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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逆转这一切，实在太难！
彼此力量悬殊，如同天堑。
正如他如今虽达天道境，可在师尊那些混沌魔神面前，连一招都接不住。
更何况他的成长历程，基本是在师尊他们的注视下一步步走来的。
即便与师尊境界相同，恐怕也会 脆利落地解决。
但至少他们知晓真相，拥有自主选择的自由。
而这些系统穿越者，始终被蒙在鼓里，生活是否美满，全凭系统安排！
通天心生感慨，转眼却见三位弟子收取宝物的方式，不由嘴角微抽——
连地皮都刮一层，这陋习是从哪儿学来的？
过了一会儿，金灵三人已将萧天家中搜刮一空，连木制的大门、院里种的菜蔬，都未放过。
通天随即带三女前往下一处地点——陆天的住所。
无当三人兴奋地冲进去，却沮丧地走出来。
陆天家中一切陈设本就平凡无奇，全仗系统力量维持。
系统既亡，所有事物都恢复了原本模样。
陆天家中的一切，转眼间便被洪荒彻底吞没。
通天带着三位弟子前往下一处所在——叶天家的情况稍好一些，毕竟还栽种了几千株先天灵根，更有几棵混沌灵根生长其间。
通天也加入了收取灵根的行列，费了不少功夫，才将灵根全部收走。
叶天家，也随之荡然无存。
处理完遗迹，通天打算返回。
“师尊！”
金灵、无当、龟灵三位女弟子立于通天身后，眼中满是期待：“师尊，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多逛逛？”
通天停住脚步，脚下的空间波动悄然散去。
看着弟子们渴望的眼神，他点了点头：
“那便再逛一逛吧。”
……
昆仑山上，元始沉思着三弟所言。
洪荒是众仙共同塑造的世界，出现了系统，解决之后自然要分配收获。
但像三弟这样悄无声息地解决，旁人不知道，所得自然归他所有。
不过，三弟只是随意走走，就接连遇到三个系统，还都是中级巅峰级别——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些？
“带个女徒弟……”
元始思忖，他座下也有女弟子。
不如一试？
那就试试吧。
带着几分犹豫，元始传出一道讯息，召慈航归来。
……
“死蛤蟆，你还有完没完？这些蝌蚪那么小你都要害，不怕惹来业力吗！”
“孤寡！孤寡！死鸭子，我是青蛙，是青蛙！我说了多少次，这些是我的孩子！快把孩子还给我！”
“少来！你和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血脉外貌完全不像，本天鹅如此智慧，岂会被你欺骗？”
“啊啊啊！我这是进化了，它们真是我的孩儿！”
洪荒一片湖泊中，一只身形巨大的青蛙狂追着一只天鹅，天鹅背上驮着数十只脑袋数米宽的蝌蚪。
咔嚓咔嚓——
不远处，一叶小舟上，慈航一袭白裙，慵懒半卧，一边吃着灵果，一边看着这场追逐。
一盘灵果吃完，慈航无聊起身：
“已经很久没什么趣事了。”
她轻叹一声，一步踏出，已挡在那疾飞的天鹅面前。
伸指一点，
“停。”
天鹅霎时止住身形。
后方的大青蛙也追了上来，刚想讨回孩子，便注意到立在天鹅前方的慈航。
她气息温和，却深不可测。
越是如此，越显危险。
天鹅颤声问道：
“前…前辈，小、小的从未作恶，不知您拦住我所为何事？”
“莫怕，我是为你们俩的事而来。”
慈航轻笑，将天鹅背上昏迷的小蝌蚪轻轻托起，送到青蛙身边。
“前辈！”
天鹅惊呼，“这些小家伙不能给它，会被它吃掉杀害的！”
“孤寡！孤寡！”
青蛙欣喜地将孩子们驮回背上，对天鹅的话不屑一顾：
“前辈慧眼，自然看得出这是我的孩子，不像你，小时候连自己是什么种族都分不清。”
“不错，这些确实是它的孩子。
待血脉进化，它们也会成长为青蛙。”
慈航点头微笑，忽然目光微动，望向某处，随即收回视线，看着仍一脸困惑的天鹅和得意洋洋的青蛙，说道：
“天鹅，你虽怀善意，但并非带着善意行事，就一定成就善果。
你可明白？”
“前辈，我明白了。”
天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旁青蛙赶紧向慈航跪下道谢：“多谢前辈救了我的孩子们，请前辈留下姓名，我一定带着子子孙孙年年前来祭拜。”
“祭拜就不必了，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慈航说完，身形便消散不见。
“真是一位行善不留名的高人啊！”
青蛙站起身感叹着，瞥了眼旁边的天鹅，没好气地说：
“现在有前辈作证，你总该相信蝌蚪就是我的孩子了吧？”
谁知天鹅摇了摇头：
“我还是不太信，总觉得你是想吃掉这些小蝌蚪。”
“接下来我要跟着你，除非亲眼看到蝌蚪变成青蛙！”
青蛙：“……”
这烦人的傻鸭子。
天鹅族的愣头青，我看你就是借着我孩子的名义来接近我。
……
另一边，慈航刚回到昆仑山，元始就出现在她面前。
随意看了眼慈航，说道：
“慈航，随我出去一趟。”
“是，师尊！”
慈航心中困惑，但并未表露，只是躬身行礼，默默跟在元始身后。
元始望向洪荒大陆，眉头微蹙，随后随意选了一座山头。
步行过去？
慈航满心疑惑地跟了上去。
……
洪荒中人迹罕至的山峰数不胜数。
元始立于一座山顶，将整座山尽收眼底，却什么也没发现。
但肉眼所见，未必为真。
元始起身向山下走去。
“跟上。”
正在旁边蹲着看风景吃瓜的慈航闻声，赶紧收起瓜果，跟上元始。
两人一前一后向山下走去。
……
半山腰处，有座水晶院落，站着一位红裙女子。
女子眼眸冰寒，肌肤如雪，身姿曼妙，容颜完美得恍若天工造物。
她低头看向自己修长的双手，泛着紫光的美甲宛如世间最精致也最危险的利器。
“千年了，我苏寒月终于再世为人！”
“系统，给我查出那个负心汉的位置！”
苏寒月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又夹杂着深切的痛苦。
【叮，正在定位目标，扫描中……】
【叮，已发现目标，距离宿主一兆光年。】
轰！
苏寒月周身爆发出骇人气息，她攥紧双拳，骨节作响，皓齿紧咬红唇：
“竟还敢在附近徘徊！”
“这一次，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眼角滑落令人心碎的泪珠，苏寒月踏出玄冰大院。
依照系统指引，疾飞而去。
“元尊，我又回来了……不知你可还记得我？”
苏寒月唇边泛起自嘲的弧度，眼中恨意与爱意交织。
晶莹泪珠滚落，她的思绪飘回千年前——
那时她刚穿越而来，与父母兄妹在这山上生活了十八年。
身怀万物商场系统的她，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直到那天，她遇见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元尊。
她用系统救活了他。
元尊伤愈后失去了记忆，在她家旁盖了间小屋。
他性情温柔，但骨子里透着掩不住的傲气。
他生得极好看，至今她仍记得元尊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容。
年少情热，俊男美女，她与元尊很快坠入爱河。
父母对元尊十分满意，而他也表现得情深意重——
曾不远万里为她采来各种奇珍异宝，只为博她一笑。
她还记得那一次，元尊带伤归来，手中握着传说中凤凰的羽毛。
那时的他，面容苍白，唇边染着血迹，却依然温柔地笑着，对她说：
“只有你，配得上这美丽的羽毛。”
凤凰之羽，分为两支。
一支为凤，一支为凰。
她与元尊各执一支，见证彼此情意。
自那以后，他们之间更近一步。
父母允婚后，她与元尊的大婚也定了下来。
婚前那段日子，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可大婚当日，一切骤变。
元尊恢复记忆，陷入癫狂，在她面前，亲手杀了她的爹、娘、哥哥、妹妹。
冰冷的剑锋穿心而过，温热的血溅落剑上。
而元尊的眼神，和那柄剑一样冷。
“本座不需要感情。”
那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像那把剑，深深刺入她的心底。
一夜之间，她失去所有亲人，也失去自己的性命。
系统保留了她的意识，她眼睁睁看着元尊一把火烧尽她的家。
千年过去，她带着恨意刻苦修炼，终塑仙躯。
元尊，我来报仇了。
苏寒月眼中含泪，向一个方向疾飞而去。
……
两天半后，元始缓步下山，身后跟着一脸迷茫的慈航。
她不明白师尊意欲何为，却只能默默跟随。
元始背着手，环顾四周，留意着附近是否有人家。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穿行于山野之间。
不知不觉，他们走入一片绵延千里的花原。
一朵巨大的血红花朵上，苏寒月身着红衣，静静望着这片曾与元尊共度美好时光的地方。
【叮，目标就在附近，请宿主自行寻找。】
“他在这……”
苏寒月抚着心口，那一剑的痛仿佛仍在，“他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