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转回之前。
司法塔顶层，燃烧的文件像黑蝶般飘落在地。斯潘达姆瘫坐在真皮转椅上，金丝眼镜歪斜着，镜片后的瞳孔因恐惧剧烈收缩。他颤抖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枚黄金电话虫——那代表着“屠魔令”的世界政府最高权限通讯工具，此刻正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像极了濒死的哀嚎。
窗外传来橡胶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声响，路飞的声音穿透浓烟，带着能掀翻屋顶的愤怒：“斯潘达姆——！把罗宾和一辉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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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斯潘达姆还在办公室里对着镜子整理领结。他抚摸着胸前的“cp9”徽章，镜中倒影里的中年男人两颊松弛，发际线退到了后脑勺，唯有嘴角那抹习惯性的冷笑未变——那是他上位十年间练出的“权威表情”。
“路奇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他对着空气嘟囔，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黄金电话虫，“区区草帽一伙，不过是群没教养的海贼，抓住他们后，严刑逼问出罗宾和那个和之国余孽的下落，等从他们口中问出'冥王'的下落，就把这俩人交上去，这一笔功劳可不能放过…然后就是去找'冥王'的下落…贼哈哈哈...手握'冥王'的老子到时就是六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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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撞开的瞬间，斯潘达姆的冷笑凝固在脸上。路飞裹挟着爆炸的气浪冲进来，橡胶披风上还滴着血——那是与路奇战斗时留下的。他的眼睛红得像燃烧的橡胶，声音因愤怒而沙哑：“是你抓了罗宾和一辉！”
“咳咳……”斯潘达姆踉跄后退，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文件上晕开，像极了他在cp总部档案里见过的“处决令”红章。“草帽小贼，哦不，不，路、路飞先生，这是误会！”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西装下摆，试图用惯常的官僚腔稳住局面，“我们只是在七水之都执行世界政府的任务，罗宾女士、一辉先生……我们从未见过。”
“调没见过？”路飞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让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罗宾说过，她不想再为你们卖命！你们抓她，就是因为她不肯当你们的狗！一辉撞见了，所以把他也抓住了，对不对！！”
斯潘达姆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想起三天前，不明真相的他在大海上还在嘲笑草帽海贼团，但回到司法岛后就被任务真相惊呆，他还记得cp9成员跪在办公室里汇报任务失败的模样——路奇轻伤，卡库的肋骨断了一根，加布拉的手臂被山治的恶魔风脚烧得焦黑。“八百年最强的杀戮兵器……”他当时冷笑着骂，“你们受了那么多年训练，结果连个东海来的小海贼团都拿不下！”最后，他不得不从仓库里违规拿出那些恶魔果实，提升众人的实力，没想到这群废物还是败了。
此刻，那股熟悉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他抓起黄金电话虫，按下通话键：“总部！派海军来……”
“没用的。”路飞的手掌按在他手腕上，传来的巨力让斯潘达姆疼得皱眉，“你的电话虫，我先没收了。”
斯潘达姆猛地甩开手，电话虫“啪”地摔在地上，外壳裂开一道缝。他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来：“你以为自己很厉害？路飞！你不过是踩着cp9的失败往上爬的可怜虫！知道吗？我们cp9……”
“是废物。”路飞替他说完，拳头裹着武装色霸气，直接轰在他面前的墙上。砖块碎裂，粉尘弥漫，“罗宾说，你们根本不是什么‘正义’，就是一群仗势欺人的混蛋！”
斯潘达姆的眼镜彻底滑落，他慌忙去扶，却被路飞一脚踩住手背。“啊——痛！”他惨叫一声，抬头时正看见路飞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怒火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在码头被海军中将踹下船的自己——那时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所有人都跪在自己脚下。
可现在，他跪在了草帽小子脚下。
斯潘达姆连滚带爬躲到办公桌后，抓起另一部备用电话虫。他的手指在按键上发抖，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世界政府会杀了我的……不，不能让路飞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在给谁打电话？”路飞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从桌后拖出来。
“没、没什么！”斯潘达姆的脸涨得通红，他猛地推开路飞，抓起桌上的黄金电话虫就往窗外扔。电话虫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却在即将落地时被路飞用“橡胶气球”弹了回来。
“还给我！”斯潘达姆扑过去，却被路飞一脚踹中腹部。他蜷缩成虾米状，捂着肚子干呕，眼泪混着冷汗流下来：“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局长？要不是当年我在码头救了五位海军中将……要不是我把cp9的失败全推给路奇他们……”
他突然抬起头，眼神癫狂：“你知道吗？路奇那小子，从小就被我当野狗训练！卡库的牛角是我让人用药物催长的！加布拉的狼尾……”他哽了一下，声音发颤，“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我吹嘘出来的个人业绩而诞生的牺牲品！我们cp9，根本不是什么‘精英’！”
路飞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只会躲在后面的胖子，竟敢如此糟践自己的部下。
“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他们吃恶魔果实？”斯潘达姆爬向墙角的保险柜，手指哆嗦着输入密码，“古代种果实……八百年前的战争遗物……本来该是给我的！是我偷换了实验数据，把果实塞给了他们！这样就算失败，责任也是他们的！”
保险柜“咔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照片——路奇在训练中吐血的画面，卡库因果实副作用失控的照片，加布拉被同类咬伤的医疗记录……每张照片背后都写着斯潘达姆的批注：“废物”“没用的东西”“不如死了算了”。
路飞的手指收紧，橡胶皮肤因愤怒而泛起红光。他想起路奇倒下后的轻声低语：“cp9的成员们……他们其实也在害怕吧？害怕任务失败，害怕被世界政府抛弃……”
“原来你才是最废物的人。”路飞轻声说。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穿了斯潘达姆最后的伪装。他瘫坐在地上，保险柜里的照片散落一地，电话虫在他脚边蠕动，发出微弱的“滋滋”声。
路飞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踩碎一张照片。斯潘达姆看着那些被碾碎的“罪证”，突然像个孩子般哭起来：“别打我……求你别打我……我是世界政府的官员……我是cp9局长……”
他的哭声里带着哭腔，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我给你钱！我给你世界上所有的财宝！只要你放过我……放过我……”
路飞停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中年男人。
“罗宾和一辉在哪里？”路飞问。
斯潘达姆愣了一下，随即尖叫起来：“我说！我说！她被关在水之七岛的地下监狱……不，是司法岛的秘密牢房！”
“撒谎。”路飞的手掌凝聚铁块，空气发出“嗡嗡”的轰鸣。
斯潘达姆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草帽小子根本不吃这套。他颤抖着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我真的不知道！路奇说他们没见过他们，他们到卡雷拉公司的时候，他们就不在房间里了！……求你……求你放过我……我真的没抓到他们啊！”
路飞皱了皱眉。他想起刚才在楼下看到的场景——cp9成员正与伙伴们战斗，卡库的长颈鹿形态被索隆砍断，加布拉的狼尾被山治踢飞，布鲁诺的门门果实能力被娜美用雷电破解……他们或许曾是斯潘达姆眼中的“废物”，但至少在保护重要的人时，他们比这个局长勇敢得多。
“滚。”路飞说，“以后别再打罗宾的主意，别再让我看到你。”
斯潘达姆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往门口跑。他想抓起地上的黄金电话虫，却在触碰的瞬间被路飞一脚踩碎。电话虫的外壳裂开，露出里面精密的齿轮，像极了他此刻破碎的野心。
斯潘达姆消失在走廊尽头时，路飞转身看向燃烧的司法塔。火光中，他仿佛看见罗宾站在塔顶，对着他露出释然的笑容。
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司法岛上，驱散了连日的阴霾。草帽一伙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这场发生在暴雨中的战斗，注定将成为他们航海史上又一个深刻的印记。
而关于“正义”与“自由”的思考，也将在每个人的心中，持续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