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半米高的水花，我紧握着方向盘，车载导航显示距离楚沛家还有三公里。汪氏集团的紧急通讯频道里，小陈的声音带着哭腔：“董事长，楚总他……”
“先稳住现场，我十分钟内到。” 我打断她的话，目光扫过仪表盘上跳动的数据流 —— 这是 “天枢” 系统的实时监测界面，此刻突然弹出一行猩红警告：【西向 300 米处，重型货车制动失效，预计 37 秒后撞击本车侧后方】。
“系统，最优规避路线。” 我话音未落，脑海里已浮现三维模拟图：货车正以 70 公里时速冲过护栏，而前方 50 米处有段应急避险车道。我猛地打方向盘，轿车像离弦之箭斜插过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后视镜里，那辆失控的大货车轰然撞在我刚才的车道上，水泥护栏被撞得粉碎。
“系统，分析货车失控原因。” 我踩下油门继续前进，手指在中控屏上快速操作，将现场画面传回总部安保中心。
【检测到货车制动管路被人为破坏，驾驶室内无生命体征，疑似远程操控】系统的机械音刚落，新的警告再次炸响：【东南方向 100 米，黑色轿车偏离航线，车内人员持有改装手枪，预计 15 秒后射击】。
我瞳孔骤缩，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正从对向车道逆向冲来，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我的驾驶室。“系统，计算弹道偏移量！”
【对方使用 9mm 帕拉贝鲁姆弹，风速 3.2m\/s，建议右打方向盘 15 度，同时开启侧窗防御盾】
我手腕翻转，轿车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几乎同时，“砰” 的一声枪响穿透雨幕，子弹擦着左后视镜飞过。我反手按下中控台上的红色按钮，侧窗瞬间覆上一层暗黑色的防弹玻璃。
“汪绿萍！你跑不掉的！” 黑色轿车里传来嘶哑的吼声，对方竟猛打方向盘，试图别停我的车。
“系统，接入对方车辆控制系统。” 我冷笑一声，看着中控屏上跳出对方的车辆参数。【已侵入，可执行断油操作】
“等我指令。” 我猛踩刹车，在两车即将相撞的瞬间拉动手刹，轿车原地旋转 180 度，恰好与黑色轿车并排。对方司机显然没料到我会有此操作，慌乱中竟踩了油门。
“就是现在！” 我厉声喝道，系统瞬间执行指令。黑色轿车引擎突然熄火，失控地撞向路边的隔离带。我降下车窗，看着那名持枪者被安全气囊死死卡住，扬声喊道：“楚濂派你们来的吧？告诉他，我会亲自去监狱‘拜访’他。”
持枪者目眦欲裂，挣扎着想再次举枪，却被赶过来的交警按住。我看了眼时间，对系统说：“规划新路线，避开所有主干道，用最短时间到楚沛家。”
【已规划应急通道，预计 8 分钟抵达。另，已同步报警信息至楚沛家附近警局，增派警力布控】
我重新发动汽车，引擎发出沉稳的低吼，轮胎碾过积水时溅起的水花在车灯下划出银亮的弧线。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已被三辆警车呈品字形围住，红蓝警灯在雨幕中炸开刺眼的光团，持枪者被按在引擎盖上的身影正剧烈挣扎。
“系统，扫描方圆五公里内的异常信号源。” 我指尖在方向盘的触控键上轻敲，中控屏瞬间切换成雷达扫描界面，绿色波纹一圈圈向外扩散。
【检测到三个加密通讯频段，其中两个来自楚沛家附近，疑似与黑色轿车存在数据交互】系统的机械音刚落，仪表盘突然弹出楚沛家的实时监控画面 —— 是汪氏安插在别墅区的隐蔽摄像头传来的，画面里警察正用警戒线封锁大门，谭家二老被搀扶着站在雨里，身形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给谭家二老的安保团队发加密指令，立刻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屋。” 我看着画面里谭父捂着胸口咳嗽的样子，语气陡然收紧，“告诉带队的队长，启用最高级防护预案，沿途每 500 米设置一个信息接力点。”
【指令已送达，安保团队预计 3 分钟内完成转移。另，楚沛家周边发现两名形迹可疑人员，正试图翻越东侧围墙】
我猛地打方向盘，轿车拐进一条仅容一车通行的小巷。雨刷器仍在左右摆动，刮掉挡风玻璃上的雨珠，却刮不去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系统，调取东侧围墙的热成像画面，标记可疑人员位置。”
中控屏上立刻跳出红外图像，两个橙红色的人形轮廓正猫着腰在灌木丛后移动。“把坐标发给现场指挥的老警察，让他派人从西侧包抄。” 我踩下油门，轿车在巷子里加速穿行，两侧的墙壁急速后退，“顺便提醒他，对方可能携带武器，注意保持距离。”
【已同步坐标及预警信息，老警察回复将亲自带队行动】系统顿了顿，突然发出新的提示：【检测到楚沛的手机信号异常活跃，正在向境外发送加密数据包】
我心头一沉。楚沛此刻正陷入巨大的悲痛中，怎么会突然向境外发数据？“系统，拦截数据包并解析，同时定位信号接收端。”
【数据包已拦截，正在解析…… 解析成功：内容为楚沛家的现场照片及谭玉函所在医院的位置信息。接收端位于岛国京都，与楚濂案件中的海外资金账户 Ip 重合】
“果然是声东击西。” 我冷笑一声，看着巷口的微光越来越近，“系统，给医院的安保系统发指令，启动访客身份二次核验，所有进入谭玉函病房楼层的人员，必须通过虹膜比对。另外，切断楚沛手机的境外通讯权限，只保留国内紧急呼叫功能。”
【指令执行完毕。医院安保系统已升级，楚沛手机权限已调整】
轿车冲出小巷时，正好撞见前来接应的汪氏安保车。我降下车窗，对带头的安保主管扬声喊道：“带两个人去医院守着谭总，剩下的跟我去楚沛家。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先控制住场面，等我指令再行动。”
主管利落敬礼：“是，董事长！”
雨势渐小，车灯刺破暮色，楚沛家那栋别墅的轮廓已在前方浮现。我看着中控屏上不断刷新的安全数据，脑海里的系统仍在冷静播报：【楚沛家东侧围墙可疑人员已被控制，谭家二老已抵达安全屋，医院周边无异常……】
握紧方向盘的掌心渗出薄汗，却不妨碍我精准地转动方向。在这场与暗处敌人的较量里，系统的每一次预警都像精准的坐标，而我的每一次决断都如利剑出鞘，我们配合得如同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在血色黄昏里劈开一条通往真相的路。
车刚停稳在警戒线外，我就看见那位老警察正站在别墅门口打电话。他看见我下车，立刻迎了上来，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雨水。
“汪董事长，您可算来了。” 老警察的声音带着疲惫，“楚先生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们派了两个人看着，就怕他做出极端行为。”
“李警官，有几个重要信息必须跟您同步。”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平板，调出系统整理的资料，“系统检测到楚沛的手机刚才向岛国京都发送了加密数据包，内容是现场照片和谭玉函所在医院的位置，接收端跟楚濂案的海外账户有关。”
李警官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操控楚沛？”
“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滑动屏幕，调出那两个形迹可疑人员的热成像截图，“这两个人被抓时，身上携带了微型信号干扰器，应该是想切断别墅周边的通讯。另外，系统拦截到他们与境外的通话记录，提到要‘趁乱带走楚沛’。”
李警官立刻对着对讲机下令：“各小组注意，加强对楚沛的看管，任何人不得单独接触他，包括他的亲属。另外，联系医院那边，让他们增派警力，绝对不能让谭女士出事。”
“还有一点。” 我指着平板上的加密通讯频段分析图，“这三个频段中，有一个来自别墅二楼的主卧。系统破解后发现，里面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头，正对着孩子们的房间。”
李警官的眼神骤然变冷：“这群畜生！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深吸一口气，对我说道：“汪董事长，多亏了你及时提供这些信息。我们现在兵分两路，我带一队去主卧搜查摄像头的来源，你能不能帮忙安抚一下楚沛的情绪？他现在只相信你们汪氏的人。”
“没问题。” 我点头应道，“不过我需要两名警员跟我一起进去，以防万一。”
走进别墅，浓重的血腥味依旧刺鼻。楚沛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看到我进来，他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绿萍姐……” 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楚沛，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 我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道，“我们查到，这一切都是楚濂安排的，他就是想让你崩溃，让谭家垮掉。你现在这样，正好中了他的计。”
楚沛的身体猛地一震，眼里燃起一丝怒火：“那个畜生……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就对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警方已经在全力调查了，我们会找到所有证据，让楚濂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你需要振作起来，照顾好玉函，还有谭家二老，他们还需要你。”
楚沛的拳头在膝盖上攥得发白，指节泛青的样子像要把骨头捏碎。“可孩子们……” 他喉结滚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声音里的颤抖藏不住，“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护好……”
我从包里拿出干净的手帕递过去，目光扫过茶几上那片沾血的银杏叶 —— 是刚才风卷进来的。“楚沛，你看这片叶子。” 我用指尖压住叶片的脉络，“它落在地上会腐烂，但树根还在土里。楚濂要的就是让你变成这片烂在泥里的叶子，可你要是站不起来，谭家这棵树就真要倒了。”
他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更密了：“你的意思是…… 他还会对谭家下手？”
“不是‘还会’，是已经在动手了。” 我调出系统刚推送的谭氏集团股价曲线，屏幕上断崖式的下跌触目惊心，“半小时前，有匿名账户在集中抛售谭氏股票，手法跟当初做空楚氏的路数一模一样。” 我顿了顿，指尖点在曲线谷底的时间戳上，“正好是孩子们出事的那一刻 —— 他算准了你会方寸大乱，算准了谭家会自顾不暇。”
楚沛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伸手就要去抓手机：“我现在就给董事会打电话……”
“别急。” 我按住他的手腕，指腹触到他皮肤下突突跳动的血管，“现在你的声音会出卖你的状态，董事会看到你失态，只会更恐慌。系统已经让汪氏的风控团队介入了，暂时稳住了股价，但撑不了太久。”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里的空洞渐渐被困惑填满：“绿萍姐，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因为楚濂的招数从来没变过。” 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警戒线外闪烁的警灯，“他总以为把水搅浑就能浑水摸鱼，可他忘了，浑水里最容易看清谁在摸鱼。” 我转身时，屏幕上正好弹出系统解析的摄像头数据，“你看，这个摄像头的安装时间是三天前，也就是楚濂托人带话之后。他故意放话刺激你，就是为了让你忽略身边的异常。”
楚沛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摄像头的型号参数，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冰碴：“他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被他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显然是。” 我递给他一杯温水，“但现在不是跟他赌气的时候。玉函在医院需要人守着，谭家二老需要人安抚，谭氏集团的董事会需要一个能主事的人 —— 这些，只有你能做。”
楚沛握着水杯的手渐渐稳了，水汽在他布满胡茬的脸上渐渐凝成水珠。“绿萍姐，那你呢？”
“我去抓摸鱼的人。” 我调出废弃工厂的三维地图，系统已自动标出六个可疑点位，“李警官去查工厂，我让汪氏的安保团队配合警方守住所有出口。楚濂既然敢在摄像头里留下这么多线索，就一定在工厂里藏了更大的诱饵。”
楚沛突然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走到玄关拿起外套，声音虽哑却透着股狠劲：“我跟你一起去。不是为了动手，是为了亲眼看着那些人渣被抓 —— 让他们知道，我楚沛的家，不是谁都能闯的。”
就在这时，李警官带着警员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微型摄像头：“汪董事长，您说得没错，这摄像头是通过外墙的水管线路接进来的，我们顺着线路找到了一个隐藏在附近树林里的信号发射器。”
“系统已经定位到发射器的信号源头，就在市区的一家废弃工厂里。” 我立刻说道，“我把坐标发给您。”
李警官接过坐标，对着对讲机下令：“立刻派人去废弃工厂搜查，注意安全，对方可能持有武器。”
楚沛突然站起身：“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要亲手抓住那些伤害我孩子的凶手！”
“楚沛，你不能去。” 我拦住他，“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行动，而且玉函还在医院等着你的消息。你留在这里，配合警方做笔录，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
楚沛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抓住凶手，给我的孩子们一个交代。”
李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的。”
看着李警官带着警员匆匆离去，我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与警方紧密配合，依靠系统的强大能力和所有人的努力，一定能将所有罪犯绳之以法，还楚沛和谭玉函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