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一股无法形容其浩瀚与冰冷的波动，
似乎从无限遥远，超越维度的之地扫掠而来！
这波动并非针对任何具体目标，
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规律性的扫描，
但其层级之高，让感知到它的存在无不魂悸魄动！
虽然身处万器阁最深处的独立空间，但楚肖阳依然感觉万分凶险，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甚至无法理解这波动是什么，只知道其存在本身，就代表着绝对的毁灭！
不止是楚肖阳和墨衡！
这一刻，大道宗内，数位强者同时心生感应！
宗门内，正窝在剑冢深处抱着酒葫芦颓废灌酒的凌绝，
动作猛地一僵，一股没由来的心惊肉跳感让他浑浊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半分，疑惑地四下张望。
灵药田里，正蹲在地上小心检查一株灵稻的小药，
也是莫名地打了个寒颤，稚嫩的脸上露出困惑：
“咦？怎么突然有点发毛？”
他们的层次，还不足以清晰感知那波动的来源和可怕，只是本能地感到不适。
而在宗门深处，一座布满了卦象与星盘的静室内，
正在推演天机的苏沐雨猛地睁开了眼睛！
噗！
她身前悬浮的一枚古老龟甲瞬间炸裂成齑粉！
她绝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度凝重的神色，豁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剑，
仿佛穿透无尽空间，望向了波动传来的方向！
“这是……何等层次？！”
她低声轻语，
原本想要掐动指尖，却在自身神魂疯狂的提醒下硬生生止住了推演。
主持大比的云琉璃，在波动扫过的第一瞬间，
虽然完全不清楚这波动是什么，来自何方，又要针对何人，
但那源自代掌门职责和深入骨髓的谨慎与危机感让她瞬间做出了反应！
“敌袭？！不对……是窥探！”
她小脸煞白，但动作却快如闪电！
“铛！铛！铛！铛！”
最高级别的九声警世钟鸣瞬间响彻整个大道洞天！
“全宗听令！一级戒备！所有防御大阵开启至最大功率！”
“所有弟子即刻归位，真元护体，谨守心神！非必要不得外出！”
命令一下，原本祥和宁静的大道洞天，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
无数道强大的气息从各峰冲天而起，一道道足以抵御仙神攻击的光幕层层叠叠亮起，
笼罩整个洞天的超级大阵光华暴涨！将整个洞天笼罩得固若金汤！
无数弟子虽不明所以，但令行禁止，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如临大敌！
刷刷刷！
至少十七八道各色光华瞬间从云琉璃储物法宝中飞出，
化作层层叠叠的防护光罩将她牢牢护住，
云琉璃这才紧张地抬头望天，她模糊地感觉到，这波动的源头，
似乎是一种与她平日沟通的“天道”类似，但本质更高的存在……
与此同时，起源星，西大陆，
一处半独立于主物质位面的神域之内。
身穿华丽神甲，手持神盾与长矛的雅典娜，正率领着她的神圣军团，
与远方雷霆缭绕，由一位坐在巨大雷霆王座上，手持闪电权杖，
气息威严无比的老者麾下的神军对峙。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雅典娜与那雷霆王座上的老者，
几乎是同时，猛地抬头，望向神域上空那片由信仰之力构筑的星空！
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极致的惊讶与凝重。
那波动并非针对他们，但其蕴含的层次，让他们这等存在都感到一丝本能的忌惮。
发现波动并非冲着自己而来后，双方默契地收回了目光，重新锁定对方，紧张的气氛再次弥漫。
雅典娜英气的眉头微蹙，心中低语：
“怎么可能？公屏之中，明明只有我一人宣告了SSS级要素升华……”
“方才那波动……难道还有其他人？”
“不论如何，此战必须速战速决了！”
……
万器阁地底。
楚肖阳和墨衡如同石雕般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全力收敛着自身一切气息。
那恐怖的波动如同潮水般缓缓扫过，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许久，许久……
那令人窒息的大恐怖感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
仿佛那至高无上的注视并没有找到目标，这才终于移开。
“呼——”
“呼——”
两人几乎同时长长地地吸了一口气，额头上都已布满冷汗，背后更是早已湿透。
“呵…呵呵……”
墨衡长老率先苦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
“没想到宗主来历如此不凡，竟能引来这等……这等层次的关注？”
“老夫虽活了许久，但方才那等波动，怕是传说中的仙帝降临，也远有不及！”
楚肖阳也是心有余悸，抹了把额头的汗：
“…我也不是很清楚。”
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同时转向了石台上那枚万道鉴所化的宝珠。
此刻的万道鉴，早已没有了丝毫神异的表现，光芒内敛，纹路黯淡，
就像一颗最普通不过的石珠，静静地停在石台上，仿佛在装死。
与此同时，楚肖阳感觉到体内那“空荡荡”的感觉消失了，
“极运”那熟悉的存在感又悄然回归，重新充盈了他的灵魂，
仿佛从未离开过，只是隐匿得极深，若不刻意去感应，几乎难以察觉。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在心里询问极运刚才的情况，
但一想到那恐怖的扫描波动，立刻明智地闭上了嘴，将所有的疑问死死压回心底。
墨衡打量了一下那装死装得极其彻底的万道鉴，
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也没打算现在去触这个霉头。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和无数未解的疑问。
墨衡摇了摇头，似乎想将刚才的惊惧甩开，
他袍袖一挥，灵力涌动间，凭空捏造出两把由精纯灵气构成的舒适座椅。
“宗主，请。”
他自己先坐了下来，指了指另一把椅子。
楚肖阳依言坐下，感觉腿还有点软。
墨衡沉吟片刻，直接略过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仿佛从未发生过，重新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宗主，方才您问我宗实力。老夫也不绕弯。”
“别看我宗似乎能稍微影响祂的规则。但这并非因为我宗实力真的强到足以抗衡祂。”
“这其中，大半是倚仗了万道鉴这等奇物的特异，”
“以及老夫个人在炼器、阵法、符文等方面的一些……特殊钻研，取巧而为罢了。”
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感慨，甚至有一丝苦涩：
“甚至于，我们能窥见这个世界一丝真实面貌的代价，”
“就是让我大道宗从上古时期统御万界、弟子百万、仙人辈出的鼎盛状态，”
“沦落到了如今这般偏安一隅、苟延残喘的境地。”
“说出来，也不怕宗主您笑话。”
墨衡自嘲地笑了笑，
“当年，老夫刚从前任宗主云宸那里得知此界真相时，道心震荡，万念俱灰，”
“甚至一度萌生了兵解自尽的念头。”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甩掉那些久远的记忆：
“唉，年纪大了，就容易东拉西扯，说了些不相干的旧事，宗主见谅。”
楚肖阳立刻摇头，神色认真道：
“墨长老言重了，这些也是我想了解的。”
“我对我宗的过往，对前宗主…云宸，都知之甚少，若长老方便，可否再与我多说一些？”
谁知墨衡却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
“宗主放心，关于前任宗主和宗门旧事，自然会有人为您详细讲述的，那人比老夫更适合说这些。”
他顿了顿，神色一正，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宗主今日来找老夫，想必是为了那考核之事。既然宗主有此心，老夫自无不可。”
“不知宗主，可准备好了？”
墨衡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看向楚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