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的月色如水,竹影婆娑。诸葛亮独坐草庐前,手中羽扇轻摇,面前石案上摊开着黄月英的来信。夜风拂过,带起他宽大的衣袖。
“夫君。”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诸葛亮猛然回头,只见黄月英一袭素衣立于月下,发间只簪一支木钗,却衬得肤若凝脂。
“月英?你怎么亲自来了?”诸葛亮急忙起身相迎。
黄月英浅浅一笑:“信中所言,恐夫君难以决断,故来当面陈情。”
诸葛亮引妻子入座,为她斟上一杯清茶:“荆州之事,我已略知一二。王韧此人,确有不凡之处。然……”
“然非刘玄德,是吗?”黄月英直视丈夫双眼,“夫君当年隆中之对,言天下三分。今玄德已逝,曹操篡汉之心昭然若揭,唯王韧能保一方百姓安宁。”
诸葛亮沉默良久,望向远处群山:“月英可知,我为何隐居于此?”
“夫君不愿见生灵涂炭。”黄月英轻声道,“可如今王韧治下,荆州百姓安居乐业,商旅不绝于道。若得夫君相助,或可早日结束这乱世。”
一阵山风吹过,吹熄了案上油灯。月光下,诸葛亮的面容忽明忽暗。
一名童子气喘吁吁跑来,禀报道:“先生,山下有位陆逊先生求见,说是奉楚侯之命,送来书信。”
诸葛亮与黄月英对视一眼:“请。”
不多时,陆逊踏月而来,拱手行礼道:“孔明先生,黄夫人。主公命我送来亲笔书信,并言:‘天下苍生,系于先生一念之间’”
诸葛亮展开书信,只见上面只有八个字:“为天下计,请先生出。”
月光下,那八个字仿佛有千钧之重。诸葛亮长叹一声,收起书信:“伯言且回,容亮三思。”
汉水之畔,王韧大军悄然行进。黄忠魏延率三千精锐为先锋,已先行三日。
中军帐内,庞统指着地图,对王韧道:“张鲁主力屯于阳平关,我军可佯攻此处,实则主力走米仓道,直取南郑。”
陆逊补充:“米仓道险峻,需遣敢死之兵先行开路。”
王韧点头道:“魏文长已带五百死士前去。另有云长、翼德各领一军策应。”他转向一旁沉默的虞翻,“仲翔以为如何?”
虞翻沉吟道:“张鲁五斗米道在汉中根深蒂固,百姓无不从,主公新到,需有善政安抚。”
正议间,帐外亲兵急报:“主公!伏牛山急报,诸葛孔明已下山,正往江陵而去!”
帐中众人皆惊。庞统拍案而起:“好!若得孔明相助,汉中唾手可得!”
王韧眼中精光闪烁:“传令江陵,以上宾之礼相待。我等先取汉中,再回师相见!”
阳平关下,黄忠率军佯攻。关上万箭齐发,滚木礌石如雨落下。
“再冲一次!”黄忠白须飘扬,亲自挽弓射杀关上守将。
与此同时,米仓道悬崖边,魏延率五百死士腰系绳索,正攀缘而上。
“将军,前面有张鲁军哨所!”先锋斥候低声报告。
魏延冷笑:“摸上去,一个不留!”
夜色中,寒光闪烁,哨所守军还未发出警报,便已命丧黄泉。
黎明时分,魏延军突然出现在南郑城外。守军猝不及防,城门很快陷落。
张鲁正在府中做法事,闻变大惊:“米仓道天险,如何能过?”
谋士阎圃急道:“师君速走,留得青山在!”
张鲁长叹一声,携家眷从北门逃往巴中。
长安城外,曹操大营。军医刚为曹操施完针,帐外急报忽至。
“报!王韧军攻破南郑,张鲁败走巴中。”
曹操猛地站起,头痛欲裂:“竖子敢尔!”他一把推开搀扶的许褚,“传令,分兵三万,回援汉中!”
“咳,咳,”程昱咳嗽着劝阻道:“主公不可!韩遂未平,分兵恐...”
“仲德不知,”曹操咬牙道,“汉中若失,蜀门洞开。王韧小儿,其志不在小!”
荀攸说道:“汉中已失,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只有先平定凉州,再谋划荆州,以免顾此失彼。”
正说间,又一名传令兵慌张闯入:“报!孙权趁虚袭取合淝,徐晃将军苦战不敌,退守寿春!”
曹操闻言,面色铁青,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下。
“主公!”众将惊呼。
程昱急令:“速传军医!全军戒备,不得泄露主公病况!”
南郑城中,王韧高坐府衙。降将杨松、杨昂兄弟被押送上来。
“尔等助张鲁为虐,本该问斩。”王韧冷声道,“念在及时归顺,暂饶性命。日后若再有异心,诛尔九族!”
杨松连连叩头:“谢将军不杀之恩!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待两降将退下,陆逊进言道:“主公,汉中初定,需留大将镇守。”
王韧环视众将:“黄忠为汉中太守,魏延副之。庞统暂留此地,安抚百姓。”
三人齐声应道:“诺。”
夜深,银月初升,王韧独坐庭中,手中一卷打开的《战国策》。
陆逊悄然走近:“主公,江陵来信,诸葛孔明已至,正与贾诩、周不疑共议政事。”
王韧嘴角微扬,轻笑道:“甚好。传令,三日后班师回江陵。”
他合上书卷,仰望星空,自语道:“曹操病重,孙权取合淝,天下棋局,该变一变了。”
月光下,汉水奔流不息,如同这乱世中的英雄们,永不停歇实现野心与抱负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