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就有两个保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新来的？”其中一个问道。
“是的。”张天阳点头。
“跟我们走，先去登记。”保安说道。
他们被带到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女人。
“姓名？”女人拿着登记表询问。
“阿阳。”张天阳回答。
“真名？”女人抬头看着他。
“这就是真名。”张天阳坚持道。
女人看了他一眼，在表格上写下了名字。
“年龄？”
“二十八。”
“以前做过什么工作？”
“销售。”张天阳按照准备好的答案回答。
“什么产品？”
“保险。”
“为什么要来这里？”女人继续询问。
“需要赚钱。”张天阳简单回答。
“多少？”
“越多越好。”张天阳表现出贪婪的样子。
女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起来你很适合这里。”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张天阳急切地问道。
“别急，先要培训。”女人说道，“没有培训，你什么都赚不到。”
“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女人回答，“学会了才能上岗。”
“好的。”张天阳点头。
“现在去宿舍休息，明天开始培训。”女人招呼一个人过来，“小王，带他们去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张天阳的室友是三个年轻人。
“你好，我叫阿阳。”张天阳主动介绍自己。
“我叫小李。”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道，“刚来三天。”
“我叫阿强。”另一个人也自我介绍。
“我叫小刘。”第三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可能才二十出头。
“你们都是来赚钱的？”张天阳询问。
“是啊，谁不想赚钱呢。”小李苦笑道。
“这里真的能赚很多钱吗？”张天阳装作很好奇的样子。
“据说可以。”阿强回答，“但要看个人能力。”
“什么能力？”
“销售能力。”小刘说道，“就是给人打电话推销产品。”
“什么产品？”张天阳继续询问。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小李小声说道：“投资理财产品。”
张天阳心中明白，这就是电信诈骗的包装说法。
“收入怎么样？”他继续打听。
“看业绩，做得好的一个月能赚几万。”阿强说道。
“这么多？”张天阳表现出惊喜。
“当然，不过也有做不好的。”小刘说道，然后压低声音，“听说做不好会有惩罚。”
“什么惩罚？”张天阳心中一紧。
“不知道，没见过。”小李摇头，“希望我们都能做好吧。”
当天晚上，张天阳躺在床上，心情复杂。
他想起了小萌的话，想起了许倩和赵鹏的遭遇。
“一定要坚持下去。”他在心中鼓励自己。
第二天上午，培训开始了。
所有新来的人都被集中在一个大教室里。
“欢迎来到金三角园区！”一个看起来像经理的人站在台上说道，
“我叫老张，负责你们的培训。”
台下坐着大约二十个人，都是新来的。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这里是一个充满机会的地方。”老张继续说道，
“只要你们努力，就能赚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钱。”
“我们具体要做什么？”有人问道。
“很简单，就是给客户推荐投资产品。”老张回答，“帮助他们理财赚钱。”
“什么投资产品？”又有人问。
“各种各样的，股票、期货、外汇等等。”老张说道，“都是高收益的好产品。”
张天阳心中冷笑，知道这些都是骗局。
“那我们的收入怎么算？”一个年轻女孩问道。
“按提成算。”老张笑着说道，“客户投资越多，你们的提成就越高。”
“有具体标准吗？”
“当然有。”老张拿出一张表格，“这是提成标准，大家可以看看。”
张天阳看了看表格，发现提成确实很高。
但他知道，这些钱都是从受害者那里骗来的。
“现在我们开始学习话术。”老张说道，“这是最重要的部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老张详细讲解了各种诈骗话术。
“记住，我们不是在骗人，而是在帮助客户理财。”老张强调，
“所以说话要有底气。”
“如果客户怀疑怎么办？”有人问道。
“那就用我教你们的方法打消疑虑。”老张回答，
“比如说我们是正规公司，有政府牌照等等。”
张天阳仔细记着这些话术，准备将来作为证据。
下午，开始实际演练。
“现在大家两两配对，互相练习。”老张安排道。
张天阳和小李被安排在一组。
“你好，请问是李先生吗？”小李开始练习，
“我是金融投资公司的客户经理。”
“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张天阳配合着问道。
“我们是专业的投资理财公司，帮助客户进行股票、期货等投资。”小李按照学到的话术回答。
“可靠吗？”张天阳继续询问。
“当然可靠，我们有政府颁发的金融牌照。”小李说道。
“收益怎么样？”
“非常好，年收益率可以达到30%以上。”小李兴奋地说道。
张天阳心中愤怒，但表面上还要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
“听起来不错，但我需要考虑一下。”他说道。
“李先生，机会难得，现在投资还有额外优惠。”小李继续推销。
就在这时，老张走了过来。
“小李说得不错，但还要更有说服力。”老张指导道，“要让客户感到紧迫感。”
“怎么做？”小李虚心请教。
“比如说名额有限，今天不投明天就没机会了。”老张说道。
“明白了。”小李点头。
“阿阳，你来试试。”老张突然叫张天阳的名字。
张天阳心中一紧，但还是站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王先生吗？”他开始模拟通话。
“是的，你是？”小李配合着问。
“我是金融投资公司的，有个很好的投资机会想推荐给您。”张天阳按照学到的话术说道。
但他故意说得有些结巴，表现出不够熟练的样子。
“什么投资机会？”小李继续询问。
“股票...股票投资。”张天阳故意停顿了一下，“收益很高的。”
“多高？”
“一年...一年能赚30%。”张天阳继续装作不熟练。
老张皱起了眉头：“阿阳，你的表现不够自信。”
“对不起，我还在学习。”张天阳低头说道。
“要多练习。”老张说道，“只有熟练了才能说服客户。”
“我会努力的。”张天阳承诺道。
培训结束后，大家回到宿舍。
“阿阳，你今天表现得不太好。”小李提醒道。
“我知道，有点紧张。”张天阳说道。
“别紧张，多练习就好了。”阿强安慰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喧哗声。
“怎么了？”小刘好奇地问道。
他们走到窗边往外看，发现几个保安正在拖着一个人。
那个人在拼命挣扎，嘴里喊着：“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那是谁？”张天阳问道。
“好像是上个月来的，叫小陈。”小李说道，“听说他业绩一直不好。”
“现在要把他怎么样？”张天阳担心地问。
“不知道。”阿强摇头，“但看起来不太好。”
他们看着小陈被拖到一个小房子里，然后就听到了惨叫声。
张天阳心中愤怒，但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来这里确实不能做不好业绩。”他故意说道。
“是啊，所以我们都要努力。”小李紧张地说道。
“那个小陈怎么了？”张天阳继续打听。
“听说他不愿意配合工作。”阿强小声说道，“还想逃跑。”
“逃跑？”张天阳装作惊讶，“为什么要逃跑？”
“可能是受不了这里的生活吧。”小刘猜测道。
“那现在他...”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好过。”小李摇头。
当晚十点，张天阳趁着室友都睡了，偷偷给祁同伟发送信息。
他按照学到的方法，把信息伪装成游戏数据发送出去。
信息内容很简单：“已进入，情况属实，明天继续观察。”
发送完信息，张天阳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