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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那象征着无上尊荣却也无比冰冷的宝座上。

空气里残留的沉水香,此刻闻起来竟带着一丝腐朽的、令人窒息的味道。战争的阴云、李承鄞的远行、皇后的刁难……

所有压在心头的东西,此刻都被一股更沉重、更刻骨的执念挤到了角落。

母亲的死。

那个在所有人记忆里都模糊了轮廓、只剩下“荣恩长公主李芷宁难产薨逝”寥寥数语的母亲。

姜保宁缓缓松开紧抱着引枕的手,她理了理并无一丝褶皱的衣袖,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

然后,她微微侧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殿内的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夏荷。”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穿着浅碧色宫装、身形利落、面容沉静的宫女便从殿内不起眼的角落悄无声息地闪身而出,快步走到阶下,恭敬垂首:“奴婢在。”

“前些日子让你查的事,”

姜保宁的目光没有落在夏荷身上,而是投向窗外那片被宫墙切割得方方正正的天空,声音平缓无波,“可有眉目了?”

夏荷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也压得极低:“回禀殿下,奴婢……尽力了。时隔多年,又涉及长公主殿下的旧事,痕迹几乎都被抹平了。当年在长公主身边贴身服侍过的人,要么……早已出嫁,要么就被先帝和太后娘娘赐死,奴婢只辗转从几个曾在公主府外院伺候过的老宫人口中,打听到一些……零碎的旧闻。”

姜保宁的指尖在宝座冰凉的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哒”声,示意她继续说。

夏荷深吸一口气,语速依旧不快,字斟句酌:“她们说……长公主殿下当年待身边人极好,尤其是几个贴身的大丫鬟,其中有一位,出身似乎……有些特别,并非家生子,也非寻常采选入宫,而是……半道入府的。”

姜保宁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云落雪确实对她提过,自己原是侍女出身,承蒙先长公主恩德。

但此刻夏荷查到的“半道入府”,却透着一丝不寻常。

“还有呢?”姜保宁的声音依旧平静。

“那老宫人年岁大了,记忆也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那位姓云的侍女,入府时似乎心事重重,偶尔会独自垂泪。听说是家中遭了难,父亲……好像是个小地方的县丞?似乎是卷进了一桩什么……陈年的公案里,具体是什么案子,她也说不清,只记得当年闹得挺大,好像……牵扯到军粮或者……边境贸易?总之是重罪,全家都……”

夏荷的声音低了下去,“只有她和她弟弟侥幸逃脱了。后来不知怎的,流落到了边关,遇到了……国公爷。国公爷当时似乎也在边关历练,见她孤苦,给了些盘缠,又得知她曾是官家小姐,识文断字,便……让她去了上京,安排在长公主身边伺候。”

姜保宁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云落雪的父亲是县丞,卷入重案,全家罹难,她孤身逃到边关,被父亲姜烨所救……这一切,听起来像是一个孤女报恩的故事。

但夏荷提到“陈年公案”、“闹得挺大”、“重罪”,这些模糊的字眼,像黑暗中闪烁的磷火,指向一个不祥的方向。

她记得太后曾不经意间提过,先帝登位之初,根基未稳,确有几桩震动朝野的大案,牵连甚广……她不敢深想。

“继续说。”姜保宁的声音有些发紧。

“奴婢只查到这些了。”

夏荷的声音带着歉意和一丝无力,“关于那位云侍女入府之后的事,尤其是长公主殿下孕中及……薨逝前后,贴身伺候的人几乎都……换了。留下的也都讳莫如深。奴婢也试图去查过她父亲当年的案子,但时间太久,案卷……似乎也……不太完整了。”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

没有直接指向云落雪害人的证据,甚至关于她父亲那桩案子的细节也模糊不清。但姜保宁心中的疑云却越积越厚。

但怀疑始终怀疑,没有证据,一切都不成定局。

姜保宁想起云落雪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柔弱、几分恭顺的脸,想起她曾经的颠沛流离…

哎…她也不容易,自己一个人成为国公府的人,也动了不少脑筋吧。

可是…母亲当年难产……真的是意外吗?

姜保宁猛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她不敢再想下去,胸腔里翻涌着冰冷的恨意和巨大的悲怆。

夏荷垂首肃立,不敢打扰。她能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刺骨的、几乎要将空气冻结的气息。

姜保宁闭上眼睛,原来她的继母过往如此惨烈。

家破人亡,父亲卷入重案,阖家罹难,只有她一个弱女子,孤身逃往苦寒的边关……

若非父亲姜烨一时心善,她恐怕早已成了关外枯骨。

人本善,她不能平白怀疑一个人。

姜保宁的心底,先涌起一股沉重的、冰凉的悲哀。

一个背负着如此血海深仇、背负着全家冤屈的女子,被命运抛到了离权力核心如此之近的地方——她母亲的身边。

这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悲剧和……诱惑。

姜保宁闭上眼,指尖深深陷入引枕的柔软。

在她看来,她姜保宁和姜晏珩,是仇人之女所生的孩子,却得到了太后的万般宠爱,锦衣玉食,尊贵无比。

而她自己,拼尽全力,也不过是父亲后院一个尴尬的妾室,翻案之途渺茫无望。

皇祖母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恐怕早就看穿了云落雪平静表面下的暗涌。

云落雪父亲的案子,想要翻案,无异于蚍蜉撼树。

查不到,太正常了。

那些关键的人证、物证,恐怕早已湮灭在皇权的尘埃里。

云落雪,她就像一只被关在金丝笼里的困兽,明明仇人就在眼前,明明翻案的希望近在咫尺,却又被无形的铁壁牢牢阻挡。她内心的煎熬和绝望,姜保宁几乎能感同身受。

可是……母亲是怎么死的呢?

是云落雪吗?还是其他人?那么多年云落雪对待他们两兄妹视如己出,会是她吗?

可她是唯一活着且能找到侍奉过母亲的人,她会知道吗?李芷宁如此信任她,会是亲手插向自己心口的刀吗?

那个姜保宁只在画像和模糊记忆中存在的、温柔美丽的母亲,李芷宁。她何其无辜?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她心中激烈地撕扯:对云落雪身世的悲悯,与对母亲可能被害的锥心之痛。

这让她疲惫不堪,更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下方垂首的夏荷身上“罢了,夏荷。

“奴婢在。”

“继续查吧。”

姜保宁的语气很淡:“若有新的线索,无论大小,无论指向哪里,随时禀报。”

她顿了顿:“没有线索……也实属正常。皇祖母当年为了稳固朝局,雷霆手段,杀伐决断,牵连甚广。许多旧事,许多人……都已被抹得干干净净。想要从灰烬里找出点火星,谈何容易。”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宫墙,望向了姜府的方向,那个住着云落雪的芳菲苑。

“她……”

姜保宁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怜悯,也是审视,“也是个可怜人。背负着那样的血仇,想要翻案,却如同登天。被困在这上京城里,困在父亲的后院……她心里的苦,未必比谁少。”

“只是,”

姜保宁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如同出鞘的寒刃,瞬间驱散了那点怜悯,“若她真对母亲做过什么……无论是为了翻案不择手段,还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本宫也绝不会因她可怜,而放过分毫。”

“去办吧。”

“有线索便报,没有……便罢。盯紧落雪阁,莫要打草惊蛇便是。”

“是,殿下。”

夏荷深深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下。殿内再次只剩下姜保宁一人。

她闭上眼,将脸埋进那柔软却冰冷的引枕里,仿佛想隔绝这纷扰的一切。唯有引枕上那熟悉的、属于她自己的淡淡馨香,能带来一丝短暂的、虚幻的安宁。

前路漫漫,迷雾重重。

而在距离上京千里之外的西羯,阿史那贺鲁的心腹将领穆萨领命而去,脚步声消失在回廊深处,而阿史那贺鲁眼中的疯狂并未褪去,反而沉淀为一种更为冰冷、更为恐怖的杀伐决断。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封如同嘲讽般的澧朝国书,大步走向悬挂在厅堂正中的巨大西羯舆图。

“来人!

两名全身披挂、面容刚毅的侍卫应声闪入,单膝跪地:“殿下!”

“即刻传令:”

“鹰扬卫、狼骑营、铁鹞子部!** 所有千夫长以上将领,一炷香之内,务必齐聚白虎堂!延误者,斩!”

“点燃所有烽燧台,升起黑色狼烟!所有斥候撒出去,警戒范围扩大五十里!任何未经许可靠近北庭城者,格杀勿论!”

“守城司!关闭所有城门!落闸!吊桥升起!未得本王子亲令,只许进,不许出!违令者,斩!

“传讯营!飞鹰传书,命令沙狐、夜枭两队暗卫,立刻掐断所有通往高昌的官道、小路、水源点!任何试图向高昌传递消息之人或信鸽,无论身份,一律截杀!尸体就地掩埋!我要让高昌变成聋子、瞎子!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报信!”

“军械库全面开启!分发箭矢、甲胄、火油!战马全部喂饱精料!所有战备物资,按战时双倍配给!”

“内卫营 盯紧城内的老家伙们!有任何异动,先抓后审!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穆萨!”他对着门外低吼一声。

刚才那名心腹将领穆萨如同幽灵般再次出现,显然一直在外待命:“殿下!”

阿史那贺鲁指着舆图上高昌王庭的详细布局图,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骨髓生寒的阴鸷:

“你带影杀队最迟明日拂晓前,必须潜入高昌城!给本王盯死几处地方!”

“王宫 特别是父王寝宫、议政殿、鹰房!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哪怕是放个屁,本王也要知道!”

“国师府 那个老神棍,整天装神弄鬼,看看他最近在搞什么名堂!是否和澧朝人有接触?”

“王庭卫队统领府!阿史那浑那个蠢货,他的兵力和调动!”

“还有……

阿史那贺鲁的手指重重戳在代表澧朝使节驿馆的位置上,“盯死这里!看看有没有……不该出现的老鼠在活动!查清楚,父王最近是否秘密接见过澧朝人!”

“本王要知道真相!要知道我那英明的父王,到底背着我,和澧朝达成了什么肮脏的交易!是用我的头,还是用整个北庭,去换他的苟且偷安!任何蛛丝马迹,任何可疑之人,宁杀错,勿放过!用飞鹰,最快速度把消息传回来!

“属下领命!必不负殿下所托!

他缓缓走到巨大的雕花木窗前,猛地推开沉重的窗扉!

凛冽的北风如同刀子般灌入,卷起他额前的碎发,扑打在他因愤怒和酒意而滚烫的脸上。

远处,黑色的狼烟已经冲天而起,如同一条条狰狞的黑龙,在北庭城四周的烽燧台上翻滚升腾,将黄昏的天空染上不祥的暗色。

城内,隐隐传来战马的嘶鸣、兵甲的碰撞和急促的号令声,整个北庭,正在他的一声令下,从沉睡的边镇,变成一台杀气腾腾的战争机器!

他极目远眺,视线越过茫茫戈壁,仿佛要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座奢华却在他心中已然腐朽的高昌王庭,看到那个他称之为“父王”的男人。

“清君侧?”

阿史那贺鲁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而冰冷的弧度,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却充满了斩断一切的决绝。

“这把沾满污秽的刀,是该换个人来握了……父王,您老糊涂了,看不清澧朝狼崽子的毒计,也看不清这西羯的天,该由谁撑起来!您就安心……等着儿子来为您拨乱反正吧!”

他的大手,缓缓握住了窗棂坚硬的木头,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仿佛要将那无形的、象征着王权的枷锁,彻底捏碎。

李承鄞棋盘上,最关键的那颗名为“内乱”的棋子,正按照他预设的轨迹,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轰然砸向高昌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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