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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缝里漏下的那缕光还没完全消散,第七日的晨雾便裹着异常漫进了山中小镇。

程砚蹲在茶馆门口的青石板上,钉耙斜倚在门框边,熊耳紧紧贴着头皮,像两片被雨打蔫的芭蕉叶。

他粗粝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耙齿,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地脉的震颤顺着钉耙杆往骨头里钻,那声音太熟悉了,像极了当年不周山崩时,老地仙捏着他耳朵说的\"天地在换牙\"。

可换牙哪有疼成这样的?

他听见地脉里混着哭嚎和笑声,像有人把人间三百年的悲欢都塞进了泥里揉。

\"程山神!

您说这天缝儿...\"卖油糕的老张头端着竹篮凑过来,油纸上的红糖正顺着纹路往下淌,\"昨儿我家二小子非说看见缝里有金漆字儿,什么'签到进度99%',莫不是要下金子雨?\"

程砚抬头,灰缝正从东边往头顶爬,像条贪吃的蛇。

他扯了扯嘴角,刚要说话,二楼突然传来\"咔\"的脆响。

他猛地站起,钉耙在地上划出半道深痕——是安燠的账台。

安燠坐在二楼临窗的账台前,指尖抵着眉心,冷汗顺着脖颈滑进狐毛大氅。

她眼前的命核池不再是清潭,倒像口煮沸的锅,千万个光点在池面沉浮:卖豆腐的老周头揪着胡子打盹,光点忽明忽暗;破庙的小乞儿把光珠当弹珠滚,滚着滚着就灭了一半;最让她揪心的是王二婶家的小孙女儿,那团光裹着半块枣糕,正被什么黑丝儿缠得越来越小。

\"不是故障。\"她咬着下唇,指甲在账本上掐出月牙印。

前世看系统面板时总嫌字小,如今才懂这满池的光原来是人间的\"活\"——有人在笑,有人在骂,有人打了个喷嚏,都成了要破茧的蝶。

她提笔时手有点抖,墨汁在\"暂停愿力流转\"几个字上晕开,像朵黑牡丹,\"是他们在学走路呢,总得摔两跤。\"

符文化作薄雾飘出窗棂时,她的手腕突然一阵灼痛。

低头看,袖口不知何时洇出暗红,像朵开败的芍药——分神拆解账本时,命核池的反噬顺着经脉爬上来了。

她刚要扯帕子裹,楼下突然抛上来个热烘烘的东西,蜜香混着焦糖味直往鼻子里钻。

\"吃。\"程砚的脑袋从楼梯口冒出来,熊耳总算支棱了些,手里还攥着半块烤焦的蜜薯皮,\"王二婶说新挖的红薯甜,我烤的时候翻慢了,焦的那层我啃了。\"

安燠接住蜜薯,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缩了下,却没松手。

她望着程砚裤腿上的泥点——定是刚从后山跑回来,鞋尖还沾着带露的草屑。\"你耳朵不疼了?\"她咬了口蜜薯,甜得舌头都要化了。

\"地脉喘气声小了点儿。\"程砚搬了条长凳坐在她脚边,仰头看她发间晃动的银铃,\"刚才我蹲门口,听见张婶骂儿子偷枣糕,李屠户和刘秀才为天缝儿打赌——人声儿比地脉响,它就不敢撒野了。\"他突然抓住她渗血的手腕,指腹蹭过那片红,\"夫人,你这血...比三年前被雷劈时还红。\"

安燠被他抓得有些痒,想抽手又舍不得他掌心的暖。

她望着楼下逐渐热闹的茶客:有人举着光珠比谁的亮,有人拿炭笔往签到碑上添字,连老张头的油糕篮都多了张纸条,写着\"买油糕送签到祝福\"。\"他们以前怕神,现在...开始拿神当邻居了。\"她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程砚的熊耳,耳尖软得像团云,\"你说,当年你在不周山巅看的人间烟火,是不是也这样?\"

程砚没说话,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心跳声透过粗布衣裳传过来,一下,两下,和楼下茶碗碰撞的声音、孩子们追闹的声音、王二婶喊\"枣糕出锅\"的声音,混成了团。

他望着灰缝里漏下的光,突然笑出了声:\"那会儿的烟火没这么吵,也没这么...甜。\"

\"程爷!

程夫人!\"楼下突然传来小丫头的尖叫。

两人同时探头,就见小丫头举着个黑黢黢的东西跑进来,发辫上的光珠直晃,\"我在老歪脖树底下捡到的!

像是...像是钉耙齿!\"

程砚接过那截断齿,指尖刚碰上去,地脉突然发出一声闷吼。

他猛地抬头,灰缝不知何时爬到了头顶,缝隙里漏下的光不再是暖黄,泛着冷白的金属味。

安燠的命核池突然翻涌,她看见小乞儿的光点彻底灭了——不,不是灭,是被什么东西拽进了灰缝里。

\"后山。\"程砚站起来,钉耙在手里转了个花,熊耳又紧紧贴回头皮,\"刚才地脉那声儿,像有人...在撬山根。\"

安燠把蜜薯核儿扔进铜痰盂,指尖抚过账本上刚写的\"梦安符三万道\"。

她望着程砚绷紧的肩背,突然笑了:\"你管地,我管天。\"她扯下脖子上的狐毛围脖系在他腰上,\"山根要是被撬了,记得用这毛蹭蹭,妖怪最怕软乎的。\"

程砚低头闻了闻围脖上的桂花香,把钉耙往肩上一扛。

他走到楼梯口又回头,见安燠正俯身给小丫头的光珠系红绳,银铃在她发间叮铃作响,像极了三年前那个缩在洞府里怕雷劈的玉面夫人——又全然不像。

他刚跨出茶馆门,东边的灰缝突然裂开道细响。

程砚顿住脚,钉耙尖在地上戳出个小坑。

风里飘来股陌生的腥气,混着松脂和腐叶味,像极了...上古凶兽的体味。

\"夫人。\"他摸着腰上的狐毛围脖,声音比平时沉了三分,\"晌午前要是没回来...\"

\"程砚!\"安燠从二楼探出身,手里举着块刚烤好的蜜薯,\"再废话蜜薯凉了!\"

程砚咧嘴笑了,扛着钉耙往后山走。

他没看见,安燠望着他背影时,指尖悄悄掐住了账本边角——命核池里,那团拽走小乞儿光点的黑影,正顺着灰缝往山镇爬。

风卷着枣糕香扑进茶馆,二楼的银铃又响了。

后山上,传来第一声轰响。

晌午的日头刚爬到屋檐角,后山那声轰响便像颗炸在茶碗里的红枣,\"咔\"地惊得满茶馆的茶盏都跳了跳。

程砚正蹲在门槛边给安燠补围脖上开线的毛穗,钉耙斜倚在脚边,听见动静时指尖的绣针\"叮\"地扎进掌心——倒不是疼,是那声闷响里混着股生涩的土腥味,像有人拿钝刀在啃山根。

\"程爷!

程爷!\"山风卷着草屑灌进茶馆,三个青毛小妖连滚带爬撞进来,为首那只黄鼬精尾巴炸成蒲公英,\"老黄太爷带着全村在挖天!

说要把那裂缝补上!\"

程砚挑眉,把绣了一半的围脖往怀里一揣:\"挖天?拿什么挖?\"

\"竹竿!

破被单!

还有...还有您上次烧签到碑的灰!\"小狐狸精急得直揪耳朵,\"黄太爷举着根晒衣杆喊'以梦补天',现在后山坡上跟开庙会似的!\"

安燠正趴在账台上用蜜薯渣画星图,闻言抬头时嘴角还沾着糖渣:\"去看看。\"她抽了张符纸往程砚心口一拍,\"地脉要是闹脾气,用这张'稳山符'——别又学上次跟石狮子较劲,怪丢山神面子的。\"

程砚摸着心口发烫的符纸,看着她用茶盏压平星图边角,突然伸手抹掉她嘴角的糖:\"夫人,您现在比三年前在洞府藏蜜饯时还馋。\"话音未落就被安燠抄起算盘砸后背,倒也不躲,扛着钉耙就往后山跑,钉耙齿上还挂着半截没绣完的狐毛穗子。

后山坡的热闹比茶馆还盛。

程砚绕过两棵歪脖子树,就见百来号小妖举着竹竿当旗,竹梢挑着磨得发亮的破被单,蓝布上糊满焦黑的签到灰烬,在风里扑棱得像群花蝴蝶。

最前头的老黄鼠狼裹着件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衫,正踮着脚拍巴掌:\"左三摇!

右三晃!

把咱们求签时许的愿、过年吃饺子的乐,全抖进缝里去!\"

程砚刚要笑,就见最中间那床被单突然泛起金光——不是系统签到那种机械的亮,是混着枣糕甜、糖画香、小娃娃追蝴蝶时银铃响的暖光。

细光顺着布纹爬上灰缝,像给裂开的天盖缝了道金线。

他钉耙杆\"咚\"地杵在地上,熊耳支棱得像两把小蒲扇:\"这帮老货...还真整出动静了?\"

\"他们不是在补天。\"安燠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程砚回头,见她抱着账本站在土坡上,发间银铃被山风吹得轻响,\"是在造'民间天幕'。\"她指尖划过账本边缘,突然\"嘶啦\"撕下一页——不是普通纸页,是泛着微光的愿力凝结物,\"天庭的规矩是'神管天',可神跑了,总得有人接这摊子。\"

纸页飘进老黄鼠狼的火堆,灰烬腾起时突然变了颜色:前半段是焦黑的签到灰,后半段泛着淡粉,像小丫头们往许愿树挂的桃花笺。

两种灰在半空缠成线,线又织成网,网再铺成纱——那纱不是死的,会随着风摆,会追着鸟飞,会在路过晒枣的竹匾时沾两粒枣香。

\"看见没?\"安燠望着逐渐覆盖裂口的星纱,嘴角翘得像月牙,\"王二婶的枣糕甜,李屠户的猪崽壮,张秀才的酸诗臭——这些人间烟火缠在一块儿,比什么仙法都瓷实。\"她转头看向程砚,眼里映着星纱的光,\"你说当年不周山的天柱,是不是也是这么...被凡人堆起来的?\"

程砚没说话,伸手把她往自己身侧拉了拉——山风突然凉了些,她狐毛大氅的领口正灌风。

老黄鼠狼那边突然爆发出欢呼,原来最边上的被单勾住了棵松树,星纱顺着松枝爬过去,把整棵树都裹成了光柱子。

有小娃娃举着烤红薯往光里凑,红薯尖立刻泛起金斑,惊得他举着红薯满坡跑:\"娘!

地瓜成精啦!\"

\"程爷!

程夫人!\"老黄鼠狼颠着小短腿跑过来,灰布衫下摆沾着草汁,\"您瞧这法子中不?

我夜里梦见灶王爷说,天缝最怕人气儿——咱们村昨儿宰了头猪分肉,今儿蒸了八十笼包子,那人气儿浓得能捏成团!\"

程砚蹲下来,拍了拍老黄鼠狼背上的补丁:\"中,太中了。

回头让王二婶多蒸两笼,给您留最大的枣糕。\"他抬头时,星纱已经把整片后山的天盖补得严严实实,像块会呼吸的软绸子。

安燠的账本突然发出轻响,她翻开一看,原本空白的\"新神录\"页上,正慢慢浮现出一行小字:【民间天幕·青丘镇】。

夜里程砚守山巅时,星纱还在往四野延展。

他靠在老歪脖树上,怀里揣着安燠塞的热乎红薯,看那纱像藤蔓似的爬过邻村的稻场,掠过镇外的石桥,所过之处的灯火都亮得更暖了些。

熊耳突然轻轻一抖——地脉里传来阵细响,像有人在敲石钟。

他顺着地脉震颤的方向扒开青苔,石缝里钻出株半指高的树苗。

树苗通体透明,里面流动着的光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是混着枣红、柳绿、茶褐的暖,像把人间颜色熬成了浆。

程砚小心翼翼挖开土,发现树根缠着块巴掌大的残碑,石面上的刻痕被岁月磨得模糊,却还能认出半句:【……签到者立,天柱自生】。

\"神骨?\"他摸着残碑上的刻痕,突然想起老地仙说过,上古天柱崩时,有截神骨坠进人间,\"原来不是坠,是...等凡人来接。\"山风卷着星纱的光拂过他手背,他低头看见怀里的红薯尖还泛着白天的金斑,突然笑出声——这哪是神骨,分明是人间攒了千百年的热乎气儿,熬成了柱。

后半夜起雾时,程砚裹着安燠的围脖往山下走。

路过村头土地庙时,听见庙门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扒着门缝一瞧,几个小丫头正用竹篾扎棚架,棚顶蒙着白天补过天的破被单,边上挂着的木牌刚刷了半幅字:\"收好——\"

\"程爷!\"小丫头们发现他,慌慌张张用布巾盖住木牌,\"我们...我们在晾枣糕!\"

程砚摸着鼻子退开,山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布帛清香。

他抬头看天,星纱在雾里透出朦胧的光,像块巨大的白布,正等着谁往上添些新花样。

三日后的事,且等这雾散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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