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全场陷入沉默。
开办工厂果然不是易事。
光是工资支出就足以让许多社团望而却步！
大d高声表态：
“我和联盛入股两万人！”
连浩龙暗自吃惊，觉得大d是否太过冲动。
靓坤和甘子泰同时开口：
“我们支持四千人！”
连浩龙心想：这下你们的堂口岂不是要唱空城计？
韩彬笑道：
“我出一万！”
倪永孝淡然道：
“我们倪家已经转型正当生意，现在正是时机，我们出三万！”
……
连浩龙低声自语：“都疯了，全都疯了！”
素素起身高喊：
“忠义信出两万！”
嘶！
王天成抽着中华烟，感叹这疯狂的局面。
骆志明刚刚打来电话。
新工厂所需的二十万人，已经招满了！
王天成原本预计这些大佬最多能招到十万人。
结果竟然招满了二十万！
真是令人震惊。
香江社团成员总数不过五十万。
这一下就减少了二十万！
之后一定要让舅舅好好请他吃顿饭。
有哪个卧底能像他这样，
不费警方一兵一卒，
就让社团规模缩减了五分之二？
王天成觉得，凭这份功劳，晋升总警司也不为过！
不愧是我！
王天成站在东星总部门口悠闲地抽烟，
很快引起了看守祠堂小弟的注意。
值得一提的是，
自从乌鸦、雷耀阳和忠青社偷袭事件后，
各社团都加强了总部的防卫。
这名东星小弟认出了王天成——上次他来是为了向东星骆驼 ** ！
而这次……
他是来给东星骆驼一个交代！
没过多久，
雷耀阳、司徒浩楠和沙锰带着一群小弟走了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
三人都穿着孝服，他们正在为骆驼守灵。
这正是王天成确信此行不会空手而归的原因。
雷耀阳冷冷说道：
“王天成，我们前龙头的丧礼还没开始，
你来做什么？
是想来灵堂闹事吗？”
王天成指了指自己：
“看到我穿的衣服了吗？
一身黑！
骆驼前辈去世，我当然要来祭拜。
你们不欢迎江湖同道吗？”
沙锰是个粗人：
“王天成，别在这里假慈悲。”
“东星跟你们新联盛一向不对付。”
“不必急着来行礼！”
王天成冷冷扫他一眼：
“你是沙锰？”
沙锰昂起头，金发披散如金毛：
“怎么？我说错了？”
王天成神色认真：
“你说错了，我得跟你论清楚。”
沙锰勃然大怒：
“都说你是新联盛战神，我倒要看看……”
话没说完，王天成一步越过雷耀阳与司徒浩楠。
两人脸色大变，猛一回头——
王天成一拳已轰在沙锰腹部，
硬生生把他后半句话截断。
王天成拽着沙锰衣领往前拖，
“就这点本事，也敢称东星五虎？”
“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真是丢人。”
雷耀阳与司徒浩楠慌忙扑上：
“王天成！你想做什么？”
王天成狼一般的目光扫过两人：
“你们也想动手？”
——嗤！
雷耀阳和司徒浩楠陡然止步。
跟王天成打？
原本或许有过这念头，
但看沙锰被他随手解决的模样，
两人立刻打消这可怕的想法。
东星五虎实力本在伯仲，
就算有差距，也不至于三两招落败。
换句话说，
换他们任何一人，结果都一样。
雷耀阳身为龙头，不得不开口：
“王天成，你好歹是新联盛战神，
就算来拜祭东星前龙头，
一进门就动手，也不是为客之道。”
王天成拖着沙锰，如拖死狗。
周围东星小弟无一敢拦——
沙锰都不行，他们更不行！
王天成头也不回：
“沙锰说错了，我得带他到骆龙头灵前，
好好论个明白。”
雷耀阳脸色骤然阴沉。
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想发作，
可一想到王天成的身手，
只能强压怒火。
司徒浩楠看向他：“怎么处理？”
雷耀阳咬着牙小声说：
“随机应变！”
他们俩都不清楚新联盛的战神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心里完全没底！
他们甚至不确定王天成来这儿是个人行为还是新联盛的安排。
若是他个人的决定倒还好办。
若是新联盛的授意……那就得随时准备动手了！
两位老大这一犹豫，出事了！
王天成拖着沙锰像拖死狗一般，
无人上前阻拦！
不知是否是小弟们的错觉，
王天成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气势。
起初还不明显，
每迈一步，那气势便增强一分。
走到灵堂前时，
气势已如高山峻岭，令人望而生畏！
灵堂正中悬挂着骆丙润的遗像。
王天成随手将沙锰一扔！
噗通！
竟发出沉重的声响。
雷耀阳和司徒浩楠脸色发白。
两人瞳孔骤然收缩——
沙锰被王天成这一摔，竟没能爬起来！
也就是说，刚才那一摔就让沙锰受伤了！
王天成取出三支香，恭敬地点上。
人死为大，还要借骆驼的名义清理门户。
给他上三炷香，想来骆驼也当得起。
王天成朗声道：
“新联盛王天成拜见骆龙头。”
“上次相见还是在仁心医院。”
“当时骆龙头遭逆徒乌鸦行刺，多亏昌哥提醒才化险为夷。”
“龙头曾说，欠我们新联盛一个大人情。”
“没想到再相见时，”
“已是阴阳两隔，世事变迁竟如此莫测！”
“骆龙头持身守正，行事讲规矩，我们新联盛上下十分敬佩。”
“我原以为，继任的龙头也会遵循您的遗志，重振洪兴。”
“万万没料到……”
“刚到这里就遇上您的逆徒！”
“沙锰这混蛋竟敢胡说我们两家关系不好！”
“这分明是在玷污您的名声！”
“我绝不容忍这种事，”
“骆龙头，我把沙锰带到您面前了，让他亲口向您交代！”
王天成脚尖一挑，
沙锰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目光中满是敬畏：
“你……你……”
王天成双眼一瞪：
“来，当着骆龙头的牌位说清楚，”
“我新联盛哪里得罪你们东星了？”
“连‘两帮关系不和’这种话都敢讲？”
“说得好，就算了。”
“说得不好——我叫龙头亲自管教你！”
……
灵堂前死寂一片。
王天成冷冷问道：
“乌鸦那疯子，还有吴志伟那个笑面虎，是不是犯上作乱？”
沙锰慑于他的气势，哑着嗓子答：
“是！”
王天成再问：
“骆龙头能保住性命，是不是我新联盛元老林耀昌提醒的？”
沙锰垂着头应道：
“是！”
审问最难的是让犯人开口认第一件事。
一旦承认，防线就垮了。
接下来就容易得多。
王天成继续问：
“骆龙头是不是亲口承认欠新联盛人情？”
沙锰无奈：
“是！”
王天成脚下一跺，
噗！
脚下青砖顿时碎成数块！
“乌鸦和吴志伟刺杀龙头，该不该死？”
沙锰慌忙答：
“该！”
砖都能踩碎，这一脚若踢在头上——
还不像西瓜一样炸开？
沙锰哪敢不答？
王天成森然再问：
“刺杀龙头的人，是不是谁都能杀？”
沙锰用力点头：
“是！”
王天成顺势问出：
“骆龙头是谁 ** 的？”
沙锰已成习惯，脱口答道：
“雷耀阳！”
雷耀阳与司徒浩楠齐声怒喝：
“沙锰你胡说什么！”
沙锰猛地惊醒，惊恐地看着两人，欲哭无泪。
糟了！
我刚刚说了什么！
有些事情，能说不能做。
有些事情，能做却不能说。
有些事既不能提也不该做！
雷耀阳谋害骆驼后竟能成功上位，
这便属于那不能提也不该做的禁忌。
沙锰居然失言说漏了嘴！
雷耀阳与司徒浩楠对视刹那，
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决意：
“今日无论如何，必须让王天成永远闭嘴！”
此事若在江湖传开，
两人必将身败名裂！
他们却不知从动手那刻起，
秘密早已不再是秘密。
王天成取出两支中华烟，
娴熟地点燃，
一支端正 ** 香炉，
一支衔在唇间：
“我收到风声，”
“东星龙头骆驼遭雷耀阳暗算，”
“司徒浩楠与沙锰竟推举凶手继任龙头！”
“我本不愿相信。”
“江湖人虽不讲良心，总该存着忠义二字。”
“骆驼毛病虽多，”
“却有个难得的长处——”
“他扛得起事！”
“天大的祸事都替弟兄们顶着。”
“这般重情义的大哥，”
“雷耀阳也下得去手？”
“司徒浩楠与沙锰不报仇反奉凶手为新主？”
王天成睨着骆驼遗照冷笑：
“骆老大，你视若亲子的五虎将，”
“三只盘算着害你性命，”
“两只根本无心复仇。”
“不知九泉之下遇见五祖，”
“他们是替你鸣冤，还是骂你识人不明？”
雷耀阳环视灵堂心头骤紧——
东星子弟竟个个面露愧色。
军心摇动！
若任其妄言，
恐怕连基层弟兄都要离心。
雷耀阳猛抽西瓜刀纵身扑上：
“王天成妖言惑众，纳命来！”
王天成屈指轻弹，
烟蒂破空直取对方眼瞳。
雷耀阳偏头闪避时忽觉腕部剧震，
那柄西瓜刀竟不受控地抹向自己咽喉！
西瓜刀快如闪电！
嗤！
一声轻响。
雷耀阳愣愣瞧着眼前站着一具无头身躯，一只手还被王天成紧紧攥住。
他猛然惊醒：
“这不是我吗？”
“我被分尸了？！”
黑暗瞬间吞噬了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