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的眉头紧锁,他那张已经开始溃烂掉皮的脸庞看起来充满凝重,那双黑色的眸子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布满血污的牢房一眨不眨。
这场持续了三十年之久的实验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原本以为就算自己不去构思利用血肉培育生物的成长形态,它们也会按照自己原本基础发展,最多出现些许神异之处,但是没想到会培养出来这么一个......颇有点克系感觉的成品。
如此不受他掌控的异变实在是令他感到不安,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开了一个很坏的头,但是又不知道坏到了哪里。
但这种恶心的畸变产物也同样让他感到不解。
因为他之前想出来的解释是:他能够培育出新式物种的根本原因在于他灵魂的独立。他是个穿越的,灵魂方面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唯一的外来者,唯一的非上帝造物,所以他能够窃取一部分上帝的权柄,凭借着自己的血肉作为中间平台,将自己的思维运用到其他生物的身上。
但是现在不动用思维,培育出来的产物却也发生了异变,由此看来他的血肉实际上也有异变效果。
但是他的血肉凭什么能够拥有异变效果?他不过是最普通的吸血鬼罢了!除非他的身体本身也是一个受到灵魂影响的畸变之物,一个拥有异变基因的血肉产物。
“嘶.......我的灵魂是异变的唯一诱因,毕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外来者。但是我的灵魂过来之后接触到的第一个生物必然是我的肉体......”
“如此说来,其实我的肉体,才是受到我灵魂影响的第一畸变物?”诺顿的眉头紧锁。
但是如果这么说的话,他为什么没有发生外貌和能力上的异变呢?
“不,不对!我已然变成旧时代吸血鬼这么多年,时至今日,都未曾见过或者是听说过任何与旧时代吸血鬼有消息的传闻,甚至就连玻亚帝国和教皇国征战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也没有出现过有尸体变成了吸血鬼的传说......旧时代吸血鬼一族似乎彻底销声匿迹,唯有我一人尚且存活......所以,在那死了百万大军的战场上,在那受尽折磨的底层贫民尸体中,都难以复苏出来任何一只旧时代吸血鬼,为什么偏偏是我复苏了呢?
而我正巧在被烧死之前看了好几本教会内描写历史和旧时代吸血鬼的书籍,甚至深感教会之恐怖,想要变成吸血鬼以此来逃脱......”
诺顿恍然大悟。
原来他哈基诺,才是真真正正的第一代畸变物!
但是如果他变成吸血鬼真的是因为自己想要变成所以变成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上,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旧时代吸血鬼诞生?
“如此说来,我诺顿还是濒危物种了?如若库巴已死,那教会书籍中记载的吸血鬼三阶难以攀升四阶之压迫,是否还存在?”
“看来以后还是要更加警惕,千万不能让我的血肉流落在外。而且这所谓的实验,还是别再进行了,如此造物颇有一种打开了了潘多拉魔盒之感......而且上帝就是沉迷于创造生物而被偷袭而死,而我现在也沉迷于造物,而且也创造出来了点一代物种......那我诺顿岂不是快要与上帝一模一样了?”
创造出来了一个答辩固然令诺顿感到不喜,但是自己与上帝有些许类似却更让诺顿感到崩溃。
他没想到自己防了上帝一辈子,仔细一看他似乎在走着上帝的老路!
似乎是因为感觉太过晦气,血族始祖诺顿冕下,在持续了长达三十年的科学研究之后,终于是从他那三十层的实验室中走了出来。
当一只肌肤苍白,浑身溃烂,体态修长,但是背部却严重驼背的苍白怪物出现在了塔顶位置,其存在之气息瞬息之间就引起了整个皇城血族的注意。
无数正在劳作的吸血鬼卑微的跪伏在地,将自己的脑袋紧贴地面,甚至不敢微微抬头去注视始祖的伟岸身影。
“冕下,三十四零八天都与冕下分离,老奴对您甚是担忧啊!幸亏冕下圣体无碍,如此,老奴死而无憾!”许久未见的亚伯拉罕大公的身影终于是出现在了塔顶之上。
他跑的飞快,甚至变成大君的模样来加快自己的爬塔速度,更是在到达了顶层,看见了诺顿那充满了压迫的苍白身影之中,立刻双膝跪地,以滑行的姿态硬生生跪着滑到了诺顿的身后。
亚伯拉罕扫了一眼身前许久不见,身上威势越发浓重的诺顿冕下,似乎是激动到浑身发抖,那死寂的眼珠之中都溢出了泪水......
太忠心了!
“确实是许久未见,但我血族永生不死,时间的流逝无非是带来些许尘埃......亚伯拉罕,如今血庭发展如何?”
依旧穿着猩红皇袍的诺顿声音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冷酷,甚至其言语间那冷漠姿态,让亚伯拉罕都有些惊恐,担忧这始祖冕下是不是因为活得时间太长而丧失了人类的情绪了。
但是听从冕下的询问,他还是立刻恭敬的回应冕下的话语。
“冕下,我血庭势力如今极尽壮大,周围些许小国皇室自愿以国家换取皇族之永生,目前我血庭面积扩张足足有三十年前的五倍之多,吸血鬼更是无穷无尽,人类骑士数量已然高达万余,哪怕是面对教皇国入侵也有抵抗之力!
冕下,这三十年来老奴一直奉行冕下意志,推行我血庭律法,如今我血族,已然成为继教皇国和玻亚帝国之后的第三大帝国矣!”