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薛仁贵凝视断戟低语。他随手弃之,俯身抄起地上长矛,纵马杀入敌阵。矛影所至,敌军如麦浪般倒下。
伍奎在阵后目睹全程,暗记于心:该为他寻件趁手兵器了。
王将军殁了!
惊恐的喊叫在荆州军中炸开。三千大军瞬间溃不成军,丢盔弃甲者不计其数。五十精骑乘势掩杀,直追出五里之遥,直到伍奎鸣金收兵——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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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音在伍奎脑海中响起:滴滴……恭喜宿主以五十兵力击溃三千荆州军,获得100功德点与100业力点。目前宿主持有210功德点及180业力点。
伍奎眼底掠过喜色,策马疾驰时回望身后,神情转为凝重。原先五十人的队伍如今仅剩十余骑,虽成功击退六十倍于己的敌军,但这般突围实属惊世之举。
系统,立即兑换一杆长戟。
滴滴……正在生成武器……恭喜获得上古神兵银剪戟。此戟可使使用者武力值+1,将择机显现,请宿主静候佳音。
混账!
伍奎气得肝疼。往日兑换兵器都是即时到账,此次竟要等待。他只觉得胸中似有万马奔腾。
转念想到银剪戟的来历,又不禁热血沸腾。此乃截教圣人通天教主斩杀太古阴阳蛟龙所铸,与威震三界的金蛟剪同出一源。虽曾流落薛恶虎之手,却在薛仁贵掌中重放光芒。
神兵终归明主,天命也!伍奎暗自慨叹,率领残部继续北行。
襄阳刺史府正厅
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留守荆州的文武官员屏息而立,偷觑主位上须发戟张的刘表。隆中山伏击失败的消息令这位名家风度尽失,涨红的脸上青筋暴起。
饭桶!全是饭桶!刘表将案几拍得震天响。
蒯良见状出列进谏:主公息怒。伍奎虽突围,但汉水天堑尚在。请速令张允水军封锁江面,任他肋生双翅也难逃罗网。
险些误了大事!多亏子柔提醒。刘表恍然大悟,急忙传令调兵。
刘表拍额蹙眉,忽现喜色,急声向外喝道:速燃烽火,发狼烟,令张允率水师截击伍奎!
门卫抱拳领命疾退。待亢奋稍平,刘表疲惫挥手:议事先止,诸君退下罢。
襄阳主街,蒯氏徽记的华盖马车碾过青石。厢内两兄弟静若枯禅,唯闻车辕吱呀。
蒯越终是打破沉寂:主公素来明哲保身,此番为何强撩虎须?幽州铁骑未尝败绩,就不惧招致灭顶之祸?
虽知刘表献俘朝廷之说纯属遮羞,他嘴角噙着讥诮未置一词。
蒯良抚掌轻笑:贤弟初来不知深浅。主公纵无鲲鹏之志,却懂唇亡齿寒——伍奎挟天子戕害世家,若任其坐大,吾辈何以立锥?
原来如此!蒯越恍然击节,难怪庞德公密报伍奎行踪...
话未说完忽见兄长神色凝重:然则庞家如何获此机密?伍奎冒险赴荆又有何图谋?二人相顾惘然。
沉默间蒯越忽转话锋:近日长沙孙坚厉兵秣马...
无妨。蒯良截口道,主公已增兵江夏,更遣刘磐助阵,黄祖当可高枕。
荆州街道上,蒯越掀开车帘望向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他隐约感到这片土地的安宁即将被打破。
长沙太守府内,孙坚威严地坐在主位,手掌按在古锭刀上。下方文武分列两侧,孙策站在武将首位,身后是南宫万、张定边等将领;孙权立于文官之首,身后跟着孙承宗、鲁肃等谋士。
孙坚目光扫过众人,高声道:刘表主力在外,襄阳空虚,唯有黄祖驻守江夏。此时正是夺取荆北的良机,明日发兵五万,直取江夏。
众将齐声应和。孙策兴奋 ** :父亲,儿臣愿为先锋!得到准许后,他意气风发地离去,却没注意到孙权眼中闪过的阴郁。
回到住所,孙策立即召来周瑜。当这位俊美的谋士刚踏入房门,孙策就握住他的手激动道:公瑾,父亲已命我率军攻打江夏!
周瑜淡然一笑:伯符兄是想让我随军出征?
孙策点头:有公瑾相助,必能夺取江夏!
周瑜躬身道:荣幸之至。
两人相视而笑,爽朗的笑声在厅内回荡。
孙策凝视着江夏方向,眉头微蹙:公瑾,荆南地广兵弱,如何能以最小损耗取此要地?
周瑜负手而立,忽而展颜一笑,附耳低语数句。孙策听罢抚掌大笑:妙哉!有公瑾此计,何愁江夏不破!
——
西陵城内,黄祖与黄射对坐厅中。
黄祖鬓角斑白,盯着一口未动的茶盏:近来孙坚可有异动?
黄射仰头饮尽杯中茶,满不在乎道:父亲多虑了,孙军主力尚在剿蛮,哪有余力犯境?
切记加强夏水防务。黄祖轻叩案上地图,孙坚非等闲之辈。
有孩儿镇守,万无一失!黄射拍案起身,哼着小调大步离去。檐外传来他意气风发的喝令:备马!去夏水巡防!
黄射忆起河边偶遇的明艳渔女,心头燥热难耐,匆匆离了太守府,飞身跨上的卢马。三十余名亲兵持戟随行,马蹄踏碎城中安宁,惊得街巷乱作一团,转眼便冲出了西陵城门。
夏水之畔秋雾弥漫,百艘商船破开朦胧烟波。绣着字的旌旗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周瑜与孙策白衣胜雪立于船首,江风卷起衣袂翻飞。过了前方烽火台,西陵城便是囊中之物。孙策目光灼灼,战意如烈火燃烧。
周瑜从容浅笑:黄家父子不过草包,这白衣渡江之策必成。话音未落,商船已抵江夏水寨。守军挥动令旗拦截,校尉带着三十兵卒登船查验。
江东顾家商队,往襄阳贩些米粮瓷器。周瑜趋前施礼,忽而附耳低语。校尉神色渐霁,终至眉开眼笑。待见兵卒们抱着精美木箱与酒坛鱼贯归寨,周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恍若欣赏猎物入彀的猎人。
“身为镇守要地的将领,却这般贪图财物贻误军机,实在愚不可及。手下兵将如此不堪,黄祖其人想必也是平庸之徒。”
孙策立于一旁冷眼观望,远去的江夏军令他嘴角泛起轻蔑的冷笑。
“岂不正中我等下怀?”周瑜从容抚掌,“伯符,传令潜伏的弟兄,待其醉倒便动手。”
“妙!”
孙策雷厉风行闯入船舱,向各船暗伏的将士逐一传递军令。
残阳如血,暮色浸染江面。
江夏军水寨内酒气弥散,满地残羹冷炙。百余名士卒烂醉如泥,校尉更是鼾声如雷,狼狈不堪。
寨外暗处,一双锐目紧盯营内动静。见敌众尽数醉倒,探子迅即掏出火折轻吹,焰光在夜空中划出三道耀目弧线。待远处回应同现三圈火光,方掐灭火折长舒一气。
“全军听令!尽诛江夏守军,不留活口!”
孙策便装挺立,如青松般立于百名长沙军前。霸王枪凌空一指,率先跃下商船杀向水寨,身后精锐执刃紧随。
此番进击江夏,孙策率五千先锋。然水寨守军仅百余醉卒,故亲领百人突袭。余部仍隐船队,待兵临西陵城下,将以奇兵制胜。届时夏水天险既失,孙坚大军便可挥师直取襄阳。
利刃破躯之声不绝于耳。醉梦中的江夏军未及反应便毙命刀下,校尉亦未能幸免。
夺得首寨后,孙策取校尉腰牌连破夏水十余关隘,一夜疾驰抵近西陵码头。城中黄祖犹在梦中。
晨光微熹时,孙策傲立首舰舰首,暂未登岸。先遣精兵急报孙坚求援——西陵城高池深,黄祖屯兵三万,纵使诈开城门,五千部众亦难挡反扑。
(长沙太守府)
孙坚接到孙策的密信后欣喜若狂,对儿子的战功大加赞赏,随即亲自率领五万精兵直取西陵城,麾下猛将黄盖、韩当、程普、张定边、南宫长万等尽数出征,只留次子孙权带三千兵马镇守长沙。
经过昼夜急行军,这对骁勇善战的父子终于在西陵城外胜利会师。
攻城!
孙坚高举古锭刀,一声令下,大军如潮水般涌向西陵南门。
黄祖仓皇登上城楼时,只见孙军铁骑卷起的尘土已逼近城门。他惊恐万分,当初耗费巨资在夏水沿岸修筑的烽火台竟毫无预警。强烈的震惊让他几乎站立不稳,死死抓住城墙才没摔倒。
全军死守!绝不能放一个敌人上来!他强自镇定地下令。
西陵城下,孙军将士在兵力优势下发起猛攻。孙坚精准抓住黄祖防线的薄弱环节,果断将五万大军一字排开,同时强攻城墙。云梯架起,刀光剑影间血色漫天,城门下很快尸横遍野。
此战攸关孙氏夺取荆州、逐鹿中原的宏图。孙坚麾下猛将尽出,张定边、南宫长万、周泰等悍将身先士卒,亲率精锐攀墙强攻。
挡我者死!
张定边与南宫长万率先杀上城头,长枪大戟所向披靡,为后续部队开辟了立足之地。越来越多的孙军士兵受到激励,成功登上城墙。
城下,孙坚骑着大宛骏马,手按古锭刀凝视战局。看到两位爱将的勇武表现,他拍案叫绝,对攻克江夏已成竹在胸。
撤!快撤!黄祖的败军仓皇逃窜。
江夏城头,战况激烈。孙军攻势如潮,守军节节败退。眼见大势已去,黄祖目眦欲裂,手中长剑挥舞,边战边撤。他心中既悲又惧:江夏乃黄氏根基,良田商铺无数,如今尽落孙坚之手,家族势力必将大损。身为族长,他实在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孙坚鼠辈!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黄祖咬牙低吼,在亲卫簇拥下急向城楼撤退。
南宫长万目光如电,瞬时发现黄祖动向。奈何乱军阻隔,眼看目标即将消失。千钧一发之际,他怒目圆睁,臂若铁钳,在三百步外暴喝一声:老贼休走!手中大戟化作流光破空而去。
这一戟凝聚南宫长万十余载苦功,势若奔雷。戟锋穿透重甲,自黄祖后背贯胸而出。鲜血喷溅间,这位江夏太守轰然倒地。
太守阵亡了!守军闻讯大乱,降者过半。
残阳如血,孙坚踏着余晖步入西陵。城头旗帜已换,周瑜献计白衣渡江之功,令其威名远播。翌日黎明,孙军乘胜北进,直逼襄阳。
消息传来,刘表拍案怒骂:黄祖无能!号称铁壁的江夏竟一夜沦陷!
[襄阳战报]
江夏陷落的消息传来时,州牧府的青瓷茶盏正迸裂在青石板上。刘表攥着军报的手背暴起青筋,若不是黄祖已战死疆场,他那柄七星剑定要饮尽叛将热血。
蒯良踏着碎瓷上前:主公息怒,孙坚不过侥幸偷袭。此刻襄阳城高池深...话音未落,城北了望塔的警钟突然撞破暮色。五万敌军的铁蹄声仿佛已穿透城墙,震得案上兵符微微颤动。
一万守军如何抵挡?刘表的剑柄在沙盘边缘磕出深痕。蒯良欲言又止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胞弟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