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论道”的战帖,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孟轩深知,此战关乎辰东分会的存续,更是一次向整个辰东域展示力量、震慑宵小的绝佳机会。瑶光的天赋毋庸置疑,但缺乏系统的指导和生死搏杀的经验。而距离论道,仅剩三个月。
时间紧迫。
静心苑内,孟轩将瑶光和瑶霜唤至身前。
“光儿,霜儿,”孟轩看着两个女儿,目光温和却带着郑重,“三月后‘灵鹫论道’,事关重大。为父欲带你二人入塔修行一段时日,塔内时光流速与外界不同,可争得更多时间夯实根基,磨砺技艺。你们可愿意?”
“愿意!愿意!”瑶霜一听可以进爹爹那个神秘的小塔玩(她看来就是玩),还能和姐姐一起,立刻拍着小手雀跃起来。
瑶光则抬起清澈的眸子,认真地看着父亲:“爹爹,是为了论道之事吗?光儿愿意进去修炼,定不会让爹爹失望!”她年纪虽小,却已隐约明白肩上将要承担的责任。
“好。”孟轩点头,心念一动,归墟道塔虚影在身后浮现,散发出朦胧的混沌光晕,将父女三人笼罩。下一刻,光影流转,他们已从静室中消失。
……
归墟道塔,内部混沌空间。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唯有无边无际的混沌气流缓缓流淌,演化着地水火风。时间与空间的法则在此处显得模糊而奇特。塔内一年,外界仅过一月。
瑶光和瑶霜是第一次真正进入塔内空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那七只玉髓灵兔、七彩云霞雉等小家伙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欢快地围拢过来。
“此地时光流速约为外界十二倍。”孟轩对两个女儿解释道,“我们有三个月,相当于外界近三年时间。光儿,你先天道体,修行一日千里,但以往为父诸事缠身,疏于指导,你的力量运用尚显粗疏。这三年,为父亲自为你夯实根基,传授斗法之术。”
“是,爹爹!”瑶光小脸严肃地点头。
接下来的“塔中三年”,孟轩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对瑶光的教导上。
他首先震惊地发现,瑶光的修为在进入玄辰大陆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自动增长!先天混沌道体与此界充沛温和的灵气(此界天道仁厚,竟无天劫)契合到了极致,真的如同吃饭喝水呼吸一般,修为就在稳步提升!三年下来,她的修为已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炼虚期大圆满(相当于此界帝境边缘),进境快得令人咋舌。
然而,正如孟轩所料,瑶光对力量的掌控和运用,还停留在相当朴素的阶段。空有磅礴的混沌法力,却只会简单的凝聚、轰击,遇到同阶或许能以力压人,但若面对经验老辣、技巧高超之辈,极易吃亏。
于是,孟轩从最基础的灵力精细操控开始教起。
他让瑶光用混沌之气,凝练出一根发丝般的细针,去刺穿一片在混沌气流中飘荡的、坚韧无比的界膜碎片。
让她同时操控上千缕混沌之气,编织成复杂而稳固的防御网,抵御他模拟出的各种属性攻击。
传授她《归墟诀》中记载的种种精妙术法——“混沌劫指”(将混沌之力极度压缩于一点爆发)、“归墟步”(身形如归墟牵引,变幻莫测)、“太虚盾”(以虚无法则化解攻击)等等。
瑶光的悟性高得可怕。任何复杂的法术、技巧,她几乎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往往孟轩演示一遍,她便能模仿个七八成,练习数次后,便能融入自身混沌道体的特性,施展出更强的威力。
孟轩更是将四大道兵的运用法门倾囊相授。
幻魔剑在她手中,混沌剑气愈发凝练,已能初步引动一丝幻灭真意。
玄冰天衣的绝对防御领域,她已能随心所欲地收缩扩张。
招魂伞的摄魂之力,焚音木鱼的净化道音,她也掌握得越发纯熟。
除了术法,孟轩更注重实战磨砺。
他亲自化身各种类型的对手——时而如鬼牙杀手般诡谲阴毒,时而如霸皇般刚猛霸道,时而如天机子般算计深远——与瑶光进行无数次模拟对战。
他将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对时机的把握、虚实的运用,毫无保留地灌输给女儿。
后期,他甚至请朱雀、白虎化身陪练,让瑶光适应更高强度、不同属性的攻击。
瑶光便在这无尽的混沌、与父亲和神兽的反复切磋、以及自身道体无时无刻的自动成长中,飞速地蜕变着。
而小瑶霜,这三年也没闲着。她虽不如姐姐天赋逆天,但先天道体同样非凡。孟轩并未给她太大压力,而是让四大神兽轮流引导她,激发她血脉中的潜力,熟悉并精进对四大道兵的辅助运用。她与姐姐心意相通,常常在姐姐对战时分担压力,姐妹配合越发默契。
塔内无岁月,混沌不计年。
当孟轩感觉外界三月之期将至,带着两个女儿离开道塔,重返静心苑时,瑶光的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依旧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女,容颜清丽,但眼神却沉静如水,深邃内敛。周身气息圆融无瑕,原本外溢的磅礴法力如今尽数收敛于体内,举手投足间,隐隐与周围天地法则产生共鸣。看似平静,却仿佛体内蕴藏着一片随时可以爆发混沌风暴的海洋。
“爹爹,姐姐好像……变得好厉害好厉害!”瑶霜眨着大眼睛,小声对孟轩说。
孟轩看着大女儿,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这三年的“塔中特训”,效果远超预期。瑶光这块绝世璞玉,经过初步的雕琢,已然绽放出令人心颤的光芒。
“光儿,”孟轩轻声道,“三日之后,灵鹫山论道,你……可准备好了?”
瑶光抬起眼眸,眼中没有怯懦,只有如古井般的平静与一丝隐而不发的锋芒。
“爹爹,光儿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