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因特拉肯还笼罩在薄雾中，少女峰的缆车站前已经排起了长队。
姜时愿裹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围巾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她轻轻跺了跺脚，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霜。
“冷？”王俊凯站在她身侧，伸手将她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仔细扣好。他的指尖蹭过她的耳垂，触到一片冰凉，微微蹙眉，“耳朵都冻红了。”
姜时愿摇摇头，眼睛弯成月牙：“不冷，就是有点兴奋。”她仰头看向远处逐渐被晨光染成金色的雪峰，“终于要上少女峰了。”
缆车缓缓上升，窗外的景色逐渐从翠绿的山谷变成皑皑白雪。姜时愿趴在窗边，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房屋和湖泊，忍不住轻呼：“好高！”
王俊凯坐在她身旁，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别靠太近，小心晕。”
“才不会。”她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乖乖靠回他肩上，手指悄悄攥住他的袖口。
海拔越来越高，窗外的世界渐渐变成一片纯白。雪粒被风吹起，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像是一场无声的雪暴。姜时愿看得入神，忽然感觉王俊凯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嗯？”她转头。
王俊凯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管防晒霜，挤了一点在指尖，然后轻轻点在她的鼻尖和脸颊上。
姜时愿眨了眨眼：“……干嘛？”
“雪地反射的阳光特别强，容易晒伤。”他低声解释，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抹开，“而且海拔高，紫外线更厉害。”
他的指腹温热，动作轻柔，姜时愿乖乖仰着脸让他涂，忍不住笑：“王老师准备得真周到。”
王俊凯挑眉，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是谁昨天在瀑布下玩水，晚上回来发现鼻子晒红了？”
姜时愿：“……”
缆车到站时，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姜时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王俊凯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住风，低头帮她重新系好围巾：“跟紧我，这里容易迷路。”
少女峰顶的观景台上，积雪在阳光下白得刺眼。姜时愿小心翼翼地踩在雪地上，靴子陷进厚厚的雪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雪峰和湛蓝的天空，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俊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发梢和微微发红的鼻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拿出相机，悄悄按下快门。
姜时愿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这里太美了……像世界的尽头。”
王俊凯收起相机，走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稳稳地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不是尽头。”他低声说，目光落在远处连绵的雪山上，“是起点。”姜时愿怔了怔，随即笑起来，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少女峰顶的观景台上，阳光将雪地照得闪闪发亮。姜时愿正蹲在地上，用手指在雪面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王俊凯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唇角微扬。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温和的英文询问：“Excuse me, could you help us take a photo together?”（打扰一下，能帮我们拍张合影吗？）
姜时愿抬头，看到一对中年夫妇站在不远处，女士手里举着相机，正冲他们微笑。
“of course.”（当然可以。）王俊凯自然地接过相机，后退几步，找了个合适的角度。
那对夫妇挽着手站在雪峰前，背后是连绵的阿尔卑斯山脉，阳光落在他们肩上，画面温馨极了。王俊凯按下快门，又贴心地多拍了几张，确保光线和构图都完美。
“thank you so much!”（太感谢了！）女士接过相机，翻看着照片，眼睛一亮，“perfect! would you like us to take one for you too?”（太完美了！需要我们也帮你们拍一张吗？）
姜时愿和王俊凯对视一眼，还没回答，那位先生已经热情地伸出手：“here, give me your camera.”（来，把相机给我吧。）
王俊凯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去：“thanks.”（谢谢。）
两人站到观景台的栏杆前，背后是巍峨的雪峰和湛蓝的天空。姜时愿微微靠在王俊凯肩上，他的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
“closer, please!”（再靠近一点！）那位女士笑着指挥，“And smile!”
姜时愿往王俊凯怀里靠了靠，他的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近。寒风掠过雪原，她的发丝轻轻扬起，蹭在他的下巴上。
“perfect!”（完美！）快门声响起，先生将手机还给他们，“You two look so sweet together.”（你们看起来真般配。）
姜时愿笑着道谢，等这对中年夫妇离开后。
两人低头翻看照片——画面里，姜时愿仰头看着他，唇角弯起，而他垂眸，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背景是连绵的雪山和湛蓝的天，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王俊凯将照片设置成手机壁纸，抬头时发现姜时愿正蹲在地上团雪球。她戴着毛绒绒的白色手套，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眼睛弯弯。
“偷袭？”他挑眉，话音未落就被雪球砸中胸口。雪花在黑色羽绒服上绽开，像朵突然绽放的白梅。
姜时愿转身就跑，雪地靴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王俊凯三两步追上，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在惊呼声中把她轻轻放倒在松软的雪堆里。
“犯规！”她陷在雪中扑腾，发间沾满晶莹的雪粒。王俊凯单膝跪在雪地里，俯身撑在她上方，呼出的白气与她的交融。
远处传来游客的欢笑声，缆车在雪线上缓缓移动。他低头吻住她微凉的唇，雪花落在两人交错的睫毛上，很快被体温融化。
“这才叫犯规。”吻毕，他蹭着她发烫的耳尖低语。姜时愿红着脸抓起一把雪塞进他后颈，趁他缩脖子时敏捷地翻身而起。
雪原上响起清亮的笑声，两个身影在纯白世界里追逐，惊起一群觅食的雪雀。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雪地上重叠成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