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前一天的天风城训练场，连穿堂风都裹着紧绷的颗粒感。林澈刚把暗毒弓斜挎上肩，头盔的公共通讯频道就炸了 —— 不是联盟成员的打气消息，而是满屏带着颤抖的截图，每张图的角落都标着 “荣耀直播” 的水印，耀光的法杖悬在虚拟高台中央，四颗晶核像四颗被捏在掌心的炸弹，冰蓝、火红、翠绿、墨黑的光纹在杖身缠绕，连直播镜头都因能量波动而微微失真。
“先看冰系‘绝对零度’！” 耀光的声音透过头盔扬声器传来，没有温度，像金属在冰面上摩擦。他手腕轻转，冰蓝晶核骤然迸发强光，淡蓝色的寒气以高台为圆心呈环形扩散，30 米外的虚拟木桩群瞬间被冻成通体透蓝的硬块，木桩间的杂草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半寸长的冰棱，棱面反射着直播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系统提示在画面右侧弹出，字体泛着刺眼的蓝光：【绝对零度：覆盖范围 30 米，冻结持续 5 秒，解冻时附加 - 3000 破冰伤害】。下一秒，耀光抬手挥杖，冰柱轰然碎裂，木屑混着冰渣飞溅，连 15 米外的防护栏都被砸出细密的凹痕，金属表面瞬间凝上一层白霜。
训练场上没人说话。小星攥着火球杖的指节泛白，杖尖的火苗明明灭灭，他下意识地释放出一缕小火苗，想试试融冰的速度，可火苗刚飘到 5 米外就被穿堂风吹得蜷缩成一团，最后化作一缕青烟。“30 米…… 我们的双盾防御圈才 20 米，后排根本躲不开。”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目光落在地面的旧冰痕上 —— 那是昨天模拟冰封公会冰刃时留下的，比荣耀的冰系范围小了整整一半，当时觉得足够应对，现在看来像个笑话。
火枫的烈焰审判杖重重砸在地面，杖尖的火纹亮得有些刺眼，却掩不住颤抖：“冰系技能冷却长，‘绝对零度’至少要 15 秒……” 话没说完，直播画面里的耀光已经切换到火红晶核。赤红色的火流像一条失控的火龙，从杖尖喷涌而出，直扑 30 级的虚拟岩甲熊 —— 那熊的防御面板明明白白标着 4500 点，平时需要他和赵炎双火连烧 10 秒才能破防，可这次火流刚触碰到铠甲，金属就发出 “滋滋” 的融化声，“-8500” 的伤害值在熊头顶炸开，不到 3 秒，岩甲熊就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地面只留下一滩焦黑的印记，连石缝里的青苔都被灼成了灰。
弹幕瞬间被刷屏，满屏的 “卧槽” 里混着密密麻麻的嘲讽：“羁绊联盟的双火也就欺负风沙那伙菜鸡，碰到荣耀就是送”“3:0 稳了，这伤害根本扛不住，幻影狼来了也没用”“林澈的暗毒箭能破防吗？怕不是射在荣耀铠甲上就碎了”。林澈抬手暂停直播，反复回放火流喷发的瞬间，手指在头盔界面上划出一道弧线，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看耀光的袖口 —— 每次切换晶核，他都会抬手扯一下左手的银链，那是‘属性衔接器’的触发动作，衔接器转动时，晶核会暗 0.3 秒。”
苏沐凑过来，神圣之甲的甲片因她紧绷的肌肉而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0.3 秒太短了。” 她调出夏莉之前画的混沌符文数据，界面上 “绘制所需时间 0.5 秒” 的字样格外扎眼，“夏莉最快也要 0.4 秒才能画完符文，还没等符文生效，他就已经切换完属性了。”
话音刚落，直播里的耀光又切换到翠绿晶核。翠绿的风刃在法杖周围旋转，很快形成一道直径 10 米的飓风漩涡，地面的碎石被卷得漫天飞舞，甚至将远处的训练假人吸进中心 —— 那假人穿着和阿岩同款的狂狼铠甲，平时能扛住 3 次风系技能，可这次刚进漩涡，铠甲就发出 “咯吱” 的扭曲声，不到 2 秒就被绞成碎片，碎片落在地上时还带着旋转的惯性，在石面上划出细密的划痕，像无数道狰狞的伤口。
“飓风漩涡持续 8 秒，吸扯范围 12 米。” 耀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就算躲到盾后，气流也会刮掉你们 20% 的血，要是刚好碰到暗系技能……” 他故意顿了顿，墨黑晶核骤然亮起，暗雾像毒蛇般从杖尖渗出，缓缓流向虚拟牧师。暗雾刚触碰到牧师的治愈杖，杖尖的淡金光就瞬间熄灭，牧师的血条以每秒 - 2000 的速度下降，连半次治愈光流都没来得及释放。系统提示再次弹出：【灵魂吞噬：封印治愈技能 3 秒，持续暗伤 - 800 \/ 秒】。
小桃的手突然一抖，手里的四系净化药剂瓶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把瓶子攥紧，指尖能摸到瓶身的淡金光纹，那是昨天熬了半宿才做出来的，当时测试能抵消 30% 的暗系伤害，可面对荣耀的 “灵魂吞噬”，她没把握 —— 药剂的冷却时间是 8 秒，刚好和飓风漩涡的持续时间一样，一旦被暗雾缠上，又赶上漩涡吸扯，根本来不及补第二瓶。她悄悄数了数背包里的药剂，总共 12 瓶，8 个人分，每人只能带 1 瓶，多一瓶都没有。
小诺怀里的幻影狼突然站起来，蓝宝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头盔屏幕，鼻尖快速抽动，对着漩涡的方向发出低沉的呜咽。它前爪在地面划出一道淡绿色的风纹，试图模仿漩涡的旋转轨迹，可线条歪歪扭扭，连一半的弧度都没画完就消散了。“它也跟不上节奏。” 小诺的手指轻轻按在狼的头顶，能摸到它皮下肌肉的紧绷，上次对抗风沙时被风刃划伤的地方，现在还能感觉到细微的颤抖，“刚才漩涡加速时，它的耳朵慢了 0.2 秒才抖，预警比平时晚了。”
直播的最后，荣耀公会会长突然出现在镜头里。他穿着鎏金铠甲，胸前的 “全服第一公会” 徽章泛着刺眼的光，手里把玩着一枚暗紫色的宝石：“羁绊联盟？靠一只幻影狼走了点运气而已。” 他抬手对着镜头，宝石反射的光刚好挡住画面里的训练假人，“决赛那天，我们会用 3:0 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全属性 —— 别指望那只狼能救你们，它撑不过第一个‘绝对零度’。”
直播黑屏后，训练场的氛围沉得像灌了铅。夏莉蹲在地上，翻着《风系符文解析手册》，指尖在 “属性克制” 那一页反复摩擦，书页边缘都被磨得发毛。她尝试着在地面画混沌符文，金黑色的光纹刚成型就被穿堂风吹散，光纹消散时还带着微弱的反噬，震得她手指发麻。“手册里说四系切换有间隙，可 0.3 秒根本不够……”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陈影的影刃在指尖转了一圈，突然朝着模拟荣耀法师的假人掷去。影刃擦过假人的肩甲，只留下一道浅痕，连暴击都没触发 —— 平时他的暗杀暴击率能到 60%，可刚才满脑子都是荣耀的暗系技能，手都有些不稳。“就算找到间隙，我们的输出也未必能破防。” 他捡起影刃，发现刃身沾了点尘土，擦了好几下都没擦掉，“荣耀的铠甲肯定是史诗级的，暗毒箭至少要三箭才能破防，可他不会给我们射三箭的时间。”
林澈收起头盔界面，走到训练场中央，暗毒弓斜挎在肩上，箭袋里的四系抗毒箭泛着微弱的光。他抬手激活血牙盟送来的属性探测水晶 —— 水晶只亮着微弱的绿光，连 10 米外的假人属性都显示不全，屏幕上满是 “能量干扰” 的提示。“荣耀的暗系能量会屏蔽探测。” 他把水晶递给苏沐，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刚才直播里暗雾出现时，水晶直接黑屏了，决赛时我们没法提前预判技能。”
小星突然 “啊” 了一声，指着自己的头盔界面：“荣耀公会的论坛更新了决赛场地图……” 所有人都凑过去看，图里的赛场中央，冰蓝、火红、翠绿、墨黑的符文阵呈十字分布，符文中央还嵌着发光的晶核，旁边标注着 “属性增幅 20%”。“我们之前的训练全白费了。” 小星的火球杖掉在地上，火苗瞬间熄灭，“无增幅场地和有增幅场地，伤害差太多了，阿岩的盾根本扛不住。”
没人反驳。阿岩的狂狼战盾重重砸在地面，盾面的狼头纹路泛着暗淡的光，他盯着地面的冰痕和焦黑印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火枫把烈焰审判杖插在石缝里，双手插兜，看着荣耀公会方向的训练灯光 —— 那里亮得刺眼，隐约能听到欢呼声，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每个人心上。
风又吹过训练场，卷起地上的木屑和灰，落在林澈的暗毒弓上。他抬手拂去灰尘，箭袋里的箭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刚才发现的 “0.3 秒间隙”，现在看来像个笑话 —— 就算夏莉能画完符文，就算暗毒箭能命中，荣耀的增幅符文阵、史诗铠甲、还有没展示的隐藏技能，哪一个都能轻易撕碎他们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