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最后一天，卡勒姆穿着一袭华丽的服饰，步伐轻盈地来到凯文教授的办公楼前。
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领——即便是对仪容，他也始终追求完美。
尽管脸上有些疲惫，眼底却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经过十几天的通宵达旦，手中挥动的符文笔从未停歇。
每天都要吞下数瓶高档的魔力恢复药剂与活力药剂，终于，他完成了那最后一份符文。
这是他本月绘制的第三份符文，而每一份的完成度都超越了五十！
在整个学院里，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他相信，凯文教授一定会对他的努力和天赋给予高度的认可。
在他看来，奖学金固然重要，但凯文教授的认可才是最值得追求的。
毕竟，凯文教授是神圣帝国为数不多的三阶符文师，而有了他的指点，自己在符文领域的未来必定会更为广阔。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更加愉悦，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按下门铃的一刹那，他的心跳微微加速。
门打开了，凯文教授的女秘书蕾拉出现在门口，见到他，她嘟起了嘴，带着些许埋怨：“好久没见到你了！”
“抱歉，最近一直在忙着绘制符文，这是我给您的赔礼。”卡勒姆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蕾拉接过盒子，打开后顿时愣住了——里面是一条璀璨的蓝宝石项链，至少价值一千个金龙。
“这项链……太贵重了吧？”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
卡勒姆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只有这种宝石，才能与您绝世的美貌相称。”
蕾拉眉眼一弯，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接过项链，抛了个媚眼，“晚上来找我。”
卡勒姆心中暗骂：“这个臭女人……我都出了钱，还要我出力？”
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恭敬的笑容。
蕾拉不过是凯文教授的秘书，却与教授关系极为亲密，随便一句话都可能给他带来不可估量的麻烦。
“当然！一定！”他一边答应着，一边快步上了楼梯，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
书房里，卡勒姆恭敬地将符文递了上去，语气温和：“这份符文早在几天前便已绘制完毕，只是母亲近来生病，我未能及时呈交给您。”
凯文教授接过符文，随意扫视一眼，然后抬起头，目光深邃地落在卡勒姆身上：“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你这个月绘制的第三份符文吧？”
“是的！”卡勒姆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终于说到了他最想听的赞美。
他感到一阵兴奋涌上心头，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的表情，“最近符文绘制得比较顺利，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完成了三份……”
话还没说完，凯文教授的声音突然冷淡地打断了他：“你是打算成为符文抄手吗？”
“什……什么？”卡勒姆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劈中，身体不由得一僵。
符文抄手，这个词在符文师的圈子里是极为贬低的称呼。
那些尚未获得正式符文证书的人，只能做一些低级的辅助工作，绘制一些简单的符文工序，甚至只能照着高级符文师的要求去做，而无法独立完成一份完整的符文。
最糟糕的是，他们的名字永远无法出现在符文上，所做的一切最终只会归功于他人。
抄手们不值一提，是符文领域的底层劳工，毫无前途，拼命劳作却几乎没有成就可言。
“那你拼命绘制这么多低质量的符文，到底是想做什么？”凯文教授的声音变得严厉，“质量比数量更重要！”
“这…这……”卡勒姆脸色微变，他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语气有些勉强：“对不起，教授。都是因为奖学金的缘故，我一时糊涂，才……”
凯文教授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即使你完成了三份符文，也无法得到奖学金，你的符文质量太低了！”
“这怎么可能！”卡勒姆的心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三份符文，完成度都在五十以上，按规则应该能得一百五十积分，谁能超过这个积分？”
凯文教授冷冷一笑：“已经有人拿到了超过一百六十分。”
“什么？！”卡勒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体像被一股冷风吹过般，瞬间僵硬。
……
走出凯文教授的办公楼，卡勒姆整个人都是晕的。
他脑中一片混乱，内心的愤怒与失落交织成一团乱麻，怎么可能！
他拼尽全力绘制的符文，竟然如此不值一提！
这与他心中的期待差距太大，无法承受的打击让他一时无言。
记忆的深处，埃蒙曾在昨天对他说过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如同利箭一般刺入他的心脏。
愤怒的火焰在卡勒姆胸口熊熊燃烧，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发白，面庞的愤恼与决绝几乎要溢出来：“奥林！你给我记着！”
……
“这么多金龙！”
奥林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袋沉甸甸的金龙，心中一阵惊讶。
他刚刚将资料交给凯文教授，正巧碰到了凯尔。
凯尔递给他这袋金龙，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这是你卖符文挣到的钱。”
“售价是两千九百九十九金龙，扣除我的佣金后，总计是两千七百金龙。”
凯尔一边说，一边打开销售合同，递给奥林。
像符文这种贵重物品，一般都会签订销售合同，以防出现问题。
奥林扫了一眼合同，不禁心中感慨：符文师真的是暴利！
一份符文的原材料成本不过一两百金龙，居然能卖到三千金龙！
这差距，简直让人咋舌。
他抬头看向凯尔，满是惊讶：“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买家，还赚了这么多！”
凯尔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这有什么？火系符文很抢手，尤其是初级火元素强化符文。我才刚放到店里，就有人买走了。如果不是因为符文上没有署名，至少能卖到四千金龙。”
他边说边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奥林微微一笑：“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他心里清楚，这笔钱他并不是用来盈利的，而是为了购买更多的材料。
毕竟，想通过绘制符文来还债，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即使他一天绘制一百个符文，一个月三十天，每天都不休息，也远远达不到一百万金龙。
更何况，他还记得伊斯卡曾说过的话：“重复制作同一种符文，只会沦为符文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