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财神殿的公鸡仙就扯着嗓子打鸣 —— 这是金宝特意从凡间买回来的 “报时仙禽”，说比天庭的晨钟更能让人清醒。小钱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手里还攥着那块记录神秘商户数据的木板，上面的炭笔字经过一夜，已经有点模糊。
“小财神爷，您醒啦？” 金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 “仙米粥” 走进来，粥里飘着几颗亮晶晶的 “珍珠米”，是天庭特有的食材，“我们今天真的要去仙市找线索吗？可仙市那么大，找去过汴京城的神仙，跟大海捞针似的。”
小钱喝了口粥，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放下碗，看着木板上的 “神秘商户” 字样，突然一拍大腿：“我想到了！月老！月老管三界姻缘，肯定和各地的土地公有联系，汴京城的土地公说不定跟他打过交道，我们去姻缘阁找月老问问，说不定能拿到土地公的联系方式！”
金宝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月老的姻缘阁每天都有各地神仙来牵线，肯定认识汴京城的土地公！”
两人匆匆吃完早饭，就朝着姻缘阁的方向赶去。清晨的天庭比昨天更热闹，仙市的摊位已经陆续开张：卖 “仙果糖葫芦” 的小贩推着小车吆喝，糖衣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修 “天庭宝” 的工匠仙支起摊子，面前摆着各种小巧的玉牌零件；甚至还有 “神仙旅行社” 的摊位，挂着 “凡间七日游，含食宿，仅需 200 仙玉” 的海报。
“这天庭的商业化程度，都快赶上凡间的一线城市了。” 小钱边走边感慨，路过一家 “仙衣干洗店”，看到招牌上写着 “普通仙衣 5 仙玉 件，镶金线仙衣 10 仙玉 件，加急加 50%”，忍不住掏出自己的仙袍看了看 —— 袖口的毛边要是能洗干净，说不定能显得体面点。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姻缘阁的粉色身影就出现在前方。和其他建筑的威严不同，姻缘阁通体刷着淡粉色的漆，屋檐下挂着串成串的红线，风一吹，红线轻轻晃动，像粉色的帘子。阁外的空地上，月老的摊位比昨天更热闹，排队的神仙从摊位一直排到街角，其中不乏穿着华丽的仙子和仙官。
小钱挤到前排，才看清摊位旁又多了块新木牌，上面写着 “会员专属权益”：
“白银会员（年付 100 仙玉）：优先牵线、每月免费姻缘咨询 1 次、节日红线礼包；
黄金会员（年付 300 仙玉）：专属月老一对一服务、优质对象筛选、复合调解优先权；
钻石会员（年付 800 仙玉）：玉帝亲赐姻缘锁、凡间 + 天庭双地域牵线、终身免费维护。”
“我的天，这会员等级比我之前办的健身卡还复杂。” 小钱小声对金宝说，“白银会员 100 仙玉，相当于我半个月的俸禄，这月老真是把‘精准定价’玩明白了，比现代婚介所还狠。”
正在给一位仙子介绍会员的月老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小钱，眼睛一亮：“哟，这不是小财神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姻缘阁？难道是想找个财神娘娘？我这刚好有几位掌管凡间钱庄的仙子，跟你很配哦，办个钻石会员，我优先给你牵线！”
周围排队的神仙都笑了起来，小钱的脸瞬间红了，赶紧摆手：“月老仙翁误会了，我不是来牵线的，是有正事找您。” 他凑到月老身边，压低声音，“我想找汴京城的土地公，您认识吗？我丢了财神印，线索可能在他那。”
月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一边给仙子递上 “会员登记表”，一边说：“汴京城的土地公啊，认识是认识，不过他最近很少来天庭，听说在凡间忙着‘土地租赁’的生意，赚了不少仙玉。你找他干嘛？他跟财神印能有什么关系？”
“我查到汴京城有个神秘商户，每天有不明来源的仙玉流入，可能和财神印有关，想找土地公问问情况。” 小钱刚说完，就被一阵粉色的光芒吸引 —— 月老手里正拿着一根闪烁的红线，线的两端分别连接着两个透明的玉牌，上面刻着一对凡人的名字。
“这是在给凡人牵线？” 小钱好奇地凑过去，看到月老摊位旁的竹简上，详细记录着每对牵线对象的信息：“凡人张三与李四，匹配度 75%，牵线成功率 70%，后续复合率 30%，预计婚姻持续时长 20 年。”
看到 “成功率”“复合率” 这些数据，小钱的金融脑瞬间启动。他之前在学校学过 “风险投资模型”，就是通过成功率、回报率来评估项目可行性，眼前月老的牵线不就是个典型的 “风险项目” 吗？有成功有失败，还能计算收益。
“月老仙翁，” 小钱眼睛一亮，忍不住开口，“您这牵线业务，其实可以当成‘投资项目’来做啊！”
月老正专注地调整红线的松紧，听到这话手一抖，红线差点从手里滑掉：“投资项目？什么意思？”
“您看啊，” 小钱指着竹简上的成功率，“您牵线有 70% 的成功率，30% 的失败率，这就像凡间的基金，有赚有赔。您可以让想牵线的神仙‘入股’，比如凡人牵线收 10 仙玉，其中 5 仙玉是‘本金’，5 仙玉是‘投资款’—— 要是牵线成功，您收 2 仙玉分红，剩下的 3 仙玉还给他们；要是失败了，您退 3 仙玉本金，只扣 2 仙玉服务费。”
他越说越兴奋，掏出木板和炭笔，快速画了个 “风险收益模型”：“这样一来，您的收入更稳定，就算失败了，神仙也不会怪您，因为他们还能拿回部分本金，相当于‘风险对冲’。而且您还能推出‘组合牵线’，一次给多个对象牵线，就像投资组合，分散风险，收益率更高！”
月老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红线都忘了收，旁边的仙子也停下登记，好奇地看着小钱。过了好一会儿，月老才反应过来，把红线往桌上一拍：“胡闹！牵线是神仙的天职，是为了三界姻缘和谐，怎么能搞什么入股、分红？这不是把神圣的姻缘当成凡间的买卖了吗？”
“可您已经在搞会员制了啊，不也是收费吗？” 小钱不解，“会员制是固定收费，投资制是浮动收费，本质都是为了更好地运营业务，而且投资制能让您的客户更满意，还能吸引更多神仙来牵线，何乐而不为？”
“我那会员制是为了筛选优质客户，保证牵线质量，不是为了赚钱！” 月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伸手就要去拿旁边的姻缘簿，“你这小财神，满脑子都是钱，赶紧走，别在我这捣乱！”
小钱还想解释 “风险对冲对双方都有好处”，身子往前凑了凑，没注意到自己的胳膊碰到了月老放在摊位旁的 “红线篮”—— 那是个竹编的篮子，里面装满了缠好的粉色红线，是月老准备给今天牵线用的。
“哗啦” 一声，红线篮掉在地上，里面的红线像活过来一样，纷纷散开，朝着天庭的各个方向飞去。有的红线朝着路过的神仙飘去，有的顺着风飞向远处的宫殿，还有一根特别调皮，直接缠上了刚好路过姻缘阁的雷公和电母。
雷公平时脾气暴躁，手里总拿着个雷锤，谁惹他不高兴就给谁劈雷。可被红线缠上的瞬间，他的脸突然红了，手里的雷锤也放了下来，对着电母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电母妹妹，你今天穿的仙衣真好看，比天边的晚霞还美。”
电母愣住了。她和雷公共事几千年，从来都是互相看不顺眼，雷公嫌她放电太亮，她嫌雷公打雷太吵，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雷公这么温柔的话。她的脸颊也慢慢发烫，小声说：“你…… 你今天也没那么讨厌。”
周围的神仙都看呆了，连月老都忘了生气。更离谱的是，另一根红线缠上了路过的文曲星和武曲星 —— 文曲星是个戴眼镜的文雅神仙，平时最爱看书；武曲星则是个肌肉发达的武将，每天都在练剑。
被红线缠上后，文曲星突然放下手里的书，对着武曲星说：“武曲星兄，我觉得习武也挺好的，不如你教我练剑吧？”
武曲星也放下剑，挠了挠头：“其实我也觉得读书不错，你能不能教我认字？”
两人说着说着，突然吵了起来 —— 文曲星说 “要先读书再练剑”，武曲星说 “要先练剑再读书”，吵得面红耳赤，差点动手。
还有一根红线更离谱，缠上了正在巡逻的天兵和卖仙果糖葫芦的小贩，天兵当场就把巡逻的腰牌摘了，对小贩说：“我跟你一起卖糖葫芦吧，比巡逻有意思。”
“完了完了！” 月老终于反应过来，跳着脚大喊，“小财神你闯大祸了！这红线是用仙术加持过的，一旦缠上，就会产生莫名的好感，要是缠错了对象，不仅神仙的姻缘会乱，凡间的姻缘也会跟着错乱 —— 到时候凡间夫妻反目、情侣分手，都是你的错！”
小钱也慌了，看着到处乱飞的红线和混乱的神仙，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帮您把红线收回来！” 他伸手去抓旁边的一根红线，结果手刚碰到红线，红线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又朝着远处飘去，还缠上了太白金星的胡子。
太白金星本来是路过看热闹，结果被红线缠上后，对着旁边的石狮子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摸石狮子的头：“小狮子，你真可爱，要不要跟我回府当宠物？”
“别乱抓！” 月老赶紧拦住小钱，“这红线只能用‘解缘咒’解开，而且得找到被缠错的神仙，一个个解，要是强行拉扯，会伤了神仙的姻缘线！”
金宝也急得满头大汗，帮着月老捡地上的红线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多红线乱飞，找都找不完！”
“还能怎么办？赶紧找！” 月老瞪了小钱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本 “姻缘簿”，“我念被缠错的神仙名字，你们跟着我去找，找到后我念咒语解线，小财神你负责记录，别再搞错了！”
小钱赶紧掏出木板和炭笔，点头如捣蒜：“好！我一定记清楚，再也不乱出主意了！”
三人兵分三路：月老负责念咒语解线，小钱负责记录被缠错的神仙名单，金宝负责引导被缠错的神仙到姻缘阁旁的空地上解线。一开始还很混乱，比如找到雷公电母时，雷公正拉着电母的手，说要给她 “定制专属雷电”，电母红着脸不肯松手，还是月老强行念了解缘咒，红线才慢慢消失，两人恢复正常后，都尴尬地别过脸，假装不认识。
找到文曲星和武曲星时，两人还在为 “先读书还是先练剑” 吵得不可开交，月老念完解缘咒，文曲星赶紧拿起书，武曲星赶紧拿起剑，互相瞪了一眼，各自走了，连句谢谢都没说。
最搞笑的是太白金星，他还抱着石狮子不肯放手，嘴里念叨着 “小狮子别离开我”，还是小钱和金宝一起把他拉开，月老趁机念了咒语，红线消失后，太白金星才清醒过来，看着自己抱着石狮子，脸瞬间红到脖子根，赶紧整理了一下仙袍，假装没事人一样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瞪小钱一眼。
忙到中午，三人终于把大部分被缠错的红线都解开了，只剩下几根飘得比较远的红线，月老说 “那些红线缠上的是小仙，影响不大，下午再找”，三人这才坐在姻缘阁旁的石凳上休息，都累得气喘吁吁。
小钱递给水月老一碗仙茶，不好意思地说：“月老仙翁，今天真是对不起，都怪我乱出主意，还碰掉了您的红线篮，给您添麻烦了。”
月老喝了口茶，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你那什么‘投资项目’的想法，以后别再提了，姻缘是神圣的，不能用金钱衡量。”
“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乱用金融知识套用到神仙职责上了。” 小钱诚恳地说，突然想起之前的线索，“对了月老仙翁，您之前说汴京城的土地公最近在凡间忙着土地租赁生意，还赚了不少仙玉，您知道他具体在汴京城的哪个位置吗？我想去找他问问神秘商户的事。”
月老放下茶杯，想了想：“他应该在汴京城的‘城隍庙’附近，开了家‘土地租赁铺’，你去找他的时候，提我的名字，他应该会帮你。不过我提醒你，那个土地公最近有点奇怪，上次我给他牵线，他说‘忙着赚钱，没时间谈感情’，而且我听说他最近和一个‘穿黑斗篷的神仙’有来往，你去找他的时候，多留个心眼。”
“穿黑斗篷的神仙？” 小钱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第 3 章在户部屋顶看到的黑色影子，还有沾着黑仙墨的竹简，“您知道那个黑斗篷神仙是谁吗？”
月老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听其他土地公说的，那个黑斗篷神仙好像在给汴京城的土地公送‘好处’，具体是什么好处，我就不知道了。”
小钱赶紧在木板上记录下 “汴京城城隍庙土地租赁铺，土地公与黑斗篷神仙有来往”，心里暗暗想：这个土地公肯定和神秘商户有关，说不定那个黑斗篷神仙就是暗财组织的人！
“谢谢您，月老仙翁，” 小钱站起身，对着月老行礼，“您不仅帮我解了红线的麻烦，还告诉我土地公的线索，以后您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比如会员制的运营，我可以免费给您出主意，保证不搞投资制了！”
月老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行了行了，别再提你的运营了。不过你刚才说的‘给红线加定位’，好像有点道理 —— 我这红线经常飘错地方，要是能加个‘定位’，设定好目标神仙，就能避免今天的麻烦了。”
小钱眼睛一亮：“对啊！您可以用仙术给红线加个‘姻缘定位符’，在红线里注入目标神仙的灵力印记，红线就会自动找到目标，不会乱飘了！就像凡间的快递，写好地址，就能准确送到收件人手里！”
“快递？” 月老没听过这个词，小钱赶紧解释 “就是凡间的送货服务”，月老听完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等我忙完这阵子，就试试。不过你要是再敢把红线当成投资项目，我就去玉帝那告你！”
“不敢了不敢了！” 小钱赶紧保证，“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乱出主意了！”
和月老告别后，小钱和金宝朝着财神殿的方向走，小钱看着木板上的线索，心里越来越激动：“金宝，我们明天就去汴京城找土地公，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神秘商户的下落，甚至找到财神印！”
金宝点点头，又有点担心：“可是我们怎么去汴京城啊？我们没有跨次元传送符，而且去凡间需要玉帝的批准吧？”
“这个简单，” 小钱笑着说，“我记得昨天在仙市看到有‘跨次元旅行社’，他们肯定有去汴京城的传送服务，我们可以找他们帮忙，大不了花点仙玉。”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前方的屋顶上，有一道黑色的影子闪过，和上次在户部看到的影子一模一样。小钱心里一紧，赶紧拉着金宝躲到旁边的柱子后，看着黑色影子朝着仙市的方向走去，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是暗财组织的人吗？” 金宝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害怕。
小钱握紧拳头，点点头：“应该是，他们一直在跟着我们，肯定是怕我们找到财神印。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线索了，只要找到土地公，就能知道他们的阴谋！”
黑色影子消失后，两人才从柱子后出来，加快脚步往财神殿走。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小钱看着手里的木板，上面的线索虽然不多，但每一条都指向汴京城的神秘商户和土地公。
在这个充满神商套路的天庭，在这个现代思维与传统规则碰撞的世界里，他这个丢了印的小财神，虽然闯了不少祸，但终于离财神印越来越近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的木板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黑色的墨痕，和暗财组织的黑仙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