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不用驳斥！”
宇智波飒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火影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大脑集体宕机。
纲手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她指着宇智波飒，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你……”
不驳斥？
难道要承认爷爷是个阴谋家，是个暴君吗？！
宇智波比比西更是满脸的忠臣错付表情，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宇智波飒。
“火影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否定我们木叶的根啊！您怎么能……”
“谁说我不驳斥了？”
宇智波飒看着他们三个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比比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和善得让比比西背后发毛。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用‘驳斥’这么低级的手段。”
“我们要用‘升华’。”
“升……升华？”
比比西脑子没转过来。
“对。”宇智波飒打了个响指，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棋手找到了绝妙棋局的快感。
“那个自称斑的家伙，想把初代火影从神坛上拉下来，踩进泥里，对吧？”
“是！其心可诛！”比比西愤愤道。
“那我们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宇智波飒的笑容越发灿烂。
“从今天起，‘木叶之声’的宣传方向，再次改变！”
“你要告诉所有人，那个叫宇智波斑的，说的全是真的！”
“啊？！”
这一次，连一直沉默的奈良鹿久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纲手更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扶不住桌子。
完了，疯了，这个火影疯了！
“没错！”宇智波飒无视了他们的震惊，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充满了煽动性。
“你要写一篇震惊忍界的雄文！标题我都想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念道：
“《致我们伟大的暴君，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噗！”
纲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你管我大爷爷叫什么？！”
“别急，听我说完。”宇智波飒摆了摆手，继续道。
“文章开头就要承认！对！千手柱间就是最大的野心家！他用绝对的武力终结了战国时代，这不是集权是什么？”
“他把尾兽分给各大忍村，让他们互相牵制，自己稳坐钓鱼台，这不是阴谋是什么？”
“他建立的制度，让木叶永远第一，让其他村子永远在追赶，这不是暴君是什么？”
宇智波飒每说一句，纲手的脸色就白一分，奈良鹿久的冷汗就多流一分。
比比西已经彻底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但是！”
宇智波飒话锋猛地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
“但是！就是这样一位‘暴君’，结束了忍者互相残杀，孩童上战场就死去的血腥时代！”
“就是这样一位‘阴谋家’，建立了忍界第一个忍村，开创了延续至今的和平基石！”
“就是这样一位‘野心家’，用他的野心，为火之国带来了数十年的繁荣与安定！”
“他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宇智波飒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眼神灼热得吓人。
“当你的力量不足以改变规则时，你只能抱怨规则不公！”
“而当你拥有像初代大人那样的力量时，你，就是规则！”
“那个宇智波斑，他为什么抱怨？因为他输了！他是个失败者！失败者才会喋喋不休地抱怨世界不公，抱怨敌人太强大！”
“而我们木叶的忍者，要做初代大人那样的强者！我们不抱怨！我们只创造！”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
纲手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宇智波飒，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
把黑的说成白的？
不。
这个男人，是把黑的，直接定义成了更高层次的“荣耀”！
暴君？那叫雄主！
阴谋？那叫远见！
野心？那叫格局！
奈良鹿久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看着宇智波飒，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看怪物一样的惊悚。
真想剖开宇智波飒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脑回路总是那么清奇。
“我……我……”
宇智波比比西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的眼神，从迷茫，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最后，化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看到了神迹般的狂热！
他懂了！
他彻底懂了！
这已经不是宣传了！这是在重塑价值观！
“火影大人！”
比比西“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他看着宇智波飒，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
“我们不是在为初代大人辩解！我们是在为所有强者正名！”
“失败者才需要借口！胜利者只看结果！”
“我要立刻去办！我要让‘你弱你有理，我强我活该’这种屁话，在忍界彻底消失！”
“我要让所有忍者都知道，想不被欺负，就去修炼！想不被当棋子，就去成为下棋的人！”
“我要把初代大人，塑造成我们木叶奋斗精神的终极图腾！”
“我还要感谢那个宇智波斑！”比比西激动地一拍大腿，“他不是送黑料，他这是给我们送热度，送素材啊！他是我们‘木叶之声’的大恩人啊！”
说完，他猛地站起来，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嘴里还兴奋地念叨着。
“《论暴君的自我修养》、《失败者的一百个借口》、《我与初代共卷之》……对！就这么写！”
看着比比西疯魔的背影，纲手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她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看着悠哉悠哉坐回去喝茶的宇智波飒，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飒……你这么搞，会不会不太好？大爷爷那边，会不会气得变成厉鬼找你！？”
宇智波飒抿了口茶，斜了她一眼。
“放心，你大爷爷肯定不会！”
他放下茶杯，轻声笑一声。
“但，你那个二爷爷就不一定了！”
“走！”
“我们去气一气你二爷爷！”
……
雨之国，高塔。
“噗——”
当白绝用一种见了鬼的语气，复述完“木叶之声”最新一期的《忍界日报》头版头条后，迪达拉直接笑喷了。
“《致我们伟大的暴君》？哈哈哈哈！艺术！这才是终极的艺术啊！嗯！”
蝎的傀儡也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把诽谤变成赞歌，那个五代目，是个有趣的人类。”
鬼鲛咧着嘴：“把初代火影说成是奋斗目标，这下子，‘宇智波斑’的脸，恐怕要被打肿了。”
宇智波鼬沉默不语，但斗篷下的身体，却在微微耸动。
而那个漩涡面具的男人。
宇智波带土，怀着低气压，愤然离去，独自来到雨隐村的高塔上。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白绝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他……他们把你对初代火影的指控，变成了……变成了木叶的‘奋斗圣经’。”
“他们感谢你，说你为木叶的年轻人，树立了一个值得超越的‘伟大暴君’形象。”
“现在，整个火之国，不，是整个忍界，都在讨论……初代火影的‘雄才大略’和‘霸道格局’……”
“你的话，成了他宣传的垫脚石。你送去的热度，让他的人气……更高了。”
带土的身体，无法控制颤抖。
不是愤怒。
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那是一种……仿佛被世界遗弃后，破罐子破摔的自我毁灭。
我揭露你的黑历史！
你拿我的黑历史，当成自己的功绩来宣传？
还反过来感谢我？
这是什么操作？
这不符合逻辑！
这不符合常理！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野兽悲鸣般的咆哮，从带土的面具下迸发出来。
他面具下唯一的写轮眼，血丝密布，疯狂旋转，几乎要滴出血来！
“宇智波……飒！！！”
“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言语，已经没有用了。
思想，已经被污染了。
计划，已经成了笑话。
带土那被愤怒和羞辱填满的大脑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毁灭！
既然你说现实这么好！
既然你这么推崇这个堕落黑暗的世界！
那我就把这个世界，彻底打碎给你看！
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