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机械义眼蓝光闪烁，数据流疯狂滚动。
“‘人心’，非标准化变量，可正可负，波动区间极大，无法量化，属于不可控风险。”
“我的模型会予以最大程度的剔除。”
“所以，你的路，走不通。”
守界人摇了摇头，下了定论。
他转向叶枫，伸出一只干枯的手。
“娃娃，跟我走吧。你口中的‘项目’，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做了无数个纪元了。”
“虽然屡战屡败，但至少，我们从未放弃。”
叶枫看着老者伸出的手，又看了看旁边那个浑身散发着“我们公司福利好，996是福报”气息的AI娘们，果断做出了选择。
跟AI当同事，怕不是哪天就被优化掉了。
“成交！”
叶枫上前一步，正要说话。
“等等。”
零突然出声，她的机械义眼锁定守界人。
“分析结果显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你守护的世界早已消亡，但你却依旧存在。”
“你的能量模型……不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你……到底是什么？”
守界人闻言，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一个看着自家房子被烧了，却无力扑灭，只能守着余烬哭鼻子的老头子罢了。”
他没理会一旁数据流再次滚动的零，而是目光深邃地看着叶枫：
“你口中的‘项目’，老头子我有点兴趣。”
“不过，在谈合作之前，是不是该先把闲杂人等清出去？”
话音刚落，守界人只是轻轻一抬手。
嗡——！
一股无法言喻、无法抗拒的法则之力瞬间降临。
零的身体周围，空间像是被擦除的代码一样，瞬间变得透明、扭曲。
她那枚算力堪比天河超算的机械义眼蓝光爆闪，屏幕上疯狂弹出：
【warning! high-dimensional law interference! Unable to parse! Unable to resist!】的红色警告。
数据流最终汇成一行红字。
【警告：检测到未知法则干涉，权限高于‘方舟计划’。】
【风险评估：不可预测。建议：重新调整对‘守界人’派系的威胁等级。】
“守界人……果然名不虚传。”
零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她深深地看了叶枫一眼，“这个‘面试’，算你赢了。”
“但我会回来的，‘救世有限公司’的股权，我势在必得。”
下一秒，她的身影连同周围的空间一起，被无声无息地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卧槽！牛逼！”叶枫看得目瞪口呆。
这老头子才是真大佬啊，动动手指头就把那个AI娘们给踢下线了！
【叮！检测到宿主抱上更粗的大腿！系统表示十分欣慰！】
【友情提示：此大腿硬度超越仙金，韧性堪比祖龙筋，建议宿主抱紧不放，必要时可以考虑当对方的腿部挂件！】
“滚！”叶枫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笑得更灿烂了。
“前辈神威盖世，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守界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雕虫小技罢了，只是将她暂时放逐到了虚无之海的另一端，困不住她多久。”
“她背后的‘方舟计划’，和‘虚无吞噬者’一样，都是这个宇宙的病灶之一。”
他转身，示意叶枫跟上：“你刚才说的项目，有点意思。”
“跟我来吧，带你去见见我们这个‘草台班子’的其他成员。”
“他们，自称为‘秩序联盟’。”
“秩序联盟？”
叶枫眼神一亮，这名字一听就比什么“维度帝国”“天神族”正派多了。
守界人一边走，一边介绍道：“一群不愿世界就此归零的老家伙们罢了。”
“散落在各个残破的世界，试图寻找修复‘造化玉碟’，或者创造新的‘秩序之源’的方法，来抵抗‘虚无吞噬者’的吞噬。”
这不就是一群不甘心被格式化的“前朝遗老”，组建的“系统维护小组”嘛。
专业对口了！
【叮！检测到宿主已成功打入敌人……哦不，是友军内部！】
【当前阵营关系：中立。】
【友情提示：这里的老古董平均年龄是你太爷爷的太爷爷的N次方，装逼前请三思，否则容易被打成孙子。】
叶枫抱着苏九儿，紧跟在守界人身后。
只见老者每踏出一步，脚下的空间便如同水面般荡漾开来，一步跨出，便是无数星辰在身旁倒退。
这已经不是空间跳跃，而是直接在宇宙的底层法则上行走！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了一片诡异的虚无空间。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任何物质，只有纯粹的“无”。
却又不像“虚无吞噬者”那样带来毁灭和冰冷，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安宁。
在这片“无”的中央，悬浮着一座由光芒和法则编织而成的宏伟神殿。
它不属于任何维度，与整个混沌星海都处于隔绝状态。
“到了，这里是‘归墟殿’，联盟的秘密据点之一。”
“用各自世界的最后一块‘基石’拼接而成，是我们在无尽混沌中最后的壁垒。”
守界人带着叶枫和苏九儿走入神殿。
殿内空间广阔无垠，宛如一方小世界。
几道强大到令叶枫仙魔混沌体都感到刺痛的气息，从殿堂深处传来。
数名气息各异，但无一不是大乘期强者的身影盘坐在光辉熠熠的王座上。
有身披星辰道袍的老道，有浑身肌肉虬结、魔气与佛光并存的巨汉，还有身形飘渺、仿佛由风元素构成的女子。
这些人，都是“秩序联盟”的核心成员！
大乘中期，甚至……大乘巅峰！
他们的到来，立刻惊动了那些石台上的身影。
一道道强横的神念扫了过来，大部分在接触到守界人时便恭敬地退去。
但有几道，却停留在了叶枫，尤其是苏九儿的身上。
【叮！高能预警！检测到一大波野生大乘期老怪物！】
【平均年龄超过十万岁！含爷量极高！】
【建议宿主保持低调，夹起尾巴做人，否则可能被当场炼成金丹！】
“守缺，你回来了。”
一位身穿火焰道袍、面容威严的老者缓缓睁眼。
他的目光如两轮烈日，扫过叶枫和苏九儿，“这两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