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酒香还飘在村口老槐树上，王铁柱就被柳如烟的脚腕勾醒了。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她的红绸带松松缠在腰间，衬得露在被外的肩头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指尖还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圈：“伤口还疼不？昨天看你皱着眉，俺一晚上都没睡好。”
王铁柱反手把她往怀里拽了拽，红绸带勒得两人腰腹发紧，能清晰摸到她温热的肌肤：“早不疼了，你男人皮糙肉厚，这点伤算啥？”他低头往她领口蹭了蹭，那里还留着庆功宴时被酒渍染的淡红印子，“倒是你，昨天喝那么多，现在头不晕？”
柳如烟往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留下个浅浅的牙印：“晕也值！靖王那老东西被抓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来咱们村撒野，俺高兴！”她说着，手往下滑，指尖刚碰到他腰间的刀鞘，就被柳如眉轻轻按住了。
柳如眉不知何时醒了，眼尾还带着点睡意的红，药箱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别闹，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她往王铁柱怀里挤了挤，发间的草药香混着女儿家的软香，“我今天去药馆时，看到村外的山道上有新鲜的马蹄印，不是咱们村的，也不像是朝廷兵马的。”
王铁柱心里一沉，刚想开口，院门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砸在地上。他瞬间绷紧身子，摸过床头的刀：“有人！”
柳如烟也瞬间清醒，抓过床边的炸药包，红绸带缠在手腕上：“俺去看看！”
“别！”王铁柱拉住她，示意两人躲到床后，自己贴着墙往门口挪。透过门缝，他看到个黑影趴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身上还插着支箭，箭尾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熟悉的蓝——是林御史手下的记号！
他赶紧打开门，把黑影拖进来。是个穿青布褂子的士兵，胸口插着箭，嘴里还在冒血沫，看到王铁柱，他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个染血的信封：“林……林大人让俺……送信……靖王余孽……要炸……炸银矿……”
话没说完，士兵头一歪，没了气息。王铁柱打开信封，上面的字迹潦草，还沾着血：靖王旧部收拢残兵，藏于黑风寨旧址，计划今夜三更用炸药炸毁银矿主矿道，断十八道拐村生计，速防！
“狗娘养的！”王铁柱攥紧信纸，指节捏得发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来搞事！”他转身对柳如烟和柳如眉说，“如烟，你去召集村民，让青壮带着斧头和炸药包在银矿入口集合；如眉，你去药馆准备好止血药和迷药，再通知地窖里的老弱妇孺锁好门，别出来！”
柳如烟往他手里塞了个新的炸药包，红绸带在他手腕上打了个死结：“你小心点，俺们随后就到！”她跑出去时，裙摆扫过门槛，红绸带在月光下像道残影。
柳如眉也迅速收拾药箱，往他兜里塞了个小瓷瓶：“这是我新配的速效止血药，只要没伤到要害，敷上就能止血。还有，这个是烟雾弹，遇到危险就扔！”她踮起脚，往他脸上吻了一下，耳根红得能滴出血：“等你回来。”
王铁柱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往银矿跑。夜色浓得像墨，山道上的碎石硌得脚生疼，他却跑得飞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们炸了银矿！那是全村人的命根子，是他和两个女人辛苦守护的家！
刚到银矿入口，就看到张大山带着十几个村民守在那里，手里举着斧头，脸上满是警惕：“铁柱哥！你可来了！刚才看到几个黑影往矿道里钻，俺们没敢轻举妄动，等着你拿主意！”
“别等了！”王铁柱往矿道里瞅了眼，黑漆漆的深不见底，隐约能听到“滋滋”的声音——是炸药引线燃烧的声！“快！跟俺进去！他们已经在里面放炸药了！”
矿道里弥漫着硝烟味，呛得人直咳嗽。王铁柱举着火把往前冲，火把的光照亮了地上的引线，像条发光的蛇，一直延伸到主矿道深处。“快！用刀砍断引线！”他对张大山喊，自己也抽出刀，往最近的引线砍去。
刚砍断一根，就从矿道暗处冲出几个黑影，手里举着刀，脸上蒙着黑布：“姓王的，别坏我们的好事！”刀风带着寒气劈过来，王铁柱往旁边一躲，刀砍在岩壁上，溅起火星。
“杀了他们！”张大山怒吼着冲上去，斧头劈在黑影的肩膀上，血溅了满地。村民们也跟着冲上去，矿道里顿时响起激烈的打斗声，刀斧碰撞的脆响、惨叫声混在一起，格外刺耳。
王铁柱砍倒一个黑影，刚想继续砍引线，突然看到主矿道深处有个更大的炸药包，引线已经烧到一半，旁边还站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手里举着个火把，正是靖王的贴身护卫——上次围剿时漏网的余孽！
“姓王的，你以为你能拦得住？”大汉狞笑一声，把火把往炸药包的引线上凑，“今天我就炸了这银矿，让你们十八道拐村的人都喝西北风去！”
“休想！”王铁柱怒吼着冲过去，手里的刀直刺大汉的胸口。大汉往旁边一躲，火把却掉在了地上，正好落在另一段引线上。“滋滋”声瞬间变响，引线烧得更快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如烟突然从矿道入口冲进来，红绸带缠着的炸药包精准地砸在大汉头上。“轰隆”一声，大汉闷哼着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柳如眉也跟着跑进来，往燃烧的引线上撒了把白色的粉末，引线瞬间就灭了！
“是灭火粉！”柳如眉喘着气，脸上沾了灰，却笑得格外开心，“我特意配的，能瞬间扑灭明火！”
王铁柱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就听到矿道深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矿道都剧烈晃动起来，碎石哗哗往下掉！“不好！还有炸药！”他赶紧把柳如烟和柳如眉护在身下，张大山也带着村民们躲到岩壁后面。
等晃动平息，王铁柱爬起来一看，主矿道的一段已经塌了，幸好没伤到要害，银矿的主要矿脉还在。他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被抓住的几个黑影，他们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求饶：“王守备，饶命啊！我们都是被靖王逼的，不是故意的！”
“逼的？”王铁柱冷笑一声，踢了踢地上的炸药包，“你们想炸了银矿，断了全村人的活路，现在说被逼的？晚了！”他对张大山说，“把他们绑起来，等天亮了交给林御史，让她发落！”
处理完一切，天已经快亮了。往回走的路上，柳如烟往王铁柱怀里钻了钻，红绸带缠在他的胳膊上：“吓死俺了，刚才矿道塌的时候，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柳如眉也紧紧抓着他的手，指尖冰凉：“以后再也别这么冒险了，咱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不用每次都冲在最前面。”
王铁柱握紧两人的手，心里暖烘烘的：“俺知道，以后会小心的。但只要你们和村子没事，俺就算再冒险也值。”他往怀里摸了摸，掏出块还热乎的糖糕，那是柳如眉早上给他塞的，“快吃点，垫垫肚子，折腾了一晚上，肯定饿了。”
回到村里，村民们已经在村口等着了。看到他们平安回来，都欢呼起来，把他们往天上抛。柳如梦穿着新做的花布褂子，举着个布娃娃跑过来，小辫子上的红绒球晃得人眼晕：“师父！你们回来啦！如梦给你们留了糖！”
王铁柱把她抱起来，布娃娃的脸蹭着他的脖子，软乎乎的。“给师父说说，昨晚在地窖里怕不怕？”他故意逗她，小丫头立刻挺起胸脯：“不怕！如梦是小女侠，要保护奶奶和婶婶们！”
村民们都笑了，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柳如烟和柳如眉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一个红绸带飞扬，一个嘴角藏着笑，都像团火似的亮。
当天中午，林御史带着兵马赶来，把靖王余孽押走了，还带来了皇上的赏赐——五十石粮食，还有二十匹绸缎，说是奖励王铁柱守护银矿有功。村民们把粮食和绸缎分到各家各户，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喜悦中。
晚上，王铁柱躺在炕上，柳如烟和柳如眉挤在他身边。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她们的脸格外柔和。柳如烟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衣传过来，平稳有力。柳如眉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均匀，发间的草药香混着体香，勾得人心里发颤。
“以后再也不会有坏人来捣乱了吧？”柳如烟往他怀里钻了钻，红绸带缠在他的手腕上。王铁柱吻了吻她的额头：“不会了，靖王的余孽都被抓了，朝廷也认可咱们了，以后咱们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柳如眉也点头，往他怀里靠了靠，药箱的棱角硌着他的胸口，却一点都不疼：“我明天就把药馆扩大，再招几个徒弟，教他们识草药、治小病，以后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再也不用跑老远去找医生了。”
柳如烟也说：“俺明天就带着妇女们去种玉米，等秋收了，咱们就有更多粮食了，还能酿酒，到时候咱们再办一场庆丰收的宴，让全村人都高兴高兴！”
王铁柱把两人搂得更紧了，心里踏实得像落了地的石头。他知道，所有的风雨都过去了，属于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三人交握的手上，温馨而幸福。
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日子——银矿的产量越来越高，村民们盖起了新房子，孩子们在学堂里读书，柳如烟带着妇女们种庄稼，柳如眉在药馆里给村民们看病，而他，就守在她们身边，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夜渐渐深了，烛火也慢慢燃尽。王铁柱抱着两个熟睡的女人，嘴角带着满足的笑。他知道，这十八道拐村的传奇，会在他们的守护下，永远继续下去，变得更加热闹，更加红火，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幸福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