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发现“夜光草”秘密的激动，季言对新的一天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株在夜间似乎会自行呼吸、与自身修为产生微弱共鸣的灵草贴身藏好，感觉像是揣着几个亿的彩票。
“发了发了！自动修炼的灵草！这要是拿去卖，得换多少肉包子啊…不对，是换多少灵石！”他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开始了例行的清晨狩猎。
或许是好运守恒定律，或许是心态影响运气，他今天收获不错，没多久就用陷阱抓到一只肥硕的林雉，还找到了一窝鸟蛋。
“完美！高蛋白早餐有了！再配上‘灵草沙拉’，这顿下去，修为不得蹭蹭往上涨？”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快速返回临时藏身的石缝，生火做饭。
他将那只林雉烤得外焦里嫩，油脂滴落火中，噼啪作响，香气四溢。又用破瓦罐煮了个鸟蛋野菜汤。最后，他怀着虔诚的心情，取出一株看起来能量最充沛的“灵草”，仔细清洗干净。
“是直接吞呢？还是泡水喝？或者…嚼碎了敷在丹田？”他琢磨着前世看过的各种仙侠小说桥段，“算了，还是泡水吧，原汤化原食，充分吸收！”
他撕下几片灵草叶子，放入装满热水的瓦罐中。叶子遇水，那银色的纹路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丝丝极淡的清凉气息融入水中，让普通的热水仿佛都带上了一丝灵韵。
“啧啧，看看这色泽，闻闻这…呃，好像也没什么味道…”他端起瓦罐，像品尝绝世佳酿般，小心地吹了吹气，然后满怀期待地喝了一大口。
水微温，带着一丝极其清淡的、难以形容的草木清香，喝下去后，喉咙里确实有一股很微弱的清凉感滑过。
“嗯！有感觉了！”季言眼睛一亮，立刻屏息凝神，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期待着那股清凉气息转化为磅礴的修为暖流，推动他境界飙升…
一秒钟…两秒钟…半分钟…
……
什么都没发生。
那股微弱的清凉感进入胃部后，就像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预想中的暖流，没有力量增长的感觉，甚至连之前吃饱肉食后那种自然的能量充盈感都没有额外增加。
“嗯？延迟了？缓冲中？”他不信邪，又连喝了几大口，几乎把一罐子水都喝完了，连灵草叶子都捞出来嚼碎吞了下去。
依旧…毫无反应。
除了肚子有点撑。
季言脸上的期待和兴奋渐渐凝固，然后慢慢垮掉。
“不是吧阿sir…玩我呢？”他懵逼了，“说好的天材地宝呢？说好的经验丹呢？这喝下去跟喝薄荷水有啥区别？还是过期的那种！”
他不甘心，又把主意打到了那株灵草的主根茎上，据说药材都是根茎药效最强。
他再次生火，将根茎切成小段，放入瓦罐里熬煮。熬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水都熬干了小半，根茎都快烂了，他才停火。
看着瓦罐里那颜色深了不少、散发着浓郁草木清香的汤汁，他再次燃起希望。
“精华！这肯定是精华！”他吹凉了，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
味道更浓了，苦涩中带着回甘，清凉感也更明显一些。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嘴里留有一股草味，以及可能有点清热降火（心理作用）的效果外，修为？不存在的。力量？没感觉。他甚至觉得有点饿得快了——消化这玩意可能还耗点能量？
季言彻底石化了，坐在石缝口，望着外面茂密的丛林，一脸的生无可恋。
“所以…这玩意儿就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只能晚上拿来当LEd灯照明用？”他拿起剩下那株灵草，看着上面流淌的银色纹路，感觉无比蛋疼，“合着我之前感受到的共鸣…是特么的错觉？还是这草就是个天然的修为检测仪，只能显示‘此处有灵气’，但不能吸收？”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就好比好不容易抽到了SSR卡，结果发现是个只能看立绘的收藏品，毫无实战能力！
“坑爹啊！这破世界的设定是不是有bUG啊！”他忍不住在心里对着天空竖了个中指，“要么你就别让我发现这草的特殊，发现了又不能用，这不是折磨人吗！”
发泄了一通之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动用他身为穿越者的逻辑分析能力。
“为什么能共鸣，却不能吸收提升？”他摩挲着下巴，盯着那株灵草，开始了推理。
“可能性一：我缺少关键‘插件’——功法。”他眼睛微微眯起，“就像空有高级燃油，但没有匹配的发动机，烧了也是白烧，甚至可能损坏引擎。这灵草蕴含的能量需要特定的功法路线才能引导、炼化、吸收归为己用。而我…”他感受了一下体内那丝自行运转的暖流，“我这‘系统’给的修为是直接到账的现金，而这灵草是需要兑换的外币？没有兑换渠道，所以只能看着干瞪眼？”
“可能性二：我这‘系统’本身就是个死脑筋的规则。”他又想到另一个可能，“它的机制就是每天雷打不动+1，除此之外，拒绝一切外来能量？或者，它只能识别和转化最基础的食物能量？对于这种高浓度的、带有特殊属性的‘灵气能量’，它无法处理，甚至排斥？所以灵草的能量进来后，直接被系统防火墙当病毒给隔离清除了？”
“可能性三：这草…其实有毒？或者它的能量性质与我的‘系统’修为相冲？所以非但无益，反而有害？我之前感觉到的‘共鸣’其实是排异反应的前兆？”这个想法让他吓了一跳，赶紧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似乎没什么不适，才稍稍放心。
思来想去，他觉得第一个可能性最大——他缺少功法。
“妈的…就知道这破系统没这么好心！光给钱，不给花钱的说明书！”他郁闷地捶了一下地面，“这让我上哪去找功法？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道去抢三角眼的？那家伙要有功法还能混成地痞？”
他看着手里那株依旧散发着微弱银芒的灵草，叹了口气。
“所以现阶段，这宝贝玩意儿最大的作用…就是当个修炼氛围灯？或者…确认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灵气’这种东西？”
虽然很失望，但这个发现并非毫无价值。至少证明了他的方向没错，这个世界确实能修仙，只是他还没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
“算了，就当是提前投资未来吧。”他自我安慰道，“先存着，等以后爆出功法技能书，说不定就能用了呢？到时候哥们儿直接经验条拉满！”
他将剩下的灵草重新小心收好，虽然不能直接提升，但晚上拿出来“共鸣”一下，感受感受灵气的存在，也能稍微满足一下他的修仙梦不是？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求索个屁，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化失望为食欲，将那只烤林雉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嗦了好几遍。
【修为+1】的暖流准时到来，融入身体，强化着四肢百骸。感受着这稳定而真实的提升，季言的心态渐渐平复。
“罢了罢了，外挂虽坑，但至少稳定。靠自己，才是王道！灵草什么的，就当是收藏品了！”
他将目光再次投向幽深的密林。
当务之急，还是活下去，变强。然后，想办法搞一本——哪怕是最基础的——修炼功法！
有了目标，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功法…功法…这玩意一般去哪爆？宗门？山洞里的老爷爷？跳崖奇遇？或者…杀人夺宝？”
“拉倒吧，我乃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善良人，怎么可以挑战刑法的权威，”季言找补着各种劝说自己苟下去的说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错！一切都是正当防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