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布,正一点点把王家村裹紧。村广场上,原本准备收摊的小卖部还亮着灯,王奶奶抱着装鸡蛋的竹篮刚要回家,就被林砚一把拉住手腕——林砚的手心全是汗,声音却稳得让人安心:“王奶奶,别回家了,黑市的人来了,咱们先去村后祠堂,那里安全!”
广场上的人瞬间慌了神,有孩子被突然响起的远处枪声吓哭,年轻的妈妈赶紧捂住孩子的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周扛着一把旧木梯跑过来,梯子上还挂着几卷防水布:“大家别乱!祠堂的门窗我早就加固过,还备了热水和干粮,现在分两队走——青壮年帮着扶老人,妇女带孩子,跟着我和林砚,别落队!”
小虎攥着之前准备好的哨子,跑前跑后地招呼:“张爷爷,您慢点,我扶您!”他扶着拄拐杖的张大爷,脚步却没停,眼睛还在扫视广场,生怕落下谁。王奶奶看着自家方向,小声念叨:“我那鸡还在院里呢……”小虎立刻接话:“奶奶您放心!等咱们安全了,我帮您把鸡找回来,保证一根毛都不少!”一句话逗得王奶奶笑出了声,紧绷的气氛松了些。
手电筒的光柱在村道上织成一张晃动的网,林砚走在队伍最后,时不时回头望——远处省道的方向,红蓝警灯的光隐约可见,枪声像闷雷一样滚过来。她摸出口袋里的对讲机,按下按钮:“张教授,村民疏散正在进行,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对讲机里传来张教授带着杂音的声音:“放心,我们在村口配合警方,你们注意安全,别让村民靠近外围!”
等最后一个村民走进祠堂,老周立刻关上大门,用粗木杠顶死。祠堂里,孩子们被安排坐在中间的长凳上,妇女们开始分发干粮,老人们则在一旁互相安慰。林砚靠在门边,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守住这个家。
第二幕
省道上的烟雾还没散,黑市的越野车就朝着警方的防线撞了过来。最前面的警车被撞得向后滑了两米,车头瞬间变形,警长握着方向盘,额头渗出血来,却死死盯着后视镜——远处,几束车灯正快速靠近,是警方的增援部队!
“增援到了!”有警员大喊一声,原本紧绷的队伍立刻有了底气。三辆增援警车刚停稳,警员们就拿着防爆盾冲下来,迅速填补防线的缺口。黑市的人见状,开始疯狂开枪,子弹打在防爆盾上,发出“砰砰”的闷响,火星四溅。
张教授带着几个年轻的考古队员,蹲在路边的土坡后,手里拿着之前考古用的洛阳铲——虽然不是武器,却成了临时的“观察工具”。张教授眯着眼睛,看着黑市车辆的轮胎印:“林砚,我看他们的车胎花纹很深,应该是越野胎,但这里的土坡松软,他们肯定不敢开上来——你们从村西的小路绕过去,能抄到他们后面!”
林砚立刻对着对讲机喊:“守护者联盟的兄弟们,跟我来!咱们从西坡绕过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村里的青壮年们早就攥着锄头、铁锹在村口等着,听到指令,立刻跟着林砚往西坡跑。西坡的路不好走,全是碎石和杂草,有人不小心崴了脚,咬着牙也没停下——他们知道,前面是村子的防线,不能退。
老周带着几个人绕到黑市越野车的后面,瞅准机会,举起手里的石头就往车窗砸去。“哐当”一声,最末尾那辆车的后窗被砸裂,里面的黑市成员吓了一跳,刚要转头,就被赶来的警员按住肩膀,反手扣上了手铐。林砚拿着一根粗树枝,挡住了一个想从侧面逃跑的黑市成员:“别跑了!你们跑不掉的!”
第三幕
黑市的头目看着越来越多的警员,还有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村民,知道再耗下去只会被全歼。他咬了咬牙,对着对讲机喊:“撤!往北边的山林撤!留两个人断后!”
断后的黑市成员立刻往车外扔了两枚烟雾弹,深绿色的烟雾瞬间把公路笼罩。他们趁机发动车辆,掉转车头,朝着北边的山林狂奔,车轮卷起的尘土混着烟雾,挡住了警员的视线。有警员想追,却被警长拦住:“别追!山林里地形复杂,他们可能有埋伏,而且村民还在祠堂,我们得先保护村子安全!”
看着黑市的车消失在山林里,林砚松了口气,手里的树枝“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走到警长身边,看着远处的山林,眉头皱起来:“他们还会回来吗?”警长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语气凝重却坚定:“会,但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接下来我们会加强王家村周边的巡逻,再调派警力守住山林入口,绝不让他们靠近古墓半步。”
村民们从祠堂里走出来,看着公路上狼藉的景象——被撞坏的警车、散落的弹壳、还有没散尽的烟雾,却没人害怕,反而都围了过来。王奶奶拿着刚煮好的鸡蛋,塞给警员:“孩子们,辛苦了,吃个鸡蛋补补!”小虎则跑去找之前说的鸡,没过多久,就抱着一只老母鸡跑回来,笑着喊:“王奶奶,您的鸡找着啦!”
暮色彻底沉了下来,王家村的灯又一盏盏亮了起来,比之前更亮,像一颗颗坚定的星,缀在黑夜里。林砚看着眼前的村民和警员,心里清楚,这场守护战还没结束……。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