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哥见状，悠悠解释道：“这是我珍藏的大红袍，颇为稀罕。产自FJ武夷山，传说古时有个穷秀才饮此茶后病愈，高中状元还特地将御赐红袍披在茶树上，此后这茶便叫‘大红袍’……”上次他被蒋天生压了一头，这次特意带了压箱底的货。他并非炫耀，而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失去的尊严，必须亲手讨回！
然而关余却嗤地笑出声。“飘哥，我虽不识茶道，但这茶确实不错……可若说是武夷山大红袍？怕是不对吧……那可是贡品，有军队看守，怎能落到你这儿？”抱歉，他可是穿越者。武夷山大红袍是神豪标配，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啊？”飘哥面色一僵。糟了，显摆不成反露怯。他胡须气得直颤，嘴角拼命下压却绷不住怒意。
“嘭！！”飞全突然拍案而起，指着关余吼道：“ 的胡说八道！我大佬说是大红袍就是大红袍！”分明是借机生事。
关余眸色骤冷，霍然起身抄起茶壶流星般砸向飞全面门！“啪嚓——”茶壶爆裂，滚水溅了他满脸。“啊——”飞全捂脸哀嚎，全场骇然，谁都没料到方才谈笑风生的关余会暴起发难。
“ 的！”关余厉声骂道，“我跟你老大讲话，轮到你插嘴？！”
飞全额头淌血，脸颊烫得通红：“你敢动手……”
关余冷笑：“打你怎么了？区区马仔也配在我面前叫板？等你坐上龙头位再来跟我掰手腕！”
飞全目眦欲裂：“你……”
“够了！”
飘哥脸上涌起怒容，横在关余与飞全中间。
\"飞全，住口！\"
他转向关余，齿缝间挤出话语：\"关议员是要打洪乐的脸？\"
关余指节轻叩茶台：\"飘哥怕是忘了规矩？他算什么东西——就算你请我，也得看我心情。\"他忽然倾身，\"记住了，现在要叫我关议员。\"
\"混账！\"
飘哥喉结滚动，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议员的名头像堵高墙，将他满腔怒火生生压回胸膛。
茶室灯光下，关余眼底闪着刀刃般的冷光。
\"行！\"
飘哥猛踹翻歪的椅子，\"上茶！\"冲着缩在角落的服务生暴喝，\"都瞎了吗？\"
飞全捂着手背燎泡，盯着关余西装袖口的钻石袖扣。愤怒与渴望在胸腔里炸开，化作锐利的目光刺向飘哥佝偻的背影。
【这样的废物】
【也配坐这个位置？】
老潘不动声色往后挪了半步。
\"说正事。\"飘哥抹了把脸，\"洪兴跨过界了，发传单抢生意，连拜帖都不递？\"
关余吹开茶沫：\"那是社区关怀计划。\"他指尖点着社会福利署的批文影本，\"帮孤老打扫，劝辍学少年回课堂，有问题？\"突然提高声调，\"难道要他们都来跟你们收保护费？\"
\"关！议！员！\"飘哥拍案的手掌通红，\"那个学生明明......\"
\"没递过帖算什么洪乐的人？\"关余截住话头，忽然轻笑，\"对了，上周福利署刚给我颁了锦旗。\"他从公文袋抽出血红的绒布，\"要看看吗？\"
飞全看见飘哥后颈渗出汗珠，自己牙龈咬出了铁锈味。
关余放声大笑：“真要是不讲道理，我早就通知警方把你们全送进赤柱了……自己底子都不干净，还敢在这儿叫嚣？”
“另外，正式场合记得叫我关议员！”
飘哥、老潘、飞全、十九哥等人面色铁青。
众人被他这番仗势欺人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还有件事。”
关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飘哥和老潘，
“老人和青少年的慈善项目是我与布政司、社会福利署共同推进的，这个计划会一直持续下去......”
“谁要是敢阻拦，就是在跟我关余作对，跟整个 系统对抗！”
“要不要试试看？”
“我或许还会跟你们讲讲江湖道义，但布政司和社会福利署可不会，他们只会让警队用法律教你们做人。”
“大可以试试挑战港岛警方的权威！”
霎时间，
整个房间死一般寂静。
飘哥和老潘陷入沉默。
他们原本以为只需应付关余一人，没想到牵扯出整个 部门。
这两个 湖顿时感到泰山压顶。
在 力量面前，他们这些混江湖的不过是蝼蚁罢了！
看来，
这个亏是吃定了，
而且往后恐怕还得继续吃！
就在此时，
“我不服！”
飞全再次跳了出来。
连十九哥都震惊地看着这个愣头青。
飞全怒视关余：
“江湖事就该用江湖规矩解决！你只会以势压人，算什么好汉？”
呵——
关余直接笑出声。
“当古惑仔把脑子当坏了？这年头还讲究好汉？”
他早就看透飞全不过是空有狠劲的莽夫，注定要栽在飘哥手里。
没读过几年书，整天听水牛吹嘘打打杀杀的那套，难怪不懂审时度势。
无知就要多学习！
飞全梗着脖子：“按规矩，谈不拢就开打！不敢打就单挑！赢家说了算！”
关余满脸不屑：“单挑？你也配？”
也罢，
就当看场猴戏。
关余环顾身后，除了受伤的阿西三人，只有李杰和高岗在场。
他随意挥手：“高岗，陪他玩玩......顺便告诉这位飞全兄弟，你可是我们这里最弱的一个。”
高岗缓步而出。
飞全打量着这个身材普通的年轻人，暗自估量胜算。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人正是单挑肥仔聪八人组的高手。
飘哥和老潘同样没想到。
他们重点关注的一直是高晋和小富两大王牌。
想来这个应该没那么棘手？
很快，
场地清空。
三米间距，两人相对而立。
“开始吧——”
关余不耐烦地发令。
话音刚落，飞全就如猛虎般扑向高岗。
结果......
高岗沉腰立马，腿部肌肉瞬间爆发，腰部带动全身力道，一记回旋踢闪电出击。
“砰——”
飞全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重重砸进洪乐和长义的人群中，引起一片 乱。
鲜血从飞全口中喷出，当场昏厥。
高岗整了整衣领，默默退回关余身后。
废物......
飘哥、老潘和十九哥等人全傻了眼。
飞全是洪乐的头号悍将，无人能敌。
谁知关余那边随便站出个小弟，一记飞腿直接将他撂倒，胜负瞬间分明。
人手拼不过！
高手也比不过！
妈的！
这还怎么玩！
旁边的十九哥后背直冒冷汗，暗想：换成我恐怕也撑不住一脚吧？
关余慢悠悠啜了口茶，笑道：“飘哥，潘哥，还想再找人来过两招吗？”
啪！飘哥猛拍大腿：“误会！都是误会啊！”
眼看着局势不利，只能认栽！
老潘挤出笑容拎起茶壶给关余添水：“是啊，你们搞慈善的，哪算踩过界呢……来，饮茶先！”
“认错态度不错嘛……”
关余歪嘴一笑：
“行！”
“那我这群挨揍的小兄弟怎么算？”
说着扯过鼻青脸肿的阿西往前一推。
这明显是要蹬鼻子上脸！
纯粹欺负两个 湖！
老潘立刻低头装傻——反正不是他们长义动的手。
十九哥暗自偷笑：幸亏老子刚才没对洪兴的人动手。
老潘此刻彻底蔫了：“余哥你想怎么解决？”
关余竖起三根手指：“按规矩，伤筋动骨十万医药费，三个人凑个整——三十万！”
老潘：“……”
张口就是三十万！
真够狠！
盯着关余刀锋般的眼神，老潘最终转身对飞全和峻仔甩锅：“这笔数，你们自己扛。”
峻仔心里骂娘却不敢违抗，只能咬牙答应。
“知道了，飘叔！”
“且慢！”关余突然敲敲桌子，“我这个人——最等不及。”
飘哥黑着脸打电话叫人送现金。
十分钟后马仔拎着钱箱进来，三十万码得整整齐齐摆在关余面前。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关余转手就把钱分给了阿西三人。
“拿去当营养费。”
洪乐和长义的马仔们眼睛都看直了。
操！全分了？
按道上的规矩，老大起码抽七成啊！
此刻不少人心里打起小算盘：早就听说关余厚待弟兄，没想到这么夸张！
飘哥和老潘脸都绿了——这群崽子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了！
“事情了结。”
关余站起身随意拱拱手：“告辞。”
李杰等人紧跟其后，茶楼木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
他们前脚刚走，
后脚就有个叼着牙签的便衣晃进茶楼，眉宇间透着几分高秋的影子。
袁浩云今天真是来喝下午茶的。
纯粹的下午茶。
……
……
明心医院病房里，
飞全在消毒水味中睁开眼睛。
守在床边的峻仔松了口气：“医生说没伤到内脏……对了，赔给洪兴三十万的事飘哥让我们自己扛。”
飞全盯着惨白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今天发生的事彻底击碎了他的骄傲。
关余明明理亏却能逼得两大社团低头。
而自己这个洪乐战神，居然连对方马仔的一脚都接不住。
呵！
原来所谓的地头蛇——不过是条蚯蚓！
# 寻求庇护
内心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
“峻仔！”
“不如我们去投奔关余？”
「121」关余的决定
清晨，阳光洒落街头。
飞全带着小弟峻仔直奔铜锣湾，决心加入关余麾下。
“听说关余常去九龙冰室。”
“咱们就在那儿堵他。”
很快，两人抵达目的地。
“两位吃点什么？”
九纹龙拄着拐杖走来，手里握着纸笔。
飞全心不在焉：“随便，招牌菜就行。”
九纹龙点头：“牛腩萝卜饭，天冷滋补。”
“行。”
飞全随手翻开报纸——那是他从谢斐道报摊顺手牵羊来的。
古惑仔买东西还要掏钱？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