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次抉择
陈远的话音刚落，全球直播的弹幕瞬间爆炸。
【演！继续演！这特效不错啊！】（点赞 15万）
【坐标纽约，天上真的在流血！我信了！】（点赞 32万）
【凭什么信他？就因为他前妻是科学家？】（点赞 28万）
【华夏人在搞什么鬼？这是他们的新武器吗？！】（点赞 41万）
【救救我们！不管你是谁，做点什么！】（点赞 55万）
海量的信息流几乎要淹没他的意识。也就在这一刻——
【权限确认。】
【文明观测者系统（个人）全功能已对宿主“陈远”开放。】
【数据面板加载中……】
他视野的一角，那个原本只显示倒计时和任务的个人界面，瞬间扩展，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瀑布般刷下。
【当前文明单位：华夏】
【状态：濒临崩坏（核心稳定性17%）】
【可用文明积分：0】
【文明奇观：未唤醒】
【可用基础功能：文明数据库（检索）、资源清单（空）、任务日志（新手任务进行中）……】
“陈远。”
林晚的声音将他从数据洪流中拉了回来。她已经摘下了护目镜，脸上没有了最初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陈远熟悉的、进入工作状态后的专注与冷静。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份被放在砚台旁的离婚协议。
“给我三十秒。”她说。
没等陈远回答，她已经快步走到窗边，无视了那些凝固的雨滴，目光锐利地扫过暗红色的天空和微微震动的大地。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上面一个看似普通的手表，屏幕上的数据正在疯狂跳动。
“大气成分剧烈变化，未知能量读数飙升。地壳震动频率异常，震源深度……无法探测，仿佛来自地核本身。”她语速极快，像是在做实验报告，“这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地质或气象活动。陈远，你脑子里的东西，可能是真的。”
就在这时，书房那台保密通讯器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最高优先级的视频请求。
陈远深吸一口气，接通。
雷将军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一个忙碌的指挥中心。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
“陈远。”他开门见山，声音低沉，“‘龙牙’特种战术小组已抵达你所在大楼，他们会接管外围安保并确保你的安全。现在，告诉我你的下一步计划。”
他没有提林晚，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将军，”陈远强迫自己冷静，“我们需要信息。我需要使用系统的‘文明数据库’，检索与当前天象及地壳活动相关的记录和可能解决方案。”
【指令收到。检索中……】
【检索到相关记录 1,347,821 条。根据宿主权限及文明等级，过滤并呈现最高优先级条目：】
【事件编号 ZK-007：地脉咆哮（低配版）】
【描述：行星核心能量因未知原因失衡，导致地壳应力连锁释放，并引发大气能量逸散。】
【潜在风险：大陆板块结构性损伤，超级火山喷发，磁场减弱。】
【解决方案（需满足前置条件）：】
1. （缺失）
2. （缺失）
3. 获取“地脉稳定器”设计图（科技册） 或 “定坤符”制作方法（神秘册）。
看着那大片刺眼的“缺失”和仅有的两个解决方案，陈远的心沉了下去。
“系统给出了方向，但解决方案被锁定了。”他沉声对雷将军说，“我们需要‘地脉稳定器’的设计图，或者一种叫‘定坤符’的东西。”雷将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些东西去哪里找？”
几乎在雷将军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陈远和林晚，以及全球所有观看直播的人，都看到了一个新的、冰冷的系统提示，强制性地覆盖了部分直播画面：【检测到文明修复关键物品需求。】
【“万界试炼”通道准备就绪。】
【即将从文明单位“华夏”范围内，随机征召一名“奋斗者”，进入试炼世界，执行获取任务。】
【倒计时：10,9, 8……】
“等等！随机征召？”陈远失声。
雷将军在屏幕那头猛地站起身：“能不能指定人选？我们的科学家，我们的工程师！”【规则不可更改。】系统的回应冰冷而绝对。
【3, 2, 1……征召开始。】
一道微弱的光芒在华夏大地的版图影像上飞速移动、闪烁，如同一个随机抽奖的转盘。
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会是谁？一名士兵？一位教授？还是一个……普通人？光芒停下，锁定了一个坐标。
【征召完成。】
【奋斗者：李志强，男，47岁，从业经历：出租车司机，业余爱好：钓鱼、看网络小说。】
【身份Id：……】
【即将传送至试炼世界：【末日废土（科技侧）】。】
【主线任务：获取“地脉稳定器”设计图（残片）。】
直播画面瞬间分屏！左边是陈远凝重的脸，右边，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发福、穿着旧夹克、正坐在出租车里目瞪口呆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背景里还放着交通广播，计价器亮着灯。
【啥玩意儿？我这是……被选上了？】李师傅茫然地看着车里突然出现的蓝色界面，下意识地拍了拍中控台，“这导航坏了？”全球弹幕瞬间炸锅！
【不是吧阿sir？找个司机去末日废土？送快递吗？】（点赞 80万）
【完了完了，这大叔能干嘛？开车撞死丧尸？】（点赞 67万）
【华夏没人了吗？这简直是送死！】（点赞 93万）
【（英文）有趣的选择，看来这个系统并不看重所谓的‘精英’。】（点赞 12万）
“胡闹！”雷将军在指挥中心一拳砸在控制台上，“立刻联系他！给他进行紧急战术指导！”然而，已经晚了。
李师傅和他那辆略显破旧的出租车，在一道白光中，连同他“哎哎哎”的惊呼声，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直播画面的右屏，变成了一片灰暗的、布满断壁残垣的末日景象。风沙呼啸，远处传来不明生物的嘶吼。那辆黄色的出租车，就那么突兀地停在废墟之中。
左屏，陈远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看着个人系统中刷出的新任务：
【支线任务（紧急）：保障奋斗者李志强生存。】
【任务奖励：无。失败惩罚：无。】
【备注：每一位奋斗者，都是文明延续的火种。】
无奖励，无惩罚。但这行字却比任何惩罚都沉重。
他抬起头，看向直播镜头，也看向屏幕那头的雷将军和林晚，声音沙哑而坚定：
“将军，我们没有选择。”
“从现在起，我们要学会相信每一个被选中的人。”
“李师傅的命，和我们脚下这颗星球的命运，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