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突然接到上面的电话，让他赶去开会。
同样受邀的还有裴老爷子。
两人以前各管理一个军区，年龄大了交权，同时退休养老。
没想到这个时候又在同一个会议室遇上。
两人眼神交流一瞬，就移开，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老陆，你到这边。”领导突然招手，让他坐靠近的位置。
陆老爷子心里狐疑，面上却淡淡地，自顾自起身坐过去。
他刚坐下就拿到一份计划书，看完震惊地看向领导，眼神询问：利剑现在胆子这么大了？
“老陆，看到最后一页。”领导笑着提醒。
陆老爷子急忙翻看最后一页，看到名字时还以为同名同姓，但很快他回味过来，如果只是同名同姓，领导不会这么说。
“是你想的那样，她嫌经济部赚钱太慢，
估计还嫌老利，我前天听到的时候，调侃了老利两句，他板着脸不说话，心里估计偷着乐。”领导笑意一直没落下。
陆老爷子抓了个重点“前天”？意思是这个计划书通过了。
等会议结束，他得给孙媳妇打电话……
不行，电话里不能说。
…
产检当天，
早上李彩莲刚刷牙洗脸完，张小红就提着早饭上门了。
“你不忙？”李彩莲疑惑地道。
张小红：“芳姐的店准备开了，我现在恨不得分身出来，一个陪你产检，一个去跑市场。”
“我一个人去产检就可以了。”李彩莲没觉得自己需要照顾。
她还想让保姆过一个月后再来家里住。
不过老爷子没听，已经让保姆下周来家里了，照顾她三餐，打扫卫生。
张小红嗔她：“你可以什么，没看到肚子大起来了吗？
我说了要当孩子干妈的，不能白当的，得从孕期开始照顾你。”
李彩莲无奈地点头，要是以这个理由，她真拒绝不了。
两人聊了些工作，吃完早饭就开车去医院了。
有张小红开车，李彩莲坐后排，还能看看外面的天空。
她想陆修明了，上次产检是陆修明开车一起去的。
“小莲，你现在是一个月产检一次吗？”
“我的是两周一次。”
“你的怎么这么特殊？”张小红看了一眼后视镜，疑惑。
“双胞胎得多做检查，”李彩莲话音刚落，车身晃动了一下。
张小红：“你说什么，双胞胎？”
“难怪我今天见你，感觉你肚子大好多……”
李彩莲唇角抽搐了一下，不仅她觉得，李彩莲自己也感觉到了。
张小红神情严肃：“这样你还自己一个人去产检？以后你丈夫不在家，我都陪你去。”
“孩子出生前，他应该都回不来。”李彩莲悠悠地开口。
说完她自己鼻子酸了，以前也没这样。
张小红听出来了安抚道：“不怕，我们都可以帮你，
美洋还说等你生出来，她要帮你带孩子，我妈更是，请两个员工，能抽出更多时间，随时可以到你家看孩子。”
李彩莲眸底的笑意浮现：“陆家请了保姆，他又多请了一个，
有两个保姆照顾孩子，孩子半岁前，我尽量在鹏城不出差。”
两人闲聊着，来到医院挂号时，人已经不多了。
但妇产科门诊等候的人很多。
“我妈说，以前她们查出来怀孕后，要是没有不舒服，就等到生了再到医院，
村里离卫生院远的，直接在家里找接生婆，那时的孕妇太不容易了。”张小红轻叹一口气，挂号单上手写着还有10个人等候。
李彩莲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出生的孩子没有畸形的，其实是刚出生怕被周围人议论，面上过不去，就被埋了。”
“以前我奶奶说，她生了两个，第一个连看都没得看，就被带走埋了。”
她想到罗美玲上辈子生的那个孩子，就是双腿残疾的，好像也没产检。
罗美玲是护士，却一点不重视产检。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李彩莲并不知道，罗美玲的那个孩子残疾是刘兴国造成的。
“你这么说，我突然就紧张了。”张小红之前还想着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多好。
现在她只觉得，孩子健康就行，男女不重要。
李彩莲只是笑笑，要不是有系统帮她查，她也紧张。
旁边一对夫妻正压低声音吵，
“我刚才让熟人看了，是个女孩，现在只能生一个，你难道想让我家断后吗？”
“女孩又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怀上，不会打掉的。”
“你…要不是你怀孕，我们根本不可能结婚。”
“好啊，你终于不装了，之前我就觉得有段时间你很冷淡，原来早有二心。”女人声音颤抖，捂着腹部。
李彩莲拧眉，看她那动作，好像腹疼。
周围人都竖着耳朵听，原来吵闹的走廊一下安静了。
“你现在知道也好，孩子我不会要，你坚持生下来就自己养，我们离婚，反正你有工资，应该不会惦记我家的钱吧？”男人冷嗤，看自己妻子的目光带着嫌弃。
“你要跟我离婚？陆好良，你没良心，当初升职是你求着我，说我怀孕了升上去很快会被刷下来，你顶替我升上去，
现在你升职了，孩子月份也大了，你竟然要跟我离婚。”女人目眦欲裂，抓住男人的手臂，胡乱抬手打。
男人气得面色通红，脸上被抓出好几道印子。
“潘莲花，你疯了，竟然敢抓花我的脸。”陆好良脸火辣辣地，抬手就要推人。
旁边有个大哥眼疾手快，抓住他抬手的手。
陆好良：“你别多管闲事！”
“没看到你媳妇脸上没血色，手臂都紫了吗？”大哥怒吼着。
“血…她大腿流血了，快叫医生。”旁边有人指着潘莲花的腿部。
这个时候天气热，大部分孕妇都穿着裙子。
潘莲花感觉到大腿的粘腻，血腥味扑上来，她全身颤栗，什么动作都不敢有。
李彩莲闻到血腥味，胃酸翻滚，干呕了好几声。
张小红忙从包里拿出话梅给她含着。
“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自己媳妇怀孕还跟她吵架，
现在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了，估计不想认你这个爸了。”护士骂陆好良，随后转向孕妇骂：
“你也是，这种男人还留着过年呢？早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