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心中巨震，瞳孔骤缩。
好快的速度！他是什么时候？
“干得漂亮！”
巴顿惊出一身冷汗，趁机与拉尔夫拉开距离，看向程墨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艾恩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变故，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强敌当前，她不敢分心。
程墨与莫拉的交战开始了。
程墨并没有全力以赴，甚至没有动用雷遁查克拉和斩魄刀的力量，仅仅凭借着被多次强化后的基础体术和速度战斗。
霍拉斯依靠变色龙果实的能力，身形不断在战场上闪烁、隐匿，试图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发动突袭。
然而，在【真实之眼】面前，他那融入环境的能力形同虚设。
程墨手中的惊蛰，如同未卜先知，总是以精妙到毫厘的轨迹和角度，提前封堵在莫拉的攻击路径上，或是轻轻一拨，或是顺势一引，便将那致命的斩击轻松化解、逼退。
他仿佛在跳一场优雅而危险的舞蹈，对手的所有步骤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程墨在丈量和评估。
他在确认海贼世界这些悬赏数千万、上亿贝利的强者们的实际战斗力水平，也在细致观察动物系恶魔果实的能量运转模式。
果然，有一股外来的、属于野兽的意志，正在与宿主的大脑和神经系统结合……
并且，在兽化形态下，这种结合最为深入，几乎能影响宿主的心智和战斗本能。
莫拉的攻击全部落空，连程墨的衣角都碰不到。
而程墨的刀在每一次交锋时，都会在莫拉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伤口。
不致命，甚至不影响行动，但极大地羞辱了他的战斗方式。
他在戏耍我？！
莫拉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憋屈。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猫盯上的老鼠，所有的行动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你的隐身，” 程墨再次轻描淡写地格开莫拉从背后发起的偷袭，“就这种程度吗？”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混蛋，少瞧不起人了！”
莫拉心态彻底爆炸，愤怒压过了理智，不再依靠隐匿，身形猛地从虚空中完全显现。
他带着全身的力量，如同蛮牛般朝着程墨猛冲过来，长刀高举，试图以力破巧！
也就在他现身的这一瞬间，破绽大开！
程墨动了！
他周身雷光一闪，身形仿佛化作了一道真正的闪电，速度快到极致。
“惊蛰”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一记朴实无华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重劈，狠狠地斩在了莫拉的胸膛上！
“噗——”
莫拉如同被全速行驶的海列车迎面撞上，胸骨传来碎裂声，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他重重地砸在远处的岩壁上，滑落下来，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昏迷不醒。
“莫拉！”
正在与艾恩和巴顿激战的拉尔夫，眼见自己的副手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如此干净利落地击败，顿时勃然大怒！
“吼！都给老子滚开！”
他爆发出全部力量，巨大的下颚猛地张开，一道比之前更加狂暴、范围更大的咆哮冲击轰然爆发，强行逼退了纠缠不休的艾恩和巴顿。
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猪眼，死死锁定了收刀而立、气息平稳得仿佛刚才只是散了个步的程墨，无边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倾泻而出！
“小子，你竟敢伤我的副船长，我要把你碾碎！”
拉尔夫发出震天的咆哮，舍弃了艾恩和巴顿，如同一头发狂的史前巨兽。
他彻底化为恐颌猪的恐怖形态，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覆盖着岩石般粗糙硬皮的每一次踏步都让地面震颤，仿佛地动山摇。
那双充满暴戾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程墨，巨大的弯曲獠牙闪烁着寒光，带着碾碎一切的毁灭性气势，发起了狂暴的冲锋！
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排开，发出沉闷的呼啸。
面对这足以撞塌城墙的恐怖撞击，程墨眼中闪过一丝考量。
他有心试验自身在当前世界规则下的纯粹肉体力量极限。
程墨并未拔刀，而是心念微动，将体内查克拉与呼吸法同时催谷到当前身体能承受的顶峰！
周身空气因骤然提升的能量而微微扭曲，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不退反进，右拳紧握，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凝聚到极点的力量，一拳直直迎向那巨大的、如同铲车般下颚！
轰——
拳锋与巨颚悍然对撞，发出了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响般的巨大轰鸣。
肉眼可见的环形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炸开，卷起地面的碎石尘土，向四周狂涌而去。
碰撞的结果，是程墨的身形向后平滑地滑出了十余米远，脚下坚硬的岩石地面被犁出了两道清晰的深沟。
而拉尔夫那庞大的身躯只是猛地一顿，晃了晃他那硕大的头颅，便稳住了身形。
程墨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
“纯粹的肉体力量和防御，在我之上。动物系古代种带来的身体素质加成，果然名不虚传。”
他清晰地认识到了在基础力量层面，自己与这种专精体魄的怪物还存在差距。
“吼！”
拉尔夫见对方竟然敢硬接自己的冲撞，虽然被击退，但显然没受什么伤，这让他更加暴怒。
他再度化作半人半兽的形态，灵活性大增。
一只如同攻城锤般的巨大拳头，缠绕着凝实的武装色霸气，裹挟着足以将钢铁战舰砸成碎片的恶风，朝着程墨当头砸下！
拳未至，那压迫性的风压已经让人呼吸困难。
“死吧！”
拉尔夫的咆哮震耳欲聋，充满了残忍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被砸成肉泥的场景。
“小心！”
远处的艾恩、巴顿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脸色发白。
他们深知拉尔夫这一击蕴含的恐怖力量，自问在场无人能正面硬接。
然而，处于攻击核心的程墨，却依旧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甚至连防御的姿态都没有完全摆出。
他只是平静地抬起眼，看着那巨大的、覆盖着武装色的拳头在自己的视野中急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