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钟的指针精准地走向上午第一节课时,万象学园的不同角落正上演着截然不同的“教学灾难”。A班在阿尔泰尔校长的威压下进行着高难度的魔法理论拷问,b班因爱纱老师热血沸腾的魔改三国史而险些被米莉姆拆毁半边教室,c班则在杀老师的超音速物理演示和天书公式中集体陷入懵逼。而在d班的教室里,一场看似平凡,却同样令人崩溃的战役,正悄然拉开序幕。
d班的数学课。
站在讲台上的,是一位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少年。棕色的头发,头顶有一撮标志性的、兔子耳朵般的呆毛,眼神锐利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紧张。他穿着万象学园统一的教师制服(临时),但似乎有些不合身,更凸显出他略显瘦削的身材。
他以绝对优异的成绩被阿尔泰尔“特聘”为临时数学讲师的上杉风太郎。
面对台下这群光是看着名单就让人头皮发麻的“学生”,风太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自己给中野五姐妹补习时的感觉。但那五个虽然成绩糟糕却至少还在人类范畴的少女,与眼前这群…呃…东西相比,简直是天使。
“大、大家好…”风太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强迫自己拿出教师的威严,“我是大家的数学老师,上杉风太郎。负、负责为大家讲解《多维空间几何基础》。”
台下d班的学生们,反应可谓是千奇百怪,但统一的特点是——没几个人把注意力真正放在课本上。
泽塔和伊塔坐在角落。泽塔的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似乎在监听方圆五百米内的所有动静,眼神锐利如猎豹。
伊塔则完全沉浸在手中的平板电脑上,手指飞快地敲打着代码,屏幕上流淌着远超这个时代理解的复杂公式和设计图,偶尔还会冒出一些危险的爆炸符号。
伊蕾娜坐得挺端正,但她一手托着腮,另一手无聊地转着魔杖,紫色的眼眸望着窗外,显然心思早已飞到了某个能能让自己感觉不错的地方。
她旁边的沙耶则完全相反,双眼放光地盯着伊蕾娜的侧脸,笔记本上画的全是伊蕾娜的速写和她自己设计的“婚礼计划流程图”,偶尔发出诡异的痴笑。
空条承太郎压低了他的学生帽,遮住大半张脸,只能听到一句低沉无奈的“呀嘞呀嘞…”,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麻烦。
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则试图用他的银色战车替身表演剑术杂耍。
迪奥·布兰度则挂着邪魅狂狷的笑容,目光扫过全场,仿佛在打量未来的食粮或仆从,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wRYYYY…”。
荷尔·荷斯则紧张地左右张望,一旦察觉到迪奥或者承太郎的视线,就立刻缩起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内心祈祷不要被卷入任何大佬的冲突。
白织表面上面无表情,实则脑内小剧场正开得火热:
【情报部长】:数学,人类定义的逻辑体系,可用于构建模型。
【身体部长】:好麻烦,不如去狩猎。】
【怠惰部长】:Zzz…
【愤怒部长】:区区人类的知识!】
她旁边的魔王爱丽儿则笑嘻嘻地戳着白织的脸蛋:“小白~听不懂没关系哦~反正拳头够硬就行啦~”
苏菲亚·盖伦则一脸严肃地盯着黑板,似乎真的在努力理解,但眼神深处是一片茫然。
洛琪希·米格路迪亚倒是很给面子地认真听讲,但时不时会因为过于复杂的几何概念而露出困惑的表情,小声嘀咕:“水属性魔法好像不需要这么复杂的计算…”
她旁边的希露菲叶特同样努力且温柔,但显然也有些跟不上进度。
班长鲁路修·兰佩洛基坐姿优雅,紫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面前摊开的笔记整洁无比,对他而言,异世界的数学不过是另一种需要征服的知识体系。
副班长c.c.则慵懒地趴在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披萨,绿色的长发铺散开来,但对风太郎讲解的内容似乎也能听进去几分。
风纪委员卡莲·休妲菲尔特虽然更擅长格斗,但也坐得笔直,努力跟上思路,红发下的眼神十分专注。
威利巴尔德·凯尼希坐得如同钢板一样笔直,严格遵守课堂纪律,但眼神锐利如鹰,似乎在评估这门学科的战略价值。
莱纳·诺伊曼则保持着爽朗的笑容,试图用他的乐观感染周围,但看向黑板时嘴角也会微微抽搐。
风太郎看着台下这光怪陆离的一幕,内心早已泪流满面。‘这到底是什么地狱难度的教学任务啊!阿尔泰尔校长!这份工资真的不好赚啊!比起教她们…中野五姐妹简直是天才!’
他强行压下吐槽的欲望,敲了敲黑板,试图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好…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今天的主要内容是解析多维空间中的几何结构,这对于理解空间魔法、传送阵乃至一些特殊能力都有基础性的帮助…”
他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标准的立方体:“我们从一个最简单的三维立方体开始。假设它的边长为a,那么它的体积公式是?”
他期待地看向台下。这么基础的问题,总该有人会吧?
一阵沉默。
波鲁那雷夫停止了他的单人杂耍,自信满满地举手:“老师!我知道!是六个a相乘!”(他试图用银色战车比划一个正方体,但旁人只看到他摆出了六个手指。)
风太郎:“…是a的立方…”
迪奥发出嗤笑:“哼,面包的理解力。这种问题,我迪奥闭着眼睛都能…”
荷尔·荷斯立刻附和:“对对对!迪奥大人说得对!”(虽然他根本不知道答案)
承太郎:“呀嘞呀嘞…” 风太郎感觉额头有青筋在跳。
他决定换个方式,画了一个平面直角坐标系,并在上面点了一个点p (x, y)。 “那么,这个问题应该很简单。点p(2, 3) 关于直线 y = x 的对称点坐标是?”
这次,他看向了那几个看起来靠谱的学生。
鲁路修几乎立刻平静地回答:“(3, 2)。”
c.c.打了个哈欠:“这么简单的问题…”
卡莲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白织内心:【情报部长】:基础对称变换,计算无误。
洛琪希和希露菲也小声说出了正确答案。
风太郎稍微感到一丝欣慰。还好,不是全军覆没。
然而,其他人的答案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爱丽儿举手,笑嘻嘻地:“对称?把它打一顿就会对称了吗?”
苏菲亚苦笑:“爱丽儿大人正打算……”
伊蕾娜叹了口气,用看笨蛋的眼神扫了一眼那些奇葩答案,懒洋洋地说:“答案是(3,2)。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难道这里的学费是按愚蠢程度收取的吗?”
沙耶立刻星星眼:“伊蕾娜前辈好聪明!!”
泽塔的耳朵动了动:“对称…暗杀时从对称角度攻击可以造成双倍伤害吗?”(开始研究人体对称弱点)
伊塔头也不抬,在平板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多维对称模型,喃喃自语:“…如果引入第七维度的能量流,对称性会自发破缺…”
威利巴尔德:“从军事角度看,对称点可能意味着备用指挥部的坐标。” 莱纳:“哈哈!没错!乐观地看,总能算出来的!”
波鲁那雷夫:“哦!我明白了!是(3,2)!和我银色战车的剑法一样对称!”(再次开始比划)
迪奥:“无趣!世界的规则由我迪奥改写!我说它对称就对称!”
荷尔·荷斯:“迪奥大人改写得好!”
风太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只是简单的解析几何啊!为什么会冒出暗杀、魔法、地下空洞和维度破缺啊?!’
他不信邪,决定祭出稍微复杂一点的经典问题。他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形和一个直角三角形。 “这是一个经典的几何问题:证明圆周角等于圆心角的一半。我们可以通过添加辅助线…”
他话还没说完。
爱丽儿:“证明?打一架不就知道了!赢的人说的就是对的!”
白织内心:【愤怒部长】:证明?无需证明!吾心所向,即为真理!’
【怠惰部长】:好麻烦…
【情报部长】:建议采用穷举法或直接入侵世界规则底层进行修改。
苏菲亚:“……”
迪奥:“哼,几何?jojo!这种初中生都会的东西。”
承太郎:“呀嘞呀嘞…”(压了压帽子,觉得这群人没救了)
波鲁那雷夫:“我的银色战车可以瞬间画出完美的圆!这就是证明!”
荷尔·荷斯:“我、我的皇帝也能…大概…”
泽塔:“圆形…不利于隐藏…”
伊塔:“证明完毕。”(她已经在平板上用微积分和拓扑学完成了十八种不同的证明方法,并顺手推演了一下这个宇宙的几何稳定性)
伊蕾娜:“啧,这么简单的证明还要搞这么复杂,看来这个学园的教师水平也不过如此。”但她还是稍微坐直了点,似乎觉得看戏也挺有趣。
沙耶:“伊蕾娜前辈吐槽的样子也好美!”
洛琪希努力地想理解,但似乎陷入了魔法几何和数学几何的混淆中:“水球术的形态稳定好像不需要这个…”
希露菲温柔地试图帮助洛琪希:“洛琪希老师,好像不是那样…”
鲁路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似乎对班级的平均智商感到绝望,但还是开口:“只需要连接po并延长,利用等腰三角形性质和外角定理即可。”
c.c.:“啊,披萨吃完了。鲁路修,下课再去买。”
卡莲:“完全同意鲁路修。”
威利巴尔德:“有效的证明,简洁高效。”
莱纳:“保持乐观!我们一定能学会!”
风太郎听着台下如同菜市场般嘈杂的、充斥着各种匪夷所思答案的讨论,看着那些试图用暴力、魔法、阴谋论甚至替身能力来解决数学问题的家伙,他感觉自己作为学霸的信仰正在崩塌。
他扶着讲台,手指微微颤抖。黑板上的几何图形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扭曲的咒文。
‘辅助线…圆心角…圆周角…’ ‘打一架…切开看…修改世界规则…’
这两个世界的知识体系,发生了惨烈无比的碰撞,而风太郎,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他回想起以前,教中野五姐妹虽然辛苦,二乃会顶嘴,三玖会发呆,四月会偷吃,五月会纠结,一花会打瞌睡…但至少!至少她们不会想着用魔法轰开数学课本!也不会想着用替身来画辅助线!更不会想着用暗杀手段来解决出题人!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感攫住了他。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台下依旧吵闹非凡的d班,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何题!!!会跳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答案啊????!!”
他的呐喊声淹没在d班的喧嚣中。
波鲁那雷夫:“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也被几何的美妙震撼了?”
迪奥:“吼吼?开始无能狂怒了吗?”
爱丽儿:“老师~要打起精神来哦~不然会被吃掉的!”
白织内心:【情报部长】:检测到教师情绪崩溃,原因:信息处理过载。建议:重启。
【愤怒部长】:弱者!
伊蕾娜:“哦呀?崩溃了吗?看来这份工作的性价比确实不高呢。”
沙耶:“伊蕾娜前辈说得对!”
鲁路修\/承太郎\/c.c.\/卡莲\/洛琪希\/希露菲\/威利巴尔德\/莱纳:“……”(投以同情的目光)
风太郎瘫坐在讲台后的椅子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上复杂的魔法灯饰。
他现在无比确信,无比怀念,无比渴望——
阿尔泰尔校长!我要回去教五胞胎!哪怕是同时教五个!也比在这里多待一秒要强啊!!!
d班的数学课,就在上杉风太郎老师彻底崩溃的灵魂呐喊中,艰难地继续着。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他噩梦的开始…距离下课,还有整整三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