事务繁忙,想必还未用午餐吧?这是我…我亲手做的一些便当,若您不嫌弃……”

饭盒被递到因陀罗面前,盖子微微开启,露出色泽诱人的菜肴,香气飘散出来。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目光偷偷瞥向这里。

站在因陀罗侧后方的宇智波镜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头皮发麻。他几乎是本能地、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初纯。

宇智波镜的冷气还没吸完,周遭的空气似乎就已经被因陀罗周身散发的无形低温冻结了。

那名勇敢的女忍者脸颊绯红,捧着精心准备的饭盒,眼神里混合着仰慕、羞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直直地递向因陀罗。饭盒很精致,甚至能闻到隐约的食物香气。

因陀罗的脚步甚至没有为此停顿半秒。他那双深邃的轮回眼平淡无波地掠过那名女忍,如同看一块石头、一棵树,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更无视了几乎要怼到眼前的饭盒。他径直走向初纯,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骚动”只是空气的一次无关紧要的波动。

“下午的训练计划。”他声音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将一份卷轴递给初纯,完全无视了身后那只僵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

初纯接过卷轴,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甚至还能看到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但她心里的小人早就捧腹打滚,笑得快要喘不过气:

图啥?图他活了一千多年见识过沧海桑田所以特别沧桑?图他批文件时气压低得能冻死蚊子?图他考核训练时能把人打击得怀疑人生?还是图他给零花钱的条件堪比S级任务悬赏?

这位姐妹是真勇士啊!居然想用爱心便当融化千年寒冰?这难度堪比让老祖宗主动去买三色团子!

不过……,初纯的目光极快地扫过那名女忍瞬间煞白、泫然欲泣又强忍着尴尬收回去的脸,勇气可嘉,眼光……嗯,独特。

宇智波镜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几乎能预见到这位同僚未来几天训练量会如何“被”加倍,正斟酌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却见初纯已经自然地侧身,对因陀罗汇报起训练营的日常事务,语气平常得像什么都没发生:“是,祖先大人。上午的查克拉控制训练已完成,合格率七成,不及格者已安排加练。”

因陀罗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训练场上,开始指出几个训练法阵的细微瑕疵,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精准无比。

那名女忍早已被同伴悄悄拉回队伍里,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初纯一边听着因陀罗的指示,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那边一眼。

唉,傻姑娘。她在心里默默摇头,老祖宗那双眼,看透生死轮回,看尽人心变迁,你这点小女孩心思,在他眼里恐怕比南贺川的水还浅白透明。他眼里除了宇智波的未来和变强的道路,还能容下什么?爱心便当?怕是还不如一份完美的忍术开发报告能让他多看一眼。

喜欢谁不好,喜欢这么一座移动的万年冰山?图他年纪大?图他不说话?

初纯暗自咂舌,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还是团子好,又甜又软,给钱就买,从不让人写五万字论文。

宇智波镜看着初纯那平静甚至有点走神的脸,再看看完全无视周遭、只关注训练本身的因陀罗始祖,忽然觉得,也许初纯大人才是最了解始祖的那个人。

——毕竟,正常人谁会想着去攻略一块没有心的磐石呢?(宇智波初纯???)

宇智波初纯院内

因陀罗笔尖未停,墨迹在卷轴上流畅地延伸,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问话。

初纯也不急,像只慵懒的猫,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背上,脸颊贴着他冰凉顺滑的长发,慢悠悠地又重复了一遍:“祖先大人~今天那个……胆子特别大的女忍者,给你送饭的那个,你觉得怎么样呀?”

她刻意拖长了调子,声音里裹着蜜糖般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笔尖终于顿住了。

因陀罗微微侧过头,轮回眼的余光能瞥见肩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个无关紧要的训练道具:

“下盘不稳,查克拉控制粗糙,意志薄弱,易受外界干扰。”他列出几点,精准又冷酷,“难堪大用。”

初纯:“……” 她噎了一下,有点想笑,又有点无语。谁问你这个了!

她不死心,手指绕着他一缕头发,继续“挖坑”:

“哎呀,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人家小姑娘可是鼓足了勇气给你送爱心便当呢~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

因陀罗彻底放下了笔。他转过身,轮回眼深邃,直视着初纯看似嬉笑、实则暗藏 的眼睛。

“无聊的举动。”他冷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漠然,

“浪费时间与精力,于修行无益。”

他伸出手,指尖并非触碰初纯,而是点向她腰间悬挂的那枚温润勾玉——那枚他给予的、蕴含着六道之力的信物。

“宇智波的未来,不需要这种软弱的情绪。”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初纯所有小心思,

“强者,当以力量扞卫所需,而非寄望于虚无缥缈的馈赠或垂怜。”

他这话,既像是在评价那个女忍,又像是在对初纯强调某种准则。

随即,他话锋微转,带着绝对的笃定:“而你,”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枚勾玉,发出极轻微的叮声,“已有我的婚契与勾玉。”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还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蝼蚁如何想?

初纯看着他这副“全世界除了正事和打架其他都是垃圾”的样子,心里那点微妙的酸涩瞬间被哭笑不得取代。

好吧,果然不能指望从这位老祖宗嘴里听到什么醋了在意之类的情绪化发言。他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那么直接——否定其价值,强调绝对力量,然后……宣告所有权?

她忽然笑了起来,蹭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把那枚勾玉握在手心:“知道啦知道啦~老祖宗最可靠了!所以……看在我这么有眼光的份上,零花钱……”

因陀罗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臂,重新拿起笔,在那份《关于提高族内忍者基础体能训练标准的提案》上划下一个凌厉的“准”字。

“打赢我,或者,”他眼皮都没抬,

“完成我布置的忍术开发课题。”

初纯:“……” 得,零花钱计划再次宣告破产。

但看着他那副冷硬却无比专注可靠的侧脸,她又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想吃三色团子了。至少现在,没那么想了。

角落里的黑绝再次默默刻下:不解风情!活该被念叨!但……好像又哪里不对劲?

初纯没精打采地盘腿坐在廊下,怀里抱着一大碗铺满了晶莹剔色鱼子酱的章鱼饭,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旁边的泡菜坛子里,黑绝慢悠悠地探出半个身子,像一滩诡异的阴影。

她舀起一勺几乎被鱼子酱淹没的饭,递到黑绝“嘴”边,唉声叹气:“来,绝,分你点…这鱼子酱可是我用最后那点私房钱买的了,以后怕是吃不起了…”

黑绝:“……” 它默默“吞”下那口价值不菲的饭,味道没尝出多少,主要是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怨念。

“祖先大人管账管得太严了…”初纯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神哀怨,“批个零花钱比让他承认千手一族也有好人还难!打赢他?完成课题?那是人能做到的条件吗?”

她又狠狠挖了一勺饭,仿佛在嚼因陀罗的冷硬心肠:“一点自由都没有!想买点喜欢的东西都要打报告写论文…这日子没法过了!”

黑绝在坛子里蠕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像是在附和她的抱怨。它确实觉得因陀罗抠门得离谱,连自己“孙女”都坑。

初纯越说越郁闷,把碗往旁边一放,双手托腮:“你说,他守着那么大个商会,金山银山的,指头缝里漏一点怎么啦?我又不是拿去做什么坏事,不就是买点团子、新出的发簪、还有这种好吃的鱼子酱嘛…”

她瞥了一眼那碗依旧豪华却显得有点凄凉的章鱼饭,长叹一声:“唉——!财务自由?在老祖宗手下是不存在的。他就是一座移动的、会批文件的、冷酷无情的金山!看得见,摸得着,就是一毛不拔!”

黑绝默默缩回坛子里一点,觉得初纯的比喻虽然诡异但异常精准。它刻录道:严重同意!剥削!压迫!

初纯发泄了一通,似乎舒服了点,重新抱起碗,化悲愤为食量,恶狠狠地吃着鱼子酱饭,含糊不清地嘟囔:“…算了,不想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从他那里抠钱…”

至于怎么抠?那又是一个堪比S级任务的难题了。至少现在,先享受这碗用“最后私房钱”换来的、充满了“反抗”意味的鱼子酱饭吧。

南贺川商会侧厅,茶香袅袅。

初纯跪坐在软垫上,姿态娴雅地为对面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斟茶。她今日穿了一身素净的浅色和服,墨灰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眉眼低垂,唇角含着一抹极淡而温柔的浅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宁静平和的气息,与平日里处理政务时的锐利或撒娇时的狡黠判若两人。

“斑哥,泉奈哥,请用茶。”她声音轻柔,如春风拂过,“这是新到的雨前茶,味道清冽,应该合你们的口味。”

斑接过茶杯,略微颔首,他对这个妹妹的能力向来认可,只是对她偶尔跳脱的思维和与因陀罗始祖之间那种古怪的互动方式保持谨慎态度。泉奈则笑得眉眼弯弯,显然很享受妹妹难得的温顺时刻。

闲聊了几句族内事务和训练情况后,初纯轻轻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那叹息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和无奈。

泉奈最先察觉,关切地问:“初纯,怎么了?是商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初纯抬起眼,那双平静的眼眸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显得有几分柔弱:“麻烦倒也算不上……只是,有些难处。”她微微蹙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最近边境几个据点需要加固防御,与火之国大名的年度供奉也需要提前准备,资金流一时有些吃紧。祖先大人那边……审批格外严谨,每一笔款项都要反复核查,确保绝对用在‘刀刃’上。”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敬佩:“祖先大人也是为了家族长远考虑,只是……一些必要的交际应酬、情报网络的打点,还有安抚下面小家族的支出,难免有些灵活性要求。我这边……实在是有些周转不开,又不想因为这些琐事去烦扰祖先大人,他近日忙于修订新的族规……”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自己的难处,又抬高了因陀罗的严谨公正,显得自己无比懂事顾全大局。

斑听着,眉头微皱。他深知管理一个庞大组织的不易,也明白有些“灰色”地带的支出必不可少。因陀罗始祖的风格……确实过于冷硬和一板一眼。

泉奈更是心疼妹妹,立刻道:“需要多少?我这边还有一些……”

初纯连忙摇头,笑容带着几分强撑的坚强:“不,怎么能用哥哥们的钱。我只是……稍微有点压力,和哥哥们说说就好了。”她垂下眼帘,声音更轻了,“要是我也能像哥哥们这样,有自己的资金可以灵活调度就好了……唉,说到底还是我能力不足,无法完全达到祖先大人那般严格的标准。”

她以退为进,语气里的失落和自责拿捏得恰到好处。

斑沉默片刻。他向来不喜这些财务琐事,但也知道初纯掌管商会不易,更知道她并非无能之辈,如今这般作态,怕是真被因陀罗卡得难受。他沉声道:“需要多少周转?”

初纯似乎犹豫了一下,报出了一个数字——一个足够可观,但以斑和泉奈的积蓄加起来勉强能应付的数字。

“这……”泉奈有些迟疑,倒不是不舍得,只是数额确实不小。

初纯立刻道:“算是我借的!等这批款项批下来,或者下个季度商会分红到位,我立刻连本带利还给哥哥们!”她眼神恳切,语气真诚,“主要是应应急,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出我们宇智波的内部有任何资金问题,否则那些虎视眈眈的家族恐怕会趁机生事。”

她巧妙地将个人需求上升到了家族声誉和安全的层面。

斑最在意的便是家族强弱。闻言,不再犹豫,干脆地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和印章:“拿去。不必言利,尽快处理好便是。”

泉奈见哥哥点头,也立刻将自己的那份推了过去:“初纯你尽管用,不够再说。”

初纯接过那沉甸甸的钱袋和代表着大量资金调动权限的印章,脸上泛起感激又略带羞愧的红晕,她站起身,对着两位兄长深深行了一礼:“谢谢斑哥,谢谢泉奈哥!真是……帮大忙了。我保证,很快就能补上。”

她的笑容依旧温柔平静,眼神清澈见底,任谁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等到斑和泉奈离开,初纯脸上的柔弱和感激瞬间褪去,恢复成一贯的平静无波。她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和印章,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狡黠的弧度。

她转身,对阴影处道:“通知财务,斑大人和泉奈大人名下的这笔临时资金,划入我的私人备用金账户。另外,之前看中的那批来自水之国的稀有珍珠和最新式的查克拉传导金属,可以下单了。”

角落里传来一声应诺。

初纯坐回桌前,重新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嗯,雨前茶的味道,确实清冽回甘。

至于零花钱?老祖宗那里攻克不下,自然要从别处开源。毕竟,她可是南贺川商会的实际掌控者,总不能真让自己受穷。

佛口蛇心?巧言善辩?嗯,哥哥们的零花钱,用在“家族”事务上,怎么能叫骗呢?这叫资源的优化配置。

宇智波族地训练场边缘,斑和泉奈恰好遇到正在巡视结界节点的因陀罗。

斑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但或许是刚刚支援了妹妹,语气里难得带上一丝算是“家常”的汇报意味,对因陀罗道:“初纯那边商会资金周转似乎有些困难,边境防御和大名供奉的压力不小,她向我们临时调用了一些资金应急。”

泉奈在一旁点头补充,语气带着对妹妹的维护:“是啊,始祖大人您审批严格是对的,但下面有些开支确实需要灵活处理,初纯也是为了避免家族声誉受损才自己想办法的。”

因陀罗原本半阖着轮回眼,感知着结界的流动,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扫过面前这两位宇智波当代的顶尖人物,一个战力无双,一个智谋超群。

他沉默了片刻,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怜悯的氛围。

然后,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很轻,却仿佛承载了千年的无奈和一丝……对后辈天真(愚蠢)的宽容。

“斑,泉奈。”因陀罗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你们被她骗了。”

斑:“……”

泉奈:“……”

两位强大的宇智波瞬间僵住。

斑的眉头猛地锁紧,写轮眼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什么?”

泉奈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难以置信:“始祖大人,您的意思是……初纯她……”

因陀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如同“水是湿的”

这样简单的事实:“商会资金流充足,边境防御拨款三日前我已全额批复,大名供奉的预算三个月前就已单独划拨、绰绰有余。”

他顿了顿,轮回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嘲讽的光,

“她最近提交的私人开支申请,包括但不限于限量版三色团子、水之国稀有珍珠饰品、以及最新款查克拉传导金属发簪,均被我驳回。”

他目光扫过两人,语气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

“她所谓的周转不开、灵活支出,维护家族声誉……”

“只是为了骗你们零花钱的借口。”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斑的脸色黑得如同锅底,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他想起初纯那“柔弱坚强”、

“顾全大局”的模样,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泉奈则是一副遭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喃喃道:“不可……能……初纯她明明……” 他回想妹妹那真诚无比、甚至还带着羞愧的眼神,完全无法将其与“诈骗”联系起来。

因陀罗看着他们备受冲击的样子,似乎觉得有必要再补充一句,以彻底粉碎他们最后的侥幸:“她的私人小金库,比你们两人加起来,丰厚十倍不止。”

说完,他不再理会石化在原地的两人,转身继续去巡视结界,棕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个冷漠的弧度。

只留下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斑的写轮眼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了出来,猩红的三勾玉化为转回眼缓缓旋转,里面充满了被亲妹妹算计的怒火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憋屈。

泉奈捂住了额头,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所以,她那些压力难处能力不足……”

全都是演的吗?!!

远处,南贺川商会顶层。

正在欣赏新到货的珍珠光泽的初纯,忽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若有所思地看向训练场的方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狡黠如狐的微笑。

“啊啦……看来是穿帮了呀。”

初纯的消息网络显然比斑的怒火蔓延得更快。

几乎在因陀罗点破真相、斑和泉奈气压低沉着准备回去“教育”妹妹的同一时间,初纯的使者已经分别抵达了斑和泉奈的宅邸。

宇智波斑宅邸

日向天音正温柔地哄着六个月大的宇智波武宝宝睡觉,侍女恭敬地引进来一位商会女执事。

女执事姿态谦卑,双手奉上一个极其精美的漆木盒和一个厚厚的、封着火漆的信封。

“天音夫人,这是初纯大人吩咐立刻送来的。她说近日天气转凉,想起您产后体虚,特意寻来了这支上好的野山参,给您补补气血。”女执事打开漆盒,里面躺着一支品相极佳的参王。

天音有些惊讶,刚要推辞,女执事又递上那个信封:“初纯大人还说,小武少爷日渐长大,添置衣物玩具、日后启蒙教育处处都要用钱。这是她作为姑妈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贴补家用,或给您自己添些喜欢的东西。”

信封里,是远超斑被“借”走数额的银票,以及南贺川商会旗下最高档的童装店、玩具店和金饰店的兑换券,额度惊人。

天音看着那支价值不菲的山参和厚厚一沓“心意”,温柔的脸上写满了无措:“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女执事笑容得体:“初纯大人说了,家族内部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请您万勿推辞,否则她心中难安。”说完,便恭敬地行礼退下了。

天音抱着终于睡着的儿子,看着桌上的东西,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她将银票和兑换券小心收好,打算等丈夫回来交给他处理,但那支山参…她摸了摸,心里暖暖的。

宇智波泉奈宅邸

漩涡凛正一手一个,试图给两个两岁的、精力旺盛的双胞胎女儿喂饭,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商会执事(这次是一位表情精干的男性)就是在此时到来的。他带来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一整套最新款的、刻有精细查克拉符文、能自动保持恒温的婴儿餐具,以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和一份清单。

“凛夫人,初纯大人命我即刻送来这些。她说两位小小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用这套餐具吃饭或许能省您一些心力。”执事演示了一下餐具的恒温功能。

正处于暴躁边缘的凛眼神瞬间亮了,这玩意儿太实用了!

不等她开口,执事又递上钱袋和清单:“初纯大人还说,养育孩子开销巨大,尤其是两位小姐。这是她的一点补贴,清单上是商会新到的一批适合幼儿的营养品和布料,您随时可以凭单去取用。她还特意备注,其中一部分是给您个人的辛苦费,请您务必收下,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或是去温泉旅馆放松一日也可。”

钱袋的重量和清单上罗列的物品价值,让凛瞬间明白这绝不仅仅是“补贴”。她挑了挑眉,火爆的脾气瞬间被堵了回去,反而有点想笑。她那个精明过头的小姑子……

“行了,东西放下,替我谢谢初纯。”凛干脆地收下,正好用新勺子塞了口饭到小女儿嘴里,“告诉她,心意我领了,下不为例。”至于教训泉奈脑子不好使居然被骗?那是等会儿关起门来的事。

执事完成任务,利落离开。

凛掂量着钱袋,看着终于肯老实吃饭的女儿们,哼笑一声:“算她还有点良心。”

效果

当晚,当斑和泉奈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到家,准备找初纯算账(或者至少严肃谈话)时,却发现:

斑看到妻子气色似乎好了不少,桌上还放着那支显眼的山参。天音温柔地告诉他初纯送来补品和“给孩子的家用”,并委婉地表示妹妹如此体贴,若是做了什么小错事,让他不要太计较。

泉奈则看到妻子用着神奇的新餐具轻松喂饭,女儿们穿着崭新的漂亮小和服(显然是刚用兑换券换的)。凛直接甩给他一个“你自己蠢别连累我”的眼神,并晃了晃那个沉甸甸的钱袋,表示小姑子的“赔礼”她很满意,让他没事少瞎掺和。

斑:“……”

泉奈:“……”

满腔的怒火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温水,噗嗤一声,只剩下一缕憋屈的青烟,和一种“好像被算计得明明白白但偏偏无法发作”的无力感。

因陀罗得知后续,只是漠然地在心中记下一笔:初纯,擅谋算,懂进退,危机处理效率极高,成本控制精准(用远低于可能遭受的报复的成本平息事态),并善于将劣势转化为人情投资。

他对此不予置评,只是在初纯下一次提交的《关于提高家族幼儿福利支出预算》的提案上,批注了“细则需详议”而非直接驳回。

或许,这也是一种独特的认可。

宇智波警务部队的审讯室内

光线冰冷而集中,打在中央被束缚在特制椅子上的男子脸上。那人眼神闪烁,强作镇定,重复着漏洞百出的供词。

初纯并没有坐在主审位,而是姿态闲适地靠在墙边的阴影里,仿佛只是来旁听。她穿着一身深色便服,墨灰色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颈侧,柔和了她过于锐利的眼神。她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细长的苦无,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温和的笑意。

宇智波镜作为主审官,面色严肃,正逐一驳斥着犯人的矛盾之处,逻辑清晰,气势逼人,已然掌控了局面。

那犯人被镜逼问得额头冒汗,下意识地将被铐住的双手往回收缩,试图隐藏什么。

就在这时,初纯动了。

她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并非走向犯人,而是停在了宇智波镜的身边。她微微俯身,靠近自己宇智波镜的耳畔,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带着一丝慵懒的调侃,却清晰地足以让镜和附近几个做记录的宇智波队员听见:

“镜,你看——”

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完全落在犯人身上,依旧带着那抹浅笑,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的手指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泥呢。”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审讯室内紧绷的空气。

那犯人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攥紧拳头藏起手指,却被镣铐死死限制。

宇智波镜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猛地刺向犯人那双试图隐藏的手!指尖的缝隙里,确实残留着些许干涸发黑的泥土痕迹,与他供词中所谓“一直在家未曾外出”的谎言形成了赤裸裸的讽刺!

镜立刻乘胜追击,声音陡然严厉:“解释一下!你声称整晚都在家中修补家具,这手上的泥土从哪里来?!南贺川下游黑泥的特有气味,可不是你家花盆里能有的!”

“我…我……”犯人彻底慌了神,语言系统瞬间混乱。

初纯已经直起身,慢悠悠地退回了阴影里,继续转动着那支苦无,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却无端让人感到寒意。她甚至没有再看那犯人一眼,仿佛刚才那句轻飘飘的话只是随口一提的无心之语。

然而,就是这“无心之语”,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犯人的心理防线。

接下来的审讯变得异常顺利。

走出审讯室,镜快步跟上初纯,眼神里带着敬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凛然:“初纯大人,您是怎么注意到那么细微的……”

初纯停下脚步,侧过头,阳光照亮她一半的脸颊,那笑容依旧温和,甚至称得上美丽,但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和洞悉。

“细节决定成败,镜。”她的声音轻缓,“他说他整晚在家,但指甲缝里的泥颜色深沉,夹杂着特定的腐殖质,只能是南贺川下游那片滩涂特有的。而他家,住在北区高地。”

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撒谎的人,总会留下破绽。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动用写轮眼。”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镜的肩膀,语气带着导师的期许:“做得不错,继续审,把他背后的线都挖出来。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说完,她转身离去,步伐从容,那支苦无在她指尖消失不见。

宇智波镜站在原地,看着老师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他再次深刻体会到,这位看似时常不着调、热衷于坑零花钱的老师,在洞察人心和细节方面,究竟有多么可怕。

能笑着指出你指甲缝里的泥,然后温柔地把你推下深渊——这就是宇智波初纯。

审讯室的冰冷气息尚未完全散去,宇智波镜正整理着刚刚录好的口供卷轴,神情还带着审讯时的锐利。

初纯走了过来,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神情,但嘴角弯起一个极浅却真实的弧度,冲淡了方才指点江山般的冷冽。她很是自然地抬手,拍了拍镜的肩膀,动作随意得像是对待自家弟弟。

“走了,镜。”她的声音也放松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忙了一晚上,饿了吧。”

镜收起卷轴,恭敬地应道:“初纯大人,后续的整理……”

“让下面的人去做。”初纯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工作是做不完的,饭得按时吃。”

她率先朝警务部外走去,黑色的衣摆划出利落的弧线。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侧过头,月光和路灯的光线在她平静的侧脸上交织。

“去樱花公园那边,”她语气平常地提议,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路边那家烧烤摊,这个点应该还开着。”

镜愣了一下,他看着初纯那双平静望向他的眼睛,里面没有试探,没有算计,只有一种“就这么定了”的淡然,以及一丝…难得的、属于日常的轻松。

镜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松了下来,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笑意,那份下属对上级的恭敬稍微褪去,多了几分亲近:“是,初纯大人。那家的烤茄子和牛舌确实不错。”

“嗯,再加点蘑菇和年糕。”初纯点点头,仿佛已经在心里点好了菜,转身继续往前走,“你请客。”

镜:“……”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无奈地跟上:“……是。”果然,初纯大人的“请客”从来都不简单。

晚风吹拂着樱花公园的道路,虽然已过花期,但绿树成荫,别有一番静谧。路边烧烤摊的烟火气混着食物的香气袅袅升起,与警务部的冰冷肃杀形成了鲜明对比。

初纯很是自然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丝毫不在意这和服与周围环境是否违和。她甚至拿过菜单,又熟练地加了几样。

烤串很快上来,滋滋冒着油光。初纯拿起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香菇,小口吹着气,吃得一脸平静满足,仿佛刚才在审讯室里一语定人生死的是另一个人。

镜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也放松地吃起来。

“下次注意看嫌疑人的袖口,”初纯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一边小心地咬着烫口的年糕,“特别是习惯用右手的人,左袖口往往更容易沾到不起眼的痕迹。”

镜动作一顿,认真点头:“受教了,初纯大人。”

“嗯。”初纯应了一声,递给他一串烤得焦香的牛舌,“这个好了,吃吧。”

两人就这样坐在路边摊的灯光下,吃着简单的烧烤,偶尔交流几句审讯技巧或是族内闲事。初纯的话依旧不多,但周身那种迫人的算计感淡化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带着烟火气的平和。

宇智波镜看着对面安静吃着烤茄子的初纯大人,心想,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族里那么多人畏惧她,却又总有人心甘情愿追随她的原因之一。

能带你下地狱,也能带你在路边摊吃一顿暖心暖胃的烧烤。

当然,最后结账的肯定是他。

宇智波初纯院子

夜色深沉,寝殿内只余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和查克拉灯幽蓝的光晕。

初纯侧卧着,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缠绕着因陀罗铺散在枕上的棕色长发。他的发丝冰凉而顺滑,如同上好的丝绸。她的目光描摹着他闭目时的轮廓,那双平日里威压深重的轮回眼被眼睑覆盖,只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隐约能窥见其下深邃的紫色。

她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慵懒的撒娇,气息拂过他耳际:

“祖先大人~”

因陀罗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弹,仿佛已然沉睡。但初纯知道他醒着,他周身那种收敛却依旧存在的、如同蓄势待雷云般的查克拉表明他始终保持着警觉。

她指尖稍稍用力,勾了勾他的发梢,继续用那种甜腻的调子低语:“商量个事嘛……能不能给我换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呀?”

听到这话,因陀罗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

初纯仿佛没察觉到这细微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里充满了梦幻般的憧憬:“最好是……像你的轮回眼那样,带着古老又神秘的紫色纹路的那种。”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闭合的眼睑,感受其下眼球的轮廓,“要是我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在镜子里看到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她凑得更近,几乎是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语气变得愈发娇憨诱人:

“那我肯定每天心情都会特别好~特别好~看到什么都会觉得顺眼,处理那些麻烦的账本和讨厌的长老也不会觉得烦躁了。”

她顿了顿,仿佛在描绘一个极其美好的未来:“说不定……连批文件的速度都能快上一倍哦?毕竟,看着那么美丽的眼睛,干活都有动力了嘛。”

空气安静了几秒。

然后,因陀罗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没有开启轮回眼,只是普通的深色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近乎纯黑,却比任何瞳术都更锐利地穿透夜色,直直看向近在咫尺、正试图用花言巧语蛊惑他的妻子。

他的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看穿一切的淡漠。

“换眼?”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冰冷的玉石相击,“可以。”

初纯眼睛瞬间一亮,还没来得及绽放笑容。

就听到他毫无波澜地继续道:“挖掉你现在的眼睛。能承受住我的瞳力注入而不精神崩溃,活下来。”

他微微侧过头,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暗:“现在要试么?”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问“要不要喝水”,但内容却血腥冷酷得让人脊背发凉。

初纯:“!!!”

她脸上那点诱哄的笑容瞬间僵住,缠绕他发丝的手指也下意识松开了。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迅速躺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哈、哈哈……祖先大人您真会开玩笑……我突然觉得我现在的眼睛也挺好的!看账本特别清楚!真的!睡觉睡觉!”

说完立刻紧闭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秒睡,呼吸都放平了。

因陀罗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重新阖上眼睛。

寝殿再次陷入寂静。

角落里的黑绝默默刻下:凶残!连老婆都吓唬!……但好像又是大实话?

阳光透过纸门

在南贺川商会顶层的茶室里投下温暖的光斑。初纯没精打采地跪坐在软垫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冰凉滑腻的泡菜坛子,下巴搁在坛口,对着里面那滩黑漆漆、软乎乎的生物长吁短叹。

“唉——!”

叹息声悠长又饱含怨念,惊得坛子里的黑绝蠕动了一下。

“又失败了……”初纯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十足的挫败感,“你说,不就是想要一双好看点的眼睛嘛?每天对着账本和那些老橘子皮的脸,多伤眼睛啊!看看老祖宗那双轮回眼多提神醒脑……”

黑绝:“……” (它觉得因陀罗的眼睛更让人头皮发麻)

“我都那么努力地撒娇了!暗示得那么明显了!”她抬起脸,戳着黑绝‘身体’的部分,仿佛在控诉,“结果呢?他居然说‘挖掉现在的眼睛’、‘承受瞳力不崩溃’、‘活下来’……这是人话吗?!”

她越想越气,又无可奈何,只能把脸重新埋回坛子口,声音变得更加含糊不清:“活下来……说得轻巧,那可是他的瞳力!千年老怪物的瞳力!我这点精神力够他塞牙缝吗?这跟直接说‘你去死一下试试’有什么区别?”

“抠门!小气!暴力狂!一点都不懂得体贴!”她小声地嘟囔着一连串抱怨,但音量控制在绝对不可能被隔壁书房那位听到的程度。

“想要点零花钱,得写五万字论文或者去边境吃沙子;想要双新眼睛,得先赌命……”初纯抬起头,眼神哀怨地看着黑绝,“绝,你说这日子还能过吗?一点夫妻情趣都没有!他脑子里除了力量、家族、批文件,还有没有点别的?”

黑绝在坛子里慢吞吞地变换了一下形状,似乎想表示赞同,但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地附和吐槽因陀罗。

初纯又叹了口气,抱紧了冰凉的坛子,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一下内心的郁闷:“算了算了,指望他主动开窍,不如指望南贺川的水倒流。”

她松开黑绝,理了理衣襟,脸上那点抱怨和挫败迅速收敛起来,重新变回那个平静无波、掌控商会的宇智波初纯。

“看来,想要好东西,还是得靠自己想办法。”她站起身,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最近雷之国那边好像新发现了一座稀有矿脉……或许可以操作一下。”

至于万花筒写轮眼?

嗯……暂时还是欣赏老祖宗那双就好了,虽然代价可能是被要求“亲自体验一下其威力”。

黑绝默默缩回坛底,刻下:目标:万花筒写轮眼(失败)。后续计划:挖矿?

清明时节

细雨如酥,悄无声息地浸润着宇智波族地的后山。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新生草木的清冷气息,远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青色中。

初纯撑着一把素色的油纸伞,独自沿着被雨水洗得发亮的石阶缓步而上。她穿着一身墨灰色的访服,裙摆拂过湿漉漉的青苔和石阶边探出的野草,沾上细碎的水珠。

她脸上惯常的平静此刻显得格外沉寂,那双能看透人心、算计无双的黑眸,此刻只倒映着山路两旁苍翠的寂静和雨丝的痕迹。

来到后山一处僻静的角落,那里并排立着两座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墓碑。

她停下脚步,收起伞,任由细密的雨丝落在她的发丝和肩头。她先走到左边那座墓碑前,碑上刻着「宇智波绫乃」的名字。

初纯蹲下身,从带来的提篮里取出清水、点心和新摘的白色山茶花。她仔细地用软布擦拭墓碑,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绫乃姐姐,我来看你了。”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入了雨声中,带着一种罕见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柔和,“又到清明了,山下开了很多花,给你带了些你以前喜欢的点心。”

她点燃线香,看着青烟袅袅升起,在潮湿的空气里曲折盘旋。

“族里一切都好,哥哥们也都好……就是偶尔还有点吵。”她低声说着,像是闲话家常,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怀念的弧度,“小时候我调皮捣蛋,总是你帮我瞒着哥哥们,替我收拾烂摊子……谢谢你。”

雨丝落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她在墓前静默了片刻,将点心摆好,山茶花轻轻放在碑前。

然后,她走到旁边的墓碑前。「宇智波雪穗」——碑上的名字显得有几分柔弱。

初纯同样细致地擦拭,摆放祭品,点燃线香。

“雪穗表姐。”她的声音更轻了些,看着墓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或许还有一丝未能护其周全的黯然,“雨凉,记得添衣。你身子弱,最怕冷了。”

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什么:“小时候我生病,你总是偷偷把最好的药留给我,自己却……”她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沉重的分量,“现在族里医术好了很多,可惜你没能等到。”

“放心吧,现在没人再敢欺负弱小了。”她的语气重新变得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保证。”

细雨无声,悄然洒落,笼罩着寂静的山林,也笼罩着墓碑前静静伫立的黑衣女子。两缕线香的青烟缓缓交融,又渐渐消散在清冷的空气里。

初纯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看了很久很久,仿佛在与逝者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直到雨水渐渐打湿了她的肩头,她才缓缓躬身,对着两座墓碑深深行了一礼。

然后,她撑开伞,转身,沿着来时的石阶一步步向下走去。她的背影在迷蒙的雨雾中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孤独。

墨灰色的和服逐渐融入山间的青绿与苍灰之中,唯有那柄素色的纸伞,像一朵安静的花,在清明时节的雨幕里,缓缓移动,最终消失不见。

山风拂过,吹动墓碑前洁白的花瓣,仿佛无声的回应。

宇智波警务部队

训练场刚刚结束一轮对练,宇智波镜想着有些文书需要初纯大人最终签字,便熟门熟路地走向南贺川商会顶层的办公室。这个时间点,通常初纯大人会在那里处理公务。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并未完全关上。镜出于习惯,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准备先透过门缝确认一下初纯大人是否正在会客。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宇智波镜整个人瞬间石化,血液仿佛直冲头顶后又瞬间冻结,恨不得自己立刻双目失明或者当场学会时空忍术逃离这个星球!

办公室内——

因陀罗始祖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桌前,周身依旧散发着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威压。而初纯大人……

初纯大人正站在因陀罗始祖面前,一只手竟然……竟然强行捏着因陀罗始祖的下巴!

是的,捏着!那只白皙纤瘦的手,此刻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迫使那位活了千年、拥有轮回眼、力量足以毁天灭地的始祖微微低下头!

而初纯大人另一只手则撑在桌沿,她踮着脚尖,墨灰色的长发因为动作而滑落肩侧,她本人则正……正强行亲上去!

不是温柔的亲吻,那姿态甚至带着点蛮横和挑衅,仿佛在强行盖章确认所有权!

因陀罗始祖似乎僵住了,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说,是暴风雨前的极致宁静?),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凝成实质。而初纯大人却仿佛毫无所觉,甚至还在……轻轻碾磨了一下?

宇智波镜:“!!!”

他的写轮眼差点不受控制地自动开启记录下这足以震惊整个忍界历史长河的恐怖画面!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战术思维、审讯技巧、家族荣耀瞬间蒸发,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死定了绝对死定了会被始祖用求道玉轰成渣连墓碑都不会有”的刷屏式呐喊。

他整个人僵在门口,进也不是——难道要打招呼说“抱歉打扰了二位请继续”?退也不是——现在移动会不会发出声音被发现?他甚至连呼吸都本能地屏住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只剩下生无可恋的惨白。

就在这极度尴尬、足以让宇智波镜用脚趾抠出整个南贺川神社的死寂时刻——

因陀罗始祖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初纯大人也终于松开了手,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然后才慢悠悠地转过头,那双平静无波的墨灰眸精准地捕捉到了僵在门口、表情管理彻底崩溃的宇智波镜。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惊慌或羞涩,只有一丝极淡的、近乎玩味的笑意,仿佛在说“哦,被你看到了啊”。

而因陀罗始祖……他甚至没有完全转过身,只是微微侧过头,轮回眼的余光冰冷地扫了过来。

那一眼,没有任何情绪。

却让宇智波镜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扔进地爆天星里轮回了八百遍!

“初…初纯大人…始祖…大人…”镜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几乎不成调子,他深深地、几乎要把腰弯折般地鞠躬,“属…属下什么都没看见!属下这就告退!”

说完,他根本不敢等任何回应,同手同脚、动作僵硬得像一具傀儡般,以最快却又最滑稽的速度转身,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这片死亡区域,连原本要签字的文书都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跑出商会大楼,沐浴在阳光下,宇智波镜才感觉自己重新学会了呼吸,但脸上依旧火烧火燎,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独自去初纯大人的办公室了!

而办公室内,初纯看着镜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笑出了声。

因陀罗这才完全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轮回眼盯着初纯:“……胡闹。”

初纯却毫不在意,反而凑近一步,指尖点了点他刚才被亲的地方,语气带着狡黠:“祖先大人不喜欢吗?”

因陀罗没有回答,只是周身冰冷的气压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丝,他重新拿起笔,看向桌上的文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笔下批阅的“准”字,墨迹似乎比平时晕开了一点点。

角落里的黑绝默默刻下:没眼看!但……好像又习惯了?

荒山·死斗之境

遥远偏僻的荒山之地,此刻已被难以想象的恐怖查克拉彻底笼罩。天空被撕裂般分成两半,一半是妖异魅惑的、盛开着无数罂粟花纹路的纯白光芒,另一半则是深邃威严、蕴含着轮回之力的毁灭性紫芒。

大地崩裂,山峦倾塌,仿佛末日降临。

白色罂粟·无限分裂

宇智波初纯屹立于完全体须佐能乎的额前水晶之中,她的须佐能乎通体纯白,形态却并非传统的武士,而是更加纤细、诡魅,周身缠绕着盛放与凋零交织的罂粟花图腾,散发出令人心神摇曳又毛骨悚然的气息。她那双万花筒写轮眼中的罂粟花纹路旋转到了极致,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对面的紫色巨人。

“嗬——!”

随着她查克拉的疯狂涌动,白色的须佐能乎周围,空间开始剧烈扭曲,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完全相同的、散发着同等恐怖威压的白色须佐能乎凭空分裂而出!它们如同来自深渊的花海,瞬间铺满了大半边天空,冰冷的白色光芒几乎要吞噬一切!

这正是她万花筒写轮眼“罂粟珠”的禁忌之力——无限分裂!以海量查克拉为代价,分裂出与本体实力完全相同的分身,只要本体不死、查克拉未尽,分裂便可永恒持续,直至将敌人彻底淹没!弱点在于,分裂体并无鲜血,乃是纯粹的查克拉与瞳力造物,且对查克拉的消耗是几何级数的增长,一旦失控,施术者首先会被这无底洞般的需求吞噬殆尽!

此刻的初纯,显然已不顾一切!她平静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与愤怒,操控着成百上千的白色须佐,手持巨大的查克拉光剑,如同白色的毁灭洪流,悍不畏死地朝着那紫色的身影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每一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紫色轮回·绝对之力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强者绝望的无限大军,因陀罗依旧面无表情。他的紫色完全体须佐能乎如同亘古存在的魔神,威严而稳固。轮回眼中波纹扩散。

“轮墓·边狱!”

无声无息间,数个无形的“影”跨越空间,直接出现在那些冲锋的白色须佐之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碎一个分裂体的核心!分裂体爆散成纯粹的查克拉光点,却又被后方更多的分裂体瞬间填补!

“天碍震星!”

巨大的陨石撕裂大气,带着灭世之威砸向白色的须佐海洋!初纯瞳孔一缩,无数分裂体同时抬手,凝聚出巨大的查克拉盾牌悍然迎上!

轰隆隆——!!!

恐怖的冲击波席卷四方,无数分裂体在撞击中粉碎,但又疯狂再生!初纯的本体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眼中的决绝丝毫未减,分裂的速度甚至更快!她就是要用这近乎自毁的方式,逼出因陀罗的极限!

仙法·劝架?加入战场!

远在木叶的火影岩上,千手柱间原本正在处理文件,猛地抬起头,脸上嬉笑之色尽褪,只剩下无比的凝重和震惊!

“这股查克拉…是因陀罗老祖宗和…初纯妹子?!怎么会…打起来了?!还这么…不要命?!”他感知到那荒山方向传来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毁灭性能量,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不行!必须阻止他们!”柱间身影瞬间消失,仙人模式瞬间开启,脸上浮现仙术纹路,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战场。木叶与宇智波一族刚刚走向和平,绝不能让这两位老祖宗级别的人物打出真火!

当他终于赶到那片已然化为炼狱的战场边缘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头皮发麻!

白色的须佐花海疯狂冲击着紫色的神明,每一次碰撞都地动山摇!因陀罗的轮回眼瞳术层出不穷,轻易抹杀大片分裂体,但分裂体无穷无尽!初纯完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燃烧自己!

“住手!快住手!初纯妹子!因陀罗老祖宗!有什么话好好说!”柱间焦急地大喊,庞大的木遁查克拉爆发,试图用木龙之术分开两人。

然而——

“滚开!柱间!”初纯的声音透过无数分裂体同时传出,冰冷彻骨,带着前所未有的暴怒,“今天谁拦我,我就杀谁!”

因陀罗甚至没有回头看柱间一眼,轮回眼依旧锁定着初纯的本体,一记“神罗天征”猛然爆发,将试图靠近劝架的柱间连同他的木龙一起狠狠弹开!

“因陀罗老祖宗!”柱间被震得气血翻涌,心中骇然,这两人是动真格的!他试图再次上前。

下一刻,无数白色的查克拉剑尖同时调转,对准了柱间!初纯的杀意毫不作假!同时,因陀罗的轮墓影子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柱间周围,散发着致命的威胁!

柱间:“!!!”

他瞬间僵在原地,额头冷汗涔涔。这根本不是劝架,这是现劝现下死手,要被一起打的节奏!

宇智波村族地

宇智波族地内,宇智波泉奈同样感知到了那恐怖的对撞查克拉,尤其是其中一股属于初纯,而且那状态明显不对劲!他脸色骤变,立刻就要冲出去。

“站住,泉奈。”宇智波斑的身影如同铁塔般挡在了门口,双臂环抱,写轮眼缓缓旋转,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斑哥!你让开!初纯她……”泉奈急道,他能感觉到妹妹那几乎是在燃烧生命的疯狂。

“不准去。”斑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那是他们之间的事。”

“可是!”

“没有可是!”斑的写轮眼猛地盯住泉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那种级别的战斗,你去了能做什么?送死吗?还是让初纯分心?”

他望向荒山的方向,眼神复杂:“而且…因陀罗始祖…有分寸。”他说出这句话时,自己似乎都有些不确定。但更重要的是,他隐约能猜到初纯为何会如此愤怒,那绝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泉奈死死攥紧拳头,看着兄长坚定的阻拦,又感知着远方那毁天灭地的波动,最终只能不甘地咬牙站在原地,焦灼万分。

荒山·死斗继续

战场中心,初纯的分裂体依旧在疯狂涌现,但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身体的负荷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因陀罗的紫色须佐依旧稳固,但他的轮回眼中也终于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

“够了。”因陀罗冰冷的声音穿透战场的轰鸣。

初纯却仿佛没听到,又一个分裂体凝聚着巨大的查克拉箭矢,朝着因陀罗的本体舍身射去!

因陀罗轮回眼一凝。

“地爆天星!”

巨大的核心引力出现,瞬间将无数白色的分裂体强行拉扯、吞噬、封印!

初纯的本体受到剧烈反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白色的须佐能乎瞬间变得明灭不定,无数分裂体如同泡沫般消散。

就在她力竭坠落的瞬间,紫色的须佐能乎巨手伸出,精准地、甚至堪称轻柔地接住了她。

因陀罗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低头看着怀中因脱力和反噬而昏迷过去、脸色惨白却依旧眉头紧锁带着怒意的初纯,轮回眼中情绪莫测。

他抬手,指尖凝聚起阴之力,缓缓注入她的体内,稳定她几乎崩溃的生机。

远处的千手柱间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把冷汗,却再也不敢上前多问一句。

因陀罗横抱起昏迷的初纯,看都未看周围的狼藉和远处的柱间,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只留下这片几乎被彻底打碎的山脉,无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近乎同归于尽的死斗。

而初纯那不要命般的愤怒和因陀罗最后那难以捉摸的态度,也成为了一个无人敢深究的谜团。唯有宇智波斑,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深深的忧虑。

南贺川商会顶层

原本属于两人的主卧,此刻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初纯醒了。

身体依旧残留着过度使用瞳力和查克拉后的剧痛与空虚,但更深的是一种彻骨的寒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床顶帷幔,以及身侧空无一人的冰冷位置。

昨晚那场惊天动地的死斗,因陀罗最后将她带回、为她治疗的画面碎片般地涌入脑海,却没有引起丝毫波澜,反而像淬毒的针,更深地扎进心里。

她沉默地坐起身,动作因身体的疼痛而有些迟缓,但眼神却是一片死寂的平静,没有任何光彩。她看也没看房间另一侧坐在桌旁、似乎守了一夜的因陀罗,仿佛他只是房间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她掀开被子,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衣橱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动作不快,却异常坚定,一件件常穿的便服、几件珍贵的首饰、常用的办公卷轴、甚至那个她常抱着睡觉的软枕……都被她仔细地、沉默地放入一个不大的箱子里。

整个过程,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看向因陀罗一眼。空气凝滞得可怕,只剩下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她略显虚浮的脚步声。

因陀罗坐在那里,轮回眼深不见底,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周身的气息冰冷而压抑,却始终没有开口。

初纯拉上箱子的拉链,弯腰想要提起。箱子不重,但对于此刻虚弱的她来说还是有些吃力。她的手臂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因陀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但最终,初纯还是靠自己提起了箱子。她甚至没有停顿一下喘口气,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

走到门口时,她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极轻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干涩嘶哑、却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的嗓音,丢下一句话:

“我去偏殿睡。”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一次都没有回头。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从这一天起,宇智波初纯彻底无视了因陀罗的存在。

她搬进了距离主殿最远的偏殿,那里常年冷清,她却毫不在意。

在商会走廊相遇,她会在他出现的前一刻立刻转身,走向另一条岔路,哪怕那条路需要绕远。

会议上,无论因陀罗说什么,她都垂着眼眸,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卷轴,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见。如果需要回应,她会通过宇智波镜或其他长老转达,绝不会直接与他对话。

他用轮回眼看过她,她的查克拉冰冷而沉寂,像一口枯井,再也没有因他而起任何波澜。那是一种比愤怒和恨意更彻底的——漠视。

她依旧处理着商会和族务,手段甚至比以往更加雷厉风行,不容置疑。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初纯大人身上那份偶尔流露的鲜活气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打磨过的、冰冷的平静,以及一种深埋眼底、难以触及的……恨意。

她恨他。

恨他明明拥有力量却总是选择最冷酷的方式。 恨他千年不变的傲慢与固执。 恨他……或许在那一刻,真的对她动了杀心,哪怕最后收了手。 恨意无声无息,却如同最坚韧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也将她彻底地从他身边推开。

因陀罗依旧端坐于权力之巅,轮回眼俯瞰一切,无人能窥视其心思。但他周围的气压日益低沉,批阅文件时,那“准”字往往力透纸背,几乎要撕裂卷轴。

偏殿的灯总是亮到很晚,主殿的气息也日益冰寒。

一场死斗之后,并非和解,而是彻骨的冰封。宇智波初纯用最沉默的方式,划清了界限,也将那份恨意,刻入了彼此的骨髓里。

宇智波院子里

宇智波斑站在阴影深处

那双锐利的万花筒写轮眼将远处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是唯一的知情人,清晰地看到初纯那些以“罂粟珠”能力分裂出的、伪装成普通女忍者的影子们是如何落入陷阱,被敌人用以要挟。

他看到初纯表面冷静地与对方周旋,谈判条款,每一个字都在为暗中调动的宇智波精英小队争取那宝贵的几秒钟。她看似平静的侧脸下,是几乎要炸裂的焦灼和孤注一掷的希望——那些影子,每一个都承载着她的一部分意志,更是她耗费巨大心血培养、送入警务部、一点点改变家族未来的重要基石!她们中的许多,都曾是从她扶持的女子高校里走出的、带着阳光与责任感微笑的女孩!

就在精英小队即将突入的瞬间——

因陀罗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初纯身旁。他甚至没有看那些被挟持、眼中带着决然与恐惧的“女忍”,轮回眼只是淡漠地扫过敌方首领那隐藏着恶毒得意的眼神。

他看穿了。看穿了那些“人质”体内被种下的、极其阴毒且无药可解的感染性咒术。一旦带回,不仅是她们会凄惨死去,更可能在整个宇智波族地引发一场恐怖的瘟疫。

他抬手,轻轻拦住了正要发出进攻指令的初纯。

初纯猛地转头看他,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不解。

因陀罗没有解释。他的轮回眼,越过虚空,精准地看向那些被挟持的“影子”。没有言语,只有一个冰冷到极致、不容置疑的眼神——

那是来自宇智波始祖的、绝对的命令:自尽。

瞬间,那些被挟持的“女忍”——初纯的影子们,眼中所有的恐惧和挣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对命令的绝对服从。她们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同时,猛地咬断了了自己的舌头!

动作干脆利落,决绝得令人头皮发麻!

一连串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鲜血从她们口中涌出,身体软软地倒下,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最终变成一片死寂。她们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哀鸣。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初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她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那些曾经鲜活地笑着、努力着、喊着她“初纯大人”的“女孩”们,在她面前,以最惨烈的方式,集体自戕。

因为她身边这个男人的一个眼神。

因为她没能更快……因为她不够强……

“不……不……”极细微的、破碎的气音从她苍白的唇间溢出,带着无法言喻的绝望和崩溃。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而因陀罗,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只是清除掉了几个被污染的工具。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些尸体一眼,轮回眼转向因敌方首领因计划破产而惊愕扭曲的脸,冰冷的杀意开始弥漫。

宇智波斑闭上了眼,不忍再看初纯那副仿佛灵魂都被抽走的样子。他明白因陀罗的选择是最理智、对家族最有利的,但他更明白,这对初纯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冷冰冰的影子,那是她倾注了心血与期望的“作品”,是她的另一重生命,是她试图改变的证明。

而现在,她们全都死了。死在她最信任、也最……依赖的男人一道无声的命令下。

从那一刻起,初纯眼中所有的光都熄灭了。那不仅仅是恨,是一种比恨更深的、掺杂着绝望、背叛与自我毁灭的冰冷灰烬。

她不再看他,不再与他有任何交流,搬离主殿,彻底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剥离。

因为她无法面对。 无法面对那些死去的“女孩”。

更无法面对,那个下达了命令,以及……那个没能阻止这一切的、无能的自己。 而所有的痛苦和绝望,最终都化为了对因陀罗那冰冷“正确”的、彻骨的恨意。

斑知道,这道裂痕,或许再也无法弥合。

宇智波初纯的上帝视角

(接上文宇智波初纯与因陀罗冰冷僵持的背景)

南贺川商会情报室内,气氛凝重如铁。

宇智波初纯站在巨大的地图前,面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和与因陀罗的决裂让她消瘦了许多,但那双墨灰眸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盯着地图上一个被标记出的偏远山谷。

她派出的精锐影子小队,在执行一项绝密渗透任务时失去了联系。最后传回的断续讯息表明,她们落入了陷阱,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大人,”一名情报忍者单膝跪地,声音压抑,“确认了…夜莺…她还活着,但被对方控制了。对方放出话来,要我们用…边境防御结界的核心布局图…去换。”

夜莺。那是初纯最早培养的一批影子之一,

也是她从女子高校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之一。

聪明、坚韧、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曾满怀憧憬地对她说:“初纯大人,我想成为像您一样,能守护重要之物的人。”

初纯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她却毫无所觉。

“对方首领是砂隐的叛忍,擅长毒蛊和咒印。”另一名负责分析的忍者补充道,语气沉重,“我们怀疑…夜莺可能已经被……”

初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然的平静:“准备交易。地点定在枯骨峡谷。通知镜,带一队最精锐的暗部,潜伏接应。”

“大人!这太危险了!而且核心布局图…”

“照我说的做。”初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人,必须带回来。图…我自有打算。”她眼底闪过一丝近乎残酷的算计。

枯骨峡谷

峡谷的风呜咽着,卷起砂石。

初纯孤身一人站在峡谷一端,对面,几名叛忍押着所有女忍中间一个浑身是伤、眼神却依旧清亮的女子——正是夜莺。她看到初纯,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却又拼命忍住,摇了摇头,嘴唇无声地翕动:别管我。

叛忍首领狞笑着:“图呢?”

初纯缓缓举起一个卷轴。

就在此时,峡谷两侧岩石后,宇智波镜率领的暗部精锐悄然现身,苦无和手里剑的寒光锁定了叛忍!战斗一触即发!

初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的计划就是利用交易瞬间的松懈,让镜他们强行救人!

然而——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初纯身侧不远处。因陀罗不知何时到来,轮回眼淡漠地扫过全场,最终,目光落在了被挟持的夜莺身上。

他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局面瞬间凝固。宇智波镜等人动作一滞,叛忍们更是如临大敌,惊恐万分。

“始祖大人…”初纯心中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陀罗并没有看她,他的轮回眼似乎穿透了夜莺的身体,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他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然后,目光转向初纯,那双深邃的轮回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判定。

——她已被种下腐生之蛊,带回去,必死无疑,且会感染所有接触者。救不了。

初纯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瞬间明白了因陀罗的意思!不!不可能!一定有办法…

因陀罗的目光再次移动,这一次,是直接越过了初纯,落在了被挟持的夜莺脸上。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令人无法抗拒的意志。

——自尽。

这是一个清晰无比的命令,通过眼神直接传递。

夜莺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看懂了因陀罗眼中的含义,也读懂了那背后残酷的真相。她眼中的恐惧和不甘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属于忍者最终觉悟的平静。

她深深地看了初纯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愧疚,有不舍,有告别,最后化为一片虚无。

然后,在叛忍首领察觉到不对、想要阻止的瞬间——

“唔!”夜莺猛地咬下了早已藏在齿间的剧毒!黑色的血液瞬间从她嘴角溢出!

她的身体软了下去,眼神迅速涣散,但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解脱的、诡异的微笑。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不——!!!”初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近乎崩溃的尖叫,猛地向前冲去,却被因陀罗抬手一道无形的斥力轻轻拦住。

叛忍首领惊怒交加:“混蛋!”

因陀罗轮回眼微转。

“神罗天征。”

恐怖的斥力以他为中心爆发,所有叛忍连同夜莺的遗体瞬间被碾成齑粉!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烟尘弥漫。

初纯僵在原地,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冻结了。她眼睁睁看着那个曾经充满阳光、笑着叫她“初纯大人”的女孩子们,在她面前,被她最敬畏的始祖一个眼神逼得自尽,然后尸骨无存!

她派出去的影子…她寄予厚望的学生们…她没能带她们回家…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

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他判断救不了?就因为那所谓的感染风险?

宇智波镜和暗部们沉默地单膝跪地,低下头,空气中弥漫着悲怆和窒息般的压抑。

因陀罗缓缓放下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侧过头,轮回眼终于看向初纯,看着她惨白如纸、布满绝望和难以置信的脸,看着她眼中破碎的光芒和汹涌而出的、冰冷的恨意。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初纯先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血和冰:

“现在…你满意了?”

因陀罗沉默地看着她。

初纯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踉跄着,一步一步地朝着峡谷外走去。背影单薄而决绝,仿佛随时会倒下,却又带着一种永不回头的恨意。

宇智波镜担忧地想上前扶她,却被她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绝望逼退。

从那一刻起,宇智波初纯心里某个部分,随着夜莺的死,彻底死了。而对因陀罗那原本或许还有一丝挣扎的恨意,变成了彻骨的、永恒的寒冰。

她恨他的绝对理性。 恨他的冷酷判断。 恨他轻而易举地…就夺走了她拼命想守护的东西。

而因陀罗,只是站在原地,轮回眼深邃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人能窥见他千年冰封的心湖,是否因那绝望的背影,而泛起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或许有,或许没有。

但无论如何,裂痕已深如鸿沟,再也无法弥补。

宇智波公园

樱花已近凋零尾声,粉白的花瓣稀疏地挂在枝头,风一过,便打着旋儿零落落下,带着一种繁华落尽的寂寥。

初纯独自一人坐在僻静处的木质长椅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冰凉滑腻的泡菜坛子。她穿着一身素净的墨色和服,几乎要与身下的阴影融为一体。平日里那份或狡黠、或平静、或威严的气势消失殆尽,此刻的她,脊背微微佝偻,显得异常单薄脆弱。

她的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眼睛,指缝间,有无法抑制的、妖异而瑰丽的紫色光芒溢出——那是万花筒写轮眼被迫开启的征兆!并非她自己意愿,而是极致的情绪冲击下,瞳力失控的具现!

剧烈的痛苦从眼部神经一路蔓延至大脑深处,仿佛有烧红的烙铁在颅内搅动,又像是无数细针同时刺入眼球。但这生理上的剧痛,远不及心中那片冰冷死寂的绝望来得刻骨。

夜莺最后那决绝自尽的眼神… 因陀罗那双冰冷下达命令的轮回眼… 尸骨无存的粉末… 那句“你满意了?”之后,他永恒的沉默…

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中疯狂循环播放,一遍遍撕裂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恨意、无力、自责、悲恸……种种情绪如同滔天巨浪,最终化作了无法流泻于口的巨大哽咽,堵在她的喉咙,窒息般难受。

生理性的泪水根本无法被手掌完全捂住,混合着眼中渗出的细微血丝,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一滴、两滴……悄无声息地砸落在她怀中的黑绝坛壁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冰冷的湿痕。

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哭泣的抽噎,而是一种极力压抑到极致后的生理性战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哀鸣与嘶吼都被死死锁在了喉咙深处,只能通过那不断滚落的、滚烫的泪水和剧烈颤抖的肩膀,才能窥见一丝她内心正经历着何等毁灭性的崩塌。

她将脸深深埋进冰凉的黑绝坛体,仿佛要从这非生命的物体上汲取一丝虚假的慰藉,又像是想要彻底隐藏起自己如此狼狈脆弱的模样。

黑绝在坛子里安静得出奇,它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这具身体那压抑到极致的悲恸和绝望,那滚烫的泪水几乎要将它冰冷的“身体”灼伤。它不敢动,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风中,只有花瓣飘落的细微簌簌声。

一个平日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笑着将人引入深渊的宇智波实际掌控者,此刻却只能在这无人的樱花树下,抱着一只泡菜坛子,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无声地流着血泪,被迫承受着这双诅咒之眼带来的痛苦与记忆的凌迟。

那无声无息的哭泣,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令人窒息。

过了许久许久,眼中的妖异紫光才渐渐微弱下去,泪也似乎流干了。初纯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红肿不堪、甚至带着细微血丝的眼睛,但那眼神已经重新变得一片死寂的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是再也无法融化的万年寒冰。

她轻轻放下黑绝坛子,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动作甚至有些粗鲁。然后,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和服,仿佛刚才那个崩溃脆弱的人从未存在过。

她抱起坛子,最后看了一眼那凋零的樱花树,闭着眼,转身离去。

宇智波·族长办公室

宇智波斑看着手中那份措辞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冰冷的请假卷轴,眉头紧锁。卷轴上只有寥寥数语,申请休假一年,目的地——漩涡一族族地。落款处,是宇智波初纯清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虚浮的签名。

他抬起眼,看向面前送来卷轴的宇智波镜。镜低着头,神情凝重,显然也知道初纯大人此刻的状态极不寻常。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日向天音和漩涡凛一同走了进来。天音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色,柔声问道:“斑大人,我们听说初纯妹妹她……”

漩涡凛更是直接,眉头紧竖:“斑!初纯那丫头怎么回事?突然就要去我们娘家那边?还请假一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作为漩涡一族的公主,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斑将手中的卷轴放下,沉默了片刻。他脑海中闪过初纯近日来的异常——那场与始祖惊天动地的死斗,之后冰冷彻骨的漠视,以及昨日从枯骨峡谷回来后,那双死寂得毫无生气的眼睛。

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能与始祖闹到那般地步,甚至让那个总是算计一切的初纯露出那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绝非小事。而漩涡一族……以其强大的封印术和结界闻名,或许,她是想找一个能彻底隔绝某些东西、或者能让她安静舔舐伤口的地方。

“让她去。”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看向两位,尤其是看向同样出身漩涡的凛,“她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可是……”天音依旧担忧,“初纯妹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还那么久,我实在不放心。她看起来……很不好。”

凛也皱着眉:“族地那边虽然安全,但她……”

斑打断她们,他的写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理解、无奈甚至是一丝同病相怜的晦暗光芒。

“留下来,”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经历过无数痛苦抉择后的沉郁,“只会让痛苦发酵、膨胀,直到将她彻底吞噬。”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失去兄弟们时的疯狂,想起了那些被仇恨和绝望充斥的日夜。有些伤口,在人前只能强行压抑,唯有在绝对孤独和安全的环境里,才有缓慢愈合的可能——如果还能愈合的话。

“漩涡族地的结界能隔绝很多窥探,凛,通知你的族人,务必保证她的安全,但……不要过多打扰她。”斑对凛说道,语气是罕见的郑重。

他又看向天音:“给她准备一些必要的物资和伤药,暗中派一队精锐影子沿途护送,确保她安全抵达即可,无需现身。”

天音和凛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与担忧,但也明白斑的决定是正确的。此时的初纯,就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任何一点外界的压力都可能让她彻底崩断。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环境,或许真的是唯一的选择。

离开的路上

宇智波族地的大门缓缓开启又合上。

宇智波初纯穿着一身最简单的旅行装束,背着一个不大的行囊,怀里依旧紧紧抱着那个仿佛与她融为一体的黑绝泡菜坛子。她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她的步伐不算快,甚至有些缓慢,背影在空旷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孤寂单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驱不散她周身那股冰冷死寂的气息。她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通往漩涡族地的方向走去,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仅凭着一点本能向前移动。

风吹起她的发丝,掠过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那双曾经灵动狡黠或锐利平静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两潭枯寂的死水,倒映不出任何光影。

怀里的黑绝异常安静,它能感觉到抱着它的手臂那细微的颤抖,能感觉到那死寂之下汹涌的暗流。它甚至不敢像往常一样刻录什么。

她就这么走着,远离了宇智波的喧嚣,远离了南贺川商会的权谋,远离了那个让她爱恨交织、最终心碎成灰的源头。

前路漫长,漩涡族地的结界或许能暂时隔绝外界,但能否隔绝她内心的痛苦与恨意,无人知晓。

宇智波斑站在了望台上,远远地看着那个小小的黑点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写轮眼中一片沉寂。

他知道,初纯这一去,归来时,或许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宇智波初纯了。

有些伤,愈合后也会留下永久的疤痕。 而有些恨,冰封之后,只会更加坚硬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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