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方济急忙辩解,“我也是翰林院的官员。昨日去了官署,才知晓有两位大人遇刺。
我对这案子一无所知,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牵扯进去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飞宇听到方济这般狡辩,冷哼一声:“‘破云圣手’孙琰是汪雨的暗哨。
他有两个徒弟,一个叫小顺,另一个叫冷如风。
这二人如今都已伏法,且均招供是受孙琰和方公子的指使,你还想狡辩?”
“孙琰?孙琰好像多年前是在我家养过马,可他早就离开了,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他了。
至于你说的什么小顺、冷如风,我压根儿就没听说过。
小旗大人,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指使,是不是太牵强了些?”方济依旧佯装无辜,装傻充愣。
飞宇瞧着方济这副拒不配合的模样,光在这儿耍嘴皮子,磨得他耐性全无,顿时怒道:
“方济!我念在你是个读书人,别给脸不要脸。锦衣卫奉旨抓人,你还敢拒捕不成?”
“锦衣卫办案是个什么德行,我在南京也有所耳闻。
把黑的说成白的,反的说成正的,也不是啥新鲜事儿。
要是真进了诏狱,我还能活着出来吗?”方济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飞宇见这家伙真敢拒捕,顿时火冒三丈,正欲上前动手。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方泽林!汪雨写予你的密信,此刻就在皇帝陛下的龙案之上。
事实俱在,由不得你再狡辩。若还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必将罪无可恕!”
我曾答应过程彦,一定要抓到刺伤他的人。
得知今日飞宇来抓捕方济,便也匆匆赶了过来。
果不其然,刚来就瞧见方济拒捕,于是赶忙上前,将此案利害一一言明,好让他乖乖就擒。
方济一看我来了,又听到我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吃惊,旋即紧张起来。
他心里叫苦不迭:坏了,密信被劫,留下了这要命的物证,这下怕是在劫难逃了。
再一打量,来抓他的人并不多,便赶忙在心里盘算着脱身之计。
“什么密信?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要是想栽赃陷害,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李先生,您在官场这么多年,没准什么时候得罪了人,想加害于您,也未可知。您可不能胡乱诬陷我啊!”
“你若真是遭人陷害,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不肯就范?
随我们回去,把事情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岂不是更好?”我继续尝试劝他。
“公道?我既然平白无故受了这等冤屈,害我之人恐怕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还我公道!”方济怒声吼道。
然而,飞宇此时已没了耐心,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径直上前就要缉捕。
方济见飞宇动手,右手猛地展开折扇,挡在胸前,左手趁飞宇不备,一个横掌直劈在他的胸口。
我见状大惊,急忙高声提醒:“飞宇小心,他会武功!”
飞宇本来不知道方济会武功,毫无防备之下,被这一掌打得连连后退数步,胸口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忍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方济这一掌,使出了七八分的内力,纯粹是反抗抓捕的本能反应。
旁边两名缇骑一看,疑犯居然敢动手,还把袁小旗打吐血了,赶忙上前,想要扶住他。
飞宇一把推开缇骑,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绣春刀,刀锋直指方济的脸,青筋暴起,怒吼道:“方济,你找死!”
在刚才的那一番言语交锋之间,方济早已做好打一场恶仗的准备。
他虽未跟飞宇交过手,但自恃武功高强,心想对付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应该不在话下。
况且,眼前这个锦衣卫,不仅要抓自己,还是可恶的情敌。
方济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把他打死,打残!打得他趴在地上求饶!
飞宇挥刀,朝着方济狠狠劈去。
方济见状,迅速收起折扇,身形朝左一歪,巧妙地躲过这凌厉的砍势。
紧接着,他换左手持扇,朝着飞宇的右臂打去,顺势用扇子向下压着他的胳膊,沿着腋下绕了一圈,企图用扇子控制住飞宇的右臂。
飞宇丝毫不慌,猛地提肘向前,不仅挣脱了方济的压制,更凭借身高的优势,飞身一跃,用手肘狠狠猛击方济的太阳穴。
方济头部遭受这强力一击,只觉眼冒金星。
他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恢复视线,就见飞宇抬腿,朝他踢了过来。
方济吓得连忙后退,用折扇挡住了这一脚。
紧接着,他回身展开折扇,运内力朝着飞宇奋力甩出。
那扇子在空中飞速盘旋,扇子边缘如同一道寒光,“嗖”的一下,从飞宇脸旁擦过。
瞬间,一道红血印“刷”地出现在袁飞宇的右脸。
方济一心想往门口移动,便赶忙收回飞扇,朝着我这边移动。
飞宇以为他要劫持我,忙大声吼道:“保护先生!”
两名缇骑立即拔出佩刀,挡在了我身前。
袁小旗怎么也没想到,方济这个文弱书生,武功竟如此高强,且出手狠辣。
自己未使出全力,就已经被连伤两次,若再不赶紧出手制止,这家伙怕是要伤害更多的人。
这下,飞宇被彻底激怒了,于是改换反手持刀,使出十字斩,朝着方济横竖快速挥砍。
方济则用折扇左右抵挡,可那竹制的扇骨,又怎能抵挡住锋利的钢刀。
一番砍杀过后,方济手里的扇子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此时的方济,也杀红了眼,他把扇子一扔,挥拳出掌,飞身上前与飞宇拼命。
只见他一记右勾拳朝飞宇攻去,飞宇侧身轻松挡过。
方济左手却已紧紧抓住飞宇持刀的右手,一招太极擒拿盘龙腕,从飞宇侧面翻越而过,顺势将他右手猛地扭转了一圈。
飞宇原本是反手持刀,手腕这么一扭,刀锋正好朝外。
于是迅速出左腿,狠狠踢向方济的膝盖。
方济向前一倾,恰好被飞宇向外的刀锋狠狠划过胸口,划出一道一尺来长的血口。
这一刀刺得极深,方济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胸口,鲜血迅速蔓延,很快就把他洁白的衣服染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