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纸箱占据了客厅里不少的地方
原本李铮过来就是喊林薇来帮他搬这些东西的，结果东搞一下西搞一下，都忘记干正事了。
吃完饭，林薇把碗洗了，其实就两个碗，其他的都丢了。
林薇洗完碗把手擦了，蹲下去摸了摸箱子上的防震泡沫“这些就是能录歌的东西？”
“嗯，一套入门级的设备，先试试水”
李铮找了把美工刀，划开最上面的箱子，露出里面银色的调音台
“之前写的那几首歌，总得有个像样的地方录出来。”
两人折腾了半小时才把三个箱子全搬进次卧。
林薇瘫坐在刚铺好的地毯上，看着李铮拆开最后一个箱子，里面露出麦克风和支架。
林薇看着他把麦克风固定好，又蹲在调音台后面插线。
各种颜色的线像小蛇一样被理顺，红色的插音频，白色的接电源，李铮的手指又快又稳
“你以前学过这个？”她凑过去看。
“上辈子干电影的时候捣鼓过几年”话一出口李铮就顿住了，赶紧改口
“在网上看了不少教程，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林薇没注意他的失言，指着调音台上密密麻麻的旋钮“这些都要一个个调吗？”
“嗯，得试出最适合你的音域”李铮按下电源键，调音台的指示灯亮起来，发出轻微的嗡鸣
“你先坐椅子上，我试试麦克风”
林薇听话，乖乖坐下，后背挺得笔直。
李铮戴上监听耳机，推了推滑块“说句话听听。”
“说什么？”她声音有点发紧
“随便说点，念段歌词也行。”
“索性闭上了双眼，让想象任意改变’……”
她念的是李铮前几天写的那首《夏天的风》，声音越来越小。
李铮皱着眉调了调均衡器“再大点声，自然点，就像平时跟我说话那样。”
“场景两个人一起散着步........”林薇深吸口气，这次声音亮了些，带着点她特有的尾音。
耳机里的声音清晰起来，李铮点点头“差不多了，试试唱两句副歌？”
林薇的手指绞在一起，“我……我还没准备好”
“怕什么，就我们俩。”李铮从箱子里翻出本乐谱
“你看，副歌部分我标了换气点，跟着旋律来就行。”
他打开手机播放伴奏，轻柔的钢琴声流出来。
林薇盯着乐谱，嘴唇动了动，等副歌响起时，她跟着哼了起来，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停”李铮按下暂停键
“耳机戴上，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就不紧张了”黑色的监听耳机有点大，林薇戴上时往下滑了滑，李铮伸手帮她调整了下耳罩“这样就稳了。”
指尖碰到她耳廓的瞬间，林薇赶紧低下头，耳尖红得像樱桃。
伴奏重新响起，这次林薇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进耳机，清晰又干净。
李铮慢慢推高音量，看着调音台上跳动的声波，眼睛亮起来。
“转音再自然点，这里不用刻意拔高。”
他拿起笔在乐谱上画了个弧线“想象声音是条线，顺着它滑过去。”
林薇跟着试了试，果然顺畅多了。
她越唱越放松，身体跟着节奏轻轻晃动，马尾辫在身后扫来扫去。
“很好！就是这样！”李铮忍不住拍手
“副歌再唱一遍，这次我们合试试”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另一支备用麦克风。
当“我的脸也轻轻贴着你胸口”那句响起时，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林薇的清亮配上李铮的低沉，像溪水撞在鹅卵石上，清脆又温润。
唱完最后一句，林薇摘了耳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铮
“这样……真的能行吗？”
“何止是行”
李铮调出刚才的录音，按下播放键“你听听，这要是做出来，肯定能火。”
房间里回荡着两人的合唱声，阳光透过磨砂膜，把灰尘照得像金色的小颗粒。
林薇看着调音台上跳动的指示灯，忽然笑了“以前我寒假在KtV兼职的时候，趁着顾客走了以后，会偷偷进去唱两首，但是感觉总跑调。”
李铮顿了顿，好普通的一句话，其中的痛苦仿佛被她一笔带过“你的音感很好，应该没跑调”
李铮关掉录音，“这套设备虽然简陋，但足够用了。等我下次录歌，你来帮我唱一小段吧，报酬按照每小时五十来算，一首歌的分成给你算百分之一”
林薇说“不用这么多”
李铮说“不多，市场价一个专业的副歌都是一百小时起步，五六百都比比皆是”
“只不过你现在刚接触，等你慢慢熟练了，我会提高价格的”
“挣得其实比食堂多一些，食堂挣钱不容易，而且那种地方味道还大，呆的久了味道渗进皮肤里，去都去不掉，对女生的影响还是挺大的，更何况还是像你这种很漂亮的女生，”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你能来我这边，别去食堂了”
林薇的眼圈忽然红了，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耳机线“那我……我不去食堂了，就留在你这里”
“但是我现在不会唱”
“不急，慢慢来嘛，咱们有的是时间。”
李铮拿起抹布擦了擦麦克风
“先把先把隔音棉全部贴上，争取下周就能正式录”
“你也能练练”
“好！”
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折腾，终于把房间搭建的有点像一个录影棚的样子了，就是有点简陋。
不过也没事，简陋就简陋吧，凑合着用，终于是不用公交转地铁大老远去市区了。
既然录音棚都搭建好了，那干脆把其他房间也给打扫整理一遍，毕竟来都来了。
于是两人都把房间里的那些陈旧的东西清理出去了，明天问问房东奶奶要不要，不要就扔了。
“小心”
纸箱棱角磕到松动的地板，林微脚下一崴，整个人以失重的弧度向后倒去。
预想的疼痛没降临，腰侧先被一张大手托住。
下一秒，呼吸相缠的瞬间，两人嘴唇相撞，是温热的触感。
林微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呼吸仿佛停住，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进了头顶，连眨眼睛的力气都消失了。
“没事吧”李铮将她扶正，声音低沉
“没...没事”林薇脸颊染上粉晕，加速的心跳表示她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没事
出了点小插曲，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是把李铮住的房间和客厅都给清理干净。
清理之前的房间里摆落着很多陈旧的家具，像是家被搬走之后荒废下来了，李铮估计老奶奶的儿子是在市区买了房子或者去深圳定居了，这座以前的老房子就废弃了。
清理完的房间空空的，显得很大，房间里除了一张床能睡觉，其他的不太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李铮考虑买点沙发啥的塞进来，好好改造一下，不然显得没有生活气息，怎么说李铮也是和老奶奶签了半年的租房合同。
临走前，李铮把林薇的报酬结清，五个小时是250块，凑个整就是300。
李铮：“300”
林薇：“不是200吗。中间那一个多小时的买菜做饭时间，我又没干什么...”
李铮：“我有钱，爱给多少就多少，满两百送一百，不行”
林薇胆怯的看了他一眼：“不......不行吧”
李铮：“不行你个蛋！，让你收着你就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