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
林渊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他必须想办法化解这个危机。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说：“白先生，我当时的目的是让他死得慢一点。”
白扇眉头一挑：“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他痛苦。”林渊说，
“他背叛了组织，背叛了我们。我要让他在临死前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后悔。”
他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幽灵，眼神冰冷。
“如果我直接割断他的喉咙，他几秒钟就死了。那太便宜他了。”
白扇盯着林渊看了几秒，然后突然笑了。
“有意思。蝎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
他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行了，你去休息吧。幽灵的事，我会处理。”
林渊转身离开，走出房间。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他知道，危险还没有完全过去。
白扇不是傻子。他虽然暂时相信了这个解释，但一定还会继续观察。
林渊躺在床上，脑子里飞快地转动。
后天就要押送“救援物资”进入灾区。
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他必须想办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破坏这次运输。
但怎么做？
林渊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推演各种可能。
第二天傍晚。
林渊接到通知，去仓库检查救援物资。
仓库很大，里面堆满了各种纸箱。
每个箱子上都标注着饮用水、方便面、药品等字样，看起来就像真的救援物资。
但林渊知道，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走到一个箱子前，掀开盖子。
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瓶瓶“矿泉水”。
但仔细看，会发现这些瓶子的封口有被重新密封的痕迹。
林渊拧开一瓶，倒出一点在手心。
液体无色透明，看起来和普通矿泉水没有任何区别。
但林渊知道，这瓶水里，溶解着高纯度的涅盘。
他的手在颤抖。
这一车救援物资，足够毁掉几千个家庭。
而这些物资，将以救援的名义，送进那个刚刚经历地震的灾区。
那些灾民会感激地接受这些“帮助”。
却不知道，他们接受的是什么。
林渊深吸一口气，把瓶子放回箱子里。
他站在堆积如山的纸箱前，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佛面君，白扇。
你们利用人们的善良，利用灾难，来运送这些毁灭生命的东西。
你们以为自己很聪明。
但你们错了。
这一次，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渊转身离开仓库，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
“我是蝎子。”林渊低声说，“有重要情报要汇报。”
云川，专案组驻地，凌晨三点。
苏哲坐在技术室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破旧的mp3。
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八个小时。
小王坐在旁边，同样满脸疲惫。
“苏队，要不先休息一下吧。”小王说，“这个存储芯片老化得太厉害，强行读取很可能会……”
“再试一次。”苏哲打断他，
“我相信小军，他既然说这是全部的秘密基地，里面肯定还有东西。”
小王叹了口气，重新戴上放大镜。
他把mp3的存储芯片小心翼翼地拆下来，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这里……”他指着芯片的一个角落，“
这个扇区被反复擦写过很多次。一般来说，这种情况要么是损坏，要么是……”
“有人故意隐藏了什么。”苏哲说。
“对。”小王说，“我试试能不能做物理镜像分析。”
他开始操作，在电脑上运行各种数据恢复软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凌晨四点。
凌晨五点。
天色渐渐发白。
突然，小王大叫一声：“找到了！”
苏哲立刻冲过去。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被压缩和加密的文件。
文件名：致姐姐的最后一封信。
“有密码。”小王说，“而且只有三次输入机会。如果三次都错，文件会自动销毁。”
苏哲深吸一口气。
三次机会。
他必须猜对。
他闭上眼睛，回想这段时间对小军的所有了解。
小军最喜欢科比。
他房间里贴满了科比的海报。
他说要存钱去美国看湖人队的比赛。
还有，他和姐姐的感情很深。
他会用姐弟俩的生日做密码。
小王输入：0
屏幕闪了一下。
密码错误，剩余两次机会。
苏哲的手心开始冒汗。
“再试试……0303加0416。”
小王再次输入。
屏幕又闪了一下。
密码错误，剩余一次机会。
苏哲的呼吸变得急促。
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思考。
科比……最后一场比赛……
不对。
小军喜欢的不是科比的最后一场比赛。
而是科比的生日。
1978年8月23日。
苏哲猛地站起来：“试试0823加0303！”
小王的手在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输入：0
屏幕闪了一下。
然后……
文件解密成功。
小王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苏哲立刻点开文件。
那是一个文本文档，密密麻麻记录着几十条信息。
每一条都是一次交易记录。
时间、地点、货量、接头人的特征……
全都清清楚楚。
苏哲的手开始颤抖。
这不是简单的流水账。
这是一本“黑金日记”。
他继续往下看。
“第五次，罗伞提前通知，说警察要来检查。我们提前转移，躲过一劫。老大说，罗伞每个月拿三十万保护费。”
“第八次，罗伞亲自来电话，用的新号码。他的声音和电视上给我们局做报告的罗局一模一样。我听得很清楚。”
“第十二次，罗伞说风紧，让我们暂停所有出货。果然，第二天警察就在码头设卡。”
苏哲的心跳越来越快。
罗伞。
罗正刚。
这本日记，就是压垮他的铁证。
他立刻冲出技术室，跑向驻地外信号最好的地方。
他必须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明。
他拨通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
“陆组！”苏哲的声音在颤抖，“找到了！小军的账本！铁证！直接指向罗正刚！”
电话那头，陆明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你在哪？”
“我在驻地外面，信号……”
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断了。
苏哲愣了一下，再次拨打。
无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