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贾张氏张口就要刨人家祖坟，不要命啦？
一边说着，一边满怀歉意地向李进阳赔不是：“进阳，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一个乡下老太太，不懂事，说话没轻没重、不经大脑。”
“是是是，进阳你别往心里去，她连小学都没念几天，啥规矩都不明白。”
“贾张氏，还不赶紧给进阳赔不是？什么话都敢乱说？再不认错，别说进阳，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闫富贵也连忙跟着劝。
邻居们数落完贾张氏，又七嘴八舌地劝起李进阳，生怕他再动真火。
别人生气顶多打一架，他若发怒，那可是要出人命的，绝不是闹着玩。
贾张氏发泄完，心里也后怕起来——刚才一冲动，竟忘了李进阳是保卫科的人。
再不服气也得认，李进阳确实有本事整治她。
先不说怕不怕，淮如已经出了事，自己万万不能再惹麻烦，不然宝贝孙子棒梗可怎么办？
一听三大爷开口，她赶紧顺着台阶下：
“李进阳，是我不对，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我没真想那么干……”
“够了。”
李进阳声音不高，可一开口，整个中院顿时静了下来。
因为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消失了。
“呵呵，进阳，贾张氏都认错了，你就别计较了。”易忠海勉强笑着打圆场。
李进阳站起身，目光扫过全院，带着讥诮说道：
“犯了错道个歉就完事了？那我去把你家祖坟刨了再跟你说声对不起行不行？要是道歉有用，还要派出所干什么！”
“各位可真大度，她说要刨我家祖坟，都能被说成是一时糊涂，劝我原谅。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们觉悟这么高？”
“我现在就去刨你家祖坟，说是冲动，道个歉，你能接受吗？谁愿意的站出来，咱们就这么办。你能接受，我就不追究贾张氏！”
全场鸦雀无声，刚才劝李进阳大度的人，一个个别过脸去。
谁敢让他真去动自家祖坟！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祖坟都得让人刨了，脊梁骨也得被戳穿。
连易忠海都移开视线不敢接话，他也不敢尝试。别人或许是随口一说，但李进阳这小子说不定真干得出来。
许大茂见李进阳开始发威，赶紧跳出来帮腔：“没错，什么话都敢乱讲？必须让贾张氏好好记住教训！”
“进阳，你说怎么处置贾张氏？必须重重罚她！”
在场的人都清楚，李进阳一较真，这事就甭想糊弄过去。
聋老太太眼睛一眯，意识到不能再被动应付，得抢先出手。
她拄着拐杖在地上连敲好几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张小花，你什么话都敢往外蹦！是该好好罚你。老太太我作主，罚张小花扫一个月院子，非得让她牢牢记住这个教训不可！”
李进阳一直揪着不放，贾张氏早就吓破了胆，连忙点头：“我愿意认罚！”
“好，老太太这主意不错！”
“就这么办吧，贾张氏这回肯定长记性了。”
“话真不能乱讲，今天正好借贾张氏的事，教育教育孩子。”
“不行……”许大茂觉得这样太便宜贾张氏了。骂得那么难听，只扫扫院子？太轻松了吧。
他想替李进阳出头，觉得至少也该罚她去掏一个月公厕，好好恶心恶心她。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进阳轻轻拉住，紧接着听见一阵急促的低语：
“一会儿傻柱要是动手打你，尽量装得惨一点。”
许大茂还没琢磨明白这话的意思。
李进阳已经拍了拍手，带着几分遗憾说道：“行，我同意老太太的提议。贾张氏辱骂我父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不过，她多次公开宣扬封建迷信，动不动就喊死去的贾东旭和她丈夫上来——这种事我可没资格原谅。得看派出所同志怎么处理。”
“报警吧，这是犯法的事，咱们院里没权处理，必须让警察来办。”
！！！
嘶——
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气。
再看李进阳时，眼神里都带上了惊惧，心里咚咚直跳。
李进阳实在太厉害了，嘴上说得漂亮，实际上却绕来绕去，不仅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还要把贾张氏送进派出所。
这得有多狠的心？
贾家唯一的壮劳力秦淮如已经名声尽毁，还被关在保卫科等待处罚。
现在连贾张氏也要被送进派出所，贾家岂不是连一个大人都没有了，只剩下三个无人看管的孩子？
万一棒梗那几个孩子没人照顾，最后只能被送到收容所。
那样的话，贾家就真的彻底完了。
不少人心里默默做了决定：这辈子绝不能招惹李进阳，别说招惹，就连一句关于他的闲话都不能说。
他一旦报复起来，不是毁家，就是灭门。
更可怕的是，他做这些狠毒的事情时，脸上始终云淡风轻，不急不躁。
老李家这是出了个煞星！
如果说普通住户对李进阳只是害怕，那许大茂就是惊惧了。
“一会儿让傻柱打，尽量打得惨一点。”
回想起刚才李进阳交代自己的事，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李进阳的意图。
李进阳不仅要把贾张氏送进派出所，甚至早就盯上了靠在墙角一言不发的傻柱！
他要清算所有曾经欺负过他的人。
李进阳从未忘记过去的仇怨，一直在隐忍，直到如今进了保卫科，才要一一讨回公道。
先是自己和秦淮如，接着是贾张氏，连带着傻柱也被收拾了。
下一个会轮到谁？是一直偏袒的一大爷？还是那个总爱摆官威、动不动就训人的二大爷？
就连总爱占便宜的阎阜贵也不是没可能！
这还只是老一辈，年轻一辈的阎解旷和刘光天更是动手打过他。
越想，许大茂心里越慌。整个院子里，过去就李进阳最好欺负，谁都能踩他几句。仔细一想，真没几个人对他好过。
李进阳该不会打算把全院的人都一个个收拾过去吧？
这念头一冒出来，许大茂喉咙发干，下意识抹了抹额头的汗。
应该……不至于吧。
他压下不安，决定以后还是听李进阳的话。
“对，进阳说得没错！宣传封建迷信可不是小事，这是倒退，是四旧思想！”
“秦淮如干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就是贾张氏带坏的，必须让派出所同志好好查清楚。”
许大茂说完就朝外走，也不知有意无意，绕了个弯，从何雨柱那边过去。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人都吓傻了。
棒梗虽然才十来岁，也听懂了，吓得哇哇大哭。
院里的人心里不忍，却没人敢劝李进阳，都低着头装没看见。
刘海忠想开口说几句，显显自己的存在，可一想到李进阳那二十二级的编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阎阜贵暗暗叹气，心想贾家这是把李进阳得罪得太狠了。
聋老太太脸上浮起怒色。她几次三番给李进阳递台阶，想让他跟易忠海、贾家化解旧怨，可这小子根本不领情，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个老祖宗。
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
砰！
“站住！”
易忠海把茶缸重重往桌上一顿，声音低沉。
显然是真动了火。
他没拦许大茂，直接冷冷地对李进阳说：“进阳，做事之前想清楚，冲动行事，将来后悔可就晚了。”
“老太太和我来为你主持公道，你年纪轻，就当是给我们几分面子，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记你一份情。”
这一次，他语速放得很慢，留给李进阳足够的时间去斟酌。
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贾张氏请我们来调解，你得应下，把这段恩怨了结。
若再纠缠下去，贾家这梁子，我易忠海和老太太就接下了，咱们可以过过招。
不过到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聋老太太沉默不语，默许了易忠海的话。何雨柱也抬起头，紧紧盯着李进阳。
院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不少大人悄悄捂住孩子的嘴，屏住呼吸望着易忠海和李进阳。
这是动了真格的了。
很多人把那个年代想得太过淳朴。
种花家刚成立不久，那仍是一个狂野的年代，秩序尚未完全建立，法律也才初具雏形，一切都在摸索中前行。
无论上层还是底层，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抱团取暖。在农村靠的是宗族，说话管用的是族老宗长。
京城里，则以院落为单位互相扶持，管事说话的是几位大爷，尤其是一大爷。
有人说，一大爷的职位不过是街道办安排来调解院里鸡毛蒜皮小事的，这话没错。
但一大爷之所以能调解，是因为他说的话有人听。
没点本事的人，就算坐在一大爷的位置上，谁又会把你当回事？
所以别看易忠海之前想救秦淮如时显得软弱无力，那只是他没真正发力。
真急了眼，能在四九城混成八级工的人，手下的徒子徒孙不知有多少，更不知能搭上哪位领导的关系。
六十年代初，八级工大约占工人总数的5%，不算特别稀少，但也绝不是大白菜。
尤其是在抽调一大批人去大西北，为那位即将震撼世界的“姑娘”准备嫁妆之后，留下的八级工更加珍贵。
上万人的轧钢厂里，顶多也就几十个八级工。
精密部件的加工，都得仰仗他们。
还有一点，当时流行一项政策：领导干部下车间，拜工人老大哥为师，接受劳动教育。
这也是后来知识青年**运动的早期尝试。
易忠海作为八级技工，很可能有领导曾称他一声师父。
不论真心还是客套，在这个年代，既然叫了师父就得认下这份关系，否则难免遭人非议。
说这么多，是想表明一个事实：如果易忠海铁了心要针对谁，他的话是很有分量的。
再加上那位很会做人的聋老太太，两人形成不小的威慑力。
至少除了李进阳，连许大茂都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这位一大爷要是发狠整人，或许没法让你升官发财，但十有**能坏你好事，断你前路。
“进阳？”许大茂试探着问道。
“我这人胃不好，吃软不吃硬。易师傅这个面子，我还真给不了。”
“大茂，去报警。”
“易师傅放心，我在派出所有熟人。等贾张氏进去了，我一定找人好好关照她。”
***的威胁！
贾张氏要是进了局子，就等着被收拾吧！
李进阳越发兴奋，笑容更加灿烂。
来，较量，看谁更狠！整治许大茂、秦淮如这种软骨头实在无趣。
易忠海，聋老太，咱们就过过招，看最后谁先低头。
我承认你们有些本事，算得上是地头蛇。
可我身为穿越者还带着系统，说是过江龙也不为过吧？
强龙偏要压地头蛇！
不如各自亮出真本事，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李进阳并非一时冲动。先不说要为原身**，单是系统奖励就需要通过惩治这些禽兽才能获得——从最初就注定了双方没有和解的可能。
“好！”许大茂听到李进阳发话，把心一横就往外走。
既然上了李进阳的船，想下也下不来了。
易忠海面色一沉，给何雨柱递了个眼色。
何雨柱心领神会，猛地撞向许大茂，嚷道：“孙子，敢撞你爷爷？没长眼！”
话音未落，何雨柱猛地抬腿，狠狠踢向许大茂的胯下。这一脚力道十足，他丝毫没有留情。
他早已得知许大茂设计陷害秦姐的事，厂里的表彰通告都贴出来了。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狠狠报复。
许大茂双眼通红，捂着下身倒在地上，痛得蜷缩成一团。
砰！
李进阳见状，毫不犹豫地举枪瞄准，对准何雨柱再次抬起的腿扣动了扳机。
“——！”
枪声震彻四九城。
院里的人都惊呆了。
易忠海也愣住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在四九城**，这事情可闹大了！
一连串事件如走马灯般发生。
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愣在原地。
只有何雨柱抱着腿惨叫，许大茂也脸色惨白，捂着裤裆嚎得更加凄厉。
愣了几秒后，四合院才仿佛活了过来。
一下子炸开了锅。
“傻柱！”易忠海急忙冲过去查看何雨柱中枪的腿，
手不停地发抖。
李进阳，
你竟敢，
你竟敢这样！
他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愤怒到了极点。
聋老太太紧抿着嘴唇，颤颤巍巍地朝何雨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