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唉,好,我活动活动去。哎呦,雁子扶我一下,腰直不起来了。”雁叔搀扶着欧阳靖离开卧室。陈伟峰看着相册,里面很多都是父女二人的合照,忽的看到一张耿盼盼刚入大学时的照片。青涩略稚嫩的耿盼盼更加迷人,她站在大学门口,双手扶着拉杆箱,一看就是入学第一天。可是照片背景中,他看到了自己,他是负责迎新的学长。陈伟峰拿出那张照片,小心摩挲着,盼盼,原来老天爷早有安排,我竟然错过了你那么多年。
楼下雁叔摆放好饭菜,招呼欧阳靖:“欧阳教授,可以吃饭了。我上楼叫陈博士。”
“好。”
推开卧室的门,雁叔看到床上的耿东正在急促的呼吸,身体隐隐抽动着。陈伟峰则趴在床边睡着了,相册掉在地上。雁叔吓坏了,赶紧按了呼叫器。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开始对他进行急救。雁叔和陈伟峰被要求出去等候。陈伟峰对医生说:“我是医生,我可以帮忙。”
一位年长护工,对着陈伟峰大喊:“无关人员出去,不要影响医生急救。”
欧阳靖在楼下就听到护工的喊声,他赶紧跑上来,跟雁叔撞个满怀。“雁子,老耿头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欧阳教授别急,老爷,老爷就是……”
欧阳靖站在卧室门口,朝着里面大喊:“老耿头,你要振作,你还有诺大的家业要守护,你还要等……”他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陈伟峰走过去,抱住他,小声安慰:“老师,您不要太过伤心,您才好些,要控制情绪,要保重身体。”
“小峰啊,盼盼….你说盼盼怎么就走了呢……呜呜….盼盼啊,盼盼,你回来吧,老耿头没有你,他活不了的,六源社没了你保不住的。呜呜…..老天爷,你怎么这么狠心啊,盼盼,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让她走了呢……”
雁叔听不下去了,靠墙滑坐在地,捂着脸,全身发抖。
半小时后,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有些微喘:“抢救过来了,可以进去了。”
雁叔几次都没站起来,最后还是医生和护士一起将他扶起来。
卧室,耿东脸色更白了几分,原本有些血色的唇,现在也苍白如纸。欧阳靖心疼的握着他的手说:“老家伙,就会吓唬我。你给我好好的,不许出幺蛾子。”
雁叔走到另一边,紧紧的握着另一只手:“老爷,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呜呜….你要吓死我吗?”
陈伟峰站在门口,看着三个老头目光逐渐暗沉。口袋中的手机振动了下,他看了一眼。息屏,收好。“老师。”他走过去,给欧阳靖顺着后背。“不要太激动,您身体受不住的。都是我不好,睡着了,险些酿成大错。”
欧阳靖回头,轻拍他的手背:“不怪你,我们都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小峰,别累着自己,你身体也才恢复。”
“嗯,我知道,我想尽快处理好这些事。每每走入实验基地,我都以为盼盼还活着,老师,对不起,我不能看着盼盼的心血被别人糟蹋,我必须要守护她的一切。等着她回来,跟我履行婚约。等着我们的孩子降生……”
“小峰……”欧阳靖老泪纵横,心疼的看着他,直摇头。“要接受现实,唉…..盼盼,回不来了。”看着陈伟峰游魂般的眼神,握紧他的手:“听我的,不要让自己陷进去,我们……都要往前看….你还有自己的生活…...”
“不,老师,盼盼没死,她肯定是躲在哪里,看着我们呢。哪天她玩儿够了,就会回来了,我会等她,跟我结婚、生子……”
雁叔走过来,轻拍他的肩膀。“陈博士,楼下饭已准备好了。您先去吃一点,然后休息下。其他的事,都没有吃饭,睡觉重要。”
“谢谢,雁叔。老师,我先下楼。您二位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雁叔双眼噙着泪水,朝陈伟峰点点头。
人走了,房间内恢复安静。“哎呦,靖,你手劲儿太大了了。雁子,你忘了给我吃药了。刚刚我差点穿帮。”耿东费力的抽出手。想要坐起来。
雁叔白了他一眼,“老爷,亏得我忘了给您吃药。我看那个陈伟峰就是故意用相册压住您的氧气管。”
“什么!他故意压住老耿头的氧气管?”欧阳靖不可置信的看着雁叔,得到肯定答案。又看向耿东。
“是啊,你这个徒弟,拿了生物实验基地还不够,想要的更多。你看着吧,卫星,人工智能他早晚要插手的。”
“他为什么不要房地产和赌场。”
雁叔插话:“烫手又不赚钱。卫星和人工智能他们用的上,而且技术成熟,不用他们过多投入可以很快见收益。”
“他是学医的,有这经商的脑子?”欧阳靖不信,陈伟峰在他眼里还是那个乖顺,成绩优异的五好学生。
“他只是傀儡,他背后的人,我们猜的八九不离十,只是还差些证据。”耿东坐起来,活动下胳膊,转了转脖子。
“是谁?要什么证据,一管药,直接撂倒。盼盼是不是就是被他害的。老耿头,你说,到底是谁,我弄死他去,敢伤害我的乖徒弟,我看他是嫌命长。”
耿东见欧阳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笑呵呵的给他顺气:“大小姐就是怕你冲动,做错事。还有你不相信宝贝徒弟的能力?得罪她的人,有几个完好的。”
“你们都说乖徒弟心黑手狠,可是我见她最多是冷脸,连骂人都没有过。那些药,她都是逗弄人为主,没见过她真祸祸人。”
耿东笑容阴森。“陈伟峰那个病,知道不。”
欧阳靖看着耿东,点点头。恍然:“大小姐,干的?不过也没啥,就是遭几天罪,后来不是好了吗?”
“哼,好了?确实好了,成太监了。”
“什么?怎么会?”欧阳靖先是反驳,后来想了想,又摇摇头,“他是惦记过盼盼,可是他们是师兄妹,这么多年他们的关系很好,乖徒弟怎么下的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