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月指尖顺着《基础炼丹术》封皮慢慢摩挲，书页泛黄，却不见多少破损，时间好似在这丹殿里停住了脚步。她深吸一口，灵气一下子涌进掌心，书册眨眼间化作一道流光，钻进她的识海。
“叮！恭喜宿主获得《基础炼丹术》，当前修为可开启第一层炼丹知识。”
系统那机械的声音刚落，慕倾月脑海里忽地就冒出好多知识碎片，全是关于火候、灵草配比、丹炉控制的——这股信息猛得冲过来，把她脑子搅得晕晕乎乎。
“……这比大学期末考还难背。”她手抚额头，小声嘟囔着，脑袋晃了晃才回过神。
墨九尾蹲在旁边，尾巴慢悠悠地甩着，红宝石似的眼睛里带着点打趣：“你这人类，有点本事。一路杀到这儿，还能吸收远古丹殿的传承。”
“你不是说帮我找东西吗？结果就光看着。”慕倾月斜了他一眼。
狐狸咧开嘴笑：“我就想看看你能走到哪步。现在瞧着，你可不只是炼气初期的水平。”
慕倾月没心思跟这只狐狸拌嘴，转头打量四周。丹殿里空荡荡静悄悄的，石壁上刻满古老符文，时不时有微弱灵力波动从地底传来。
“这里该还有别的东西。”她小声说。
话刚说完，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道裂缝慢慢裂开，一座半人高的玉碑升了起来，上面浮现出发光的字。
【玄风宗遗训：若得此殿者，须知——丹术非独修之法，需与志同者共进。】
慕倾月盯着这话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莫名动了一下。
“看来，得找个靠谱队友了。”
她收了思绪，转身走出丹殿，秘境外天已经大亮。
回到天衍宗，已经是两天后。
她刚迈进山门，身后就传来喊声：“师姐！”
声音清亮又带着兴奋，她回头一看，是苏逸。
少年穿着素白长衫，腰间别着青玉佩，眉眼温和，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你怎么在这儿？”她挑了下眉。
“听说你去了玄风秘境，我也打算去历练。”苏逸笑眯眯凑过来，“咋样，找到好东西没？”
慕倾月不动声色撒了个谎：“就些普通药材，没啥特别的。”
苏逸也没追问，拍拍储物袋：“我运气不错，找到几株百年以上的‘赤阳草’，能炼回元丹。”
“哦？你会炼丹？”她来了兴致。
“懂一点点。”他挠挠头，“还在摸索，经常炸炉。”
慕倾月嘴角微微上扬：“那你缺师傅不？”
“你不嫌弃，求之不得！”苏逸眼睛一亮。
第二天一早，慕倾月带苏逸到一处偏僻山谷，这是她之前发现的小药园，灵气不算浓，但很隐蔽。
“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她拿出一小撮“凝露花”递给苏逸，“记住，炼丹讲究‘三分火候七分心’，不能只记步骤，得用心感受药材变化。”
苏逸忙点头：“明白明白！”
他小心把药材放进丹炉，双手掐诀，引动灵气催动炉火。
可没过一会儿，丹炉“轰”地冒黑烟，接着“嘭”一声炸开。
“……你这火候，炒火锅都不行。”慕倾月看着一地狼藉，语气平静。
苏逸脸涨得通红：“我……我再试一次！”
接下来三天，他俩在山谷里反复练，失败无数次。到第四天，苏逸终于炼出一枚勉强成型的回元丹。
“太好了！”他激动得差点把丹药捏碎，“师姐，你看！炼出来了！”
慕倾月接过颜色发灰的丹药，轻轻闻了闻：“卖相差点，但效果还行。”
苏逸嘿嘿笑着：“多亏你教得好。”
“其实你悟性也不错。”她顿了顿，“不过，真正考验还在后头。”
“啥意思？”
“我想去‘幽冥谷’，那儿有‘阴灵果’，能炼‘阴阳调和丹’。但那地方……不安全。”
“我去！”苏逸没犹豫。
慕倾月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有点复杂。
这看起来温润的师弟，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们收拾好，出发去幽冥谷。
路上，慕倾月有意试探苏逸实力，发现他剑术扎实，对危险感知强，好几次躲开陷阱，面对筑基中期的毒蝎也能沉着应对，配合默契。
“你挺能打的。”战斗结束后，慕倾月评价。
苏逸笑着擦了擦汗：“我爹从小教我习武，说保命要紧。”
“你爹是谁？”她随口问。
“一个隐居的老修士。”苏逸眼神闪了闪，“他说我不适合正统修仙路，让我自己闯。”
慕倾月心里警铃大作。
这回答，太含糊了。
但她没拆穿，只是点点头：“那以后一起闯。”
进了幽冥谷，空气阴冷潮湿，雾气很大，看不清东西。
“小心脚下。”她提醒。
苏逸紧跟着她，步子稳稳的。
快到目标区域时，前面传来动静。
“有情况。”苏逸握紧剑柄。
慕倾月抬手拦住他：“等等，先看看。”
一只浑身漆黑的蜘蛛从树影里爬出来，八条腿上全是倒刺，每走一步都发出让人难受的摩擦声。
它个头跟牛犊差不多大，身上散发着腐臭味。
“这是……毒影蛛。”她压低声音，“擅长毒素攻击，弱点在腹部。”
“我引开它，你找机会动手。”苏逸快速安排。
慕倾月点头。
苏逸猛地跳出去，剑光一闪，毒影蛛怒吼着朝他扑过去。
趁怪物注意力被引开，慕倾月悄悄绕到它背后，雷龙鞭一抖，电光劈开浓雾，直击蜘蛛腹部。
“滋啦——”
毒影蛛惨叫一声，身体剧烈抽搐，最后倒在地上。
“搞定。”她收回鞭子，语气平淡。
苏逸喘着气走过来：“你这身手，越来越厉害了。”
“彼此彼此。你刚才那几剑，又快又准又狠，不像新手。”慕倾月看着他。
苏逸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继续往前走，穿过一片枯林，终于在一棵扭曲古树下看到目标——一颗雪白、散发寒光的果实。
“阴灵果。”慕倾月眼里闪过喜悦。
可她手刚碰到果实，古树发出低沉声音，整片森林好像活了。
“糟了。”她脸色一变，“触发守护机制了。”
苏逸立刻拔剑戒备：“咋办？”
慕倾月眼神一冷：“跑。”
话刚出口，四面八方涌出黑影，速度极快。
她一把拉住苏逸的手腕：“跟我来！”
两人在密林中穿梭，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
眼看要被包围，慕倾月脚尖一点，跳到一棵高树上，同时拉着苏逸一起飞起来。
“抱住我！”她低声喊。
苏逸马上抱住她的腰。
下一秒，她施展幻灵纱，身影变得模糊，消失在敌人视线里。
追兵在原地转了一会儿，最后无功而返。
等周围安静下来，慕倾月松了口气，轻声说：“安全了。”
苏逸还紧紧抱着她，呼吸就在耳边。
“师姐，你到底是谁？”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慕倾月心里一震。
她低下头看他，少年眼睛里映着树影，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我是谁？”她轻笑一声，“不还是你那个‘柔弱无助’的师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