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组织显然也掌握着类似甚至更具体的线索。他们的‘考古’先遣队,已于三日前,伪装成一支跨国地质勘探队,从境外出发,预计将在五天后抵达目标区域外围。带队的是……”
朱雀顿了顿,调出一张经过AI修复的、带着面具的阴沉面孔。
“……代号‘沙傀’,幽冥长老会中负责处理‘脏活’的专家,以手段残忍、精通各种古代陷阱和机关着称。”
汤泽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是对猎物主动踏入陷阱的嘲弄,也是对即将到来的、能让他活动筋骨的战斗的些许期待。
“准备一下。”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次,我亲自去。”
“是,龙神。”
朱雀毫不意外,指尖已在虚拟键盘上飞舞,“需要通知玄狼大人集结龙牙小队吗?”
“不必。”
汤泽天目光扫过沙漠地形图中几处标记为“极端危险”的区域。
“规模不必过大,目标越小,行动越便捷。你随行负责技术和情报支援。玄狼留守,监控全局,顺便……”
他像是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看着点家里那两个‘不稳定因素’。”
他口中的“家里”,自然是指江市。
而“不稳定因素”,除了那个总能整出点新花样的林凡,恐怕也包含了那个似乎总在努力证明自己“还有用”的沈清秋,以及她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爆雷的母亲王桂兰。
“明白。”
朱雀立刻领会,同时开始调取沙漠生存装备、特种载具以及应对可能出现的空间异常现象的设备清单。
庞大的后勤机器开始无声地高效运转。
这时,指挥室的门滑开,玄狼大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丝训练场上的肃杀气息。
他看了一眼沙盘上的定位,咧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老大,要动手了?”
“这次能不能带上我?基地待得骨头都痒了。”语气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
汤泽天瞥了他一眼:
“你留下。林凡那小子,需要人‘重点关照’。别让他闲着,也别让他死了。”
玄狼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化为一种“我懂,收拾那小子也是重要任务”的狞笑:
“放心老大,保证让他深刻体会到组织的‘温暖’与‘关怀’。”
他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规划如何让林凡的“清洁”工作更具“挑战性”和“教育意义”了。
与此同时,正在用棉签小心翼翼清理着中央空调出风口边缘、感觉自己快要羽化登仙的林凡,猛地打了三个巨大的喷嚏,手里的棉签差点掉进深不见底的通风管道。
“阿嚏!阿嚏!阿——嚏!”
他揉着发红的鼻子,一脸惊恐,“卧槽!这绝对是玄狼哥又在惦记我了!这次是让我通下水道还是洗化粪池?难道……难道是让我去手搓核弹?”
而远在塑料厂的沈清秋,对此一无所知。
她刚刚处理完一个棘手的客户投诉,正疲惫地按着太阳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王桂兰上次闹事带来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生活的重压依旧如影随形。
她不知道,那个她曾视为梦魇、如今已是云端存在的男人,即将再次启程,去往一个她无法想象的危险之地,追寻着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而“云顶之巅”内,汤泽天看着沙盘上那片被标记的死亡沙海,眼神锐利如刀。
第六块碎片……
幽冥的杂碎……
还有那片沙漠本身蕴含的未知危险……
这一切,都让他体内沉寂已久的血液,微微升温。
“出发。”
他吐出两个字,转身,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无比挺拔与孤高。
新的征途,指向了黄沙之下的古老秘密与必然的血色交锋。
汤泽天“出发”二字出口的瞬间,“云顶之巅”如同按下无声的启动键,庞大的机器以超越常规认知的效率运转起来。
没有喧哗,没有混乱,只有冰冷金属与流光数据交织出的绝对秩序。
朱雀指尖在控制台划过一道弧线,隐藏在庄园地下深处的装备库闸门无声滑开。
柔和的冷光照亮内部,并非堆满枪械弹药的军火库,而更像是某个科幻电影里的尖端科技陈列馆。
“根据‘幻沙之眼’的环境模型和潜在风险评估,标准作战服已不适用。”
朱雀的声音如同系统提示音般平稳。
她指向一套悬挂在中央、泛着哑光黑色的紧身服饰,“‘烛龙’系列特种防护服,表层纳米材料可自适应调节温度,隔绝零下五十度至零上八十度的极端温差。内嵌柔性液态装甲,能有效缓冲物理冲击,并对已知能量攻击形式有良好抗性。”
她手指轻点,旁边一个平台升起,展示着几件造型奇特的装备。
“高频粒子振动刃,对付某些非碳基或能量生物可能有效。便携式环境稳定器,能在小范围内暂时平复异常空间波动,缺点是能耗巨大,持续时间有限。”
接着,她指向几个看似普通的金属水壶。
“高浓度能量补充液,一口顶十顿饭,缺点是味道据说像‘加了铁锈的隔夜浓痰’,建议心理建设后再饮用。”
汤泽天目光扫过这些装备,没有任何表示,仿佛这些只是出门必备的钥匙和手机。
他的注意力更多落在沙盘上幽冥队伍的行进路线上。
“载具呢?”
“已准备‘沙蠊’型全地形悬浮侦察车,低噪音,高机动,具备短时间潜沙能力。内置生命维持系统可支持两人生存七十二小时。”
朱雀调出悬浮车的三维模型,它外形像一只放大的、经过机械化改造的沙漠蟑螂,充满了实用至上的丑陋美感。
就在朱雀进行最终设备校验时,玄狼提溜着一个一脸生无可恋的林凡走了进来。
“老大,这小子听说你们要出远门,非要来表表忠心。”
玄狼咧嘴一笑,把林凡往前一推。
林凡踉跄一步,手里还死死攥着一块……酒精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