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指尖的金纹还在往上爬，像一条小蛇顺着指节游向掌心。她没动，也没喊疼，只是把另一只手按在石壁上，借着凉意稳住体内那股突然躁动的力道。
那股力像被吵醒的猫，尾巴一甩，撞得她经脉微微发麻。
“别闹。”她低声道，不是对谁说，是对那股力。
闭眼，呼吸放慢，一缕空间之力从识海滑下，像勺子轻轻搅动锅里的粥。晶石之力被引着绕了个弯，没硬顶，也没硬压，顺着那股“文火”的节奏，一点点沉进丹田。
灵泉晃了晃，水面泛起一圈金波，几片浮萍转了个圈，把那股躁动吸了进去。
金纹停了，停在虎口边缘，微微发亮，像块刚充完电的小灯牌。
“行了。”她睁开眼，手指曲了曲，“现在归我管了。”
话音刚落，洞穴深处传来一声闷响。
不是雷，也不是石崩，是某种东西在岩层里翻身的声音。
地面轻轻一震，锅底的光晕抖了三下，像被吓得打了个嗝。
端木云猛地抬头：“谁？”
没人回答。只有风从裂缝里钻进来，带着一股铁锈味。
公孙宇已经蹲在地上，手指一抹，机关刃卡在掌心，眼睛盯着右侧岩壁。那里有道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宽。
慕容雪往后退了半步，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随时能甩出去。
然后，岩壁炸了。
碎石飞溅，一道黑影撞了出来，落地时四爪扣地，震得整片地面一颤。
那是个兽，通体漆黑，皮毛泛着金属光泽，脑袋比牛大，眼睛是赤金色的，盯着洛璃，一眨不眨。
“你体内的东西。”它开口了，声音像两块石头在磨，“是它的。”
洛璃一愣：“它？哪个它？”
“晶石。”灵兽低吼，“它认主了。你，是窃取者。”
“我偷的？”洛璃笑了，“它自己跳我锅里的，你要告我去消费者协会？”
灵兽不答，前爪一抬，地面裂开三道口子，石刺冲天而起。
洛璃脚尖一点，人已跃起，指尖金纹一闪，空间之力在身前织出三层光膜。
“轰！”
石刺撞上屏障，第一层碎，第二层裂，第三层晃了晃，撑住了。
她落地时膝盖微弯，掌心一翻，一缕晶石之力被她从丹田抽出，送进空间。
灵泉上方，那株月华灵芝轻轻一抖，叶片展开，洒出一片淡银雾气。
雾气落地，灵兽动作一滞，像是踩进了泥潭。
“静灵雾，减速套餐，管饱。”洛璃甩了甩手腕，“要再来点控场服务吗？”
“它冲你来的！”端木云大喊，“快躲！”
“我不躲。”她往前一步，“它要的是晶石的主人——现在我就是。”
灵兽怒吼，一爪拍出，风压直接把端木云掀翻在地。公孙宇就地一滚，甩出两枚铁索，缠住兽腿，却被它一挣，铁链崩断。
“力道太大！”公孙宇咬牙，“正面扛不住！”
“谁说要扛了？”洛璃指尖金纹再亮，这次不是防御，是进攻。
她掌心凝出一团金光，不再是豆大光点，而是一束压缩到极致的灵流。空间之力在她面前拉出一条看不见的线，像轨道，直指灵兽右肩。
那是它刚才撞破岩壁时，被石棱划出的旧伤。
金光射出，精准钉进伤口。
灵兽闷哼一声，右腿一软，单膝跪地。
“公孙！”
“明白！”他抬手，三枚机关钉射入地面，瞬间弹出铁网，锁住兽爪。
端木云翻身跃起，一拳砸向兽头，被它侧头躲开，反口咬来，差点咬到胳膊。
“下手真黑！”他跳开，“这玩意儿是不是饿久了？”
“它不是饿。”洛璃站在三尺外，盯着那双赤金眼，“它是急。它等这股力量等了很久。”
她抬起手，指尖金纹缓缓流动，像在呼吸。
然后，她做了一件事——把掌心贴向自己丹田，轻轻一引。
一缕晶石之力被她抽出来，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悬在掌心，缓缓旋转，像一颗小太阳。
灵兽的瞳孔缩了。
它闻到了。
那是它等了三百年的气息。
洛璃往前走了一步，把那团光，轻轻推向灵兽额头。
光点触碰到它的瞬间，金纹从她指尖蔓延到整条手臂，一闪即逝。
灵兽没躲。
光点融入，它身体一震，赤金眼缓缓转为幽蓝，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不是攻击，是……确认。
它缓缓低下头，额头贴地，四肢伏下，像在行礼。
洞穴安静了。
慕容雪松了口气：“它……认输了？”
“不。”洛璃收回手，金纹慢慢隐去，“它认的是这股力量的‘主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头伏地的灵兽，忽然笑了：“你说，它能点外卖吗？”
端木云翻白眼：“你能不能别总把事儿往吃的上扯？”
“这不是扯。”她眨眨眼，“我是真饿了。”
公孙宇收起机关刃，看了眼地面残留的铁网：“它刚才那一爪，至少三千斤力。”
“现在三千斤力归我调遣了。”洛璃活动了下手腕，“要不要试试？”
“别。”慕容雪赶紧拦，“你刚控住它，万一它反悔呢？”
“不会。”洛璃摇头，“它认主的方式很特别——它刚才吞了我一缕力量，现在我们是双向绑定。”
“绑定？”端木云挠头，“像灵兽版情侣手环？”
“差不多。”她笑，“它活，我活；它死，我伤。”
“那它要是饿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