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商场里的人依然很多，何捷雨两手提着衣服出了服装店。
“你今天怎么买这么多衣服？”
何捷雨走在前面，回过头看向池若灵好奇问道。
“上次跟你逛商场不是还挑挑拣拣的，都没几家店能看得上眼。”
池若灵一只手里也提着几袋衣服，她将手机放回包里，跟了上来。
“这家店的衣服确实还好，而且我也是支持一下煊煊的工作啊。”
“上次是很开心，一般都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买买买。”
何捷雨正抬头确认商场内直梯的方向，听到池若灵这么说笑了出来。
“你今天心情还不好啊？”
池若灵深深地看了何捷雨一眼，说出来的话也有些耐人寻味。
“我可没说。”
两人搭上直梯，直接来到负三层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里车辆鳞次栉比，同样停得满满当当，拐了两个小路口，池若灵将何捷雨带到一辆白色的玛萨拉蒂总裁面前。
“车不错啊。”
何捷雨早都习以为常，不过出于对好车的热爱，还是赞了一句。
“这车很好吗？我不太了解，”池若灵靠近车体，智能感应开锁后直接拉开了后门，“我只有源海的那一辆，这是我爸的。”
“额，反正是我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就对了。”何捷雨耸了耸肩。
池若灵把手里的衣服放上后座，何捷雨也从另一侧将门打开。
“你随便放下就好。”
何捷雨探进身子，把手中好多的衣服袋子提了进来，整理了一下后座的空间，又将袋子挨着摆好。
“我也买不起。”
池若灵没有关门，而是在对面一只手扶着车顶，弯下腰朝车内的何捷雨说道。
何捷雨抬头看去，池若灵今天本就穿着一件较低胸的连衣裙，再加上微微躬着身子，一片雪白和其间的神秘沟壑直接刺激着何捷雨的视网膜。
“啊呦。”何捷雨连忙偏过头去。
“说话就说话，你这一弯腰我可啥都看到了啊。”
“我说真的啦，只是借了老爸比较看得过眼的一辆车而已，”池若灵满不在乎地慢慢直起身子，神色轻松却又认真，“他的好多车都很丑，有一辆叫什么宾立，我还记得。”
“一副呆呆的老爷车样子。”
听着池若灵无情的吐槽，何捷雨也是微微汗颜。
如果是一般人说出这种话他一定会觉得是一个装逼仔，不过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来说，别说丑了，她就是真说哪辆车像一坨，那也叫独特的品味和格调。
“你这话我真没法接了。”何捷雨轻笑。
“难道你不觉得吗？”池若灵问，随后又自顾自地跟道，“也是，你们男人审美是不一样。”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何捷雨直起身，将车门关闭。
“行，那我先上去了，路上开车小心点。”
说着何捷雨转身就要沿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等等，你怎么这么着急？”
池若灵拿出车钥匙，锁上车门，从车屁股后绕到了何捷雨身边。
“晚上还要一起吃饭呢，这么想赶我走？”
“什么吃饭，我怎么不知道？”何捷雨愣了下，“你这话说的，我是真以为你要回去了。”
“和你老板约好啦，”池若灵淡淡勾起嘴角，“你作为小跟班不知道是正常的。”
两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入口走去，何捷雨有些不服，“谁是小喽啰了，我跟那小韩是平等互惠的合作关系，collaboration，懂不？”
“装，明明刚才还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啧。”何捷雨的牙有些痒痒。
几句打趣，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又放松了许多，恍惚间回到了之前。
在爬翠舞山的前一天中午，他们两个在去买零食的路上，同样的地下停车场，也像是今天这样互怼。
到二楼后，走出电梯，何捷雨又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旭洲是你爸的公司？”
池若灵的表情稍显意外，不过转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是啊，”她点了点头，“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有谁告诉你了吗？”
“是我节目组的那个朋友告诉我的。”何捷雨目光有些飘散，在两旁的服装店前随意游移。
“你...，之前没问过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知道，只是确实没有想到，”何捷雨抠了抠额头，“你这么有实力啊。”
“那只是我爸，他的公司怎样，和我的人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话像是投进偌大池塘里的小石子，除了微漾的涟漪，水面复于平静失去了一切回应。
两人很快便重新来到“Rime”的店门前。
“你还要进去吗？”何捷雨指了指店里。
“不了吧，我随便去哪里坐一坐就好，煊煊说你们六点下班，到时候我过来找你们。”池若灵在门口停下脚步。
“行，那等会儿见。”
何捷雨点头转身进了店里。
柜台前仍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不少等着晚上大合影的粉丝仍然留在店里，朝柜台里面的两位店长拍着照片。
重新在韩颐煊那边拿回相机，何捷雨继续兢兢业业地工作起来。
大约下午五点的时候，在一旁的他又被韩颐煊喊了过去。
“学霸，你给我帮个忙呗。”
韩颐煊刚为上一位顾客结完账，她从柜台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说道。
“啥帮忙，这叫分配工作，你说吧。”何捷雨摆手。
“你帮我点一些奶茶吧，”韩颐煊很快笑了下，将手机解锁递了过去，“我打算分给还在等我的这些粉丝们喝，也算是一点点心意。”
“行啊，要买多少？”何捷雨接过手机。
韩颐煊望了望店里店外站着等待的人们，“要不就买一百杯？对了，到时候我把你下午买的钱也转你。”
“可以，就是不知道一百杯店家给不给做，”何捷雨回道，“没事，那些钱算我的。”
“哎呀先不说这个，你直接在我手机上下单就好，”韩颐煊稍微靠近了一些，“支付密码是。”
“啊？这是能说的吗？”何捷雨错愕道。
“我没空啦，辛苦你哦学霸！”
再抬眼时韩颐煊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为下一位顾客结账打包起衣服。
何捷雨低头又看向韩颐煊的手机，主题是清爽的纯色风格，一只画风可爱的卡通小鸭子趴在桌面。
不过他也顾不上窥探隐私，找到外卖软件直接点了进去。
挑选了一家门店里5款热门的饮品，何捷雨每种各下单了二十杯，随后付了款。
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不过看着手机屏幕上用来买奶茶的一千八百多元的支付记录，他还是感觉到一阵肉疼。
过了两分钟，奶茶店的电话果然打到了韩颐煊的手机上。
电话那头的小姐姐向何捷雨确认了一下单量，同时告诉他可能需要多等一会儿。
何捷雨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下班还有接近一个小时，时间把握得差不多刚好。
“这小屁孩，支付密码能随便给别人说吗？”
“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握在手里的手机熄了屏，他自言自语地吐槽起来。
向柜台那边望去，韩颐煊的侧脸在灯下依然光彩动人，和每一次看到的时候一样，似乎永远都不会让人看腻。
何捷雨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已经在相机里盯了这张脸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