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开幕式,在丽都岛上盛大举行。
当张华携阿嘉妮出现在红毯时,全场媒体顿时沸腾。
镁光灯疯狂闪烁,几乎要将夜色撕裂。
阿嘉妮身着一袭宝蓝色丝绒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颈间佩戴着赞助商提供的古董珠宝,宛如从文艺复兴画作中走出的女神。
她优雅地挽着张华的手臂,向两侧媒体颔首微笑。
“伊莎贝尔!这边!”
“能否接受我们的采访?”
……
记者们隔着围栏疯狂呼喊,话筒与录音笔纷纷递向两人。
只是他们仅象征性地停留片刻、配合拍照,便径直前行
电影节并没有严格规定走红毯必须接受媒体采访,不少明星在公关团队或电影公司的安排下,甚至会选择减少红毯采访。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步入电影宫,将门外喧嚣的声浪与耀眼的闪光灯隔绝在身后。
阿嘉妮微微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亲爱的导演先生,这段时间好像……没有从酒店房间的墙壁传来特别的声音,是这段时间每天出来游玩把你累坏?”
这个住在隔壁的女人,竟然暗地里偷听!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张华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认真的回应:
“亲爱的,爱情从来不应该只有性。”
“好吧!”
阿嘉妮轻哼一声,嘴角却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你的真情打动了我,我选择原谅你把那个女人带来。”
张华微微一笑:“不,我一直想培养你们两个女人的感情,好让你们一起服侍国王!”
“你个魔鬼,想都不要想!”
阿嘉妮当即翻了个漂亮的白眼,语气中透着一丝恐惧的味道。
刚落座不久,张华便见到一个老熟人。
“戈达尔先生,没想到能再次遇见你”
让-吕克·戈达尔身旁带着两位气质独特的女士,都是高颜值,其中一个还带着点野性,这前辈就是会玩!
“张,”
戈达尔向着站起身的张华伸出手,语气里带着难得的严肃,“你和伊莎贝尔的电影,让我感到压力。”
“这让我受宠若惊。
张华握着对方手,随后不卑不亢地回应,“不过我相信,电影艺术从来不是一场竞赛。”
他顿了顿,看向对方身边的女士:“这两位漂亮的女士,你不介绍一下?”
“玛鲁施卡·迪特马斯。”
玛鲁施卡·迪特马斯连忙回应,高兴地主动伸出手,“在戈达尔先生的新片《芳名卡门》中饰演女主角卡门。”
她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东方男人,刚刚拿下戛纳三项大奖。
最重要的是,还是一个好莱坞导演!
“你的容貌非常有辨识度,我想戈……”
张华的话音还未落下,指尖冰凉的触感便猛地搭上他的后腰。
玛鲁施卡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大半。
她能清晰看到张华身后,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没有笑意。
只有一丝冰冷的审视,像在无声宣告着什么。
另一个女士也识趣的没有打招呼!
张华对着玛鲁施卡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转而说道:
“戈达尔先生,你的眼光依旧独到!”
戈达尔眼睛微微眯起,语气透着一丝骄傲:“玛鲁施卡是我在法国一手发掘的新人,她的表演极具灵气,是年轻演员中少见的一块……瑰宝”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阿嘉妮。
就好像在说,该死的女人我得不到你,但我能得到你的替代品!
……
当电影节总监卡洛·利扎尼在开幕式上介绍竞赛单元作品时,张华才意识到一个有趣的事实。
如果没有他和阿嘉妮的《廊桥遗梦》参赛,这届威尼斯电影节的重担,恐怕真要落在让-吕克·戈达尔一人肩上。
稍微有点名气就那几个,瑞典电影大师英格玛·伯格曼,美利坚艺术片专业户导演罗伯特·奥特曼……
还有一个连奥斯卡领奖都不去,又怎么会躬临电影节的世界文艺界幽默大师伍迪·艾伦。
灯光暗下,银幕亮起。
电影大师戈达尔的《芳名卡门》作为开幕影片,整个电影宫顿时安静下来。
一部融合爱情、犯罪、音乐、喜剧的电影。
影片主要讲述的是,一个抢劫团伙中的女青年卡门与警察约瑟夫,在搏斗中互相产生好感的故事!
张华心里忍不住想吐槽:
【让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演抢劫犯,真是该死!】
戈达尔电影里的女性角色普遍有个共通的点,都是带有忧郁且疏离的气质。
在审美这一块,符合多数男人的口味!
问题就在于戈达尔在电影里表现出强烈的厌倦感,仿佛他宁愿听贝多芬四重奏,也不是很愿意拍电影。
明明上一秒还在滑稽的抢劫,下一秒跳切到四重奏画面,开始演奏起来……
还有两人追着追着,怎么莫名其妙在地上亲起来了?
不愧是大师,电影就没想过拍给普通人看!
“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竟然还想邀请我出演。”
黑暗里,阿嘉妮的低语裹挟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张华轻笑一声,“如果戈达尔先生邀请我出演男主角,我很乐意出演,为艺术献身是演员的本分。”
前世明明好像传出这个傲娇的女人,嫌弃戈达尔的剧组简陋。
闹情绪退出了这部电影,导致两人的关系破裂!
阿嘉妮借着银幕上变幻的光影凝视着张华: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对那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张华闻言,微微一怔。
漂亮的女主角都为艺术献身了,试问那个男演员不想出演。
“晚上回去再给你答案!”
听到张华想逃避话题,阿嘉妮不死心的质问道:
“这里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句话的音量没有收敛,在会场的寂静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晰。
本来电影的音质就微弱,前排的几位嘉宾闻声顿时回过头,好奇地瞥向他们这边。
连不远处的戈达尔都停下了话头,黑色镜框后的目光锐利地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